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林晚晴手指用力抓住浴缸邊緣, 眼淚不要錢地往下滴,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宴秋。
太羞恥了。
身上一層薄薄的象牙白小吊帶, 早就半透不透的貼在皮膚上, 如?跗骨之蛆難受得渾身發麻。
“別,求求姐姐放開我……”
林晚晴不争氣的,聳動肩膀哭的委屈。
宴秋從未見過一個人哭的那麽可憐, 淚水啪嗒啪嗒滴在浴缸裏。
粉白色的山茶花粘在林晚晴的皮膚上,分?不清是花瓣嬌軟還是皮膚更軟。
宴秋拿着毛巾愣住了,“別哭。”
她的小兔子一哭就停不下來。
宴秋惡劣的心思想讓她哭得更委屈,理智堪堪阻止她。
罷了,不過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姑娘。
林晚晴害怕極了, 身體的沖動和宴秋的恐懼, 讓她不敢上前。
宴秋絕對不是個好相與的, 在協議結婚時她下定決心不會對這個女人動情。
可為什麽……
宴秋手足無措, “罷了罷了, 不替你搓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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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秋無奈的用手指擦去林晚晴眼角的淚水, 不曾想她哭得越來越兇。
紅兔子眼睛名副其實, 吸吸鼻子抽啊抽。
怪可愛的。
林晚晴的兔耳朵被拎起來, 瑟縮的看着宴秋。
宴秋三?兩?下把?頭發身上的泡沫沖幹淨, 拍拍她的肩膀,“別哭了,我先回房間休息,你別着涼了。”
宴秋眉目擔憂, 卻不敢再?碰她。
兔子小姐在怕她。
林晚晴在浴缸裏愣愣的看着宴秋, 從她背影裏瞧見了一絲失望和落寞。
那樣一個人的驕傲, 黑色大貓現在扶着牆壁,艱難地坐在輪椅上, 單薄的毯子裹在身體上。
搖着輪椅,出了浴室。
發絲尖還在滴水呢。
少女的狀态不遑多讓,她頭發身上沾上了泡沫和花瓣,皮膚被熱水燙出了粉紅色。
臉上蒸騰起一片紅暈,眼睑發紅,因為哭泣讓雙眸充斥着霧氣。
漂亮美麗,易碎如?昂貴的珠寶。
林晚晴吸吸鼻子,心下是難言的複雜。
她裹着毯子光腳跑出浴室悄悄來,到了卧室旁邊的房間,從櫃子裏翻開了一本協議。
一陣風把?她身上的熱氣吹散的幹幹淨淨。
有一瞬間林晚晴想幹脆逃走算了,不要待在宴秋身邊,每天被莫名其妙的感情折磨。
白紙黑字的協議上簽了她的大名。
林晚晴低聲念文字,“甲方有履行婚姻責任的義務及婚姻和諧,隐瞞對象包括,但不限于家人朋友媒體網友等等。”
一盆冷水從林晚晴頭頂上澆下。
她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不論願意或不願意。
現在老爺子需要一張她和宴秋恩愛的照片發給?媒體,林晚晴壓根沒有拒絕的選項。
她踩着冰涼的瓷磚,重新回到浴缸裏。
對着鏡子把?身上半透的絲綢小吊帶扔到一邊,少女的軀體纖細完美,腰肢兩?只手便能抓握起來。
月匈有點小了,手掌微微可以攏着。
林晚晴不忍細看身體,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觀察過。
“秋秋姐會喜歡嗎?”
