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往上班的時候, 溫情都是一身黑色工作裝,襯的身材婀娜多姿之餘又帶着幾分職場人的冷冽。
所以今早溫飛翔來接溫情的時候,看到自家姐姐一身白色連衣裙, 并将一頭惹人羨慕的大波浪卷也紮成了馬尾的時候,他還吃了一驚。
看來他姐不僅是中了蠱啊,這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
溫情看也不去看他, 直接拉開車門去了後座。
溫飛翔一邊将三明治和牛奶遞給溫情,一邊道:“老實交代,你不是我姐, 你是魂穿過來的,對吧。”
他話音剛落, 三明治被原封不動的砸到了他的頭上。
溫飛翔接住落下來的三明治, 誠懇的開口:“現在确定了, 你不是魂穿過來的,你就是我親姐。”
這個準頭度, 除了他姐,沒有人做的到。
拍了拍三明治上的灰, 溫飛翔道:“姐,賞臉,吃口。”
溫情哼了一聲, 拆開三明治的包裝,小口小口的吃着。
味道還不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溫情也懶得和溫飛翔繞彎子, 淡聲道:“有什麽事求我,說吧。”
溫飛翔笑嘻嘻的朝溫情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我姐,連這都猜到了。”
溫情一邊翻看着何助理剛剛發過來的集團最新的資金情況表,一邊冷聲道:“有屁快放, 我沒有那麽多時間跟你在這兒閑扯。”
溫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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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酷兇悍的一逼的姐姐又回來了,突然好懷戀昨天那個會笑着摸着他告訴他,“你沒錯”的姐姐。
悠悠的嘆了口氣,溫飛翔道:“姐,我不想和媽媽住在一起了。”
本來以為溫情會拒絕的,但出乎意料的溫情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恩。”
停頓了下,她又開口道:“把你的想法去掉。”
正準備開口求在溫情那兒蹭住的溫飛翔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姐姐,那麽大的公寓你一個人住多空曠啊,有個人陪你不是熱鬧一點嘛,讓家有點煙火氣不好嘛。”
溫情看了他一眼:“你那是煙火氣?你那是酒吧氣吧。”
想想他弟将老別墅的大廳裝的五光十色,開個音響就可以在線蹦迪的樣子,溫情就覺得頭疼。
她可不想自己單獨的住所也被淪陷。
溫飛翔自然明白溫情說的是哪裏,他嘆了口氣,道:“我那是時尚,你不懂。”
溫情:“對,我不懂,也不想懂。”
蹭住的邀約被溫情拒絕,溫飛翔總不能跑去打擾老爺子吧。
算了,到自家的酒店将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姐一向是親兄弟明算賬,就算他住自家的酒店,也規定他必須現金結賬。
只要涉及錢的問題,他不還得找他姐要嘛。
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溫情慢悠悠的擡眸:“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讓何助理在酒店給你安排一個房。”
這意思就是免費喽!
溫飛翔的臉上堆滿了笑:“別說一個,十個八個我都答應。”
溫情:“從今天開始和我一起去集團上班。”
這次溫飛翔倒也沒拒絕,反倒答應的很爽快:“我要頂層的海景套房。”
溫情睇了他一眼:“想的倒挺美。”
停頓了會兒,她接着道:“特價房,愛住不住。”
溫飛翔:“……”
想他尊貴如斯,既然要他去住特價房,他當然是……答應了。
“好的,姐。”
以他對他姐的了解,他如果拒絕的話,等會兒他估計連特價房都沒得住了。
說不準還真的得到天橋下貼膜去養活自己呢。
來到公司,溫情就将溫飛翔丢給了她的助理何歡:“他就交給你負責了,給他安排點活。”
說完,溫情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何助理看着在自己面前翹着二郎腿的溫飛翔,她一臉的糾結。
小溫總這不是給她出難題嗎?
小溫總就這一個弟弟。
她要将溫飛翔得罪了,以後他不得給她穿小鞋啊。
趁着給溫情端熱水的時候,何助理小心翼翼的問道:“溫總,您是準備讓溫少爺做什麽類型的工作呢。”
溫情瞥了她一眼:“我不是說了嗎?交給你,你負責。”
末了,她還不忘加上一句:“磨磨他的耐心。”
何助理:“明白了,小溫總。”
溫情:“等等。”
何助理一臉緊張的杵着原地。
莫非她又做錯了什麽事?
