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裏天冷,于涉翻出一件自己的外套讓夏立春穿着。把人送到家後,于涉接過夏立春遞來的頭盔,問:“你住幾樓?”
夏立春朝身後指了指:“二樓,就左邊這間。”
于涉點點頭:“嗯,那你回去吧。等你上去了我再走。”
“那衣服……”
“穿着吧,明天帶給我。”
夏立春朝于涉揮了揮手,轉身朝家走去。他拿出鑰匙開門進屋,一樓客廳很黑,唯一的亮源來自窗外照進來的月光。
夏立春正打算摸黑上樓,突然頭頂的燈亮了,客廳裏傳來的說話聲着實吓了他一大跳:“回來了?”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夏立春不用回頭都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萬崇山神色如常地踱步走到夏立春身邊,拉着他的手來到沙發上,讓他坐在自己腿上,雙手落在對方腰側BL肉日更夋皓藝靈耙午寺榴柳巴思霸,裝似無意地問:“去哪兒了?”
夏立春怎麽也想不到,這個點萬崇山居然沒睡,而是在這兒等着他。他一時不知該怎麽圓謊。
萬崇山絲毫不介意夏立春沒有及時回答自己的上一個問題,拉了拉他的外套,繼續問:“誰的衣服?這衣服比你大一碼,還是件男裝。”
萬崇山對此事不但沒有生氣,而且嘴角還挂着笑:“你去幹什麽了?”
他感受着掌心下微微地顫栗,湊近對方耳旁吐氣:“平時兩點就回來了,今天怎麽四點才回來?你們搞了幾次,時間超預算了?”
夏立春慌了神,他是怎麽知道他之前也去了的?
“你、你怎麽……”
“你想問,我是怎麽知道的?”萬崇山不等他說完,接過他的話茬繼續道,“因為,我在你房間——安了攝像頭。”
夏立春瞠目結舌,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什麽?”
“我不但在你卧室裏裝了攝像頭,連你的浴室我都裝了。”萬崇山笑着說,“每次你脫光衣服站在淋浴器下洗澡,我都在屏幕後面看着呢……”
夏立春想了一下那個情景,每次自己洗澡時,都有一個偷窺狂在盯着自己,就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又聽萬崇山繼續調侃道:“你倒是不怎麽自慰。”
夏立春不想再聽下去了,他掙紮着想擺脫桎浩,萬崇山加了點力,“跑什麽?話還沒說完呢。春春,告訴我你今晚去哪兒了?嗯?”
“又或者,我換個問法,這段時間——每天夜裏十一點到兩點,去私會誰了?嗯?說話啊。”
夏立春心慌意亂,不知該怎麽回話。萬崇山也不急,摟着他的肩來到一個用黑色絨布蓋着的龐然大物前。原先客廳裏并沒有這東西,是今晚憑空多出來的。夏立春剛才心思被萬崇山牽着走,所以一直沒留意。
萬崇山從背後擁着夏立春,循循善誘道:“揭開看看。”
夏立春不動,萬崇山又解釋道:“這是今晚查了監控,發現你每晚都會跑出去後,特地讓人連夜運過來的,送你的。”
夏立春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跳得厲害。他不想揭,可萬崇山不允許。他握着他的手,帶有引導性地去觸碰那絨布。
“欻——”的一聲,黑色絨布被拽下,一個巨大的鳥籠出現在兩人面前。籠子之大,裝下一人綽綽有餘。
萬崇山親了親正發愣的夏立春,壓着聲音在他耳旁溫柔地哄:“把你關進去,好不好,嗯?這樣你就不會到處亂跑了。”
夏立春哭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害怕過,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麽無助過。萬崇山要把他關進去,他要把他關起來,像囚犯那樣。不,囚犯入獄至少還有個罪名。
他呢?他的罪名是什麽?他是犯人還是狗?
萬崇山要把一個人變成一只籠中鳥,讓它飛不走逃不出,這輩子只能靠主子定期喂一碗鳥食而茍延殘喘地活着。連那一點可憐的自由萬崇山都要剝奪。趁萬崇山分神去開籠子,夏立春掙脫他的鉗制,往大門口跑去。
“夏立春。”萬崇山勝券在握,跟在身後戲弄道,“你跑得掉嗎?”
夏立春剛拉開門,就被萬崇山從身後一腳踹翻在地,他單手提起夏立春的腳踝往後拖。夏立春緊緊地抓着門框,沖門外喊:“于涉!救我!救救我!于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