林晚晴用手指把?本就紅豔的雙唇揉得更紅了。
她母親曾經說她這身子天生就下賤的很?,最适合在床上讨好人,她私生女的身份也上不得臺面,除了被人玩沒有更好的出路。
林晚晴從前是不幸的,不屑于同母親說話,可現在……
少女插曲雙眸的淚水,把?身上裏裏外?外?都洗幹淨。
她雖不知道兩?個女孩子之間該怎麽弄,卻也知道人身體器官的作用。
全部?都要洗幹淨。
……
宴秋坐在玻璃幕牆前,平淡地看着窗外?。
手裏用盡握着一個老舊的懷表,手掌被握出紅痕,她毫不在意。
懷表內側貼了個九歲小朋友的照片,小朋友從小營養不良,九歲看上去和六歲差不多。
宴秋缱绻憐愛的撫摸過照片,放在雙唇間細細親吻。
門口傳來聲響,宴秋咔嚓一聲,把?懷表盒上放進了貼身口袋裏。
她的兔子小姐穿着長度到大腿的睡衣,站在門口扭捏羞赧。
身上那件淡紫色睡衣還是宴秋昨天穿過的呢。
宴秋喉頭幹燥,沙啞,“甜甜那麽快洗好了。”
她原以為林晚晴讨厭她,不願意讓她碰身體。
雖是如?此,宴秋的眼神一瞬不順地落在了敞開的領口和被風吹動的衣擺。
很?白很?嫩的身體。
林晚晴渾身上下散發着熱氣,一只手用力捏着手機,“秋秋姐……”
林晚晴走上前,手指捏在宴秋的肩膀上,緩慢地往下捏,最後她跪在地上捧起了宴秋發疼的腿腳揉一揉。
宴秋呼吸急促,手指用力捏住輪椅的邊緣。
宴秋:“你不必勉強”
林晚晴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最近天氣寒冷總是陰雨綿綿,秋秋姐的腿腳一定很?難受。”
林晚晴把?那雙足放在自己小腹上捂捂暖和。
宴秋的腳趾輕輕踩動着林晚晴柔軟的腹部?,她不敢用力驚擾了這團棉花糖。
不停觸碰腹部?的那只作惡的腳,讓林晚晴渾身如?一道電流閃過。
林晚晴手裏揉着藥油,細細的替她按摩腿。
光潔的藥有散發着苦味,揉進皮膚裏,這一把?點燃柴火的焰火,燙到了骨子裏。
林晚晴在讨好她?
林晚晴被她踩的淚光浮現,“別好難受……”
宴秋:“別揉了,坐我身上。”
林晚晴咬着唇,硬是要把?宴秋的兩?條腿全部?揉揉好。
外?頭天多冷啊,腿腳定然不舒服。
宴秋開心了,說不準會允許她拍張照片。
直到把?手都揉酸了,才勉強停止,林晚晴還沒站穩,被宴秋摟着腰身體立刻坐在她那雙殘疾的腿上。
林晚晴生疏地親吻宴秋的嘴角,用牙齒細細磨她的唇。
宴秋沒料到今日?少女如?此熱情,她招架不住,用力箍住她的腰。
手感很?好,她捏了一下,又?捏了一下。
“唔——!”
林晚晴瞳孔一顫,整個身子軟軟倒在宴秋身上,她的腰哪有力氣一直直挺着,早就化成了水,軟軟地趴伏在她肩上。
宴秋:“今日?怎麽那麽主動,嗯?”
林晚晴軟綿綿:“對不起,我不該在浴缸裏拒絕姐姐。”
宴秋哪經得住她的道歉,“不該貿然碰你是我的錯。”
林晚晴慌張的搖頭,一往無前的用力親住她。
用盡了一身的勇氣和力氣。
宴秋被她弄得招架不住,林晚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月匈口……
主動的,殷殷切切的。
宴秋雙眸迷離,“甜甜。”
兩?人之間銀絲拉開。
宴秋呼吸滾燙,噴灑在林晚晴的鎖骨上,“乖,我們到床上好不好。”
林晚晴手指用力捏着手機,掌心裏冒出一層汗。
宴秋用哄孩子的語氣,“怎麽還拿着手機呢,放下,別分?心。”
林晚晴用臉頰磨蹭她,抓着宴秋的手腕,讓她摸得更緊。
“秋秋姐能不能拍一張照片?”
林晚晴哀求她。
她身體太難受了,想要借着宴秋的火一把?點燃算了,可她委屈。
委屈的淚水直流。
一同被浸潤的不止是眼眸,還有貼身褲子……
宴秋恢複片刻理智,“為什麽要拍照片。”
林晚晴睫毛翕動,“想紀念一下,求你了,拍張照片好不好?”
