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商務車停在Y大門口,
一個站在陽光下,身穿酒紅色長裙的女子面容被遮陽帽擋住,手裏提着個名牌包包。
光看背影便知道絕對是個大美人。
宴秋心情更差幾分,“她是你昨日在活動上認識的人?”
林晚晴:“是。”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宴秋,“姐姐不希望我和顧小姐見面嗎?”
宴秋:“……”
俞菲是老板的貼心小棉襖,趕緊補一句:“昨日若不是老板趕來,您怕是會在那位陌生的顧小姐面前喝醉。”
俞菲補充了一句:“喝醉後的林小姐任人擺布。”
宴秋:“……”
林晚晴:“秋秋姐也擺布我了?”
宴秋一陣幹咳,“早點回來,明日我接你回娘家去吃頓飯。”
林晚晴奇怪的看了一眼宴秋,又把目光移向的秘書姐姐。
秘書姐姐無聲說:有擺布。
林晚晴:擺布了多久?
秘書姐姐: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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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複雜.jpg
宴秋忍無可忍:“你們倆是當我瞎嗎。”
俞菲趕緊把頭縮回去,林晚晴忙不疊地拿起包包,向不遠處的合夥人招手,跑的比兔子還快。
商務車內,氣氛凝滞到了極點。
宴秋用手杖敲了一下駕駛座的椅子,“昨日我和林晚晴接觸有禮有節,沒有行越矩之事。”
俞菲:“老板我明白了,您沒有擺布林晚晴。”
她有預感,明天會因為左腳先踏入辦公室的門被開除。
宴秋剛進入辦公室,手機嗡嗡響了,兩聲是林晚晴發消息時的特殊提示音。
兔子小姐:秋秋姐,很冒昧在這個點打擾姐姐,不知姐姐能否允許婚後我進行工作,合同上沒有特殊标明,我很想在婚後自食其力,不知姐姐能否允許。
兔子小姐:暴風哭泣.jpg
宴秋挑眉,她從沒想過讓林晚晴當傳統意義上的富太太,每天過着紙醉金迷,空虛又無聊的生活,同樣她也不希望林晚晴在外面淋雨受欺負……
宴秋:如果你想的話,我不會反對。
兔子小姐:謝謝秋秋姐
透過文字,宴秋感受到屏幕後面小姑娘的開心。
她的兔子小姐很容易被取悅。
宴秋:不許在外面喝酒,晚上早些回來。
放下手機後宴秋,俞菲帶着一行醫療團隊敲響辦公室的門,
“老板,新的複健團隊的人來了,別墅中健身房的器材已經搭建完成。”
宴秋手按在疼痛不堪的雙腿上,“好。”
她要盡快站起來。
……
顧雙:“和我在一起都能走神,追我的人從黃浦江排到巴黎。”
林晚晴:“我在和一個朋友聊天,我們繼續聊新品的事兒吧。”
顧雙從細節中感知到了一絲不對勁,“朋友?”
林晚晴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臉紅:“是朋友,她讓我不要在外面喝酒,晚上早點回宿舍,外面有壞人。”
顧雙:“我們一般把這種朋友稱呼為媽媽輩的老古董呢。”
林晚晴心想你千萬別被宴秋聽到,不然明天恐怕在社會新聞上看到你。
兩人快速把下個月會上的幾樣新品風格定下,顧雙負責拿着圖紙去找供應商制作香水瓶,和聯系最後的灌裝步驟,林晚晴負責調試香味的細節,及外包裝的設計。
在不大的工作室裏分工明确,效率很高。
臨走前,顧雙:“你今天沒從宿舍裏出來?”
林晚晴:“沒,我去朋友家住了。”
顧雙沉默片刻:“行,別和不熟的朋友喝酒,你昨天喝醉的樣子……”
她覺得熱,拉扯領口,“這個放在櫥櫃裏最精致漂亮的小蛋糕,真怕有餓狠的人把你連皮帶肉給吞咯。”
林晚晴坐着合夥人的車停在學校門口,現在的課不多,她下午只有一節課就結束了。
林晚晴拿着小鏡子,悄悄看自己脖子上和鎖骨上的痕跡,
她的皮膚很白,很容易留下印子,現在斑駁的像被惡狠狠的欺.淩過。
林晚晴喝醉後大腦斷片,壓根記不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只知道那輛車的空間很小。
蟲子咬人挺疼。
她把領口扣好,打車去宴秋的別墅。
林晚晴有個衣服打樣圖紙忘拿了,不然明天的作業沒法交。
林晚晴還沒走進別墅,那厚重的黃銅大門絲滑打開。
管家笑容慈愛:“林小姐。”
林晚晴不好意思:“我有東西落在這裏了,拿了就走。”
管家:“這裏是林小姐的家,林小姐不必拘束。”
林晚晴看了眼在倫敦管家大學進修過的管家,笑容恰到好處,略有蒼老的眼眸中是慈愛和親切。
好像她和宴秋壓根不是協議結婚,她是這片莊園的林晚晴。
林晚晴頭一回在清醒的狀态下進入宴秋的家,這裏的樓梯很少,沒有門檻,所有房間輪椅都能絲滑通過。
精致華美如樣板房,上一次林晚晴看到同樣感覺的地方,還是金碧輝煌,但沒有人氣兒的凡爾賽宮。
管家:“晏總半個小時前回來,現在人在健身房。”
林晚晴本想悄悄把作業拿走,誰也不驚動,現在宴秋在家裏,她沒法視而不見。
管家目送林晚晴進去,“我已經十幾年沒見到晏總笑了,有了林小姐在晏總輕松多了。”
林晚晴覺得這句話怪怪的,“啊?”
好像宴秋身邊的人都不太正常。
管家慈愛地揮揮手,讓林晚晴趕緊去。
待到林晚晴離開,管家對着已經過去的老爺夫人的遺像欣慰,
“晏總身邊終于有人陪了,您二位也該安心了。”
林晚晴第一次來,這不清楚健身房在哪裏,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找到。
她這才清楚有錢人真的會在自己的房子裏迷路。
健身房的門半開,宴秋雙手支撐在兩條橫杆上,努力的站起來,訓練雙腿的力氣,以防肌肉萎縮。
身上穿的緊身訓練服,已經被汗水全部打濕,臉上的汗珠砸在地上,整個人狼狽的像剛從水裏出。
她的腿可以勉強走幾步,沒有完全喪失功能,但再想往前多走兩步,就需要付出非人的痛苦。
林晚晴站在門邊看的驚心動魄,仿佛她的腿也開始劇烈疼痛。
宴秋察覺不對,低聲呵斥:“誰在那裏?!”
她攙扶走完了兩米長的路,雙腿一個失力,一聲悶響,摔在地上。
一向精致又高貴的宴秋,何曾在別人面前如此狼狽過,更別提是在她面前。
林晚晴趕緊沖進去,把她攙扶到輪椅上,“腿受傷了嗎?我看看。”
宴秋手指用力捏住輪椅,低啞道:“我沒事,你出去。”
林晚晴堅持:“剛剛摔倒那麽大的聲音,怎麽會沒事,我拿藥酒給你揉揉。”
宴秋用力拍開她的手,身體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因為疼痛顫抖,嚴厲呵斥:
“林晚晴,不要讓我再重複一遍,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