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只差一點林晚晴就能發現, 宴秋手裏被咬的不像樣子的布料,是她精心刺繡的手帕。
在晚上睡覺前, 林晚晴只嘀咕着想, 宴秋真是個節省的人?啊。
那?塊布都那?麽破了,還揣在兜裏。
次日清晨是服裝設計比賽初賽的日子。
第一次比賽的主題是——紗
來參加的不只有Y大的學生還有附近三所高校,一起聯合舉辦, 在整個時?尚圈內都是很引人?注目的比賽。
在聚光燈下一排排桌子放在大禮堂裏,來觀看的學生不少,圍在四?周,烏泱泱一片。
林晚晴拿着碩大的裁縫剪刀劃開布料,她特意選擇了清透幾乎透明的白?紗和三種深淺不一的藍色紗。
在人?臺小?姐上至少疊了三層, 中間夾雜着一塊淺灰色, 讓整體藍色變得更有層次感。
“林晚晴好漂亮, 她剛剛擡頭看到我?了, 她是不是喜歡我?”
“但凡有顆花生米都不至于喝成你這樣, 上個星期林晚晴上課還借我?一支筆呢, 我?有嘚瑟嗎。”
“她太漂亮了, 可能不吸引男生, 但一定吸引女生。”
“奇怪, 第六十八號參賽者怎麽和林晚晴的設計圖一樣啊?”
這次比賽在前半個小?時?公布了主題,需要選手在當場畫下圖紙進行裁剪創作。
林晚晴翻閱手稿,她上學期有做過類似的作業,稍微改改便能呈現出新的作品。
第六十八號選手在她右側, 探究的視線若有若無落在林晚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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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師莉只用了一層可憐巴巴的白?紗, 看了林晚晴的設計後, 不動聲色地調整了思路。
她悄悄從包裏拿出一本?和林晚晴極為酷似的筆記本?。
如果林晚晴看到這一幕,一定能發現是曾經她失竊的課堂筆記。
……
俞菲:“人?太多?了, 您小?心點,別擠了。”
宴秋的輪椅停在禮堂的最高觀景處,這裏被攔了起來,憑借宴秋的關系可以使?用。
裏裏外外圍的人?太多?了,縱使?是宴秋一删都被擠得有點皺。
宴秋:“林晚晴沒告訴我?今天有比賽。”
語氣很幽怨。
俞菲目光在老板和林晚晴接來回移動,她為這對小?情侶操碎了心。
“林小?姐不想讓您擔心呢。”
宴秋在擠進禮堂時?和蘭笑笑擦肩而過,順帶着把她給捎上。
宴秋撫摸着烏木手杖,神色莫測,“她和你說過內定第一的事?”
俞菲:“沒有哦,林小?姐是個非常正直且正義的人?,怎麽會幹如此偷雞摸狗之事。”
又不是她,能夠熟練從監控下偷走?往期作業。
宴秋雙唇抿成一條直線。
俞菲話鋒一轉,“我?不過是個小?小?的秘書,林小?姐和我?說這檔子事做什麽,自然是要求到老板您這裏。”
宴秋眉眼舒展,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蘭笑笑趴在欄杆上越看越不對勁,“晏總,六十八號那?傻逼……那?選手,明擺着是抄了林晚晴的設計啊!”
衆目睽睽之下,她怎麽敢!
林晚晴用三種深淺不一的藍色紗圍成下擺,上半身是黑色緊身胸衣。
僅僅是個輪廓便能讓人?聯想出浩瀚無垠的星辰大海,海浪深淺拍擊岸邊,浪花雪白?。
宴秋把金邊眼鏡戴上,眯着眼睛看過去。
确實如此。
蘭笑笑氣不打一處來,“太過分了,這人?真不要臉,明目張膽打量林晚晴。”
宴秋靠在輪椅上,眯了眯眼睛,慢條斯理抿了口茶。
她揉搓着口袋裏被牙齒咬成碎片的小?手帕,如繞指柔纏繞在手指間。
那?玩意兒不知髒了多?少回,又被洗幹淨了多?少回。
俞菲彎腰說:“師莉是院長的侄女,準備公費就讀佛洛倫薩納那?兒的藝術院校,過往成績挂科很多?。”
蘭笑笑不理解,“晏總不生氣嗎?”
