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阮沅最後給撿來的小橘貓, 起了名字叫小狗。
之所以給一只小貓起名叫小狗,阮沅覺得,他純粹是被沈樓逼的:)
這事兒沈樓得負全責, 都怪沈樓。
給小貓取名那天,阮沅抓心撓肺地想了半天也沒想清楚要叫什麽名字。
然後他就去纏沈樓,他挂在沈樓背上, 雙手揉着沈樓的耳朵,非要沈樓幫他想名字,沈樓不依他,他就碎碎念個沒完。
沈樓不善取名,也不想管這坨事兒。但被阮沅鬧得沒辦法,沈樓還認真地想了幾個名字,咪咪、喵喵、小貓、大橘子。
誰知道阮沅聽了後,開啓了瘋狂嘲笑模式, 非說沈樓是起名廢柴, 起的名字還不如他起得呢。
沈樓注視着笑得之花亂顫的阮沅, 半晌後,他淡淡蹦出兩個字, “小白。”
“哈哈哈,沈樓你瞧瞧你取的都是名字,什麽小白啦,好蠢啊...”
話說一半, 阮沅冷不丁地意識到了不對,他笑容一僵, 眼珠轉轉。
小白這個名字, 他怎麽感覺這麽熟悉呢?
沈樓擡手從書桌上的某本書裏取出一張“狗證”, 遞到阮沅面前。
那張狗證上, 清楚記錄着阮沅小時候給自個取的狗名,叫小白。
而且小白的主人簽名一欄,寫的是沈樓的名字。
在狗證的最下面,還印着阮沅大大的紅手印,一副他生死畫押,誓死要追随沈樓的樣子。
一些童年中二羞恥往事再次浮上阮沅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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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沅剛還在嘲笑沈樓呢,這會兒他抑制不住地想要腳趾抓地。
阮沅嗷嗚一聲把沈樓按在書桌上,他兇巴巴地壓在沈樓身上,輪拳就要去揍沈樓,“沈樓,你沒完了是吧?”
“你不提這個你會死嗎?”
“你最近都拿這個事兒嘲笑我幾次了?”
之前在舞室,沈樓就嘲笑過阮沅給神仙婆婆許願的事兒。
今天又提阮沅給自己取狗名的事兒。
“我今天必須把你幹掉!”
“為民除害!”
“人民朋友會感謝我的,會永遠銘記我的!”
阮沅作勢掐住沈樓的脖子,兇巴巴地瞪着沈樓。
沈樓靠在書桌上,他單手摟着阮沅的腰,防止阮沅意外摔倒。
阮沅平時也就叫得聲音大,但手上從來不會真的用勁兒。
就跟個小狗似的,特不禁逗,随便一逗,就炸毛。
沈樓仰脖撇過頭去,眼底浮現着星點的笑意,他有點體會到別人養小型犬的快樂了。
因為打鬧兩人貼得很近,阮沅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沈樓身上。
沈樓優越的下颚就抵在阮沅面前,阮沅一想到沈樓是在逗他玩,他便生氣。偏他現在都在揍沈樓了,沈樓還不求饒認錯,擺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阮沅不禁更加生氣了。
越想越氣,阮沅索性吧唧一口咬住沈樓的下颚,說是咬,實際改成叼更為合适。
阮沅猶嫌不解氣,他還真的惡狠狠地咬了口沈樓的下巴。
咬完還嫌不解氣,阮沅用沈樓的下巴當做磨牙工具,時不時地用牙蹭一蹭。
阮沅的舌尖不經意地滑過沈樓的下巴,濕漉漉滑膩膩,帶來一陣觸電般的感覺。
沈樓眉頭輕微向下壓着,攔在阮沅腰上的手不自覺地更加用力,将阮沅帶向自己的方向。
沈樓轉過頭來看向阮沅,這次他眼底不見笑意,而是被一種更濃烈深沉的情緒所取代。
像是暴風雨前的陰天。
阮沅不懂沈樓的情緒變化,他以為是自己成功激怒了沈樓。他松開叼着沈樓下巴的嘴,改為雙手捧起沈樓的臉,和他四目相對着,阮沅故意嗲聲啧啧道,“哎呀呀,有小寶寶生氣了,這該怎麽辦才好呀?”
