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自從宴秋生病以來, 林晚晴時不時親自做飯,送到病房去。
私人醫院的夥食一向不錯, 但宴秋每日食欲都很差。
“若不是有林小姐在, 老板早就餓得皮包骨頭營養不良了。”
俞菲任務艱巨地?拍拍林晚晴的肩膀,“為了老板洗手做羹湯,老板心?裏感動死了。”
在病房套間裏有個簡單的廚房, 林晚晴用砂鍋煲了雞湯,鮮嫩的跑山雞,拔毛去內髒,持續的炖煮讓雞湯變得澄清。
一層黃色的油脂漂浮在湯上面被撈走,開?水煮沸下面條, 細面條一燙就熟, 韌勁彈牙, 用冰水過一道。
俞菲在旁邊看的啧啧稱奇, “林小姐廚藝真好?, 我以為像林小姐這般人……”
林晚晴用冰水攪拌面條, 讓原本就脆嫩彈牙的面條增添一份韌勁。
把面條撈出放在滾開?的濃郁雞湯裏, 在增添上一對雞翅和半個雞腿。
林晚晴笑?了一下, “以前在家?日子不好?過, 我高中出去打過工。”
俞菲的心?髒被狠狠刺了一下,“林家?已經?遭報應了,您的父母有很多年時間在牢裏反思。”
林晚晴輕輕扯動嘴角笑?了一下,她不在乎父親母親是否後?悔當初對她的刻薄。
把雞湯面放在托盤上, “小心?燙, 宴總這個點應該醒了。”
“你快些送去, 我給你包幾?個雞湯小馄饨。”
俞菲端着托盤,敲響病房的門, 入眼便是正在查看郵件的宴秋。
“放在這吧,我胃不舒服,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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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秋皺着眉處理工作?,臉上淡淡的蒼白,缺少氣色,雙唇上塗了一層接近膚色的口紅,仍然掩蓋不了整個人氣血虛弱的事實。
雞湯誘人的香味在不大的病房裏難以忽視,金黃的湯裏漂浮着細如?白玉的面條,炖煮恰當的雞翅,輕輕一扯就能脫骨。
上面賞了一把翠綠的小蔥花,和雞蛋皮切成的絲。
最?适合腸胃不好?的人溫養用。
俞菲掩蓋笑?意,掐着蘭花指嘆氣,“我早就和林小姐說了,老板身體不舒服,不思飲食,她偏不聽,非要煮雞湯面,白白浪費了一個上午時間,真是不聽勸~”
宴秋剛剛抗拒的眼神,頓時震了一下,“林晚晴親手做的?”
俞菲氣的一跺腳,“可不是嗎,林小姐哪是經?常下廚房的人,那手指燙了好?大一個泡,笨手笨腳,真讓人擔心?~”
宴秋瞥了一眼秘書,“……端過來吧。”
秘書笑?眯眯地?把托盤放在老板床上的桌子上,“我還有事,您先吃着。”
宴秋攪動面條,吸溜吃了一口:“項目出事了?”
“這倒沒有,林小姐給我煮了雞湯馄饨,再不吃要糊了。”
“……”
宴秋:“一碗面不夠吃,你去撈幾?個馄饨來。”
廚房的林晚晴三下兩下包好?了一大碗泡泡小馄饨,顧忌着宴秋腸胃不是消化不了肉類,每個馄饨裏只有一丁點肉味,主要是喝湯的鮮美。
林晚晴複雜叮囑,“你讓宴總少吃點,腸胃虛弱者切忌不可暴飲暴食。”
她嘀咕一句,“護士不是說宴秋這段時間不思飲食麽?”
