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9
馬車離開揚州往玉山的方向去了,南宮姲坐在榻上,手中翻看着折子,鳳白則是坐在地毯上,整個人小小一只的靠在南宮姲的腿上,他仰頭看着南宮姲,只可惜從他這個角度看上去只能看到南宮姲手中的藍色錦綢的折子,鳳白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他卻不知某人的視線就沒有在折子上過。
就在鳳白想要挪開視線的時候,南宮姲将手中的折子随手丢到一旁的小桌案上,然後伸手将将小孩兒撈起來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她湊過去兩人的額頭抵在一起,南宮姲用鼻尖輕輕地蹭了蹭鳳白的鼻尖。
“怎麽了?我的小殿下。”
兩人的氣息糾纏在一起,南宮姲垂眼看着鳳白的唇瓣忍不住的擡手捏住他的下巴低頭親了上去,鳳白被迫微微仰起頭,南宮姲睜眼看着鳳白輕顫的睫毛忍不住的扣住他的頭加深了這個吻,鳳白的嘴唇微啓,南宮姲順勢伸進去開始了攻城略地。
就在鳳白喘不過氣的時候南宮姲将他放開了,不知何時鳳白的衣領亂了,露出他白皙修長的脖頸,南宮姲忍不住的湊過去輕輕地咬了一下,鳳白頓時低聲喚了一聲。
“我的小殿下,你可別誘惑我了,我承受不住的。”
南宮姲摟住鳳白的腰肢将自己埋在鳳白的胸膛上,嗅了一口鳳白身上的味道,她的小殿下真好聞。
鳳白感覺到腰上手臂的力道,他又羞又慌,閉上眼睛,眼角微微泛着紅暈,片刻後南宮姲平複了心中的躁動後才将鳳白放開,她擡手拭去鳳白眼角的淚痕“能早一點就好了,早一點。”
鳳白有些不明白,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南宮姲,南宮姲看到他這般,怕自己忍不住擡手捂住了他的雙眼,她的小殿下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在誘惑她,就連他的頭發絲都是那般的誘人。
柳芳按耐不住,直接派人送了一封信去京城,卻不曾想那封信還沒到京城呢就被人半路截下來了,裏面的信被原封不動的抄了一份後這才被送到丞相府中。
“大人,臨安那邊送信來了。”
鄭岚剛從外面回來,身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她身邊的心腹就将信遞給她,鄭岚看完信後臉色鐵青,最終還是失望的搖了搖頭,一旁的心腹問道“大人,可是出了何事?”
“鳳娴這個蠢貨!”
“我倒是沒想到她還敢去刺殺南宮姲,刺殺就算了還暴露了自己。”
柳芳送來的信上提到了南宮姲剛出京城就遇刺的消息,這其實是西竹“不小心”喝醉了說出來的,畢竟鳳娴的這些小動作,鄭岚理應知道才是,南宮姲覺得自己可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兒,畢竟嘛,想要一同謀劃事情的,互相怎麽能有小秘密呢。
“大人,二殿下這般行事會不會影響咱們之後的計劃?”
“哼,她敢!”
鄭岚冷笑了一下将手中的信撕了個粉碎随意的丢在長廊外面的雪地裏,心腹沉默的退到她的身後不在說話。
鄭岚表面風平浪靜的,其實心裏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她之前扶持鳳娴不僅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後輩,更是因為她蠢,這樣她才能掌控,鄭岚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想要自己翻出一片天地也不看她同不同意。
鳳娴沒想到自己的一個暗樁被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拔出了,她在寝宮中将一套上好的茶盞給摔了個粉碎,女侍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鳳娴雙目赤紅的看着女侍“查!到底是誰幹的,本殿要讓她千百倍的償還!”
“諾!屬下,屬下這就去查。”
女侍連滾帶爬的離開寝宮後,鳳娴坐在椅子上,手放在桌上緊緊握成拳頭,手上的青筋都能看到,她開始将所有她懷疑的人都想了個遍,但是都沒有得出結論究竟會是誰呢?
唯一能有這個手段的就只有南宮姲了,可是她現在已經離開京城,根本不在,到底是誰還有這麽大的本事呢?
鳳娴的目光慢慢擡起往殿外看去“鳳簫吟!”
“貴君到——”
內侍監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鳳娴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父君怎麽會過來,不過她還是很快就出去了,鄭貴君側坐外面的軟榻上,而他的腳邊跪着的是方才領命出去的人,鳳娴的臉色難免有些難看“你在這兒做什麽,本殿交代你的事情還不……”
鳳娴話還沒有說完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鳳娴捂着被打的臉頰不可思議的看着鄭貴君“父君,你這是何意。”
殿中的侍人都跪在地上,鄭貴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鳳娴“你當真以為你背後的那些小動作沒有人知道不成?丞相這般幫助你,你還要額外生事,你以為那南宮姲是這麽好刺殺的麽?當年南宮姲重創外族後,外族的人派來數百名高手想要将南宮姲殺了都沒有成功,你這麽幾個人還想要殺她?你是嫌你現在的日子太過順暢了麽!”