沈樓一瞬不瞬地看着阮沅,他的手還搭在阮沅腰上,手下傳來溫熱細膩的觸感。
阮沅含着笑,他的瞳孔裏倒映出沈樓複雜的眸色,“真生氣啦?你要是真生氣了,我讓你咬回來,好不好?”
說着,阮沅将自己的下巴送到沈樓嘴邊,他閉着眼,纖長濃密的睫毛安靜地垂在眼下,“咬吧咬吧,沈樓就是小氣鬼。”
沈樓目光下移,視線落在阮沅漂亮精致的下巴上,沈樓喉結上下滾了兩圈。
房間裏拉着窗簾。
陽光被柔紗窗簾過濾一層,照進房間裏的光柔和且溫暖。
有風将窗簾邊角輕輕吹起。
沈樓遲遲未動,就在阮沅猶豫着要不要睜開眼時。
突然鼻尖傳來一股刺鼻的氣味,是熟悉的動漫裏大反派拉出來的粑粑味道。
阮沅瞬間睜眼,怒視向正在貓砂盆裏埋屎的小橘貓,“你....你!”
阮沅想好好訓斥一頓小貓,但他剛一張口,才發現還沒有給小貓取名字。
他現在連個對小貓的稱呼都沒有,叫都沒法叫。
貓砂盆的臭味像是核武器一般地穿進房間內。
阮沅無奈放棄教訓小貓,他看向沈樓,剛剛還張牙舞爪的人,現在立刻偃旗息鼓,變得又慫又乖。
阮沅推推沈樓,“你快去把貓粑粑處理掉。”
他才不想去給貓鏟屎呢,他怕他被貓屎臭死。
沈樓仍然保持着剛剛的姿勢和眼神,還正盯着阮沅在看。
因為要求人,阮沅這會兒姿态放得很低,他撇撇嘴,用手指戳戳沈樓的胸口,“哥...”
“求求你了。”
停了幾秒,就當阮沅以為沈樓不會答應他時,沈樓突然抽出一直摟在阮沅腰上的手,他斂眸推開阮沅,走去客廳去鏟屎。
阮沅趁機抓住小貓,抽出濕巾強行給小貓擦了屁股。
阮沅從卧室探出頭,“沈樓,我覺得我們還是得給小貓取個名字。”
剛剛求人時還叫沈樓哥呢,現在一不求人了,瞬間原形畢露。
直接叫沈樓了。
啧,可以說非常勢利眼了。
沈樓蹲在貓砂盆前低頭鏟屎,他的動作認真且慢,像是正在思考什麽,他沒有聽到阮沅的話。
阮沅不滿意于沈樓的态度,故意挑事道,“叫什麽小白,就叫大黑好啦!”
沈樓還不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
阮沅自顧自地否決了自己剛剛的話,他抓着小貓後頸皮,把小貓舉過頭頂,小聲地和小貓說着小話,“不行,大黑是只能給他叫的,你才不能叫大黑呢。”
“別說是你了,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叫大黑。”
嘀嘀咕咕的聲音傳到沈樓耳裏,沈樓握着鏟子的手更緊了兩分。
阮沅叽裏咕嚕地和小貓說了一長串的話,換來小貓歪頭一聲喵後。
阮沅終于決定了小貓的名字,他探頭出去通知沈樓,“以後它就叫小狗吧,我想好啦。”
不管是大黑還是小白,都是小狗,都是他和沈樓小時候的回憶。
小橘貓歪頭,“喵喵喵?”
我是小貓才不是小狗呢!
