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春圖悟
定疆城,靳府。
“嗯啊…”
依舊是靳大小姐的閨房,彼時正傳來一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響。才是午後,大戶人家的人總有午睡的習慣,府中也少有人走動。靳寶兒是靳家唯一的血脈,盡管是女流,卻也備受府中上下器重。大小姐說今天別闖她小院,又有哪個人敢忤逆她的命令?
只是不知,靳大小姐這是…在幹嘛。
“惜兒…惜兒…”
靳寶兒的聲音很是蠱惑、這時候的她,正半露香肩地趴俯在一個赤果的人身上。房間裏落了滿地的衣服褲襪,床塌上也是一片淩亂,像是有過一場打鬥、至于和靳大小姐打鬥的主角,自然是那柏傾惜字故溯。
“寶兒…不要…”
其實柏故溯并不想叫得那麽親昵的,只是自己全身像脫了力氣,靳字沒喊出來。好像是今天早上?今天早上出去外面散步的時候,被人抓來了這個地方。
柏故溯已經不敢出門散步了。
這段時間以來,自己一出門就會遇到恰逢偶遇的靳寶兒,這人好無賴,每天都纏在身邊念叨不休。柏故溯也不知道她到底想怎樣,一直沒理她、當然,也跟她聲明過:靳大小姐,柏故溯乃女兒身,你不要再在故溯身上費盡心思。還是…找個好人就嫁了吧。
哎呀呀想不到這靳寶兒軟的不行用硬的,直接就把人擄回家!
擄回家就算了,柏故溯醒來的時候本來還慶幸沒有被五花大綁可是!為什麽全身沒有半點力氣呢!柏故溯看着房裏的人,心裏面的小鼓一直咚咚咚地響:這姑娘太狠了,她給我喂了藥。
靳寶兒自己也像中了藥一樣、真的,她撕柏故溯衣服的時候真的像中藥一樣…柏故溯雖然全身無力,可也拼了命地反抗,于是房間裏便一片淩亂。可惜啊,沒用,柏故溯還是被靳寶兒按在了床塌上,一副任君魚肉的姿态。
“靳寶兒…”
柏故溯似乎知道了接下來她要幹嘛,使盡全身的力氣…把腿攏起來。剛才靳寶兒已經舔遍了柏故溯的全身、尤其是在那柔軟之上流連了好久,惹得她一陣喘息。明明不是自願躺在這裏的,可是為什麽還會不自覺地去迎合她。
柏故溯羞紅了臉,卻反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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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我幹什麽?”
靳寶兒這段時間以來看了好多書。
不是長篇大論的聖賢書,也不是民間傳說的故事書。而是…女子與女子床事的書籍………從府裏一個丫鬟手中收回來的,那時候也是碰巧,發現是這種書,就大義凜然地收走了、那小丫鬟還忐忑了好久。
後來靳寶兒自己細細琢磨書裏的內容,不知怎的,總會把柏故溯也代入進來。肯定是這段時間來只和柏故溯相熟的緣故,不然怎麽會有這些念頭?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柏故溯擄回來灌了軟筋散,打算…實施一下。
“不要鬧了…不要…”這是對自己的侮辱。柏故溯雖然不讨厭她,可是,靳寶兒究竟是什麽心态?玩物嗎?柏故溯沒有那麽軟弱,不想莫名其妙地成為別人的笑柄。
“我沒有鬧。”
靳寶兒向她靠近,吻上了她的唇。
“故溯,我喜歡你…”
“不,不可以…”
柏故溯随即便推開了她,撐起手死死地抵住她的肩:“靳大小姐,請你…請你自重…”
“你現在才說請我自重?”靳寶兒生氣了,這句話讓她心裏寒。心下一急,靳寶兒的手使壞地捏了一把她的腰身:“你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床塌之上,讓我自重?還有剛才,是誰一直…唔唔唔…”
柏故溯又氣又羞,只好拿手捂住她的嘴。
“你別總是嘴上使壞。靳寶兒,我是說認真的。”柏故溯直視着她,即使現在自己不是處于主導地位,但還是無所畏懼。“如果你只是把我當作玩物,那麽我希望你放過我。天大地大,你不要逼我離開,我留在這裏也只是為了我爹。”
她雖然已不是皇室中人,可也受過十六年的皇室禮儀。那曾經與天齊名的家族教過她很多,所以她的骨子裏有着敢指天高的傲氣和尊嚴。這樣的人,生來就在淩駕他人的高度,即便現在不同往日,可又怎麽甘心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別走!”靳寶兒攔下了她的手,眉頭彎成一個委屈的八字:“我是真心的,為什麽你不信我。”
“你要我信你什麽?”柏故溯看着她,你還有資格委屈了?“綁我的人是你,糾纏不放的人是你,羞辱我的人是你,而今,說真心待我的人,也是你。”
“你對我,沒有半點情意?”