林晚晴嘴唇嗫嚅,“好不好QAQ”
笨拙的少女掩蓋不了心事,宴秋捏着她的腰冰冷問,“誰讓你來拍照片。”
林晚晴吓了一跳,身體抖的更厲害了,只好實話實說。
衆所周知宴秋不喜歡拍照片,可媒體營銷沒有照片怎麽行。
林晚晴低着頭不敢看她,手指害怕的,連捏着手機的動作都做不到,手機悶聲掉到地上。
宴秋眼神冷的結冰,她手用力抓住堅硬的輪椅。
宴秋一字一頓,“你剛剛主動靠近我,是為了拍照片?”
宴秋被氣笑了,手捏着鼻梁,無聲大笑。
多諷刺啊,她好不容易求來了少時白月光的垂青,結果是為了應付無聊的媒體。
宴秋眼底一片冰涼,“手機掉了,去撿起來。”
林晚晴害怕,“秋秋姐我……”
宴秋打斷,“不是要拍照麽,把?手機撿起來。”
林晚晴從她身上下來,彎腰把?手機抓在手裏,她不知道宴秋為什麽生氣,可看這人眼中劃過的傷心,心髒如?被刀捅了一般。
她好像幹了十惡不赦的壞事。
她手機被宴秋搶過來打開了前置攝像頭,非常敷衍的按下快門。
一張還算親密的合照存在相冊裏。
宴秋把?手機抛到她手裏,“去交差吧。”
林晚晴握着手機,心裏不是滋味,“對不起。”
宴秋淡淡:“你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不需要道歉。”
今日?含情脈脈替她揉揉腿腳,讓她摸摸腰,親一親,全都是算計。
曾經宴秋想只要能把?白月光拴在身邊,就算是強取豪奪又?有什麽關?系,可如?今她半點都接受不了不帶真情的觸碰。
她在貪心。
林晚晴急的哭出來,“秋秋姐我……”
宴秋眉眼中閃過一抹陰沉,“滾出去”
林晚晴吓了一跳,見宴秋背對着她不說話,嘴角抿成一條直線,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她。
林晚晴心髒被傷得鮮血淋漓,緊緊抓着手機離開房間。
她站在門口,憂心忡忡,往裏面看一眼。
宴秋沒有在看她。
見林晚晴悄悄離開,宴秋手用力錘向牆面,一陣鑽心的疼她好似感覺不到。
……
晚上林晚晴做了一桌子菜,她今日?不用去學校,專程去菜市場挑了最新鮮的菜。
她不知道該怎麽讓宴秋開心,只能做她喜歡的菜。
“啊!”手指被火焰灼傷,林晚晴趕緊把?生疼的手放到水龍頭下沖洗。
冰涼的水流過滾燙灼熱的傷口,上面立刻起了個泡。
管家擔憂:“這些?打下手的活讓阿姨做就好,林小姐不用幹這些?粗活。”
林晚晴把?燙傷的手指放在嘴裏,“沒事,我幹習慣了。”
林晚晴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宴總什麽時候回來?”
管家欲言又?止:“最近公司事情很?多,宴總怕是要午夜之後回了。”
林晚晴望着一桌子菜,“那時候宴總估計已經吃過晚飯了。”
她心裏像空了一個洞,冷風穿過整個身子都發涼。
今日?宴秋看她失望又?落魄的眼神,林晚晴光是回想起來,呼吸都在疼。
林晚晴垂眸,把?飯菜一樣一樣收好,放進冰箱裏,“好,我在家裏等她。“
管家:“要不您打電話問一問?”
林晚晴搖頭,唇角揚起一抹苦笑,“她不想我打擾她。”
外?界都說宴秋這人性格陰鸷喜怒無常,林晚晴和她相處的這段日?子,覺得宴秋的性格再?好,不過對她總是笑眯眯,像個長輩似的多有照顧。
她早就習慣宴秋的無微不至,以至于那人稍微流露出一點陌生,林晚晴都難以接受。
她被寵壞了。
曾經從未在父親母親身上得到的愛護,在宴秋身上全部?被讨回來了,她想要更多。
想要占據宴秋的全部?心神,現在一切都被搞砸了。
林晚晴無助地回到房間,空曠的卧室裏床被鋪的整齊,她抖開被子睡在了宴秋那一側。
“秋秋姐,我想你。”
……
俞菲:“所以老板您和林小姐鬧別扭了?”