中午安頓好了小貓,下午還要回學校上學。
阮沅這個年齡正是愛臭美的時候,上午穿了沈樓的黑衛衣,下午就又不樂意穿了。
阮沅找了件沈樓的純白色的圓領衛衣,哼哧哼哧套在身上。
阮沅換衣服的時候沒有關門,沈樓剛要進來就見阮沅脫了上衣。
沈樓停了半秒,轉身回到客廳,和小狗貓一人一邊地坐在沙發上。
直到阮沅換好衣服,跑到客廳催着沈樓快去上學時,沈樓才起身,去卧室取了東西。
離開卧室時,沈樓無意間瞧見阮沅的“狗證”還扔在書桌上。
沈樓把狗證夾到一本常用書裏,再把書仔細放進書櫃裏。
下午上學,阮沅照舊裝憂郁,戴上耳機後,這個世界就他一人。
他和誰都不熟,他和誰也都沒話說。
他要用沉默獨自對抗這個虛僞的世界!
阮沅這麽多年學跳舞的底子擺在這兒,氣質上是沒得說。
他坐在靠窗位置,穿着寬松的白色圓領衛衣,鬓間柔軟的碎發微微遮住耳機。
他側眸看向窗外高大的梧桐樹,沉默不語時,仿佛世間萬物都不能打擾到他,他整個人近乎透明,渾身寫滿了清澈易碎的四個大字。
別說還真有點憂郁少男的味道。
一看就是青春疼痛文學裏那種身世悲慘的男主角。父母離異是标配,父親還得是家暴狂酒蒙子,母親隐忍謹慎靠給人做針線活維生,他可能連學費都交不起,在班上也要遭人排擠,總是就是美強慘小可憐。
現在的小姑娘還真的吃阮沅這一套,不僅是班上,就連樓道裏路過的女生也頻頻回頭。
課間,沈樓正在做題,耳邊傳來女孩子們叽叽喳喳的聲音。
“你看最後一排靠窗的那個男生,有點帥耶。”
“看見了看見了,他叫阮沅。”
“我想和他搭話來着,但就是感覺他不太好接近。”
“真的,我感覺他好高冷啊,神似我昨天看的小說裏的清冷學神,感覺都不會笑的那種。”
“哪本小說?快推我!讓我也帶入一下阮沅。”
沈樓轉了轉手上的筆,他少見地跑神,不想做題。
他掃一眼身邊的阮沅,阮沅憂郁美男子人設不倒,戴着耳機,淡淡看向窗外,無聲地招蜂引蝶。
窗外有女生看着阮沅臉紅跑開。
突然就有點不太高興了呢:)
沈樓摸出手機,滑屏解鎖,悄無聲息地退出了音樂app。
阮沅的手機裏存了很多舞蹈視頻,舞蹈歌曲,方便他随時扒舞,随時練習。為了給節省內存,阮沅一般不拿自個手機聽歌,他都拿沈樓的手機聽歌,藍牙耳機日常連着沈樓的手機。
現在沈樓那邊音樂一退出,阮沅耳機裏立刻就沒了聲兒,憂郁也沒法扮了。
阮沅敲敲耳機,倒騰半天也沒倒騰出音樂,他這才意識到是沈樓搞了壞。
阮沅當即看向沈樓,用眼神示意沈樓快點把音樂給他弄回來,不然很影響他吸引漂亮妹妹們。
沈樓睨他一眼,繼續做題。
阮沅怒了,趁着沒人看向這邊兒,他暗搓搓地摸一把沈樓的口袋,想把沈樓的手機拿回來。
沈樓的指尖夾着手機,他靈巧地把手機換了口袋,放進了左邊的口袋,阮沅摸不到的口袋裏去了。
這下阮沅沒法搶了。
加上有越來越多的人正在看阮沅,阮沅剮了眼沈樓,決定今晚必須揍死沈樓。
無奈阮沅為了維持人設,只能帶着個耳機殼子,耳機裏一點聲音都沒有,他繼續看向窗外。
外表深沉,實際心裏哭唧唧,沒有音樂,他這憂郁該怎麽裝,這深沉該怎麽扮!
後悔了quq。
耳機裏沒了聲音,阮沅便能聽到周圍同學們的議論聲。
除了議論阮沅是清冷學神以外的,還有一些人是在議論沈樓。
大家讨論着沈樓今天下巴上出現的一圈咬痕,大家議論着這是誰咬的,難不成沈樓有女朋友了?