她都快氣死?了。
林晚晴可是宴秋的妻子啊!作為伴侶,難道不該無條件向着愛人?嗎?
蘭笑笑明顯不懂成年人?的髒心思,眼睛裏是單純的憤憤不平。
俞菲心想如果不是人?太多?,蘭笑笑能當場把師莉打的媽都不認識。
宴秋:“看比賽結果。”
初賽需要持續幾天,不止出一個主題,到時?候會統一評判。
宴秋不着急下定論。
蘭笑笑到點去上課,禮堂的人?越來越少。
宴秋氣定神閑地吃了一塊小?小?的栗子酥。
俞菲:“老板您是想……?”
成年人?的心思好髒,秘書被驚到了。
宴秋用手帕擦去嘴角的點心渣,“六十八號的事和我?沒關系。”
俞菲做出拉鏈把嘴拉上的動作:“我?絕對不會說。”
宴秋:“……”
她的兔子小?姐一路過得不順,遇到許多?挫折,幾乎沒有順心順意的日子。
盡管宴秋想把她培養成一朵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依附于大樹生長的菟絲子,她明白?這樣對林晚晴并無好處。
倒不如讓她面對風雨,大不了宴秋會出手解決。
……
今日的比賽結束,所有作品會被導師主封存起來。
等待明日繼續開啓。
林晚晴看到師莉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裙子皺眉,“天下沒有一模一樣的設計,你是抄襲。”
師莉和林晚晴在一個學校,兩?人?曾經在幾堂大課上有過一面之緣。
她刻薄的捂嘴笑,“咱們?校花在說什麽呢,難不成是賊喊捉賊?”
林晚晴冷冷的看着她,手指因為一個不長碰到刀刃,流淌出深紅色的血液。
師莉瞧了一眼坐在高處的院長叔叔,她有恃無恐,
“以強欺弱,以大欺小?,校花真當是了不得,這條裙子明明是我?家網店的設計款,你可別潑髒水。”
林晚晴挑眉,已經商用了啊,看了一眼手機,銷量還不錯。
聽到這邊的動靜,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低聲嘀咕讨論。
看向林晚晴的眼神充滿了揶揄和嘲笑。
喜歡她的人?越多?,讨厭她的人?便越多?,比起相信一個人?既是學霸人?品又好,倒不如相信她是虛僞的騙子。
人?性的惡意永遠不會少。
林晚晴壓住怒意,餘光瞥見師莉工作臺上鋪開的眼熟筆記。
盡管把筆記本?撕扯拆分成了單頁,林晚晴人?們?一眼認出上面寫着她的字跡。
紗裙設計圖和幾樣香水瓶的設計。
比賽抄襲不是小?事,林晚晴需要收集證據。
師莉等着看,被旁人?吹捧為高嶺之花的林晚晴露出狼狽和歇斯底裏,卻不料林晚晴與?她擦肩而過,什麽話都沒說。
“怪不得她成績那?麽好,原來過往的設計都是抄的啊。”
“笑死?,難為她平時?裝的那?麽像。”
“抄襲者死?全家。”
林晚晴從禮堂出來,冷風一吹,打了個寒顫。
手指一陣一陣的疼痛直戳心髒。
她下午參加了一門課的考試,回到宅子後已經很晚了。
管家替她接過外套,“林小?姐怎的愁眉不展?”
林晚晴勉強笑了一下,“我?沒事,有客人?拜訪?”
