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順路買了一杯,拿着,算是賠禮。”
“謝謝。”安岩接過奶茶,雙手無所适從的感覺才總算沒了。
還沒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睛就撇到自己的座位旁邊的窗戶上,站着一只黑色的烏鴉,那烏鴉的嘴裏還叼着用黑色紙折成的蓮花,瞳孔猛的一縮,顧不得什麽,有些驚慌的小跑到窗戶前,那只烏鴉竟也沒有受到驚吓,依然站在那裏。
安岩拿起那朵黑色的蓮花,緩緩的打開,幾行紅色的手寫中文字就出現在紙頁上:
嘿,我的小惡魔
一眨眼我們竟分別了三年
我說過的
即使你的外表怎麽和善溫柔
你的內心是和我一樣的殘酷
聽說你找到幾位看起來不錯的朋友
幹脆也讓他們一起陪你墜入地獄吧
來自于你最敬愛的老師隼
拿着紙張的手不斷的縮緊,很快那張紙就變的皺巴巴的,耳邊突然傳來有點刺耳的烏鴉的叫聲,驚醒了身處在恐懼當中的安岩,當安岩轉過頭再看去那只烏鴉,那只烏鴉早就已經展開翅膀朝遠處飛去。
其他人自然注意到了那醒目的烏鴉,以及安岩越來越壞的臉色,是個人都知道一定是發生了大事,他們從來沒在安岩的臉上看到過恐懼與不安的神色,放在以前,無論是什麽情況,他都能保持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神态。
“安岩,你還好吧?”簡時擔心的看去心事重重的安岩。
正做着深呼吸平複心情的安岩沒有心情回答簡時的話,第一時間就拿出手機,給溫煦打了電話,這已經不是他們能涉足的案件,對上那個人,即使是自己,也沒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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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處理公事的溫煦看到放在一旁的手機在左面上因為振動慢慢移動,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是安岩後,思索半刻,果斷滑下了接聽鍵,他了解安岩是不會沒事給自己打電話的。
“喂,安岩,怎麽了?”
“他來了。”安岩的情緒隐隐在克制着什麽。
“誰!”聽出安岩聲音不對勁的溫煦握緊了手機,他想他大概猜到了是誰,但是還是存着一絲僥幸的多問了一句。
“隼。”單單一個字,就讓其他人感覺到安岩的壓抑,與深深的顫抖。
那邊的溫煦足足呆了一分鐘,立即沖出辦公室,對着手機吼道:“你現在哪也不許去,就待在特案組,我現在就去找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那個人發起瘋來什麽都幹得出來,聽到了沒!”
“恩,我知道。”安岩輕聲的應答了一句,無力的垂下了手,一下子把自己摔倒在椅子裏,雙手捂住臉,蜷縮成一圈,像只渾身是刺的刺猬,怎麽辦,他們是無辜的,卻要因為自己遭受此難,世界那麽大,為什麽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就如三年前的那場隼為自己準備的噩夢,就已經讓他再也拿不起解剖刀,這次你還要怎麽樣,準備狠狠的撕開我精心僞裝的面具嗎,把我醜陋不堪的真面公布于衆。
特案組靜的可怕,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安岩身上那濃郁的陰暗氣息,似乎看到天使斷裂的羽翼處,傷口處冒出股股鮮血淌滿整個身體,被地獄深處伸出沉重的、暗紅色生鏽的巨大鎖鏈纏繞全身,甚至鑽入血肉,與骨頭相纏,一點點的拉入深不見底的地獄。
神荼走過去撿起那張飄落在地上的黑色紙,其他人好奇的湊上來想一探究竟,只是越看越震驚,上面的文字雖然有些地方不太懂,但是他們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而且在安岩的神情來看,是個非常棘手的人。
“安岩!”神荼随手把紙張一塞,走到安岩的位子旁,一把拉起逐漸消沉的安岩,手上的力氣之大簡直要握斷安岩的手腕。
他不知道為什麽安岩會因為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變了臉色,以及剛才他給那個人打的電話,每一處都透漏着危險的訊號,那個叫隼的人到底是誰?
