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坐車離開後, 溫情便将林凱旋的電話和微信都拉入了黑名單。
如今心裏面雖然有些不是滋味。
但用小花的一句話來講便是“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幾個渣男。”
又或者說林凱旋不渣,只是不愛她而已。
她與他終究不是同路人。
而溫情也沒有太多的精力浪費在其他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及時止損是她從小就明白的道理, 現在這話用在她和林凱旋身上也再合适不過了。
如今溫情在這兒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如若按照她以往的個性說不準早就發飙了。
此時她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警局的接待室,抱着自己的保溫杯, 并時不時的輕抿一口。
倒是何助理被吓得不輕。
老秦之前給她交代過,如果不是重要的事,讓她不要打擾小溫總, 讓小溫總在那邊休息一段時間。
所以本來她是不想給小溫總打電話的。
以前小溫總這個擅長惹是生非的弟弟也不是沒被關過,她保釋出來就好, 可偏偏這次她已經做了保釋, 那邊也撤了訴, 溫飛翔還是賴在牢房裏不出來。
而小溫總的媽媽溫香香更是決絕的表示:“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要和老公出國旅游了, 那臭小子呆夠了自己會出來的。”
牢裏不比酒店,溫少爺細皮嫩肉的, 萬一有什麽好歹,她怎麽和小溫總交代。
就算把她賣了,她也賠不起啊。
又怕溫總等的時間久了會發飙, 何助理時不時的用眼神去瞟溫情,最終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要不我再去問問具體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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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情平靜的将一個空杯往她的面前一推:“自己倒杯茶喝了在一旁坐着等。”
何歡一愣,受寵若驚。
溫情看了她一眼, 道:“難道還需要我給你倒水嗎?”
何助理顫顫巍巍的拿起水杯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并将頭搖的猶如撥浪鼓:“不不不,不用了,謝謝小溫總。”
說完, 她便往飲水機那邊跑。
別說,一碰到水,何助理發現自己還真的是挺渴的。
就在她準備再來一杯的時候,那邊溫情已經站了起來。
她慌忙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跟了上去。
溫情出聲阻止:“你不用過來了,坐在這兒休息一下吧。”
何助理受寵若驚,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只是木木的應了聲:“好的。”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溫情已經走遠。
何助理一臉驚恐的呆在原地默默地想,剛才小溫總不會是故意考驗她的忠誠度的吧。
按理說,她這次的事情沒處理好,小溫總應該劈頭蓋臉的将她罵一頓,然後再扣她工資才對。
怎麽還會讓她坐着休息呢。
越想何助理越覺得這其中有詐。
不會是因為她的事情處理的不漂亮,所以小溫總想開除她吧。
莫非現在就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越想越焦急,何助理小跑上前,跟在溫情的後面低聲道:“小溫總,我知道我這次的任務沒有完成好,要是你不滿意可以直接罵我,或者打我也行,但千萬不要開除我。”
溫情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是我的家事,本來就不在你的工作範圍內。”
何助理一聽,心都涼了半截。
以前小溫總曾經說過,做她的助理便要有二十四小時随叫随到,并為她處理一切事情的能力。
結果現在小溫總既然說溫少爺的事情不歸她管。
這絕壁是要開除她呀。
何助理一咬牙,心一狠:“小溫總,我願意主動減薪,只要你不開除我。”
溫情看了她一眼:“我什麽時候說過要開除你啊。”
一個好的助理便是能想領導之不想說。
小溫總這麽大一老總,自然不好意思因為這點小事直接說扣她的工資。
這樣多掉面啊。
為了留住自己這份高薪的助理工作,何歡再次開口道:“您放心,小溫總,是我主動要求降工資的。”
溫情:“……随你……”現在的年輕人的想法真奇怪。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何助理松了口氣。
她的工作“保住了”。
過來保釋溫飛翔的次數多了,溫情都已經熟門熟路了。
她直接來到溫飛翔被收押的地方。
此時溫小少爺正翹着二郎腿優哉游哉的坐在看守所裏,見到溫情也只是哼了一聲道:“小何,你別以為你把我姐叫過來了,我就會乖乖跟你回去,我告訴你,我還就在這個看守所安家了呢。”
溫情沉默的看了他一眼,随後淡聲道:“我數三聲,三……”
她剛剛起了個頭,溫飛翔便直接從裏面垮了出來,他走到溫情的旁邊,譴責性的看了何助理一眼,道:“小何,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姐回來了,你怎麽不早說,走,我們給我姐開慶功宴去。”
何助理:“……”這真是姐弟打架,她這種小鬼遭殃。
她就說嘛,這天底下能管的住溫少爺的,也就小溫總一人。
溫飛翔偷偷地打量溫情,要是他姐平常的狀态,應該是一進門就先踢他幾腳,然後再從哪兒拿上武器追着揍他一頓才對。
可今天他姐既然......沒有打他。
奇奇怪怪的!!!