鄭貴君從鄭岚那兒得到消息後就坐不住了,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女兒竟然這麽大膽,而且那南宮姲才剛出城門沒多久就遇到刺殺,他倒是小看了他的這個蠢貨女兒了,這膽子可真是比天還高。
“父君,你是從何得知的?”
鳳娴心中不由得開始慌張起來,她沒想到自己的父君會知道這件事情,那母皇會不會知道這事兒,鳳娴的心開始往下沉。
“哼,你覺得呢?”
鄭貴君冷哼了一聲轉身坐回軟榻上,他左手靠在扶手上,右手搭在腿上随意的敲打着,他擡眼看着鳳娴,鳳娴的臉色變化了幾下,她腦海中不免想到一個人“父君,難不成我的暗樁是丞相搗毀的?”
“看來你也不算太笨。”
……
鳳娴磨了磨牙,她沒想到還真是鄭岚做的,那個老匹夫!
“父君,兒臣知錯了。”
鳳娴單膝跪在地上頭微微地下,在鄭貴君看不到的地方,鳳娴的眼神冰冷,她不過是鄭岚眼中的傀儡,什麽事情都得聽從她的安排,鄭岚不過是一個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臣子,妄想将她控制在手中,簡直就是做夢!
玉山腳下有幾處宅子,這都是京城中的達官貴人們的私宅,再往玉山裏面走還有一處皇家行宮,圍獵的時候幾乎都是住在那裏面的,南宮姲在玉山也有一處宅子,不過對外卻幾乎沒有人知道這處宅子就是她的。
西竹将馬車停在宅子的外面後直接下馬車去敲門,門很快就開了,一身着青衣長裙,披了一件素色鑲毛的披風,女子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右邊眼尾一直到左邊臉頰處,看着十分的駭人。
“參見王爺。”
她們到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鳳白靠在南宮姲的身上睡着了,一雙手還緊緊的抓住南宮姲身前的衣服,南宮姲不忍打擾他睡覺只得将小孩兒攔腰抱起來,褚秋往一旁退了一步,南宮姲抱着鳳白一路進了宅子,她将小孩兒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看着他睡得乖巧的樣子,南宮姲忍不住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鳳白的眉頭皺起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南宮姲忍不住的輕笑了一聲。
“好好守着小殿下。”
“諾”
雲曉守在門口“王爺,您的劍。”
“嗯”
三道身影離開宅子消失在黑夜中,褚秋已經将這邊的情況都摸清楚了,她輕車熟路的帶着南宮姲和西竹來到一處天然形成的山溝上面,三人藏身在一棵大樹上,往下看去正好能将山溝裏面的情況全部看清楚。
雖然此時天色已黑,但是下面山溝裏還有火光,山溝其實很隐蔽,但是鄭岚的人有三百餘人,不管再怎麽隐蔽總會有蛛絲馬跡的。
知道位置在哪兒後南宮姲就帶着人打道回府了,回到宅子後,南宮姲将身上的披風取下來搭在架子上,她裏面穿的是一襲玄色長裙,袖口和裙擺都用金線繡着朵朵祥雲,南宮姲大步走到過去坐在椅子上。
屋中燒着地龍,倒也不覺得冷,南宮姲喝了一口熱茶去了寒氣,一旁的西竹走上前來拱手問道“王爺,咱們何時動手?”
“這兩日京城中可有何消息?”
南宮姲靠在椅背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着茶蓋輕輕地在茶杯上摩擦着。
“鄭岚知道您遇刺還是二皇女做的以後直接出手将她的一個暗樁給端了,那處暗樁是二皇女在城南開設的一家地下賭場,也是二皇女在外的一個金窟,鄭岚這一出手,二皇女到現在也十分的安分。”
“她這不是安分,她這是明白了鄭岚是将她看做一個傀儡,鄭岚想要她做什麽她才能做什麽,鄭岚不讓她做什麽,她什麽也做不了。”
“王爺,就二皇女那脾氣她能忍?”
“自然是不能的,不過她現在還需要依附鄭岚,她就算再不想也得忍。”
南宮姲看着茶盞裏冒出來的熱氣,不由得想到上一世,也不知上一世鄭岚的下場會是如何,按照鳳娴的性子,恐怕将她除了以後就會迫不及待的對鄭岚下手吧,或許鄭岚到現在都不知道她養的可不是什麽小綿羊而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冬獵眼看就快要到了,明天你們兩個就帶着人去将這件事兒處理了。”
“諾”
南宮姲将手中的茶盞放在桌案上後就開始想鳳白了,也不知道她的小殿下是不是已經醒了,這都睡了兩個時辰了,應該也餓了吧,不如她還是去看看吧!
這麽想着南宮姲就起身往屋外走去,褚秋和西竹默默地跟着出去了,兩人只覺得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這小風吹的,跟刀子似得,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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