林晚晴在玄關處看到了兩?個人?的腳印,樓上書房的燈亮着傳來隐隐約約男人?說話的聲音。
今日的抄襲事件,林晚晴可以裝作淡定,一回到熟悉的房子裏,一層層的疲憊,幾乎把她淹沒。
換上拖鞋,走?上樓,還沒靠近書房那?扇門突然打開。
林輝和喬麗華沮喪焦慮的從宴秋書房裏出來,看到林晚晴站在樓梯口,雙眸突然變得惡毒。
喬麗華:“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晏夫人?呀。”
林晚晴沒有和她打招呼,表情很淡。
林輝:“晏總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們?家要破産了。”
中年男人?胡茬沒刮身上勉強穿着,還算正式的西?裝,身體佝偻着已經撐不起布料了。
林晚晴:“我?知道,工廠一項管理不善,資金被層層盤剝進了父母的口袋裏,怎麽會不倒閉。”
林輝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晚晴,喬麗華擡手就想打她一巴掌。
“你說什麽!你污蔑我?!你個不要臉的白?眼狼,以為過上好日子了就能沒大沒小?,養你還不如養條狗——”
喬麗華的發展綱要落下,俞菲抓住了她的手腕。
“夫人?對林小?姐有意見,還是對晏總的決定有意見,不妨直言。”
喬麗華哪敢對宴秋有意見,瑟縮地把手放下。
“是我?沖動了……”
不寬敞的走?廊上,俞菲望着這場鬧劇,只覺得林晚晴能成才,簡直是上天的恩賜。
林家配不上林晚晴。
林輝:“晚晴,你怎麽就不能為你妹妹考慮考慮,你讓你妹妹怎麽做人?啊?怎麽讀私立高中?怎麽出國啊?”
林晚晴被抄襲事件她折騰的頭痛欲裂,她考完試後立刻去收集證據。
她在學校的人?脈關系不錯,監控,筆記,又通過宴秋的關系查詢到了網店上新的時?間線
沒有精力應對父親母親。
俞菲:“林小?姐沒有參與?你們?家廠子的日常運營,沒有工廠的股份,也從未拿過分紅,你們?家倒閉與?否和林小?姐有何關系?”
俞菲把林輝和喬麗華送到門口,在夜色中冷漠開口:
“如此公私不分,除了做出懦弱賣女兒的行徑,只能等死?了。”
林輝作為中年人?的自尊,不允許她被一個年輕秘書訓斥,剛剛在宴秋那?受的挫,讓他?也沒有膽量和俞菲叫板。
身體在寒風中抖了抖,低着頭說,“林晚晴是大女兒,應該承擔責任。”
她沒有小?女兒乖巧,又得了宴秋的喜歡,難道不應該多?幫幫家裏?
想馬跑得快又不給馬吃草。
俞菲淺笑:“最近我?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過兩?天會給林總一個驚喜。”
喬麗華忽然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還未等她開口,宅子的大門被用力合上。
“老林你說句話啊!”
“閉嘴,如果不是你貪那?麽多?錢,廠子怎麽可能變成現在這副樣!”
一向和睦溫馨的夫妻在門口大哭大鬧,林晚晴站在二樓書房門口聽的真切。
經過程序,已經走?到了賠償受害者的步驟,剩下的就是拍賣廠房和機器還債和申請破産清算。
……
俞菲端來兩?盅燕窩,“林小?姐今日上課累了,早些歇歇。”
林晚晴勉強扯出一抹笑,“燕窩我?來送進去,時?間不早了,秘書姐姐早點回去休息。”
俞菲比了一個心,在林晚晴耳邊悄悄說,“別忘了和老板說比賽內定,把不要臉的競争對手打的連媽都不認識,啐!”
俞菲叉腰做出了吐口痰的姿勢。
林晚晴心想,你怎麽那?麽熟練啊。
看剛剛兩?位受害者的樣子,你們?荟雁不太像個正經公司。
俞菲用懂的都懂的動作拍拍林晚晴的肩膀,“比賽別有壓力。”
秘書離開後,整個宅子更安靜。
林晚晴端着沉甸甸的兩?盅燕窩,準備敲響書房的門。
她兜裏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聲。
打開手機看是老爺子發來的消息。
老爺子:最近寒冷潮濕,秋姑娘不願去南方?過冬,麻煩晴晴替我?照看照看,拍張照片給我?。
過兩?分鐘老爺子又發了消息:秋姑娘不願我?多?啰嗦,你悄悄拍,別讓她發現。
老爺子發來了個五千塊錢的轉賬。
錢來的太容易,林晚晴收了錢乖乖辦事。
……
書房門敲響,宴秋把破的看不出形狀的手帕放進兜裏。
“進來。”
兔子小?姐身上帶着外頭的寒氣,小?心翼翼地探進個腦袋,“秋秋姐,喝燕窩。”
林晚晴的鼻子和臉頰被凍成了粉紅,雙眸有些紅腫,看着像憋着哭了許久。
燕窩中放在桌上,林晚晴突然被抱在她腿上。
“啊!”
