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噸噸對于不能和爸爸、大青蛙一起拍照片有些小小的失望, 晚上睡在爸爸懷裏的時候還有些小小的嘀咕,“爸爸這麽可愛,為什麽不拍照片呢?”
周文安總是被寶貝兒子暖到, 他轉個身讓噸噸躺着,自己則俯身看着他, 手指頭點他的小鼻尖:“因為爸爸會害怕鏡頭, 到時候都不知道怎麽笑好了。”
噸噸嘟嘟嘴:“才不是呢,爸爸明明拍照片的時候笑起來可好看可好看了。”
他也用小手指頭輕輕地戳爸爸臉上的小芝麻,“爸爸是大騙紙。”
他現在每天都用拍立得拍一家三口的小合影, 怎麽可能不清楚爸爸的情況呢?
周文安湊到他臉上跟他親昵着玩:“那噸噸是爸爸生的,噸噸不就是小騙紙?”
“不是的!”噸噸嘟嘴,笑起來, 輕輕哼一聲,“只有爸爸是大騙紙哦, 噸噸不是小騙紙。”
“壞噸噸。”
周文安抱着暖呼呼的寶貝兒子在床上翻個身,讓他趴在自己懷裏, 這裏揉揉那裏摟摟。
冬天到了, 他的噸噸小寶貝又變成一小團暖手爐,真好。
噸噸也覺得爸爸很暖和, 他舒舒服服地趴着, 嘴裏發出叽裏咕嚕的聲音以表示很舒服。
周文安托起他圓乎乎的臉蛋,壞心眼地把肉嘟嘟的臉擠在一起:“噸噸變成小豬了。”
“咕嚕!”噸噸發出搞笑的聲音逗爸爸高興。
周文安用手機拍了一張噸噸的“小豬”照片, 發給了梁爸爸。
噸噸對着手機說:“爸爸你還不回來睡覺覺哦?噸噸想跟你玩一會兒。”
沒過多久,梁司寒就回到卧室,他穿着薄毛衣和長褲,上床摟住噸噸親了親他軟噗噗的小臉蛋:“想爸爸了?”
入冬後,未免引起噸噸的小嫩臉皲裂, 每天都在擦潤膚霜,有股子奶香奶香的氣息。
“嗯呢!”噸噸點點頭,倒在大青蛙懷裏,好奇地問,“爸爸幹什麽哦?”
梁司寒靠在床頭,握住小周爸爸白皙的手,單手抱了噸噸說:“爸爸在弄攝影機。”
“爸爸要拍照片嗎?”
“爸爸想拍電影。”梁司寒親親寶貝兒子,“爸爸跟陳爺爺一樣當導演,噸噸覺得好不好?”
幹演員這一行這麽多年,無數次動過念頭想轉導演,但好像一直沒有合适的機會,現在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他這個念頭再次從心底慢慢地浮上來。
周文安聽到也有些驚訝,可一想起樓上那一屋子的設備,又好像覺得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不少演而優則導的知名演員,這似乎也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噸噸聽大青蛙這麽說,自然是興奮地贊成,并且積極主動地道:“好呀,爸爸當導演,噸噸給爸爸當演員哦。”
梁司寒揉揉他這軟軟的小臉頰:“再讓你爸爸給我當編劇,好不好?”
周文安望向被梁爸爸握住的手,掌心特別暖,他想,會有這麽一天麽?梁爸爸總是給自己畫大餅。
他聽噸噸和梁爸爸繼續說話,慢慢地側身躺下去,臉依着梁爸爸的手臂,靜靜地聽,讓他們的溫聲細語充滿自己的世界,腦子慢慢放空,變得異常輕松。
等周文安再次醒來是被梁爸爸抱了下,他恍惚看見噸噸已經睡着了,乖乖地躺在一邊,身上的小被子蓋得很妥帖。
他垂頭,有些懊惱地輕聲道:“我怎麽睡着了。”
梁司寒摸了摸他的額頭,睡醒過後有些潮熱:“在片場太累了。”
他清楚陳建雲的風格,同他合作能有長足的進步,但同時為了配合他的工作步調得付出幾倍的努力。
此刻的周文安呆呆地坐在床上,雙頰微紅,微微低頭的姿勢讓他白皙的後頸呈現出非常誘人的弧度,纖瘦的體态與恍惚的神情令他看上去有一種脆弱的美感。
梁司寒有所顧忌地看一眼熟睡中的噸噸,抱起傻乎乎的小周爸爸。
周文安這段時間總讓他抱來抱去,已經習慣性地會在他抱上來的時候伸手去攬住他的脖子和肩膀,只是意識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對勁:“嗯?要去哪裏?”
現在不應該睡覺了麽?