全身沒有一絲力氣的安岩低垂着頭,不去看衆人的臉,“我會叫人把你們帶到安全的地方。”
“我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神荼恨不得刨開安岩的腦袋,想看看他究竟對他們隐瞞了多少事情,想知道自己是有多少不知道的。
安岩沒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着。
突然,特案組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衣服因為奔跑而顯得淩亂的人闖了進來,猙獰的面容在看到平安無事的安岩後才冷靜下來。
“我已經聯系了他們,在這段時間他們會在暗處保護你們的安全,安岩,你跟我回去。”溫煦走到安岩的身邊,此時神荼握着安岩的手已經松開了。
“溫,溫煦?!”簡時驚呼出口,她和他爸參加一些聚會時,見到過這個人,據說是國家部隊裏擁有很高軍銜的徒弟,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公安部的副部長,實力不可小視。
溫煦曾多次上過電視和報紙,在警局的人基本上沒有人不認識他,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那個看起來背景不怎麽特別的安岩居然認識溫煦,而且關系看起來不淺。
安岩搖搖頭,摘下眼鏡放在一邊的桌子上,鋒芒畢現的眼睛半垂着,依然遮不住那冷芒一樣的眼神,“去哪都一樣,他找得到,而且這樣很有可能惹怒他,現在還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先靜觀其變。”
“那師傅呢,瞞着他們?”
“恩。”
看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神荼就像個局外人一樣待在那裏,實在忍不住質問那個不請自來的人:“你們在說什麽,事關我們,我們有權利知道。”
溫煦輕笑了一聲,掃了他們一眼,“想知道,就去查三年前發生重大的案件,我想着對于那個姓穆的不是難事。”
穆揚帆被溫煦看的心底一驚,有點不在狀态的搜查着三年前發生的重大事件,像他們這個小小的警局,是沒有權利涉及到那些事情裏,這就需要穆揚帆竊取公安部的檔案庫,不過那人居然允許自己擅自查看藏着國家機密的檔案,這是讓他們知道真相還是一種威脅。
等到那個檔案被篩選出來,所有人圍在電腦前,閱讀着那個案件的檔案。
越往下讀,那些人的表情越來越不敢置信,甚至懷疑自己花了眼。
三年前,公安部被牽扯到的法醫和警察幾乎全部喪生于那件案字裏,唯一活下來的就是安岩,而這件案子後來也是不了了之,最後只知道那個始作俑者叫:隼,每次出現都會留下一朵黑色的折紙蓮花。
特案組篇之掩蓋過去的面具(二)
窗外熱烈的太陽光從窗戶處照進一片陰暗的特案組,依然揮不去覆蓋在衆人心頭上的沉重。
溫煦倚靠在桌子上,側過頭随口問安岩:“怎麽突然間戴眼鏡了。”
許是溫煦的到來,讓安岩安心了一些,語氣已經很平緩了許多,挨着溫煦小聲的回了句:“我怕吓着他們。”
溫煦回想了一下安岩沒有戴眼鏡、鋒芒畢現的樣子,也明白了安岩為什麽要戴眼鏡,其他還不太滲人,但那一雙眼睛……怎麽說呢,就像一把開過刃的劍,随時都能撕裂弱者的靈魂,他從來沒有讀懂、讀透過他那雙眼睛,太黑了,無法觸及,一旦觸及,再也沒有脫身的可能。
“安岩。”溫煦突然十分鄭重的緊盯着安岩,語氣也比平常沉重。
“說。”熟知溫煦的安岩自然知道他對自己有所要求。
“摘下眼鏡吧,你才能是他的對手。”
兩人再次陷入一陣沉默,連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邊安岩與溫煦之間的不對勁,但也沒有人上去插嘴,這是不屬于他們的談話,他們無權幹涉。
安岩轉過頭望着無邊無際的天空,豔羨的看那翺翔在天空中的鳥兒,不禁伸手觸摸着那窗戶上的玻璃,世界再這麽大又有什麽用,他根本無法掙脫這千斤重的壓力,與其說神荼的自己給自己拴上的枷鎖,而他卻是不得不屈服在強者之下。
眼鏡最終被拿下,安岩覺得自己的身體立刻輕松了不少,可是心髒卻沉入了最底處,陡然轉過身去,背對着陽光,衆人有點看不清安岩的表情,只覺得突然間他變了,變得很陌生。
握緊了拳頭的神荼試探的問了句:“安岩?”
“恩。”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神荼才堪堪的松了口氣,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與安岩的距離會是他想不到的遙遠,跨越了生與死和陌生人的絕望,而是硬生生的在思維上割裂,那天的默契在那一瞬間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知道自己必須甩開枷鎖,才能真正與安岩肩并肩,尤其是在看到溫煦對自己的不待見,還有望向自己的怨恨,那個眼神所代表的意思他讀的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