溫飛翔擡手探了探溫情的額頭:“姐,你怎麽了?你是不是病了啊?”
溫情看了他一眼,既然露出了淺淺的微笑:“我沒事。”
見此,溫飛翔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姐今天這不止是反常啊,是傻了吧???
還是在給他憋什麽大招?
好害怕,好驚悚。
一旁何助理同款害怕,同款驚悚。
溫情突然點名道:“何助理,這邊還有什麽手續需要辦嗎?”
何助理拿出了十二分精神回複道:“因為溫少爺這是一個最平常的鬥毆事件,而且對方當事人已經撤訴,所以警察便不再另做處理了。”
怕他們兩姐弟因為這件事再起争端,何助理趕緊開口:“其實溫少爺這次被關進去還與您有關呢。”
溫情挑了挑眉。
受到了鼓舞,李助理再接再厲道:“您之前進入酒店交贖金被扣押的事兒不是在新聞上被報道過了嗎?甜甜小姐當場急哭了,随後便翻箱倒櫃搗鼓了一大推東西往行李箱一塞,說是要去救您。”
一聽到這事兒,溫飛翔就在一旁哈哈大笑:“你知道那家夥箱子裏都裝的是什麽嗎?剪刀,菜刀,螺絲刀……總之是各種刀,她真當自己是小李飛刀呢?不對,是小溫飛刀......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那家夥還沒去緬國,就被機場的人給扣了下來。”
溫情靜靜地聽着,說不感動是假的。
她從酒店出來後,有收到甜甜的消息。
但這事兒,甜甜沒和她提過。
許是膽子大了不少,何助理還不忘嘲諷一波溫飛翔:“溫少爺您也別東家說西家了,您也沒好到哪裏去。”
一說起八卦,何助理便開始眉飛色舞:“溫少爺當時可是帶了幾十個打手沖到機場,說是要包飛機過去把您救出來,要不是溫老爺子及時趕到,說不準甜甜小姐和溫少爺一個就被攜帶重型武器,另一個被聚衆鬥毆的理由給關起來了。”
溫情聞言颦了颦眉:“那甜甜現在怎麽樣了?”