俞菲:“……病歷有誤吧。”
這個家?沒我得散。
前些日子宴秋從s市回到當地?的私人醫院,突然從溫暖的海邊度假城市,回到寒冷的內陸,雙腿的病情又複發?了一次。
下午林晚晴讓人買來那點糯米粉,親手包了幾?個荠菜肉湯圓。
宴秋坐在窗前看窗外的景色,從海浪拍岸變成了壓在枝頭,沉甸甸的落雪。
在枝頭挂着熟透了的柿子,一只喜鵲探頭探腦,用尖尖的鳥喙去啄柔軟流着蜜的果肉。
一碗熱騰騰的湯圓放在床頭。
宴秋提來一個精致的木盒子,“聽說市中心?開?了一家?專門招小朋友的提拉米蘇店,我尋思着你這個年紀的小朋友喜歡吃甜的,讓人專門排隊三個多小時買了一份。”
宴秋雙手捧着圓滾滾白糯糯的荠菜湯圓,林晚晴手裏捧着木盒子裝的香甜提拉米蘇。
“平日裏送你的甜點都是我親自去排隊,這段日子纏綿病榻,才讓手下人代勞,希望小朋友能諒解。”
無?論排隊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或者更久,只要能博得兔子小姐的喜歡,宴秋都願意去做。
少女?被她說的臉色發?紅,“我不是小朋友了……”
宴秋意味深長,似笑?非笑?,“确實不是小朋友了,不過……”
她的目光落在林晚晴的月匈上……“不過和小朋友沒什麽區別。”
林晚晴惱羞成怒,“我長得瘦,自然不可能豐,滿!”
兔子小姐被欺負的幾?乎快哭出來,“你在床上分明說我這揉着軟彈,恰到好?處如?,如?,如?布丁似的。”
宴秋捂着嘴哈哈大笑?,肩膀聳動着,笑?盈盈的看着她。
勺子裏的湯圓随着手裏的動作?軟糯彈彈,上下起伏。
兔子小姐被逗的面紅耳赤,悶聲不吭地?吃甜點。
她小時候母親不給她錢,遇到學校交雜費時,總罵她是個不要臉的賠錢貨,每次路過學校門口的甜品店,只能看到別的小朋友大快朵頤。
她們的母親或許會吝啬十幾?塊錢的蛋糕,可面對孩子烏亮亮的眼睛時,總說不出拒絕的話。
現?在想來那種蛋糕用的是廉價奶油,并不是什麽好?東西。
當林晚晴手裏有錢了,她報複性的買了所有新品,卻沒有小時候的渴望了。
從小學開?始林晚晴便貪戀那一口甜,可在餐桌上從來不敢多夾一塊糖醋肉,被母親發?現?會罵她是餓死鬼投胎的。
心?頭泛起密密麻麻的苦意,一回想起過去如?同墜入再也爬不出來的深淵。
“甜甜不喜歡吃嗎?”宴秋憐惜地?摸摸她的手背,“我以為你們小朋友都喜歡吃這個,不然放着吧,我來吃。”
宴秋眼見着林晚晴眼淚,水流的越發?洶湧,啪嗒啪嗒滴在手背上。
滾燙的淚,讓宴秋手瑟縮了一下。
“甜甜別哭,別哭啊,你一哭我看着心?慌。”宴秋笨手笨腳的,擦去林晚晴臉上的淚水。
“我很喜歡。”林晚晴報警了,提拉米蘇的盒子不讓宴秋搶走,“我最?喜歡吃了。”
林晚晴大口大口把提拉米蘇往嘴裏塞,香甜微苦的滋味,怎麽吃都不膩。
曾經?沒有獲得過的快樂,宴秋一樣一樣補給她。
宴秋把湯圓咬破,荠菜獨特?的香味混合着糯米和肉湧入口腔,黏黏糯糯溫暖,安撫着脆弱的腸胃。
林晚晴打開?電腦工作?,随口說,“最?近接了一個大單,我把香水設計圖發?給金主了,金主那邊一直沒回消息。”
宴秋在她旁邊毫不遮掩地?打開?電腦,點開?林晚晴發?來的郵件。
“香水挺不錯,就這個吧。”
林晚晴驚了一下擡頭,“秋秋姐看過?”
宴秋沉吟了一下,“沒看過,甜甜的審美值得信賴。”
“……”
那你也太戀愛腦了。
臨走前,林晚晴在宴秋臉頰上啵唧親了一下,“我先去工作?室忙了,晚上回家?裏住,秋秋姐今天要好?好?吃藥。”
宴秋被她親的暈暈乎乎,擡手抓住兔子小姐的領口,強拉着她彎腰咬了一下嘴唇。
“過段時間出院了,我陪你好?好?玩玩。”
宴秋身上沾染了淡淡的中藥味,很好?聞,金邊眼鏡後?深邃的眸子帶着笑?意看着她。
林晚晴臉更紅了,“可別玩了,就您這腿出門還得我抱着您。”
“……”
“也行,被甜甜抱,不嫌丢人。”
林晚晴輕輕哼了一聲,把吃了一半的提拉米蘇,鄭重的雙手抱,“明天給秋秋姐做點玉米蝦餃,現?在到吃柿子的季節了,我在家?裏挂了幾?個柿餅,差不多能吃了。”
宴秋淺笑?,“我喜歡吃蝦。”
林晚晴關?上門,狡黠笑?了一下,“蝦子是發?物,秋秋姐腿不好?,不能吃,明天沒有玉米蝦餃了。”
宴秋:?