靳寶兒心底裏突然有一些涼,在面對她那狠得冰冷的眼神總會慌得不知所措。是啊,柏故溯早早就推辭了自己想嫁她的念頭,以及到後來暴露身份,她也一直以禮相待,多次說明她是女兒身讓靳寶兒另覓良人。無賴的人,是她靳寶兒,把她捆在身邊的,是她靳寶兒,讓她赤果身子隐抑喘息的,也是靳寶兒。
如果說,故事的一開頭,柏故溯就不曾用過半分情意,那麽這個故事算是個什麽樣的結局呢?
一廂情願?
還是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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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黃昏,柏故溯才回到了家。
柏道文正坐在院中的長椅上半躺,許是躺得太舒服,這個時候已經睡着了。柏故溯盡量放輕自己的動作聲響,不過還是吵醒了這位睡眠較淺的老人家。“惜兒…你回來了…”柏道文有些迷糊,不過還是記得清今天發生的事、比如。“你這一下午哪裏去了?”
“出去走了走…”柏故溯語氣平淡,說着話也沒什麽心情。“爹餓了嗎?惜兒去做飯。”
“啊,那做吧,也快天黑了。”柏道文倒也沒在意這個女兒的古怪,悠悠地轉了個身,還在回神。看了一眼這深藍色的天,這才感覺到一絲涼意。
又快到一年冬天了吧?
那邊走進了柴房的柏故溯,還在半出神。有些漫不經心地拾來一捆幹柴扔在了竈臺邊,然後便是往竈爐裏塞柴。柏故溯坐在一邊的小竹凳上開始發呆,坐了很久,這火怎麽還沒燒起來?棍子撥了撥柴堆,才發現火還沒點。
“真是…”
柏故溯又不禁有些心煩,匆匆忙忙地點了火。
柏故溯,你對我沒有半點情意?
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又響起了這句話。柏故溯沒有回答她,因為不知道怎麽回答。那時,靳寶兒的臉好灰,心灰意冷那種灰、這也是第一次,柏故溯能發現這個不可一世的人會灰敗成這個臉色。
靳寶兒,我不知道我對你是怎麽樣的感情。
我并不讨厭你,甚至,在你對我做出一系列的無禮行為之後,我也不曾有讨厭你的情緒。可是,不讨厭就代表喜歡了嗎?我并不确定自己能毫無顧忌地愛上一個女子,做着與世人背道而馳的事情。而你,有着你自己的家族,你還需要背負很多東西,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我這種…普通老百姓身上。
“幹鍋了,惜兒…”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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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吃一些吧。”
“不吃,別煩我。”
“老爺說了,讓小的們必須伺候您把飯菜吃下…”
相比于柏家小院的幹鍋,這邊靳府這位主子還在鬧着脾氣,整得全家上下來勸她多吃兩口飯。“說了不吃!不吃!把飯菜都給我端走!別吵我!”
靳大小姐發狠了。
下人們面面相觑,只得拿個眼神暗示一遍靳寶兒身邊的丫鬟,便捧着手上東西浩浩蕩蕩退出門去。小丫鬟送走了這群人,再回到房裏時,發現自家小姐已經頹廢地倒在了床上,似乎經歷了什麽事。
“小姐,您這是怎麽了呢?”小丫鬟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見靳寶兒沒有半點動靜,小丫鬟便幹脆開始收拾房間、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小丫鬟在床底下揪出來一本…書。
臉色一僵。
這不是小姐收走的我的那本書嗎!?
…………………………
擡眼望了一下靳寶兒。
“小姐…”
“有事就說。”
“那個…這本書…原來你還沒有扔啊?”開心,既然小姐還沒有扔,是不是就可以找個借口要回去了呢?…哎呀,不應該問小姐的,萬一她不給我拿走怎麽辦!
“什麽書…”靳寶兒懶洋洋地轉過頭,還沒看清楚書面的時候就已經整個人反應了過來。“啊,那個書啊…你你沒發現我是把它放在床底下麽?我本來想扔掉的!但是怕被人看到,所以暫時放着…”
“小姐,這書還給我吧?…”小丫鬟人倒是長得很瘦弱,在這個問題上倒那麽大膽!靳寶兒回想起書裏的內容,耳根子不禁泛紅…不過,還是緊看着這小丫鬟,笑問:“丫頭,這書就那麽重要?告訴小姐,你看這書到底是要幹嘛的…”
“小姐你看了?”
靳寶兒點頭。
“實不相瞞…其實我喜歡女子…”小丫鬟稍微低着眼神,不時偷看一下靳寶兒。“從小玩到大的一個發小,我們好了兩三年了…剛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我們只是玩玩…可是後來,我覺得不是,不像姐妹,反而像情人。”
靳寶兒聽着她講故事,自己又開始想其他地方。
故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