一聽這話,溫飛翔就開始吃味:“我剛出來你就開始關心甜甜,難道你就只有甜甜這一個親妹妹?就甜甜那個白切黑能出什麽事兒啊。”
溫情瞪了他一眼,溫飛翔立刻禁聲。
一旁,何助理趕緊插話:“小溫總,溫少爺被關進來不是因為這事兒。”
溫飛翔拿眼神睇她。
溫情冷聲道:“說。”
她話音剛落,何助理便立刻接過話來:“抱歉了,小溫總,不是我要出賣您,誰讓小溫總是我的領導,再說了,就算我不說,小溫總遲早也會從其他的地方知道的。”
一口氣說完這句話,何助理的心撥涼撥涼的。
她就不該參合到這兩姐弟的事情當中來。
但事已至此,如果非得戰隊的話,她肯定要站小溫總的。
何助理:“就是溫夫人跑到老爺子那裏說了些話,然後老爺子回去後就把甜甜小姐和溫少爺的護照給收了。”
為了不讓溫情傷感,何助理自動忽略了那些難堪的話語的內容,直接道:“溫少爺就咬定那些話其實是李旦說的,所以在李旦和朋友在外面吃飯的時候,溫少爺就直接打上門去了,那兩人被傷的不輕。”
後面的事兒,就算何助理不說,溫情也大概猜出了一二。
她更能理解爺爺将那兩個小家夥的護照給收了的行為。
當時的情況,他們兩人去只能添亂,對救出她毫無幫助,反倒讓她擔心。
只是能讓溫飛翔氣的去打人,溫情想,那一定不是什麽好話。
既然不是什麽好話,那她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一提起那事兒,溫飛翔似乎氣的不輕:“那是他們弱,老子還沒下狠手呢,不就嘴角擦破了點皮,還和老子叽叽歪歪了半天,還跑去那個人那裏告狀。”
看着如今溫飛翔連他們媽媽的名字都不想提的樣子,溫情便知道,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何助理:“溫少爺之所以被送進來就是李旦朋友報的案。”
何助理也不明白,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夫人最開始為這事兒也找過李旦,但李旦說是他的朋友報的案,他勸也沒有,他還委屈的向夫人秀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當時夫人就跑到警察局将溫少爺罵的狗血淋頭……後來又過了一天後,李旦的那個朋友也撤了案,夫人便說要帶李旦出去旅游,順便安慰安慰他。”
“溫少爺當時氣得跳腳,直接撂下狠話,夫人不和李旦分手,他就不出來……”
後面的事何助理不細說,溫情也明白了。
還能怎麽樣?一定是她那個“戀愛腦”的媽不願意呗,說不準現在人就和李旦在哪個國家的商場裏血拼呢。
要不然她這個喜歡享樂的弟弟怎麽會乖乖的在看守所裏呆着。
溫飛翔垂着眸,語氣之中有些幾分失落:“姐姐,媽媽好像真的不愛我們。”
摸了摸溫飛翔的頭,溫情轉身正準備和何助理說些什麽的時候,何助理立刻搶答道:“李旦的那個朋友呢,甜甜小姐那邊已經解決了。”
溫情挑了挑眉。
何助理笑:“其實吧,也不算是甜甜小姐解決的,您不是也知道嗎?圈裏喜歡甜甜小姐的人很多的。”
溫飛翔難得抓到了一個點,立馬道:“我就說吧,老子解決問題靠老子自己,但溫甜甜靠的是求別人。”
溫情踢了溫飛翔一腳:“靠你自己,自己把自己整進來警察局?”
看着平常在她面前耀武揚威,而現在在溫情的面前吃癟的溫飛翔,何助理笑了笑:“甜甜小姐倒也真的沒求人,只不過和閨蜜透露了一下李旦的那個朋友害的她好幾天沒睡好覺,然後就有好多人利用自己的關系将李旦那個朋友的公司擠垮了……等甜甜小姐要去收拾那人的時候,那人跪在甜甜小姐的面前哭,說什麽免得髒了甜甜小姐的手,并自己給了自己幾個耳刮子。”
溫情笑了笑。
倒也真是她妹妹的作風。
