第18章 拾個餐
沈蘭哀嚎，“那得等到猴年馬月？”
現在雞又不像後世，用飼料喂養，兩個月就能長大。
李娥的反對也沒能阻止沈蘭想吃雞的決心，公中的雞不可以動，她自己有兩只呢。
沈蘭索性也不等小雞長大，當下撸起袖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抓了一只看起來比較肥的黑母雞。
聽到雞叫聲，院牆上冒出一個人，杜若歌：“幹嘛呢？”
沈蘭：“抓雞！”
抓到雞，她往李娥一塞，“公中的雞不能吃，吃我的總行吧。來來來，幫我把雞給宰了，今晚我出雞，你們看着辦！”
沈蘭體貼地沒直接說請她們吃雞，怕傷她們自尊，李娥拿了才領到的碎米，放言，“今晚吃白米飯！”
雪梅拿了不少幹香菇出來，“香菇炖雞，正好。”
李娥沒見過香菇，拿着看了又看，“雪梅，這是你們家那邊的特産嗎？”
雪梅：“也不是，是我爸的朋友給他的。”
沈蘭看了雪梅一眼，沒拆穿她，雪梅作為書中的女主，沈蘭知道她有個系統，還是農場，沈蘭猜雪梅拿出來的香菇，就是她自己的農場種出來的。
李娥下廚，雪梅燒火，沈蘭伺候菜地。因為有了生長素的助力，她家的菜長得比別人家都快。
雪梅和李娥發現沈蘭澆水的那幾天，菜就會長得特別快，都覺得是她的手有靈氣，把菜地交給她。當時，雪梅和李娥也沒當甩門掌櫃，只是以沈蘭為主。
正好，也方便了沈蘭用生長素。她們吃不過來菜，也會送給男知青、林嬸、秋犁家或者胡大隊長一些。
林嬸直說自己劃得來，不過給了一些韭菜兜子，就換來源源不斷的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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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蘭割了些韭菜，讓李娥炒一個菜，又砍了一顆大白菜，準備用來打火鍋吃。
看看菜地邊上，還有塊桌子大小的空地，她種上了幾棵紅薯，又給澆了點生長素。
吃飯的時候，三人剛坐下，院門一響，顧景俞來了。
顧景俞：“聽說你們今晚吃雞？”
沈蘭呵呵，“你是狗鼻子吧。”
陳雪梅很關心地問：“你吃了沒？”
顧景俞正等着呢，“沒吃呢，不是你們這邊太香了麽。”
陳雪梅正要邀請他，沈蘭哼哼：“吃雞可以，我們可沒準備你的飯！”
顧景俞笑嘻嘻，“那我回去端飯。”
多了一個人，菜就有點不夠吃，李娥把洗好的白菜拿回廚房炒了，沈蘭又去砍回一顆白菜用來下火鍋。
她驚奇地發現，種下去不到一個小時的紅薯，已經冒出了芽。
沈蘭心虛地左右看看，怕被人注意到。
正好看到顧景俞端着裝了紅薯稀飯的鐵飯盒進來，後面跟着同樣端着鐵飯盒的杜若歌。
看到沈蘭看着自己，杜若歌有些不好意思：“我吃得很少的。”
沈蘭算是服了顧景俞，蹭個飯，還買一送一。
她能怎麽辦！她又不能把杜若歌趕回去，只好又多砍了個大白菜。
原本李娥準備留一半雞腌上鹽，下次吃，幸好沈蘭堅持全部做了，加上小菜，五個人也勉強夠吃。
顧景俞、杜若歌、陳雪梅三人都是家庭比較好的，吃起來比較斯文。沈蘭就不顧那麽多，只管大口吃喝。李娥更是吃得高興吧嗒嘴。
吃飽喝足，還算那兩個蹭飯的懂事，搶着擦桌子洗碗，幹完了，還問還有什麽活讓他們幹的。
沈蘭就指着大水缸，“沒多少水了。”
顧景俞二話不說，擔着水桶去挑水。
陳雪梅瞪沈蘭，沈蘭也無所謂。
倒是李娥為沈蘭鳴不平，“我覺得就該讓顧知青多挑點水，誰讓某人經常洗床單洗衣服！”
顧景俞對陳雪梅有意思，就是遲頓如李娥都看出來了。
李娥去找大隊上有雞的人家買雞去了。陳雪梅去了鎮上。
這是陳雪昨梅第一次單獨去鎮上，沈蘭猜她是去賣農産品。
趁大家都不在，沈蘭拿出沒做完的藍卡其褲子，把縫紉機踩得飛快。直到——
突然冒出個聲音：“喲！給誰做褲子呢？這好像不是你自己的呀？”
顧景俞兩手抱胸，站在她房門口。
是不是她自己的褲子，其實很好分辨，時下男同志的褲子，拉鏈是在正前方，而女同志的褲子，拉鏈則是在側邊。
顧景俞進來的時候，沈蘭正在上拉鏈，可不就一眼看出來了。
沈蘭把褲子放在其它布料低下，拿眼瞪顧景俞，“你來幹什麽？進別人房間怎麽都不吱一聲？”