溫情将一張卡遞給何歡:“中午給同事們買點咖啡。”
“啊?”
在公司,溫情一直走的是毒舌的女魔頭的路線,不罵他們就好了,還請他們喝咖啡,這真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號稱2020年的活久見。
溫情:“就說咖啡是溫飛翔請的。”
溫飛翔一直胡作非為,在公司的評價并不怎麽好。
趁着這次機會,還可以扭轉一下公司的員工們對于溫飛翔的評價。
畢竟在沒有絕對的能力和實力前,衆人的評價對他将來在集團擁有一席之地至關重要。
他總不能一輩子混吃等死吧。
“還有……既然我将溫飛翔交給你負責,那就不要有心理負擔,什麽拖地,抹桌子之類的雜事都可以讓他做,如果他有什麽問題,你就來找我,我解決。”
有了溫情的保證,何助理猶如得到了聖旨。
一出來就将抹布甩在了溫飛翔的桌子上:“小溫,你是在幹嘛的,我們請你來是看你玩游戲的嗎?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把桌子上的灰給擦了。”
以前何助理就聽見小溫總是這麽訓別人的。
她自覺自己已經把小溫總的樣子拿捏了個十成十。
溫飛翔一臉莫名的看了何助理一眼。
小溫?這姑娘叫誰呢?
以前不都叫他溫少爺嗎?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見溫飛翔依舊飛快的操作着手上的鍵盤,何歡也急了眼。
小溫總交代過,不能讓溫飛翔在公司做違反公司制度的事兒。
上班玩游戲,這不是将公司的規定當擺設嗎?
她奪着溫飛翔手裏的鍵盤:“你再玩游戲,我就告訴小溫總去。”
這邊響動太大,辦公室已經有不少人扭頭看了過來。
何歡小臉憋得通紅。
溫飛翔似乎覺得有趣。
但也真的拿起抹布道:“不就是擦灰嘛,擦就擦,小爺又不是不會。”
何歡也松了口氣。
果然提小溫總最有效。
她似乎找到将來管制溫飛翔的辦法了。
今天是溫情回國後的第一個正式的例會。
衆人一個個嚴陣以待。
直到何助理奉命端上來一個個甜點的時候,衆人都是一臉懵逼。
溫飛翔坐在溫情的下方吊兒郎當的夾了一塊糕點送入口中。
溫情踢了他一腳。
他有些不情願的站起來朝大家揮了揮手,道:“大家好,我叫溫飛翔,從今以後就是大家的同事了,今天這些甜點就當我給大家的見面禮了。”
說完,他正準備坐下來的時候,溫情道:“給大夥兒倒茶,倒了茶在旁邊做會議記錄。”
溫飛翔:“什麽?”
溫情一眼掃過去。
溫飛翔立即禁聲,乖乖道:“不就是會議記錄嗎?我做。”
衆人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
溫家的這位二世祖大夥兒也都認識。
吃喝玩樂樣樣通,一直以來都給溫總惹了不少麻煩。
如今他來公司,大夥兒正愁不知道如何與他相處。
畢竟怎麽着,他也算是溫氏的小少爺。
而恒天是溫家的企業。
一邊翻閱着手中的文件,溫情淡聲道:“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公司的新員工,暫時輔助何助理的工作。”
何助理背脊挺直,從未有過的榮光。
哼!小溫總既然派溫氏的小少爺來輔助自己,這得多看重自己啊。
為了這份看重,她一定要不負小溫總的所托,将溫飛翔培養成一個全能的助理。
對,就是這樣。
“你幹嘛呢,水要人家喝了你再倒。”
衆人目睹着溫少爺被何助理劈頭蓋臉的一頓訓,而上面小溫總還流露出了贊賞的眼光,他們不由得覺得2020年真他媽太玄幻了。
誰說小溫總最寵這個弟弟的。
溫少爺明明就看着好慘。
堂堂溫氏家族的小少爺不僅被分配給一個助理打下手,還要在開會的時候替人倒水。
這哪裏有一點像傳聞中不學無術的樣子。
剛剛還給他們買蛋糕了。
這明明拿的就是被親姐打壓的小可憐的劇本嘛。
秉持着凡事被“女魔頭”打壓的人就是我們的同夥的原則,他們也瞬間對溫飛翔多了幾分親昵之感。
這些溫飛翔自然是不知道的。
突然,會議室的門被拉開。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小蛋糕,笑道:“咦,知道我要來,所以特別為我準備的。”
溫情冷淡的掃了他一眼:“還特地在上面添了點料,保準一口致命。”
正拿着小蛋糕的其他人一臉驚愕的木在原地。
就連溫飛翔都吃了一驚。
蛋糕是他姐買的。
不會真的加了毒藥?