至于甜甜為什麽不處理李旦,大概是不知道她的态度吧。
所以甜甜将李旦留給她自己處理。
溫情:“李旦不是在保潔部嗎?将他調到清潔組負責一到十樓的廁所的衛生。”
停頓了下,溫情接着道:“先前他入職的時候我們不是和他簽訂了合同,提前預支工資給他還那筆貸款嗎?如果他違約要離開公司的話,就要還三十倍的錢作為違約金,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立刻馬上回來上班,否則我們便以他離職作為處理,讓他等着法院的傳票吧。”
此時溫飛翔只想說一句他姐威武。
他上次還為他姐給李旦還貸款的事兒,覺得他姐立場不堅定呢。
敢情他姐在這兒等着李旦呢。
李旦那傻缺仗着他媽媽,估計連合同都沒看清楚就簽了。
越想,溫飛翔臉上的笑意越深。
他早就看李旦不順眼了。
可轉念一想他媽那個戀愛腦,他又有些憂心。
他姐每次只要他媽一求情就心軟,就怕他媽媽又……
他才剛剛這麽想完,溫情便道:“何助理,把我媽媽的那張銀行卡停了。”
停頓了會兒,溫情接着道:“還有,把她的電話直接從我的手機上轉入來電提醒。”
溫情看了溫飛翔一眼,溫飛翔了然的回複道:“懂了,我也馬上把媽媽的號碼在我的手機上轉到來電提醒。”
這次做的這麽絕,其實溫飛翔還是有些小擔憂。
那個人到底是他的母親。
就算她在他和李旦之間選擇了李旦,他總歸恨不起來他的媽媽。
畢竟除了在李旦的問題上,平常他媽媽對他也挺好的。
溫情表情依舊淡淡:“媽媽不是已經做了她的選擇嗎?那她就得為她做出的選擇付出代價,我總不可能一輩子跟在她的身後給她收拾爛攤子吧。”
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平常不論她媽媽和李旦是怎麽傷害她的,她都不在意。
但這次他們傷害了溫飛翔。
她從小保護到大的小孩。
所以她很生氣。
只要她媽媽想回來,她随時歡迎。
畢竟血緣關系不可逆。
她能包容她媽媽的任何任性以及無理取鬧。
但李旦不行。
能讓他好好的,安穩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她對他最大的包容了。
溫飛翔也覺得溫情說的在理。
他媽媽就是缺乏社會主義的毒打。
小時候有溫老爺子照顧,後來有哥哥溫炳成保護,如今又有溫情寵着。
怕是長到這個年紀,唯一吃癟的一次,還是在李旦那兒。
喝了一口懂事的何助理遞過來的茶,溫情道:“既然媽媽喜歡追求愛情的浪漫,那就讓她體會一下窮人的羅曼蒂克吧,雖然我把她的卡停了,李旦的手裏倒也不至于沒有回國的機票錢,他還指望着媽媽發財,肯定不會直接将媽媽丢到國外的。”
停頓了一下,她又道:“李旦選擇媽媽是因為面包,而媽媽選擇李旦是因為愛情,你猜,他們沒有面包的愛情還能堅持多久。”
溫飛翔真想上去啵一口溫情。
他姐高,真的是賽高。
要是早早出手,估計早就沒李旦什麽事兒了。
溫情難得溫柔的勾了勾唇,并摸了摸溫飛翔的頭:“所以你這次沒有做錯。”
溫飛翔倒是忽略了他姐話中深層次的意思。
他只知道他姐摸他的頭了。
他姐對他笑了。
以往對他橫眉冷眼,動不動就要停他卡的他姐在他打架被關到警察局後,既然說他做對了。
老天爺呀,一定是他的幻覺對不對。
想完,他把手臂遞給一旁的何助理:“何助理,你掐我一下。”
何助理也是在神游中。
小溫總既然笑了?
這真是2020年最詭異的事情了。
溫飛翔滋了一聲,道:“沒做夢,疼。”
何助理:“啊,真的,小溫總既然笑了!!!”
溫飛翔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只聽見了海哭的聲音。
他姐真的變溫柔了?會笑了?會誇獎人了?