顧景俞摸摸鼻子，“我想來搭餐。我剛在外面喊了，沒人應，只聽到縫紉機的聲音。我說，你做衣服也太投入吧，萬一進了小偷，不得把你家搬空。對了，你給誰做褲子呢？”
“反正不是給你做！”
沈蘭哼哼，“你怎麽想起來搭餐，我們又不是天天吃雞！”
看沈蘭不想說，顧景俞也沒再追問，而是跟着轉移了話題，“你們做的更好吃。我也不白搭餐，我吃的那份糧食我自己出，要燒的柴歸我包了。”
沈蘭還沒說話，只聽見院門響了。
他們走出去一瞧，是杜若歌。
杜若歌：“雖然我來得比較晚，但是我也想搭餐。”
沈蘭撫額，“得了，你們來的不是時候，等雪梅和李娥回來了，我問問她們同不同意。”
顧景俞：“好吧。”
杜若歌：“那今天中午的飯……”
沈蘭是服了，這是一頓飯也不能等。
“中午你們就自己吃吧，雪梅和李娥都沒回。”
家裏做飯，以李娥為主，雪梅為次，沈蘭是做得最少的，最沒有資格答應的，她很有自知之明。
杜若哥和顧景俞一齊耷拉着腦袋離開。
也是他們運氣不好，他們前腳剛走，李娥後腳就回來了，拎着借來的竹籠子，裏面裝着十二只小雞崽。
她們從柴禾中選了些長度、大小合适的棍子，靠牆圍了個圈，把小雞崽放進去。
沈蘭：“雞崽吃什麽呀？”
李娥：“野菜、野草、蟲子、蚯蚓。”
沈蘭突然想起，當初從大伯家拿來的那一袋子米糠。她拎了出來，“我這有米糠，可以拿來喂雞。”
李娥接過，看了看米糠，“沈蘭你又浪費不是！米糠可以做米糠餅吃。不過，你真的要拿出來放到公中？”
沈蘭擺擺手，“放吧。米糠又不值錢。”
李娥高興了，把準備量米的盆放回去，“那我們中午就吃米糠餅。”
沈蘭沒要求，又不是她做飯，有得吃就行。
李娥做飯，沈蘭就燒火，就把顧景俞和杜若歌想來搭餐的事說了。
李娥正揉着面團，聞言道：“我是沒意見，估計雪梅也不會有意見。”
沈蘭哈哈，她覺得陳雪梅巴不得。
煎餅的時候，李娥提醒沈蘭火燒小點，畢竟油少，一不小心就糊了。
只見李娥先用布沾了點油，刷一下鍋底，然後把搓好的餅子放上去。漸漸地，米糠餅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沈蘭趁李娥不注意，去拿中間那個熟透的餅子。
李娥的鍋鏟頓時打在她的手背上，“沈蘭你幹嘛呢？等下吃。你去摘點小菜，再炒個菜。雪梅怎麽還不回來？”
沈蘭：“我去看看。”
沈蘭在院門外的大路上看了下，還沒有雪梅的身影。只好又回到菜地，摘了點空心菜。
空心菜還沒吃過，別家的空心菜還小小的，只有她們家的，因為有生長素的原因，已經綠油油的。
沈蘭順便看了昨晚種下的紅薯，這次她特意控制，不敢澆多了生長素，只長出半寸長。
看到空心菜，李娥也很高興，“沈蘭，我要說，你家這菜地，真是風水寶地，種下去的菜蹭蹭長。也就是地方太小，要不我還真想種糧食。”
沈蘭捂嘴笑，“我已經種了紅薯了，剛看了下，冒芽了。”
李娥：“你什麽時候種的紅薯呀，我都不知道。”
沈蘭信口胡扯，“就前幾天，一直沒長，我還以為不長了……”
李娥拿了個竹盤，裝上了米糠餅，沈蘭趁她沒注意，拿過一個，咬了一大口，米糠餅的口感确實不如純面粉的餅，有略微粗糙的顆粒，但是吃起來，卻更覺得香。
“真香！”
沈蘭迫不及待吃完一個，再盯着竹盤，李娥斜了她一眼，“瞧你那樣，像是沒吃過米糠餅似的。”
沈蘭還真沒吃過，至于原主吃過沒，她就不清楚了。
李娥拿出兩個碗，撿了幾個餅子，讓沈蘭送去給林嬸家和男知青。
沈蘭先是給林嬸送，去的時候，順便又掐了一把空心菜，讓林嬸家也嘗嘗鮮。
林嬸家廚房門開着已經開吃了，二丫正在鬧脾氣，“媽，你看隔壁女知青做的飯菜，多香，而我們家，就天天是紅薯稀飯……”
林叔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有得吃你就吃。人家吃什麽？人家不也是吃這些。人家自己做得好吃，有本事你就自己做。”
沈蘭趕緊咳嗽了一下，“林嬸，李娥做了米糠餅，讓我送點給你們嘗嘗。還有我家空心菜能吃了，我也掐了點過來。”
看到沈蘭端着米糠餅站在門口，林家三口都有些讪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