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30
次日一早,南宮姲醒來後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旁邊,卻只摸到一片餘溫,她睜開眼睛看過去,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她起身披了一件外衣推門出去,小孩兒身穿一襲藍色長袍小小一只的蹲在雪地裏,不知在做什麽,她走過去站在鳳白的身後,小孩兒似乎還沒有察覺到他的身後有人。
鳳白興致勃勃的在雪地上堆雪人,小兔子圓滾滾的蹲在雪地裏,看着着實的憨态可掬,南宮姲數了一下,這些小兔子大大小小的有五六只左右,鳳白的手上還在捏雪團,南宮姲看到他的一雙手凍得通紅,她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我的小殿下,你這是在做什麽呢?”
南宮姲蹲下身子将鳳白攬在懷中,濕潤的氣息噴灑在鳳白的耳朵處,鳳白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栗,不過感覺到身後的溫度,鳳白還是很自覺的倚靠了上去,他晃動着手中還未成型的兔子,一雙大眼微微眯起“你看,是不是很可愛?”
“沒有我家小殿下可愛。”
南宮姲低聲在鳳白耳邊說道,嘴唇輕輕地擦過鳳白的耳朵,鳳白的一張小臉唰的一下就變紅了,手中的雪團啪叽一下摔在地上,鳳白頓時有些委屈的看着南宮姲,南宮姲不自在的低聲咳嗽了一下,自然的伸手将鳳白的手捂住“你看,你的手凍得都拿不穩雪團,咱們進去,我幫你捂捂。”
“?”
鳳白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南宮姲會這麽說,還在發呆的時候,南宮姲已經牽着他的手起身往屋裏走去了,等鳳白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椅子上了,而南宮姲手中拿着一個湯婆子正在給他暖手,鳳白張了張嘴一時間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
西竹和褚秋依舊藏身在昨夜帶過的那棵樹上,而帶來的人則是站在她們的身後,西竹嘴裏還叼着一根不知從哪兒來的雜草,她含糊不清的說道“這一次鄭岚可真是下了血本了,這烏泱泱的三百人,若是咱們真的沒有防備的話,大皇女殿下恐怕真的就兇多吉少了。”
褚秋伸手拍了一下西竹的後腦勺,嫌棄的看着她“你可別瞎說,咱們王爺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是是是,褚秋姐姐,好姐姐,咱們王爺乃法眼通天之人,鄭岚的這點小動作怎麽會逃得過她老人家的法眼,好姐姐你看妹妹我這話可說對了?”
“嗯,我等一下回去以後就将這話原封不動的告訴王爺,說你說她是老人家,你可不要太感謝我哦!”
說完,褚秋不再給西竹辯解的機會,她手一擡整個人直接就飛身出去,西竹将口中的雜草吐了以後連忙帶着人跟上去,她怎麽就忘了這褚秋可是王爺身邊的小尾巴,最崇拜的就是王爺,得,這次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去受罰吧。
現在臨近午時,那些人都圍在火堆旁邊,其中一個女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說道“格老子的,這兒可真是太冷了,咱們都在這兒這麽久了,人都快凍死了也沒有什麽動靜。”
“就是就是,也不知大人是怎麽想的,那冬獵還有幾天,讓咱們月初就來了,簡直是要凍死個人了,還不如在家好,夫郎熱炕頭的。”
“你還好,還有夫郎熱炕頭,咱們這種孤家寡人的,回去還是冰冰涼涼的。”
一群女人圍坐在一起開始讨論起來,西竹和褚秋并肩站在她們營地後面,她雙手環抱在胸前,用胳膊撞了撞褚秋小聲的說道“褚秋啊,你一個人守在這玉山的時候有想過尋一位夫郎給你熱炕頭麽?”
褚秋翻了個白眼,這人別是個傻子吧,真不知道王爺當初為何會選擇她跟随身邊。
那些還在聊天的人都沒有發現暗中的殺機,褚秋手一擡,她身後的人都拔出手中的劍,原本平靜的山溝四處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原本白皚皚的雪地也被染紅了,褚秋和西竹一前一後的走出來踩在被鮮血染紅的雪地上,鄭岚的人倒在血泊中再也醒不過來了。
“鄭岚的人并不是全部都在這兒,數數人數看看有多少,若是咱們的人不夠了再調一些過來,不然到時候露了馬腳被鄭岚發現了就遲了。”
“諾!”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冬獵這一日,南宮姲早早地就起身了,她看着身邊還在睡覺的小殿下忍不住的又躺下來将軟乎乎的小殿下摟在懷中,她湊上去在鳳白的鼻尖上輕吻了一下,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西竹從外面進來,剛想要開口說話就看到自家王爺伸手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她只能無聲的退到外室,自從王爺和六殿下的關系挑明以後,兩人的關系是越來越好了。
沒過多久南宮姲就從裏面出來,她身着一襲赤紅色長裙,身前和裙擺處都繡着蟒紋,腰間挂着親王的玉佩,頭戴鑲了金的玉冠“準備如何?”