玩這麽大?
男人笑了笑,拿了一塊糕點在溫情的面前晃了晃:“味道不錯,是我喜歡的口味,小表妹要不要嘗嘗?”
溫情:“何助理,上班做與工作無關的事罰款多少?”
何助理:“發現一次罰款一百。”
“啪”的一聲,不少人手中的糕點掉了。
他們就說小溫總怎麽會允許人在她的眼皮底下做與工作無關的事情呢。
原來是釣魚執法。
溫文瀚坐到了溫情的對面,他又夾了一塊糕點送入口中:“那要不我給湊個一千吧。”
溫情始終冷眼瞧着他。
溫文瀚是溫海的孫子,上次聯合李旦奪取公司失敗後,就被溫情調到了下面的子公司。
如今他借着啓動新項目的理由又回到了總部。
溫情知道這幾天會和他碰面。
但沒想到他迫不及待地來了。
也對,就算他不來,溫情也會去找他。
他們之間有些事情也該清算清算了。
本來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會議。
溫情參加這次會議的主題就是為了将溫飛翔推給大家,并讓大家對他産生同理心,這樣方便他以後融入這個大家庭。
但因為溫文瀚的倒來,她決定将會議延長。
随手給小白發了條微信:“今天有事,飯改天再約。”
發完,溫情便将手機放入衣兜裏。
将一疊資料甩到了溫文瀚的面前:“說說吧,溫總,關于你負責的酒店的員工接二連三辭職的問題。”
溫文瀚笑了笑:“溫總,你這不是說笑嗎?我管天官地,還能管人家辭職不辭職嗎?再說了,人家真的辭職我能有什麽辦法。”
溫情:“溫副總不看看資料再說?”
溫文瀚:“有什麽可看的,不就是那點事兒嘛。”
他一邊說,一邊将資料翻開。
只看了前面幾行字,他便颦了颦眉。
他賬面上做的那麽仔細,溫情既然還是發現了。
用手敲打着桌面,溫情淡聲道:“将普通員工的補貼分發給部門經理這事兒,你以為不會被人知道?”
她就不相信溫文瀚會老老實實的呆在下面。
所以她一直讓人盯着溫文瀚。
溫文瀚為了拉攏那兒的領導層,便将普通員工的補貼發給了那些人。
溫文瀚倒也沒想到溫情連那些人離職的原因都清楚。
畢竟那個地方真的是偏的不能再偏了。
他也是被調到那裏,才知道原來恒天在這個位置還建有酒店。
還好他做了準備。
無辜的聳了聳肩,溫文瀚道:“我這邊可都是按照總部人事部的要求發放的員工工資。”
他對着他的助理道:“讓酒店的行政傳一份總部人事發給我們的通知。”
很快,通知的複印件便被遞給了溫情。
溫情随意的掃了一眼。
她便開口道:“小高,你被解雇了。”
提到這事兒的時候,小高心裏便有了底。
他是溫副總那邊的人,上次溫副總辦這事兒的時候是他簽的字,蓋得章。
畢竟溫副總所在的那個酒店相當于一個山區酒店。
平常在集團都處于放養的狀态,也沒人關注。
所以這事兒對他的難度不大,他就順手辦了。
更何況溫副總答應過他,回集團總部後,就給他升職的。
溫情也沒準備這次就能抓到溫文瀚的把柄的,如今能搬倒一個他在總部的眼線也算是好事。
如果不是上次緬國的酒店那事兒,小高是溫文瀚那邊的人的事兒,她倒真沒發現。
小高,她老早就想動了。
中午大夥兒都是在工作室随便吃了點工作餐。
這一次會議一直持續到晚上。
主題便是溫情“敲打”溫文瀚。
最後結束後,大家都松了口氣。
溫文瀚又回來了,那以後總部估計熱鬧了。
一山不能容二虎。
兩虎相鬥的畫面必不可少。
結束後,溫情和溫飛翔一起去了停車場。
溫飛翔:“姐,你今天什麽時候回去?要不晚點吧,或者在外面約個會撒的。”
溫情斜瞟了一眼朝他們走過來的溫文瀚。
溫情:“車子裏有棒球棍嗎?”
