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再,拿一條內褲◎
陳傾時不輕不重地笑了聲, 眸色在朦胧之中不甚清晰,宋枳只能聽見他縱容又無奈地嘆道:“你啊。”
水花四濺,陳傾時把人攏得很近,在她耳邊說:“迷路不要緊, 我帶你出來。”
下一秒, 陳傾時的手按住了宋枳的手, 濕漉漉的熱氣粘在皮膚上把宋枳吓得手一抖,那塊毛巾掉進浴缸,發出撲通一聲鈍響。
撲通, 在浴室裏算得上巨響, 卻無人在意。
陳傾時濕熱滾燙的掌心,壓着宋枳的手,按在了腹肌之上。
真正觸摸到這塊宋枳才知曉,腹肌的手感并沒有她想象得那麽硬,溝壑清晰明了, 溫熱彈性。
陳傾時壓着她的手在腰腹上走了一圈, 居然真的沒碰到傷口。顧忌着他受傷, 宋枳忍了很久沒敢動作, 只是最後抽手離開時微微屈了下食指, 陳傾時整個人居然肉眼可見地抖動了下身體。
随之在宋枳疑惑的目光中,陳傾時的耳垂、脖頸,連帶着鎖骨, 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陳……”宋枳剛剛開口,便被陳傾時用吻堵住。
一吻封緘。
他吻得投入、激烈, 而又忘我, 仿佛要把宋枳一點點拆吃入腹。結實手臂鉗制着宋枳細弱腰身, 不由分說地壓向自己。
陳傾時另一只壓着宋枳的手也從腹部滑落, 落在宋枳腰與臀之間,撚着她松垮的睡衣下擺,随意而又有目的性地向上攀登。
宋枳本就被濕熱的空氣沖昏頭腦,如今被陳傾時吻得七葷八素,只能下意識迎合他的動作。
可宋枳骨子裏是個不服輸的,陳傾時吻得重,她也重重地吻回去。
陳傾時的手不老實,她也毫不客氣。
Advertisement
安靜的浴室裏響起激烈的水流聲,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不可控制的結尾劃去。
陳傾時忽然猛地推開宋枳,兩人氣喘籲籲地對視着。
“不用擦了。”陳傾時說,“你出去吧。”
“可我只擦了一半。”宋枳勉強站起來,“你确定自己可以?”
“衣服都濕了。你出去換套睡衣,別着涼。”陳傾時言簡意赅,“我沒問題。”
宋枳隐約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為什麽。
“我的新睡衣放門口就行。”
“再,拿一條內褲。”
“……”哦,豁。
接下來的幾天宋枳在家裏一邊照顧陳傾時,一邊構思此次消防隊體驗生活的公益繪畫稿件。
宋枳在畫畫時陳傾時也不去吵她,懶洋洋地拿着本書窩在宋枳身邊,垂着眼皮看。咩咩有樣學樣地趴在沙發旁邊,背上馱着它的好朋友宋桃花,搖晃着尾巴看地面上的光斑。
惬意舒适、春光明媚的下午,一切都溫馨得剛剛好。
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三天,陳傾時傷口恢複得差不多,開始閑不住,找由頭逗宋枳。
“我有點渴。”
“想吃水果。”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毛毛。”
“你這裏畫的是訓練場嗎……”
宋枳啪的一聲放下畫筆,回頭看向調皮搗蛋卻面色無辜的陳傾時,抿直嘴唇:“你有什麽話一口氣說完,我正在構思畫面結構。”
陳傾時:“OK,得到就不珍惜了。渣女。”
宋枳就坡下驢:“對啊,野花就是比家花香,想想你們中隊那些年輕小男孩,我就……”
陳傾時眯眼,驟然靠近:“就怎樣?”
宋枳:“就覺得他們果然還得加練!比陳隊長差太遠啦!”
陳傾時低頭去啄宋枳的唇瓣:“小機靈鬼。”
還沒等陳傾時把這個吻深入,宋枳忽然捂住嘴:“我剛剛想給可可打電話确認辦公室那邊返回來的要求來着,都被你打斷了!”
“……?”
宋枳已經撥通了俞可可的電話,那邊響了五六聲還是沒人接。
陳傾時聽到一直接不通的嘟嘟聲,滿意地想要湊上來繼續時,電話忽然接通了。
“可可,我想問問你辦公室那邊怎麽回複的?對于畫稿有什麽形式上和內容上的要求嗎?”宋枳問。
“抱歉,宋枳姐。”聞越的聲音泛着幹啞,悶悶地,“可可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怎麽是你接的電話?可可人呢?”宋枳輕輕皺眉,“為什麽不讓她跟我說話。”
“現在,還不行。”聞越悶哼一聲,聲音有點走了調,“一小時之後再打來吧。”
聽筒那邊傳來一聲尖叫,聽着像俞可可的聲音。
緊接着就挂斷了電話。
宋枳轉頭跟陳傾時對視,兩人的臉色異彩紛呈。
陳傾時:“剛問過隊裏,今天聞越請假了。”
宋枳捏着下巴思索:“我怎麽感覺,聞越正在可可家做不好的事呢。”
陳傾時同款捏着下巴:“我怎麽感覺,被人超過進度了呢。”
“?”宋枳的疑惑臉只停留了短暫的一秒鐘,随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聞越一定是和可可吵起來!他們兩個在幹架!”
