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前奏
他留下話說因為快要開學了,這裏又很無聊,所以提前離開。走之前還特意告訴我,好好表現,別在他回來之前失寵。
我苦笑了一下,他倒是真把我當作對手了。可惜啊,他為什麽不明白他的對手不是我,他要對付的是正是陳止遙。我看的清楚,陳止遙把他當成了不懂事的孩子,年齡和心态都幼稚的不足以讓他有任何別的想法,只是我無法告訴他罷了,顯得像我吃醋似的。
不過,陳止遙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應該跟他差不多大,他怎麽就沒有對我心軟點呢?
帶着這許多許多的疑惑,我混混沌沌的又過了兩天,每天以三餐計算時間的流逝,其餘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也不确定我到底在想什麽。腦子裏有很多事情,楊梓雲和蘇錦文的話輪流在我腦海裏回蕩,我最不明白的其中一點是,他們憑什麽認為陳止遙喜歡我?
在他們的眼裏,難道只要陳止遙還沒把我弄死就算是對我好,只要願意上我就是喜歡我?
楊梓雲說需要我來做人證,可是我都見證了些什麽?如果說是販毒,陳止遙最多只是知情,可他也不滿紀蒼海的利用,單單只這一點恐怕不足以讓陳止遙怎樣。
還有,楊梓雲到底有怎樣的背景,可以這樣挑釁陳止遙?直覺告訴我他肯定不僅僅是個警察,我如果真的選擇相信他,贏的幾率能有多大?
帶着這許許多多的疑惑,我度過了漫長的三天。我第一次意識到,沒有陳止遙的這棟房子是多麽的清冷,我的生活又是多麽的無趣而單調。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頑固的牢籠,而是心靈上的枷鎖。我最恨的,其實也是他強加于我的,讓我不能控制自己身體的束縛。
于他所有的折磨中,這是我最不能原諒的。可能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所有沒人看到的傷痕,所有不會留下印跡的折辱,所有不為人知的親密與痛苦,只要可以過去,我就可以假裝從不曾發生過。那些吞下肚子的淚水和咬牙忍耐的屈辱,我把它埋在自己心底的角落,只要我自己不去翻看,它便不會存在。
好在陳止遙沒有在我身上留下什麽不能磨滅的傷疤,這樣,只要我離開,我大可以假裝這三年只是一場夢。
自欺欺人,我不得不欺騙自己。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三年,我不知道如果陳止遙出現在我的回憶裏,該要如何形容。
他是我的浩劫,還是我的命數。
我躺在床上,屋子裏只開了一盞臺燈,把楊梓雲的名片拿在手裏,反複的背誦他的電話號碼,生怕有一個字符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發生變化。
直到看的眼睛發疼,我才扭頭看了看表,12點了,這個時間一般正是陳止遙做床上運動的時候,現在還沒回來,說不定是在和誰做運動。
我把燈關了打算睡覺,卻突然看到兩束汽車的車燈在牆上掃過。這裏沒有別的車經過,能把車開進來的,只能是陳止遙。
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身體激動的有點顫抖,手腳冰涼,手心裏全是汗,緊緊的握着那張名片,一時間腦袋裏轉過了無數個想法。
火閃電鳴的那一瞬間,我顫抖着把楊梓雲的名片放到了枕頭底下,然後起身穿了件睡衣,去迎接陳止遙。
我腿腳發軟,手指冰涼,腦袋卻發熱。只是三天而已,我卻好像許久沒見過他了一樣。閉上眼睛,幾乎想不起來他的模樣。
陳止遙好像從來沒讓我等過這麽久,就算是他有事回不來也回告訴我,甚至帶我一起去。那些他很忙的時間,我一直都當做是假期,或者假釋放風。
現在等待我的,又是什麽呢?
我頭重腳輕的下了樓,走到客廳的時候,陳止遙正好已經換了鞋,一只胳膊上搭着衣服,一直手給自己倒水喝。看見我下來,他微微笑了一下,輕的好像一聲嘆息,又好像松了口氣,問我:“你還沒睡啊?”
我牽扯着臉上的肌肉想擠出一個微笑還他,可是我的臉卻完全不肯配合我,我只是走了過去,喃喃地問:“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話已出口,我才發現我的逾矩,趕緊補救道:“我睡不着,在等你,主人。”
陳止遙倒也沒和我計較,喝了兩口,把水杯放下,揉了揉我的頭發,笑道:“想我了?”
我不自覺的朝他走了過去,把臉靠在他肩膀上,雙手輕輕環住他的腰,深深呼吸了一口他周圍的空氣,這種熟悉的籠罩感讓我感到莫名的安心。
我深呼吸了兩下,皺了皺眉擡頭問他:“怎麽一股血氣?”