……
俞菲:“老板心?情不好??項目進展的挺順利啊。”
“你去問問醫生,腿不好?能不能吃蝦。”
宴秋拿起放在凳子上的筆記本電腦,熟練的打開?開?機密碼。
俞菲去找了一圈醫生,“能吃,西醫不信這個。”
“唉,老板,您拿錯了,這是林小姐的電腦!”
秘書驚了一下,看老板用林晚晴的電腦比用自己的還順暢。
宴秋一個眼刀看過去。
俞菲心?領神會的堵住嘴,“瞧我這張嘴,瞎說什麽呢,林小姐這電腦還不是老板,您買的随便看一看也在情理之中~”
宴秋:“……”
宴秋簡單的翻看了一下郵箱和文件夾,發?現?光是香水瓶的設計廢稿就有十幾?張,每一個都很精致,都因為各種原因淘汰了。
她的兔子小姐做事很認真。
宴秋無?意窺探林晚晴的隐私,聊天軟件在右下角不停閃爍,她鬼使神差地?點上去。
蘭笑?笑?:“晴晴姐!咱們打擊樂社團在寒假有培訓演出,上次說要學貝斯,決定了嗎?”
“晴晴那麽漂亮的女?孩子肯定要酷酷的,我是宴秋我絕對拒絕不了。”
“換個風格,吓死她。”
“要不咱一次性搞個大的,直接在臉上紋個骷髅頭,太酷了。”
宴秋:“……”
她光腦補一下那個畫面,腦子被污染了。
該怎麽勸林晚晴讓她放棄在臉上紋個骷髅頭。
她甜甜軟軟的小兔子。
林晚晴用手機回消息,宴秋同步能在電腦上看到。
林晚晴:這就不了吧……
林晚晴:我家?宴總不會同意的,她不會讓我進家?門。
蘭笑?笑?:對哦,你家?阿姨哦,不對,姐姐管的好?寬的,比我媽管的都多。
林晚晴:……你媽應該不會同意你在臉上紋個骷髅頭。
林晚晴:貝斯的事我先想想,我很喜歡,可……
林晚晴沒有繼續往下說,她從來都沒有發?展過興趣愛好?。
主要在香水和繪畫領域有點天賦外,別的無?關?利益的她幾?乎沒有嘗試過。
宴秋把電腦合上 “我記得有個國外的明星,要和咱們公司合作?,你去了解一下她用的貝斯品牌。”
俞菲:“您看價位?”
宴秋皺眉手指敲在防護欄上,“集團破産了嗎,買一把琴還要看價格?”
俞菲膝蓋一軟,被資本家?折服。
……
過了幾?日林晚晴帶着玉米蝦餃來到醫院,她在門口斟酌了好?久,遲遲不敢進去。
“夫人,老板在裏面等您呢。“
門口高大威猛的保镖對林晚晴說,“老板從三個小時之前就在詢問您有沒有到了。”
林晚晴嘴角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她想要在寒假期間學習樂器,擔心?宴秋會反對。
林晚晴沒有一刻會忘記她和宴秋之間簽訂的協議,需要好?好?扮演妻子的角色。
一個妻子怎麽能不顧家??不顧着雙腿殘疾的另一半?
去學所謂的愛好?,對豪門太太來說簡直是胡鬧。
林晚晴垂着某拿着保溫飯盒,推開?沉重的病房大門。
宴秋坐在窗前望着外頭沉甸甸的柿子。
她手裏拿着烤熟的花生,一顆顆剝開?放在,八角蓮花狀的銀碟子裏。
宴秋一見到她立刻笑?眯眯,“過來吃花生。”
林晚晴站在原地?抿着嘴,乖巧的把保溫飯盒在她面前展開?。
手指輕輕拉扯着宴秋的袖口,抿着的雙唇上塗了一層草莓味的唇蜜。
她主動親在宴秋臉頰上,還嫌不夠,又親了嘴角和雙唇中間。
宴秋被兔子小姐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點懵,順着她的腰摟着少女?,把她抱在腿上。
“這幾?日辛苦你了,甜甜想要什麽獎勵?”