所以中午去沈樓是見了女朋友嗎?搞得這麽火熱,女孩直接在沈樓下巴上來了口,真是夠熱情的。
阮沅聽了一耳朵,在心裏切了聲。
哪裏有什麽女朋友,那都是他咬的。
阮沅掏出手機,給沈樓發微信。
三點水一個元:他們在說你有女朋友耶!
三點水一個元:還說是你女朋友把你咬了一口。
三點水一個元:啧,他們怎麽不想想,你這種人怎麽會有女朋友呢!
三點水一個元:不屑小貓指指點點.jpg
一天天光知道關別人耳機的壞蛋,是不配擁有女朋友的!
他都看不上沈樓,更別提其他漂亮妹妹們了。
手機一震,阮沅餘光看見沈樓拿出手機掃了眼,随後沈樓什麽也沒回複他,直接又将手機裝進了兜裏,繼續做題。
阮沅:?!
反了天了!
沈樓現在都敢忽視他了!
要不是他現在是憂郁人設,現在在外面,不然他高低得抱着沈樓腦袋啃兩口,得把沈樓啃禿嚕皮。
阮沅最近要練舞,可以不上晚自習,走得很早。
下午天氣熱,沈樓脫了校服外套,疊在一邊。
等他去了個洗手間的功夫,回到教室就沒見阮沅的影了,只有校服外套還扔在一邊桌上。
沈樓瞥了眼阮沅空蕩蕩的桌洞,猜出阮沅是去舞團跳舞去了,沈樓坐下來做自己的事情。
晚自習時,班長走過來,敲敲沈樓的桌子。班長指着後門教室的方向,小聲同沈樓道,“沈樓,紀律部來檢查各班校服穿戴情況了,你能不能先把校服穿上呢?不然咱們班裏會扣分的。”
沈樓回頭看去,就見後門處站着幾個老師和學生,應該就是班長說的紀律部的人了。
沈樓沒為難班長,他點點頭,放下筆,撈起一邊的校服,套在衛衣上。
可這一套,沈樓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因為他手上的校服外套明顯小了至少一個碼,校服袖子只到沈樓的手腕處,衣擺長度也少了一半兒。
沈樓穿這身校服,就跟非要往硬漢身上套比基尼,是一個效果。
校服外套上傳來熟悉的味道,這個味道沈樓都聞了十幾年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沈樓眼裏滑過一絲淺淡笑意,他面無表情地穿上了校服,很守規矩地拉上拉鏈。
校服在他身上有些緊繃。
後面負責檢查儀容儀表的紀委老師,看到沈樓的不對碼的衣服,他以為是沈樓長得太快,衣服這就小了。
畢竟十七八歲的男生,個子都是一天一個樣的。
他走上前來,“同學,你校服要是小了,下課後抓緊去找下後勤老師,讓他們幫你重新量尺寸,再訂一套合适的校服。”
他們這裏動靜鬧得不小,不少同學的視線集中在沈樓這裏。
沈樓握着筆的手停都沒停,“不用。”
“啊?”紀委老師詫異地啊了聲,轉念一想,他以為是沈樓家裏條件不好,可能沒有條件讓他再定做一套校服。而且沈樓現在也穿着校服,又不是沒穿,老師應了聲,“那行,那你自己看着情況安排就行,反正校服是得天天穿的。”
沈樓沖老師微微颔首。
等老師走後,不少同學小聲議論着剛剛的事兒。
“我記得沈樓的校服不小,他之前穿都沒問題啊,怎麽現在就突然穿着不合适,變小了呢?”
“我也記得他的校服大小沒問題的,上午我還見他穿過呢。”
“難不成是沈樓真的有女朋友了?他的校服被女朋友穿走了,他現在穿的是他女朋的校服。”
“哇!沈樓這麽寵他女朋友嗎,我也很想穿我男朋友的校服,寬松oversize風,可我男朋友都不借我穿。”
“我覺得可能沈樓是真的穿的他女朋友的校服,不然怎麽可能那麽小呢?”
“你們忘了,沈樓下午上學時下巴上的咬痕了嗎,肯定也是他女朋友咬的啦。”
“有...有點嗑到了。”
“诶,你們就沒發現個華點嗎?就算沈樓穿的是他女朋友的衣服,但你們不覺得他女朋友太大只了嗎?沈樓現在身上的校服至少是175碼的。”
“哪個女生能穿175的校服?”