陳止遙笑了:“鼻子還挺靈。”他低頭吻我,吻的很重,霸道的占據了我的全部呼吸,唇齒間厮磨咬噬,吻的我嘴裏幾乎也有了血氣。直到我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挂在了他身上,他在離開我的嘴唇,但是卻把我抱的很近,在我耳邊說:“這兩天不太平,出了很多事,上次帶你去的那個地方最近要有動作,我抓了幾個叛徒,這兩天正在審問。你今天千萬別惹我,不然我不知道會拿什麽用在你身上。”
我聽了,心裏一驚,雖然知道他只是在提醒我,但我總覺得叛徒那兩個字是他故意說給我聽的。
我心虛的靠在他身上,陳止遙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順着我薄薄的睡衣往下滑,很快就鑽進了衣服裏面。我的睡衣下自然是什麽都沒有,很方便他行動。
他又吻我,這次吻的很輕,只是不時的在我嘴上啄一下,然後推着我往樓上走。
我想到枕頭下放的東西,心虛的厲害,接連着就是腳軟,突然不想就這樣被他發現,即使楊梓雲告訴我要盡量迅速的做出聲響。
我腳一軟,被他推的坐在樓梯上,陳止遙把衣服甩到一邊俯身看我,有點邪氣的笑道:“怎麽,這就等不及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腦袋裏一片空白,什麽詞語都想不出來,什麽詞語都不适用于我的心情。我只是用着最後一點力量用發抖的手勾住了陳止遙的脖子,他有點驚訝于我的主動,但是并不辜負的低頭吻我。
他一邊吻,一邊解着我的衣服。我被他壓在樓梯上,雖然鋪着地毯,但我的體重加上他的還是咯的很難受,只不過這點難受根本不算什麽,或者說我需要這種難受,來讓我保持最後一點理智。
陳止遙清楚我的身體甚于我自己,我的睡衣很快被解開,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很快就點起了火。他這兩天大概過的也不容易,正需要發洩,氣息迅速地也熱了起來。
我仰着頭配合他的親吻,這個姿勢很累,可是我毫不在意,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我想,陳止遙的确長得很英俊,即使看了這麽久我也挑不出什麽缺點。如果我再也見不到了,我是否會懷念?以後再想起他,又會是種什麽感覺?
陳止遙沒發現我的沉思,他的手已經到了下身,隔着睡褲,他已經能感覺到我也激動了起來。他用手撫摸我分身的形狀,然後伸進衣服裏摸我大腿內側的皮膚。我在他手下一向敏感,更何況那裏一向是我的敏感地帶,我顫抖着,輕輕呻吟了一聲。陳止遙笑了笑,點着我的鼻子:“小騷貨,這才三天就想成這樣?”
他平時很少說這種輕浮的話,我不覺得難堪,只是有點不好意思。
他見我不說話,用手試了試我後面,輕輕的探入之後突然嘆了口氣,一下把我打橫抱了起來,向房間走去。
我一驚,下意識摟住了他,驚恐的小聲說:“主人,在這裏也可以的。”
“我知道也可以,平時就算了,我這兩天見多了血,沒有點潤滑我怕傷了你。見了血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
聽到他這樣說我并沒有覺得安慰,反而覺得更加驚恐。我在他懷裏掙紮,尋找任何不讓他回到房間的機會,他卻以為我只是激動,笑罵着讓我抱緊他。
他很快上了樓,踹開發微掩着的房門,一把将我扔到了床上,低頭吻我,一手按着我的腰,一手解自己的領帶。
我見他也很是激動,心想說不定能就這麽糊弄過去。于是我也幫他解着領帶,又開始對付他襯衣和皮帶的鈕扣。
他把領帶扔到一旁,襯衣完全敞開了,而我早已褪幹淨了身上的衣服,用腿纏住了他的腰。
他從床頭櫃上拿來了一瓶潤滑液随手擠了些在我後庭,用手稍微做了做擴張,拉了拉鏈就準備進入。
我雙手抱着他的脖子,腿纏着他的腰,幾乎是整個人挂在他身上,他也相當于完全撲在我懷裏,這樣的姿勢很是親密,面對面的做愛,讓我覺得距離更近,沒有那麽卑微,多了一點點平等。
我閉上眼準備承受他的闖入,身體早已激動不已,卻又有點微微的緊張,更多的是期待和渴望。我自以為這樣的姿勢是安全的了,卻沒想到,就在我閉着眼等待的時候,陳止遙卻突然起身,把我的腰向上擡起,拿了枕頭墊在我的腰部。
枕頭。
在。
我的腰下。
我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上方的冰冷和怒氣,我說不上來身體是更加緊張還是松懈了下來,只能感到一道凜冽的目光打在了我身上。
“這是什麽?”
不用看我也知道,那只能是楊梓雲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