“……”
怎麽說呢,對,也不對。
陳傾時正在沉思如何跟宋枳解釋這事兒時,宋枳已經飛快地放下畫板,準備出門營救俞可可。
開玩笑,可可怎麽打得過聞越!
陳傾時一把拉住宋枳的手腕,眉尾微揚:“你上哪去。”
宋枳一臉認真:“去找可可啊,她哪能打得過聞越。你也跟我一起去,不過你得幫着我這邊。”
“這個場合,我們去不合适。”陳傾時把宋枳拉到跟前,自言自語,“沒想到我們的進度落後這麽多,得抓緊了。”
“?”宋枳茫然,“你在說什麽。”
“不是喜歡畫我的腹肌嗎?上次籃球賽是不是沒畫完?”陳傾時面帶微笑。
“啊……是。”宋枳想起匆匆一瞥的腹肌,“只畫了大概的輪廓,很多細節都沒有畫出來。”
“是不是距離太遠看不清?”陳傾時循循善誘。
“嗯,”宋枳回憶道,“只能看出大概形狀,想想看還挺可惜的。”
“沒關系,我們今天可以繼續畫。”陳傾時笑得人畜無害,“我可以教你一個方法,保證所有細節你都清楚。”
宋枳:“好耶。”
……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照進落地窗,在淺色地板上落下斑駁的影子。
宋枳被陳傾時抱着跨坐在他腿上,右手邊是畫板和水彩顏料,離她最近的左手邊放着一盒清水和新開封的貂毛水彩筆。
此時陳傾時已經脫掉T恤,露出腹部的傷口。傷口上覆着層紗布,幾次換藥後傷勢大有好轉,宋枳觀察幾次後覺得下周複診之後就可以徹底恢複了。
“拿起筆。”
“在清水裏潤潤。”
宋枳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麽忽然變成了現在這個讓人臉紅心跳的樣子,身邊的空氣暧昧到濃稠,她一句話也說不出,腰間又被陳傾時緊緊的攥着,她小聲反駁幾次都被陳傾時溫柔地駁斥回來。
他眼睛裏的東西不太一樣。
更深邃、更放肆、更讓人淪陷。
宋枳只能心甘情願地……聽之任之。
吸飽水的貂毛筆尖異常柔軟,輕輕落在陳傾時的喉結附近,随後跟着水珠流下的痕跡一路向下。
在直路的分岔路口,宋枳的筆尖游移不定時,陳傾時的手便握住宋枳的手,引導她在硬朗的腹肌線條中移動。
宋枳的呼吸幾乎是停滞的。
她大腦一片空白,根本聽不清陳傾時如何輕聲緩語地介紹他的腹肌小兄弟們,唯一能做的是就是眼神一直跟随着四處流轉的筆尖。
看它輕顫,看它波動,又看它幹涸。
筆尖走完所有該走的線條時,陳傾時垂眸看她:“會不會畫了。”
聲音又低又啞,在她耳邊響起時,欲氣幾乎噴薄而出。
宋枳喉嚨很幹,下意識點頭:“會了。”
“那就開始畫吧。”陳傾時說。
宋枳機械地拿起另一只小狼毫筆,在陳傾時的懷抱裏,蘸了點顏料,筆尖剛剛觸到紙面上時,一個吻落在她的耳垂。
宋枳手腕一抖,在紙面留下一個墨點。
她咬住下唇,想集中注意力去畫下一筆時,那個吻又向下移了幾公分。
陳傾時加重的呼吸就在她頸側,炙熱、急促,讓人難以忽視。
“還想不想畫?”
“不想,不想了。”宋枳在一個又一個熱烈的吻中失控,難抑的哭腔和呻//吟斷續地溢出,“真的不想畫了。”
“做事不能半途而廢。”陳傾時眼眸裏的欲//色很重,“要堅持到最後。”
宋枳不知道他的最後是什麽意思,只知道他的吻很燙,燙得渾身上下幾乎要燒起來。
最初那個濕漉漉的吻,下移了無數個幾公分,停留了無數個幾十秒,每個吻都像在宋枳敏感的神經上,讓人戰栗。
畫板上留下一道道雜亂無章,時而尖銳,時而平緩的線條,也有停留過長時間而洇出的大小不一的墨點。
最後,宋枳早就忘了陳傾時說的要堅持到最後,那支畫筆早在固定頻率調頻過程中,轉移到陳傾時的背上。
宋枳早不知自己的手在幹什麽,畫在哪裏她也無暇顧及,只是在偶有喘息時刻想起在書中看到的一句話。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果然真聽真看,真感受……
才能發現一切事情都那麽的!
不!同!凡!響!
作者有話說:
滴滴(請字斟句酌品鑒俺盡力了別鎖我了求求)
時哥:心滿意足
感謝在2023-04-21 21:54:59~2023-04-23 21:43: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金十三、某某(開學退網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某某(開學退網版 5瓶;hbk、Jia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