不對,說不定就是中了蠱。
他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古代不是有什麽蠱可以控制人心嘛。
所以他姐一定是被控制了。
溫飛翔:“姐,你眨眨眼吧。”
溫情今天給予了溫飛翔極大地耐心,或許連她都未察覺,自己已經在某人的影響下悄然無聲的慢慢的在改變。
那個人說,溫情,你笑起來好看,多笑笑吧。
所以她學會了對人笑。
那個人說,溫情如果你覺得對方做的事沒錯的話,你可以适當的鼓勵一下別人。
所以她會摸摸林凱旋的頭,告訴他:“你沒錯。”
……
一想到緬國,溫飛翔突然記起來了什麽。
他大聲道:“姐,我看了你在緬國的新聞了,那個把你從酒店裏抱出來的軍人好像和……”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溫情直接打斷:“何助理,把我給溫飛翔的那張副卡給停了。”
何助理:“是的,小溫總。”
溫飛翔:“……”所以剛才是發生了什麽?
他做錯了什麽?
他不過就是準備告訴他姐姐,那個抱她出酒店的軍人和上次她落水給她做人工呼吸,還把他們送到軍區醫院的是同一個人。
溫飛翔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問:“何助理,你聽到了什麽?”
何助理一臉懵逼:“???”
溫少爺被小溫總停卡不是常規流程嘛。
溫飛翔:“是我腦海中,海哭的聲音。”
何助理:“……”
——
原本溫情以為自己可以很灑脫的忘掉那個人。
但她做不到。
聽着他的名字會生氣。
聽不到,看不到又想見他。
她就像個偷窺者,無時無刻不在暗地裏搜索關于他的消息。
之前删掉了林凱旋的微信,所以如今溫情每天都會點進小白的微信朋友圈看有沒有關于林凱旋的最新動态。
正巧,剛剛小白發了一條朋友圈。
——嘻嘻嘻,任務結束,下午回國。
他要回來了?林凱旋要回來了?
溫情嘴角愉悅的往上勾。
末了,她又将嘴角的笑意往下壓。
就跟個神經病似的。
捏緊了拳頭,最終溫情給小白發了條微信:“小白,你要回來了嗎?回來的話我請你和田毅吃飯。”
她沒有勇氣當面問林凱旋,她和他的那位“小仙女”的事兒,所以她想問問小白。
如果林凱旋已經和那位“小仙女”在一起了,就算她再難受,再喜歡,她也放手。
如果沒有,那她想試着努力一下。
那邊,小白很快回複:“好的呀,姐。”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溫情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面前的電腦上。
——
小白剛剛收到溫情的微信便跑到林凱旋的面前晃悠手機:“首長,小溫姐給我發微信了,說是請我和田毅去吃飯,有給你發嗎?”
林凱旋臉色陰沉。
那天溫情踢了他一腳後,便跑了,他抓都抓不住。
給溫情打電話,提示對方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溫情把他打入黑名單了。
發微信則提示對方已經不是你的好友。
溫情把他删了。
那天,他在溫情的酒店等了很久。
才等到了老秦。
老秦嘆了一口氣告訴他:“溫情已經回國了。”
當時他是慌了。
那個丫頭既然真的親了他就跑了。
直到真正失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
原來,他喜歡溫情不僅僅是見色起意。
還是習慣使然。
她好的,壞的,他都喜歡。
他喜歡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她。
只是因為她是溫情。
那個讓他疼惜,讓他想要保護,讓他想要将自己所有的最好的東西都給她的嘴毒但心軟的女孩子。
想通了之後,林凱旋也便釋然了。
他朝小白攤了攤手:“手機給我。”
小白一臉莫名,但首長的話他也不敢反駁。
所以他乖巧的将手機遞給林凱旋。
林凱旋接過,又快速的用他的手機給溫情的微信回了個消息。
“明天中午,某某餐廳不見不散。”
正惦着腳尖看微信的小白,問了一嘴:“首長這是什麽餐廳啊?”
收到了溫情回的一個“恩”字。
林凱旋嘴角也難得的勾起了一絲笑。
心情甚是愉悅。
所以他開口道:“法國餐廳。”
他記得溫情說過,她喜歡吃法國的牛扒,波士頓的龍蝦……喝意大利的紅酒。
那家餐廳不僅都有,且味道不錯。
小白一臉沮喪的用手支着腦袋:“啊,吃法餐啊,我還想吃火鍋呢。”
将手機還給小白,林凱旋淡聲道:“我有說過要帶你去嗎?”