林晚晴眸子顫了一下 “什麽都可以嗎?”
宴秋海妖般蠱惑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她并非真的餓了,只是一直在等林晚晴想要見到她。
皮薄餡大的半透明蝦餃裏包裹着黃澄澄的玉米粒。
宴秋捏起一塊品嘗,“甜甜是我的夫人,能得到夫人的喜歡,價錢自然不是問題。”
林晚晴心?神一動,“我……”
林晚晴讨好?地?看着她,軟軟糯糯的兔子耳朵耷拉下來。
“我能不能每天花幾?個小時去,和朋友練習打擊樂器?”
林晚晴小心?翼翼地?望着她,撒嬌地?扯了扯宴秋的袖子。
“不會耽擱照顧秋秋姐,也不會耽擱給秋秋姐做飯。”
林晚晴像個受盡了欺負的小媳婦似的提出,并不無?理的要求,可擔心?被執掌一家?大權的宴秋給否決。
“可以嗎?”
林晚晴叼着宴秋領口的扣子小聲詢問,“為了彌補作?為妻子的不盡責,秋秋姐拿我如?何都行。”
漂亮少女?提出了一個自認為很難為情且過分的理由,在宴秋看來,不過是想要發?展一個再合理不過的興趣愛好?。
看着懷裏少女?哭唧唧的往她身上蹭,叼着她的扣子,無?論做什麽都不會拒絕。
宴秋手觸碰在林晚晴的心?口上,三兩下解開?了衣服。
那作?惡的手指在林晚晴的月匈上輕輕揉着。
懷裏少女?哼哼唧唧想要抗拒,卻乖乖的靠在她身上。
哭得更可憐了。
宴秋惡趣味說:“不可以哦。”
林晚晴不可置信,擡頭泫然欲泣,喉嚨裏小聲地?啜泣着。
“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嗎,我和朋友約好?了……”
宴秋似笑?非笑?,“原來甜甜是先斬後?奏,料定了我會同意,那今日來詢問又有何意義?”
林晚晴渾身打了個寒顫,眼睛裏的光消失的無?影無?蹤,乖巧的任由宴秋摸來摸去。
兔子小姐壓根不會給自己争取權益。
漂亮的手指用力抓住宴秋的袖口,在極大的忍耐着什麽。
宴秋:“不再求一求?”
“秋秋姐既然不讓我去,那我便不去好?了,現?在想來也不是很愛貝斯。”
宴秋摸摸她的小臉,把人的雙手用力固定住,壓在床上,
“甜甜既然在求人,就該有點求人的樣子。”
林晚晴委屈到了極致,“不是您說不可以嗎?!”
氣得發?紅的雙唇被一口咬住,病房裏安靜極了。
光天化日,走廊有護士推着小車子路過。
醫生敲了兩下門,以為沒有人在病房裏,嘀咕了一聲離開?。
“別,求您了,會有人進來的……”
林晚晴難受的咬住宴秋的肩膀,“求你了,千萬不要嗚嗚嗚嗚”
林晚晴無?力的攀附在宴秋的脖子上,“你好?讨厭,我不學了,放開?我!”
宴秋摸到她裙子裏髒了,手指上一片水漬。
“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倒是挺誠實,”宴秋把沾着水光的手指擦在她唇上,“你這身子真是一刻都離不開?女?人,活該死在床.上。”
林晚晴為了能學貝斯忍着被宴秋欺負,最?後?無?力的靠在床邊,身體輕微顫抖。
頭發?缭亂在臉上,身上全都汗唧唧的。
裏裏外外都被吃了一遍。
誰能想到宴秋在病房裏竟然放着玩具。
過于兇惡的塑料制品在床單上發?出了嗡嗡聲。
宴秋懷着她的身子,溫柔吻在林晚晴臉上,“甜甜那麽可愛,我怎麽會欺負甜甜?”
林晚晴:“……”
你只想日我而已!
林晚晴瑟縮了一下,不敢逃避宴秋的親吻。
“秋秋姐……”
少女?的嗓音徹底啞了,被宴秋捂着唇,“還有力氣說話,是我剛剛不夠賣力。”
宴秋咬住她耳朵,“甜甜的小腹很平坦,什麽時候才能生孩子?”