溫飛翔:“姐,你要棒球棍幹嘛啊。”
一邊說,溫飛翔還是很痛快的從後備箱裏拿出棒球棒。
他最近迷上了打棒球,所以會放一個棒球棒在後備箱裏,随時方便有人約他打棒球。
“姐,你小心點啊,這個棒球棒可是我特地定制的。”
他話音剛落,便見溫情将棒球棒直接砸到了停在一旁的賓利車上。
車子上的玻璃被砸的粉碎。
溫情:“這次是車,下次可能就不僅僅是這麽簡單了。”
雖然她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但緬國的事兒就是溫文瀚主導的。
他想要她的命。
溫文瀚:“你就不怕我告你。”
溫情:“有點法律常識行嘛,作為公司的法人,我砸公司的車有問題?”
這輛車是溫文瀚以公司的名義買的。
溫文瀚的眼裏滿是陰晦,但他的嘴角依舊在笑。
“砸就砸吧,這算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
真可笑!唯一記得她生日的既然是她的仇人。
擡頭看了他一眼,溫情的眼神依舊泛着冷。
溫情:“不用,晦氣!”
走遠後,溫情低聲道:“走保險。”
還未從剛才的畫面中走出來,何助理小聲道:“小溫總,故意毀壞車輛的話,這種情況保險公司是不理賠的。”
溫情:“……”大意了。
“那就讓溫文瀚自己去修吧。”
“可是您剛才說……”
“說是一回事兒,做是一回事兒,有和錢置氣的商人嘛。”
何助理:“……”
還是那個又虎又摳的小溫總。
溫飛翔有些心疼的抱着自己的棒球棒。
溫情一個眼神掃過了,他默默地噎回了心裏的話。
敢怒不敢言。
溫飛翔:“姐,你今天晚點回。”
溫情:“關你屁事。”
想了半天,溫飛翔終于想到了一個理由:“蔣岩知道你回來了,他今天會去堵你的門。”
溫情頭疼。
那個纏人精。
——
溫情看了一眼手機。
小白沒有回複消息。
但他應該看到了吧。
嘆了一口氣,溫情在便利店買了個三明治便坐在了樓梯上。
突然,她手裏的電話響起。
是她的媽媽。
心中一喜。
她的媽媽是來祝她生日快樂的嘛。
還沒想完,那邊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溫情,算我白養你這麽多年了,你既然把我的卡給停了,你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我趕出家門……”
溫情打斷她媽媽的話語,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她媽媽一愣,便接着道:“我管你是什麽日子,反正你現在立刻馬上就得将我的卡給解封了。”
溫情:“今天是我的生日。”
說完,溫情将電話挂斷。
有點想哭。
她的媽媽連她的生日都不記得。
真可笑!!!
仰頭望着星空,溫情閉了閉眼。
想家了。
可是她有家嗎?
突然,一個插着蛋糕的蠟燭被送到了溫情的面前:“情情,生日快樂。”
她扭頭看向這個熟悉的身影。
男人穿着一身休閑服,看起來俊美又正氣。
颦了颦眉,林凱旋的一只手默默地擦拭着溫情臉上的淚:“看見我就這麽高興?高興地都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我好喜歡寫女鵝搞事業,一寫搞事業就收不住
哈哈
下章就有甜甜的戀愛了。
以及凱凱子要去情情子的家裏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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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分評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