林晚晴尖叫一聲,她不敢坐在宴秋腿上怕傷了她,只能膝蓋用力噓噓的,撐着細如柳枝的腰無力晃,被宴秋的手從尾椎骨摸到了脊背。
“嗚……”
“今日甜甜怎麽不笑?”宴秋手指按壓在林晚晴嘴角,把沒多?少血色的唇揉搓的過于豔紅。
一下一下摩擦,少女的唇怎能接受這種折騰?
林晚晴本?就委屈,嘴唇和厚背背那?樣摸,顯得更難過,可憐了。
她扶在宴秋的肩膀,“求求姐,別欺負我?了,求您了。”
宴秋用勺子舀出一口燕窩撬開林晚晴唇齒,“喝點,補身體。”
勺子以不容阻止的力道劃在舌中,幾乎要抵在喉嚨口。
那?哪是什麽正經喂食的動作。
分明是惡趣味。
林晚晴咽不下去,燕窩只能順着嘴角流到下巴和脖頸上。
淚水從眼角湧出,林晚晴舌頭無力地被勺子壓住。
太可憐了。
她不敢壓在宴秋的腿,只得以狼狽的姿勢跪坐在輪椅上。
宴秋:“真不乖,不多?吃點怎麽能長高。”
不多?吃點怎麽能懷孕。
心裏積壓的委屈讓淚水如決堤,砸在宴秋的手背上。
“夠了,吃不下了,不要……”
滾燙的淚珠不止沒有讓這女人?憐惜,反倒讓她更惡劣,得把兩?盅燕窩全喂進了她喉嚨裏。
強烈的窒息感,讓林晚晴不得不喉嚨滾動把燕窩吞進去,原本?她和宴秋一人?一中的燕窩全灌到她一個人?肚子裏。
粘稠透白?的燕窩從嘴角流下來,狼狽極了,把甘麗的衣服給弄髒。
宴秋用手帕仔細擦拭着懷裏的小?妻子。
“吃飽了嗎,廚房還問這幾罐。”
林晚晴驚恐地要從她身上下來,被按住腰。
“不要!”
宴秋縱容:“好,那?就不喝了。”
少女原本?略有蒼白?的臉,被這一通折騰已經紅透了,雙頰滾燙,肚子被塞滿了,微微鼓起。
她原先确實有點餓,現在已經吃飽了。
宴秋:“今天可在學校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林晚晴頓了一下搖頭,“沒有,和往常一樣。”
宴秋從善如流:“好,遇到不開心的事情記得和我?說。”
林晚晴心心念念着老爺子要看宴秋照片的事,外頭刮起了風,豆大的與?敲擊在玻璃窗上,外頭冷風呼好吓人?極了。
被欺負透了的林晚晴含着淚去洗澡,獨自一人?打了很重的一盆洗腳水泡上中藥液推到卧室裏。
另外一間浴室裏是嘩啦啦的水聲,林晚晴一個人?坐在旁邊無力哭起來。
遇到抄襲的難受,被宴秋惡趣味欺負,第二天的比賽……
少女穿着單薄的睡衣,肩膀起伏。
淚水從眼角簌簌落下,她恨極那?遇到小?事變哭的懦弱性子。
“還在哭?”