宴秋手指翹着香槟高?腳杯,“沒有。”
俞菲奇怪:“那林小姐怎麽一個電話都不打來?”
宴秋頭疼的捏了捏太陽穴,她不知道該怎麽回家面對林晚晴,只能來參加一個無聊的晚宴。
俞菲:“愛人在外?觥籌交錯,俊男靓女,身上沾了別人的香水味,哪個妻子能受得了。”
宴秋煩躁地看了一眼秘書?,“你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作為老板的心腹大患(劃掉)一眼看出老板擔心之郁結所在。
俞菲認真開導,“林小姐不過是個小朋友,她大學還沒畢業呢,從來沒談過戀愛,出了什麽差錯也是意料之中,老板何?必和個小朋友計較。”
宴秋:“一個小朋友不會靠美色騙我。”
俞菲看老板的眼神,像看到鬼似的,“騙您什麽了?騙錢還是騙色?”
恕她直言,如?果老板真的被林小姐騙錢了,那老板應該開心才是。
宴秋抿了一口香槟,“她騙我的真心。”
宴秋緩緩抽了口煙,香煙就酒,越喝越有。
俞菲捂着嘴:“啊……哈哈哈哈哈。”
宴秋幽幽看過去。
俞菲立刻把?嘴捂上。
人還沒喝幾口酒,怎麽就醉了?
俞菲翹起蘭花指,“林小姐也真是的,明知道老板只有一顆清純無辜的真心,怎麽說騙就騙走了,這也太過分?了~”
宴秋:“。”
宴會廳裏歌舞升平,周圍人都帶着男伴女伴,只有宴秋一個人清清冷冷的坐在那裏,身後只有一個秘書?陪着。
太蕭條了。
太孤單了。
俞菲用力嘆氣,“如?果林小姐在這就好了,林小姐一定會給?老板剝松子,哦,對了,林小姐不善飲酒,怕是喝了兩?口酒就會沒眼力見的倒在老板身上,真是太不像話了~”
宴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要不,你辭職吧。”
俞菲笑容一僵,“老板,我可是您的心腹啊。”
宴秋說這心腹我不要也罷。
她疲倦地把?喝了兩?口的香槟放下,到露臺邊吹了一陣冷風,看看時間已經将近零點了。
這個點她的兔子小姐該上床休息了。
宴秋:“回去了。”
東道主一看宴秋要走,趕緊彎腰把?人留下,“宴總,有意思的還在後面呢,剛從隔壁那小國找了幾個小明星,那扭的呀 ~您保準會喜歡。”
宴秋看東道主腦滿腸肥的樣子,一陣惡心,“你或許忘記了,我是有家室的人。”
東道主笑容頓了一下,心說有家室的人,大晚上哪回來參加這種宴會,您可別裝了。
宴秋涼涼的視線落在人身上,“家中妻子年紀小,離不開人,性格善妒的很?,今日?不回去,怕是要鬧別扭了。”
東道主還能說什麽,只能客客氣氣把?人給?請走。
“那小明星實在漂亮可人,下次邀請宴總和夫人一起來玩。”
俞菲扯着嘴角冷笑一聲,“這場子裏十幾個人白日?裏可都是競争對手,怎麽今日?有說有笑,虛僞的很?。”
宴秋不輕不重嗯了一聲,讓秘書?開車看路。
俞菲打開遠光燈,面露嫌棄:“怪不得,原來晚上還有午夜場,果然在銀趴面前人人友善平等。”
宴秋猝不及防幹咳一聲。
銀……銀趴。
宴秋對床上那檔子事不感興趣,前兩?年參加過一次,看舞臺上的小明星穿着身體鏈條扭來扭去,只覺得惡心的很?。
現在回想起來,挂在身體上的銀鏈子确實美麗,上面還綴着兩?顆小鈴铛,若是能用在林晚晴身上……
秘書?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讓後座的老板想入非非,連腿上的疼痛都能忽略。
俞菲把?老板送回宅子,她下班休息,這個月的獎金到賬。
俞菲在車裏感嘆一聲,“這個家不能沒有我。”
……