小白:“???”
小溫姐給他發微信約飯,首長用他的微信回了,且訂好了餐廳,但不讓他去,這是什麽法西斯條約啊。
他不服。
他們既然吃飯不帶他???
田毅架着小白往外面走:“首長,小白他你不用管,交給我,我替你解決。”
那天,包餃子的時候,首長接了那通電話後,部隊裏都傳開了,說什麽首長有女朋友了。
他開始也是這麽想的。
可是後來首長追着溫情出去了,一直到很晚才回部隊。
他相信首長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
後來越想,他便越覺得那個聲音熟悉。
首長帶他們去家裏吃過飯。
那時候,伯母叫首長也是叫“寶貝。”
但他也一直不明白首長是怎麽想的,所以他也不敢胡亂參合。
如今首長既然已經确定了心意,他自然不能讓小白這個什麽都看不明白的“傻白甜”攪局。
拿出手機,田毅糾結了會兒要不要提前給溫情說聲,上次那個給首長打電話的是首長的媽媽。
想了想,田毅又将手機放入兜裏。
有些事兒首長當面講總比他們這些外人傳話好的多。
小白在田毅的手下掙紮:“嗚嗚嗚,把我放開,小溫姐明明是找我約的飯,憑什麽不讓我去,我要告訴小溫姐,剛才是首長回的消息,不是我。”
田毅用手臂遏制住小白的頸脖:“我明天中午帶你去吃火鍋總成了吧。”
一聽火鍋兩字,小白不鬧,也不吵了。
“明天真的帶我去吃火鍋?”
“真的。”
小白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反正我也不想吃那種填不飽肚子的法餐,就讓首長陪小溫姐吃吧。”
田毅:“……”
——
敲定了約飯的事情後,溫情反倒更加忐忑了。
明天定生死。
心不定了,她自然也就坐不住了。
夜幕剛剛降臨,溫情便收拾好東西起身離開。
拒絕了何助理讓司機送她回家的建議。
溫情獨自一個人漫步在林蔭小道上。
正巧路過了上次她喂小奶貓的那個便利店。
溫情:“來個三明治。”
店員還是上次給她糖的那個小姑娘。
付了三明治的錢,溫情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小姑娘笑了笑:“你先等等啊。”
溫情挑了挑眉。
她便見小姑娘弓着身子從櫃子裏抱出一大罐糖:“這是你的。”
溫情:“啊?我沒買啊。”
小姑娘笑了笑:“你還記得上次給你買薄荷糖的那個人嗎?”
剛剛那個男人背着背包出現在她的店門口。
買了一款這位小姐上次喂小奶貓的那種三明治,在她曾經坐過的地方坐着吃完三明治後,便又買了一罐糖放在她這兒。
說是以後如果這位過來,就讓她把糖轉交給她。
看着男人風塵仆仆的樣子,她便知道,男人應該是專程趕過來特意為了送這盒糖。
本來她還擔心不知道這個小姐姐什麽時候會再次出現在她的店裏呢。
畢竟上次之後,她便再也沒見過她。
卻沒想到男人前腳剛走,這個小姐姐便來了。
也不知他們是有緣還是沒緣。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這次那個男人送糖的态度不一樣了。
溫情正想拒絕的時候,小姑娘笑吟吟的開口道:“和上次一樣人已經走了,這糖也還不回去了,您要是不要,我們也不好交差。”
溫情:“那行叭。”
接過糖盒,将糖罐扭開,一行熟悉的字映入眼簾。
——吃點甜的,或許會開心一點。
溫情勾了勾唇,問:“你知道這次為什麽要送棒棒糖嗎?”
小姑娘:“我們也不知道,都是客人要買什麽我們就賣什麽。”
棒棒糖,代表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林凱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聽說有人說我給情情下了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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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分評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