“回王爺,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嗯”
冬獵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攜帶家眷跟随聖駕,女皇和鳳後早早的就準備好了,她看着手邊羸弱的鳳後眼中只有擔憂,忍不住牽過他的手低聲說道“你身子弱,受不得寒風,等一下讓你身邊的人多給你帶些衣裳。”
“諾”
鳳後點了點頭,他手中還抱着湯婆子,也不覺得有多冷,不過這是在內殿,屋外的寒風吹不進來,女皇還是不放心又讓文靈親自去打點,鳳簫吟,鳳娴還有南宮姲先後來到議事宮。
“兒臣(臣)參見母後(皇上),鳳後。”
“起來吧。”
“諾”
隊伍浩浩蕩蕩的出了城,百姓們都在街道兩邊觀看着這一年一次的盛典,皇上攜鳳後出游可不是輕易就能看到的,南宮姲騎着馬跟在鳳白的馬車邊,鳳白将車簾撩起一個小角,兩人就這個互相看着,鳳白的馬車是跟在鳳鳴的後面,他和韓君同坐一輛馬車,早在南宮姲出現的時候他的目光就一直黏在南宮姲的身上,看到這般場景,他生生的将手中的帕子給撕了“賤人!”
“鳴兒。”
“父君,我真的忍不住,那個鳳白算個什麽,也不知道王爺是不是被迷了眼,怎麽就看上了他。”
鳳鳴暗自咬牙,他轉頭看着韓君憤憤不平的說道“父君一直都說會幫助兒臣,可是現在他們兩個都這般了,父君也是一點都不着急,是不是要等日後他們兩個成親了,父君才開始幫我?”
“鳴兒,你要記得,你是皇子,你和鳳白不一樣,他自視輕賤,可是你不能,你日後是正房,而他這種不過是玩物罷了,你真以為攝政王會娶一個絲毫沒有背景的成為自己的王夫麽?”
韓君絲毫不在及鳳鳴的話,他看着手中的書淡漠的說道,語氣裏滿是對鳳白的不屑,鳳鳴聽了以後漸漸安定下來“父君,這一次冬獵,兒臣想……”
“你放心。”
“就知道父君對兒臣最好了。”
鳳鳴頓時展顏笑了起來,他挪到韓君的身邊摟住他的胳膊,小聲的撒着嬌,韓君臉上也帶了一絲笑容,伸手輕輕地戳了一下他的額頭道“你方才還說父君不着急你的事兒呢,怎麽這一會兒就變了,你啊你。”
“父君~”
南宮姲看着鳳白被凍得泛紅的小臉,頓時有些心疼了,她低聲說到“殿下還是快坐好吧,這外面太冷了。”
“好。”
“攝政王!”
燕歌騎着馬來到南宮姲的身邊,手持馬鞭拱手,南宮姲只得回禮“太女殿下。”
“聽聞王爺一手弓箭百步穿楊,不知這次能否一瞻王爺風采?”
“不過是旁人的謠言罷了。”
南宮姲看着身旁的馬車,看到露在外面的手,她輕挑了一下眉頭,這小孩兒當真是越來越不怕她了。
“王爺不願,孤也不好勉強,想來王爺好事将近,不過這次冬獵後孤就要啓程回去了,應該也是讨不得一杯酒喝了,孤這兒有一份禮物,祝王爺覓得心中人,賀王爺百事無憂!”
燕歌也是個爽快人,她将一個精美的匣子取出來交給南宮姲,也不等她回答,就騎馬離開了,南宮姲看着手中的匣子輕笑了一聲。
此時天上的雪是越發大了,今日是不能再趕路了,她們直接去了之前安排好的驿站下榻,南宮姲帶着燕歌給的匣子就直接去了鳳白的住處,她靠在門口輕輕地叩了兩聲,鳳白噠噠噠的跑過來将門打開“你怎麽來了?”
“心上人不在身邊自然是不安穩的,既然山不就我,我就來尋你了。”
南宮姲含笑看着鳳白,她大步往裏走去,鳳白乖巧的跟在她身後一并進去了,南宮姲将手中的匣子放到鳳白的面前說到“這是月國太女送給你的禮物,你打開看看。”
鳳白将它打開後,一塊圓潤的白玉躺在裏面,他拿起來放在手中,暖洋洋的,鳳白驚奇的看着南宮姲,南宮姲一眼就認出了這玉“應該是月國的暖玉,你怕冷,你日後就貼身帶着。”
“這會不會有些太貴重了。”
“不會。”
南宮姲之前也想過給鳳白尋一塊暖玉的,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适的,沒想到這月國的太女倒是給她送了一塊,她靠在桌上,心中想的卻是燕歌意欲何為,她想到那位太女殿下的眼神,似乎能洞察一切一般。
鳳白趴在桌上上手墊在下颚下面擡眼眼巴巴的看着南宮姲,南宮姲被他看得心頭有些癢酥酥的,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我的小殿下,你若是在這麽看着我,我可能真的就忍不住了。”
鳳白跟被踩到尾巴的貓兒一般,一下就坐直了身子,惱羞成怒的看着南宮姲“你!你無賴!”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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