宴秋從地下室坐電梯來到一層,管家和阿姨這個點已經睡了。
她晚上在宴會裏沒吃東西,現在餓着胃疼的一抽一抽,連帶着雙腿的神經都在叫嚣着疼痛。
宴秋垂眸把?手按壓在難捱的胃部?。
她搖着輪椅來廚房,一般冰箱裏都會放些?第二天阿姨要用到的食材。
她家沒有吃隔夜菜的習慣,半夜餓急了沒有東西吃是常态。
本是不抱希望打開冰箱,只見裏面放的滿滿當?當?的保鮮盒,每一個盒子上貼着菜名字。
不止如?此,還貼了需要微波爐加熱的時間。
人參雞湯,醬羊肉,魚香筍絲,糖醋藕片……
□□道菜整齊排列,鍋裏還剩下些?米飯,可以一同放進微波爐裏。
不用想便知道這是林晚晴幹的。
宴秋抽出飯盒,垂眸去加熱。
溫暖的食物進肚,宴秋的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下。
一身的疲憊卸下她搖着輪椅進了卧室。
兔子小姐從小膽子小,在那種家庭中長大,性格更是內斂,今日?她不該與林晚晴生氣。
卧室房門打開,林晚晴睡在她那邊,蓋着她的被子,枕着她的枕頭,睡得很?不安眠,眉頭緊緊皺着,身體蜷曲在一起,很?沒有安全感。
“秋秋姐……”
少女夢中呓語。
宴秋用手指撫平她眉間的褶皺,“做噩夢了,夢到我了?”
她知道林晚晴不情願嫁給?她,竟沒想到連做夢都會變成噩夢。
宴秋苦笑,她替林晚晴拉好被子,“乖,今日?不折騰你。”
宴秋在床頭坐了好一會兒,慢慢搖着輪椅去書?房睡。
這個宅子裏只有一間卧室,書?房有個大點的沙發,勉強可以将就一晚上。
“甜甜……”
宴秋無力地撫摸懷表裏的照片。
暗戀讓人變得膽怯,每一次心動都帶着四肢百骸的疼痛。
……
林晚晴那熟悉的香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床邊是空的,可她明明聽到了聲音。
林晚晴揉揉眼睛,失魂落魄地坐在床邊看月光灑滿了房間。
宴秋還沒有回來?
不對,人已經回來了。
林晚晴:“房子裏只有一間卧室,秋秋姐睡在哪裏?”
林晚晴趿拉着拖鞋,揉了揉亂蓬蓬的頭發。
今日?是她的錯,宴秋生氣也很?正常。
林晚晴從卧室推門而出看到斜對面的書?房門縫裏亮着燈。
她懷裏抱着宴秋的枕頭,理智沒有全部?回歸,睡眼迷蒙的像個吃多了提摩西草的兔子。
她擡手敲門,“秋秋姐秋秋姐在裏面嗎?”
半晌後裏面響起聲音,“進來。”
宴秋靠卧在沙發上,身上蓋着一條林晚晴經常摸摸的毯子。
宴秋眼神探究,“睡醒了?”
林晚晴以為還在夢裏呢,抱着枕頭撲到宴秋懷裏,聞到熟悉的味道才罷休。
宴秋被她一抱給?弄懵了,少女的體香撲鼻。
宴秋手輕輕摟過她的腰身,“做噩夢?”
做噩夢應當?遠離她才是。
小兔子搖頭,悶悶說:“沒做噩夢。”
她夢見宴秋不告別,找遍整個世界都沒有找到她的影子。
宴秋撫摸她蓬松柔軟的長發,
想起了林晚晴九歲那年和她分?別的最後一幕,小瞎子哭啞着嗓子從房子裏竄出來,想要追上她的車,結果身體重重摔在地上。
那一次宴秋唯一沒有去扶起她。
林晚晴抓着她的衣角,依戀地嗅着宴秋脖頸上的味道,“我好想你,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宴秋眉目幽深,“為什麽想我,你不是不喜歡我麽。”
睡眼朦胧的林晚晴眼睛裏起了一層霧氣,“沒有不喜歡,只是害怕……”
“我膽子很?小,秋秋姐要對我溫柔一點,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