“那這個女生肯定是個大高個大長腿,模特身材,平時還會在沈樓下巴上留牙印,哇靠,是我愛的酷姐禦姐型了,指不定還是姐弟戀呢!”
教室裏有點吵,坐在講臺上的班長,敲敲桌子,主持紀律,“都安靜上自習,別說話了!”
教室裏的聲音這才小了一點。
沈樓取出手機,果然看到半個小時前阮沅給他發的一長串消息。
三點水一個元:哈哈哈,在教室裏留了驚喜給你。
三點水一個元:快點快快點,你看到驚喜了沒,看到了快點回複我!
三點水一個元:你快理理我,不然我真的憋不住要說了。
三點水一個元:好吧,我要說了。
三點水一個元:哈哈哈,我把你校服穿走啦,你等下只能穿我的校服啦。
三點水一個元:哈哈哈哈哈,讓你之前不理我,氣死你氣死你~
後面是一連串惡作劇成功的哈哈哈,以及幾個小貓巴拉下眼皮翻白眼的表情包。
之後大概是阮沅到了舞團,強行沒收了手機,要投入訓練,這才沒有再來給他發消息。
臨收手機前,阮沅最後發給沈樓的話是:沈樓,你都不理我,你好煩。
沈樓故意只回給阮沅一個句號。
他将手機收起來,大概是心情不錯,他一晚上的做題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不少。
沈樓在舞團一直練到八點四十多,今天大家狀态不錯,進度趕得很快,排練老師滿意于大家的進展,特意批了大家提前一個多小時下課。
阮沅去更衣室,脫了舞服,換了常服。
出更衣室時,阮沅遇上了他的舞搭子劉可欣,劉可欣探頭探腦地像是在等他,有話要和他說。
阮沅身上穿着沈樓的圓領衛衣,外面套着沈樓的校服。
阮沅骨架并不算小,只是他很瘦,加上沈樓衣服很大,阮沅的身體在沈樓衣服裏一晃一晃的。
他沖劉可欣招呼道,“你在等我嗎?怎麽啦?”
劉可欣就讀于安城的藝術類高中,她穿着常服裙子,馬尾梳得高高的,是很漂亮的女孩子,“你哥今天來接你嗎?”
一提到沈樓,阮沅瞬間眯了眯眼。
他可還記得昨天劉可欣和沈樓眉來眼去的樣子呢。
阮沅抓抓沈樓校服的外套袖子,“你找他有事兒嗎?”
“也沒什麽大事兒。”劉可欣吹吹她的美甲,“是我有姐妹想認識你哥,托我來打聽一下。”
怎麽一個劉可欣不夠,還有劉可欣其他的姐妹們呢!
藝術類院校的女孩子肯定都是漂亮妹妹。
阮沅瞬間腦補西游記裏唐僧掉入盤絲洞的畫面。
阮沅有點不開心,這種不開心不是因為有漂亮妹妹喜歡沈樓,而沒有漂亮妹妹喜歡他,他也想掉進盤絲洞裏,他就是嫉妒沈樓嘛。
阮沅嘟囔,“你姐妹漂亮嗎?”
劉可欣翻出照片給他看,“你自己看。”
照片上是個長相精致很漂亮的女孩子,阮沅喔了聲,不吝贊美道,“确實很漂亮。”
“那是。”劉可欣得意地哼哼兩聲,“好啦,你哥今天不來接你的話,我就先走啦,拜拜。”
阮沅和她說了拜拜。
出了舞團,天色已經全黑了。
阮沅耷拉着腦袋,對着濃濃的夜色沉沉地嘆了口氣。
蒼天吶,為什麽就沒有漂亮妹妹喜歡他呢!
他都已經很努力地再扮憂郁成熟了,為什麽就沒有漂亮妹妹看到他的努力呢,來和他貼貼呢?