林晚晴嗚嗚嗚驚恐的看她。
宴秋:“我好?想要個獨屬于我們的孩子,終歸是我不夠努力,應當更加勤勉一些。”
……
林晚晴再次回到學校時走路一瘸一拐。
蘭笑?笑?驚恐的看着她,“咱們學校後?街的小混混那麽猖狂?”
“沒遇到小混混,摔了一跤。”
蘭笑?笑?:“那你為什麽捂着屁.股?!”
“屁.股摔了一跤。”
林晚晴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昨天晚上硬生生暈倒在病床上。
醫生進來看時見到她比病人本人還虛弱,順帶給她挂了一瓶葡萄糖。
宴秋說她低血糖。
林晚晴望着積雪的綠化帶出神,越走路越覺得身體怪怪的,好?像是被人弄熟透了。
蘭笑?笑?:“今早上有人來咱社團送了一把貝斯,說給你的,你來收一下。”
舍友拉着林晚晴往社團方?向走,林晚晴跌跌撞撞跟在後?面,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蘭笑?笑?啧啧稱奇,“今早上那陣勢,我還以為是咱學校來了大明星,黑色邁巴赫豪車,四個黑西裝男人,戴着白手套從密碼箱裏把樂器搬出來。”
林晚晴想了一下那個場景,如?果幾?個黑西裝男的把一個木箱子捧在手裏……
她打了一個寒顫,畫面很陰間。
林晚晴聽舍友的描述便知?道是宴秋給她的。
她去社團教室,把木箱子拆開?,裏面是個棕黑色香蕉的貝斯,光看着就非常貴。
在面上有一行簽名。
林晚晴用手擦一擦簽名,“打印上去的?”
蘭笑?笑?看到立刻卧槽的一聲蹦起來,“這可是賈德多米尼克的親筆簽名啊,業界祖師爺的存在啊,一張演唱會的門票黃牛要炒到上萬刀。”
林晚晴一問三不知?,“那麽牛逼?”
蘭笑?笑?:“你不知?道???”
“不是很懂……”
蘭笑?笑?看樂器的表情像看到祖墳冒青煙,她甚至不敢用手去碰,着急忙慌地?帶着附送的手套,輕輕摸上去。
比悄悄摸在教授的禿頭上動作?還小心?。
“宴秋送你的?”蘭笑?笑?看林晚晴的眼神都變了,“這玩意兒要給我我的世世代代燒高香供奉,每天定時定點磕三個頭。”
林晚晴:“樂器應該拿來用……”
蘭笑?笑?說了這把貝斯的估價,“這個價格擱那可以用來祈福,庇護所有爵士樂愛好?者。”
林晚晴随手彈了一下,“聽上去好?像很好?。”
一看東西便知?不是臨時準備,所以昨天宴秋說不讓她學,只是在逗她……
林晚晴現?在身體裏還有點異物感。
被宴秋白欺負了QAQ
蘭笑?笑?用手在林晚晴面前晃一晃,“你中邪了?還不趕緊對着貝斯磕兩個頭,開?個光。”
林晚晴讓她滾,她面紅耳赤小聲說,“沒中邪,去練習吧。”
她揉了揉發?疼的腰,撐着牆去翻樂譜。
空蕩的內心?突然被填滿,小時候她從來不敢有任何愛好?的訴求,父親母親給她報什麽班,她都會乖乖去上,學不好?會被冷嘲熱諷,動辄辱罵。
昨日被宴秋拒絕時說不傷心?是騙人的,她已經?習慣了。
可現?在愛好?被尊重,林晚晴擦擦眼角的淚水。
宴秋可真是一個好?人啊。
……
被發?好?人卡的宴秋對此一無?所知?。
病房裏的宴秋收到了林晚晴寄來的香水小樣,她收在包包的最?深處。
醫生說:“雙腿恢複的差不多了,明天可以出院,給您開?了一些滋補藥品,需要按時按量吃。”
“什麽滋補藥?”
醫生翻看病歷:“根據檢查得知?您腰部有不同程度的肌肉勞損,身體容易産生淤血,開?了一些增強體質的保健品。”
醫生有點奇怪這位尊貴的病人,在醫院期間怎麽會腰肌扭傷,身體産生傷痕。
醫院的安保需要提高一點。
俞菲:“……”
宴秋震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已經?到了需要吃藥,才能生龍活虎的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