宴秋擦拭頭發,坐在輪椅上,從門口進來。
她彎腰擦拭林晚晴的淚痕,嘴角上還殘留着被勺子弄的紅痕。
很能引起人?心底的罪惡欲.望。
宴秋坐在床邊把腿放入桶裏。
林晚晴強忍着哭,“姐姐以後別這樣玩了……”
宴秋用冰涼的藥膏擦在她發腫的嘴角,“今日是我?過分了,給甜甜道歉。”
她俯視着少女,小?拇指輕輕勾起林晚晴的下巴,迫使?着可憐的小?妻子和她對視。
“晚上你父母來,想讓我?追加投資。”宴秋說,“我?拒絕了,甜甜會怪我?嗎。”
“做生意本?不是人?情往來,應當實事求是,既然走?到破産清算那?一步,不必強行挽回。”
林晚晴這話說的不留情面,她承認不論對父親還是母親都有怨氣。
宴秋:“好。”
她跪在地毯上給宴秋揉捏腿腳,細滑的小?腿在她手掌心裏被不斷按着穴位,一點一點的捏揉刺.激神經。
林晚晴的手指柔弱無骨,宴秋喉嚨裏發出急促的呼吸聲。
房間裏安靜極了,外面的風雨很大,而那?一抹呼吸聲讓林晚晴難以忽略。
林晚晴臉頰滾燙,像夢游似的替宴秋擦幹了腿腳。
她悄悄拿出手機,把宴秋靠在床邊的模樣拍下來。
立刻按發送件給了老爺子。
幾分鐘後那?邊又發來了五千塊錢的紅包。
老爺子:有你照顧秋姑娘我?就放心了,工作學習上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她。
林晚晴:點擊收款。
財帛動人?心。
“你在偷拍我??”宴秋從床上坐起來,“拙劣的演技。”
林晚晴腦子嗡了一下,趕緊把老爺子的對話框給删掉。
“我?……”
林晚晴不敢看宴秋。
“我?沒有拍很過分的照片。”
她知道像宴秋這樣的人?,一定對隐私很注重,不會讓人?拍到媒體以外的照片。
林晚晴的行為無意間犯了大忌。
宴秋把熱牛奶放在床頭櫃上,“把照片給我?看,牛奶先喝了,助眠。”
林晚晴見沒有意料之中的生氣,她心裏安定了一下,把手機遞過去。
沒有拍到宴秋的臉,有一截露在被子外面的腿橫筆直修長被中藥泡成了紅色,能看出皮膚很好,腿上有被揉捏過的痕跡。
宴秋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林晚晴。
她想起白?天秘書說:“只有喜歡一個人?才會把對方?的照片拍下來當屏保啊,不然放在手機裏多?晦氣。”
當時?在會議室裏開會的小?姑娘,無意間把和女友的照片投射在牆上當電腦屏幕。
宴秋默默的把林晚晴小?時?候的照片設置成手機屏幕。
宴秋把手機還給林晚晴,“很喜歡我?的腿?”
牛奶杯在林晚晴嘴唇上沾了一圈小?胡子,宴秋遞過去紙巾讓她擦幹淨。
宴秋:“你之前說過,喜歡我?坐輪椅的樣子可以被你随意擺弄。”
林晚晴:“……咳咳咳——”
宴秋幽幽:“你慢點喝。”
林晚晴把牛奶喝完,害怕極了,窩在被子裏直抖。
“我?錯了……”
被熱水泡燙的腿貼在林晚晴身上,“下次可以明目張膽拍照,不必偷偷摸摸。”
林晚晴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只敢乖乖點頭:“好,謝謝姐。”
把夜燈關上,整個房間裏伸手不見五指,唯有懷裏的美人?和急促害怕的呼吸聲。
宴秋:“等你比完賽,我?需要定制一款符合公司形象氣質的香水。”
林晚晴一聽來活了,“好,秋秋姐把需求告訴我?,我?這幾日會給出一個大體方?案。”
宴秋:“……不急。”
林晚晴:“可以免費,不收錢。”
宴秋:“按市場價來。”
泡腳後宴秋睡得很熟,沒一會兒呼吸變得很舒緩。
林晚晴翻來覆去睡不着,心裏的焦慮少了許多?眼睛,已經不哭了,眼尾帶着紅腫的刺痛。
她的手在被子裏摸索,手指無意間鑽到宴秋枕頭下。
那?是一塊已經被撕爛不成樣的布料?
她的手指格外靈敏,撫摸在唯一完好的蘇繡刺繡上。
撫摸輪廓像個小?兔子?
月亮?
那?個帕子燒成灰林晚晴都能認出來。
那?不是……她的刺繡作業?!
林晚晴腦瓜子嗡的一下,一點睡意都沒了。
宴秋手上怎麽會有她已經損壞的作業?
學校老師說監控到此中斷,一直都沒找到偷東西?的人?。
那?個小?偷就是宴秋?!
就在林晚晴想把那?團布料用手機照亮時?,手腕突然被扼住。
宴秋睜開睡眼:“你在看什麽?”
林晚晴害怕的看着她,嗫嚅:“是我?想錯了,我?的作業怎麽可能在姐姐這,抱歉,我?睡糊塗了……”
宴秋把那?團手帕塞在枕頭下,“我?想要收集一切和甜甜有關的東西?,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