阮沅心情有些低落。
這麽多年來,阮沅只要心情不好,他第一個想到的人一定就是沈樓。
他心情不好時,就只想靠在沈樓身上,聽沈樓哄着他安慰他,帶他去吃好吃的。
沈樓就是他的避風港,就是他想裝鴕鳥時的唯一去處,再難再大的事情,都有沈樓會替他擺平。
阮沅看了眼時間,沈樓還有一刻鐘下晚自習,舞團離學校大概步行二十五分鐘,他現在趕過去,使勁跑的話,應該來得及。
說幹就幹,阮沅将包往肩後一摔。
他原地開跑,直直向着安城高中的方向奔去。
初秋的風貼着阮沅耳邊呼嘯而過,書包在阮沅肩上颠起好看的弧度,淡淡的桂花味充斥在他的鼻腔。
阮沅像是箭在弦上的箭,在晚間熙攘的人群裏,穿着白衛衣校服逆行的他,帶着一股青春蓬勃的力量,好看得不像話。
不少剛放學的低年級學生們,目光緊緊追随着他,有小妹妹們悄悄紅了臉。
沈樓剛下晚自習,就收到了阮沅的消息。
三點水一個元:學校門口九點鐘方向,有驚喜給你。
這次阮沅倒是忍得住氣,一直沒說驚喜是什麽。
沈樓單手拎着阮沅的小號校服,他加快腳步往學校門口走去。
他以為會是阮沅給他點了外賣,或者是把他的自行車鎖起來,再或者阮沅整出了其他的花活。
但沈樓怎麽也沒想到,本應該在舞室練舞的阮沅,此刻會在學校門口接他放學。
晚間的校園吵吵嚷嚷,無數學生牽着手,推着車,聊着天,慢悠悠地往出走。
學校像是一個巨大的張着大嘴的怪獸,将他清晨吞進肚子裏的食物正一點點地吐出來。
校門口小賣部小推車上的光彙聚在一起,點亮整個校門口。
阮沅靜靜地站在擁擠的人群裏,他倚在花園圍欄上,半低着腦袋,耳朵上挂着耳機,他套着寬大得幾乎能将他籠起來的校服,有月光落在他的發間。
不知道耳機裏有沒有放歌。
這一刻的阮沅看着是真的有些憂郁。
有同班同學認出這是阮沅。
“阮沅怎麽來學校了?他不是去跳舞了嗎?他現在來學校,是來接誰的嗎?”
“他那麽冷淡,在學校都不見他和人說話,他會來接誰啊?”
“難不成是女朋友。”
“哇....阮沅都有女朋友了,我心碎了。”
沈樓向同學們的方向看了眼。
有人看出了華點。
“诶,你們有沒有發現阮沅身上的校服很大啊,感覺不像他穿的碼耶。”
“嘶,是有點,所以這是什麽情況呢?”
“難不成...難不成阮沅也有了女朋友,他也和他女朋友交換了校服互相穿?”
“啊,阮沅身上那件校服至少是185的,難道阮沅女朋友身高185嗎?”
“也...也不是不可能,年上大姐姐嘛。”
沈樓收回看向同學們的視線,轉為看向阮沅。
這一刻,沈樓有些壞的想,他想去拆穿掉阮沅虛假的清冷人設。
他想走到阮沅面前,故意逗逗阮沅,讓阮沅崩了人設,跳在他肩上張牙舞爪,肆意嚣張。
讓所有人都知道,阮沅是來接他的,阮沅身上從裏到外都穿着他的衣服,他就是阮沅的“女朋友”。
正這麽想着,阮沅的視線越過人群看了過來。
隔着一條街道,很遠的距離,沈樓能清晰看到阮沅漂亮桃花眼裏盈滿的委屈,跟條被人欺負了的小狗似的。
沈樓皺了皺眉。
作者有話說:
揉揉阮沅。
雖然沒有漂亮妹妹喜歡你,但有漂亮哥哥喜歡你呀~
別急,不虐,阮沅很快就會開竅。
再次感謝各位老爺們的擡愛與支持(鞠躬
感謝在2023-04-16 17:47:37~2023-04-17 23:58: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草莓軟糖 24瓶;夢想是當個鹹魚 5瓶;早睡 2瓶;奇卡88、綠過所有晉江攻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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