其實也去不了哪裏,梁司寒也不能把人抱到卧室以外的地方,畢竟噸噸一個人睡在床上。
周文安被抱到起居室沙發上,後腰露出來的皮膚碰到皮質沙發時,涼得倒吸一口冷氣,微微皺皺眉,卻見梁爸爸又把自己抱住,快速抽過沙發毯子墊在下面。
他躺在沙發上,仰頭看居高臨下的男人,有一絲不解。
梁司寒合上起居室的玻璃門,而後從衣帽間取了一套被子甩在沙發邊的地毯上打開。
周文安看到他再次走向自己時,就明白他要做什麽了,有些羞窘地望向大床,正要說話,卻被他欺身吻住。
梁司寒揉着懷裏人嫩滑的皮膚時想,柏拉圖戀愛也許存在,但也只能存在于十八歲的少年之間,他已經三十多歲,不興這一套了。
周文安被他吻得有些受不住,手臂撐在他肩頭。
此刻他還趴坐在沙發上,而梁爸爸半跪在沙發邊,兩個人的姿态古怪。
兩人分開時,梁司寒清楚地看到他粉嫩的唇角有潤澤的水漬,拇指用力擦過柔嫩,幾乎是用力地要掐上去,意識到自己可能會讓他痛之後,又立刻輕了很多。
他微微仰視面前眼神迷離的大男孩兒,從他清純俊美的臉上,輕易尋到眉宇間的請欲動人。
梁司寒親他的唇角,唇齒間的觸碰那麽溫柔,雙手卻極為用力地把沙發上的人抱下來。
地上有厚重的地毯,又有一件被子,周文安自然是不覺得疼,只是有些暈眩,心髒砰砰跳,他的眼皮顫動,随後慢慢地閉上。
一個接一個吻像是夏日午後的雨點,簡單粗暴地砸下來,砸得他頭腦昏沉,渾身潮.熱。
周文安喜歡他有些粗糙的手掌不那麽溫柔地揉。
真實感強烈得令他戰栗,疼或許也是疼的,但沒有什麽比真實感更重要了。
某一刻,周文安忽的睜開眼,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我……”他露出一個很苦澀的笑容,“會很奇怪的。”
他們一起洗過澡,同床共枕這麽久,但周文安依舊不敢輕易地讓他看到。
可能在他自己內心深處,那裏就是很奇怪的存在。
梁司寒握住他的手,輕輕地揉,安撫他的情緒。
周文安慢慢地放松下來,卻不敢看他,心裏的不安多過于其他。
梁司寒柔聲告訴他,并不會看,只是觸碰,讓他不要緊張。
周文安緊緊地閉着眼,輕輕地央求:“如果……如果覺得奇怪,我……”
他難受得眼眶都濕潤了,也說不出其他任何話。
“傻瓜。”梁司寒繼續問他,“哪裏奇怪了?”他吻去他眼角的熱淚,在他耳邊輕聲哄他,“寶寶乖,我會很輕的。”
“唔。”周文安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脖子,不要命似的撲進他懷裏,像是獻祭神靈的祭品,徹底放開自己的一切。
梁司寒的手指輕柔靈巧地撫過,周文安一陣陣地顫動。
梁司寒碰到軟軟的地方,其實在周文安醉酒的時候,他見過,很白的一團,只是現在也是軟綿綿的,他心頭晃過一絲疑惑,聲音溫柔地問:“是沒有感覺嗎?”
周文安抱着他搖頭,渾身都在發紅發燙,低聲說:“沒辦法有的。”
眼淚順着臉龐落下去時,梁司寒慢慢地抹去他的淚水:“寶寶,沒事的,我不會有其他想法,一點都不奇怪。乖,不哭。”
周文安哽咽地抽泣了一下,輕聲嘟囔:“你又騙我。”
委屈地像個孩子。
梁司寒抱緊他,心疼極了,柔聲安撫道:“從來沒有騙過你,以後也絕對不會。”
随着手指的動作,周文安有些難受地輕哼。
過了十多分鐘,周文安有些迷茫,小聲問:“怎麽了?”
為什麽一直用手指這麽奇怪?
他害羞得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只得主動去扯他的衣服。
梁司寒捉住他的手,嗓音壓抑地阻止:“等一等,這樣你會難受的。”
指尖依舊是幹的,怎麽會這樣?
梁司寒見他仍舊有強烈的不适感,便問道:“不舒服了是嗎?”
周文安點點頭,不知道怎麽說比較合适,臉紅得幾乎跟要滴血似的,不知道眼神要放哪裏,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想什麽。
梁司寒低聲問:“我們之前,你也這樣嗎?”
周文安再度點頭,其實他的記憶有些模糊,也不太能具體形容那一晚的情況。
梁司寒知道他不會說得很直接,心疼地揉着他的臉頰:“是疼得很厲害,對嗎?”
“還好。”周文安回避他的眼神,“醫生說我那裏……那裏比較……比較窄,疼痛是正常的反應。”
他都不想繼續往下說,閉上眼聲音低低地央求,“我們不說了好不好麽?”
梁司寒那天喝了不該喝的東西,對有些細節很模糊,他捧住他的臉頰問:“流血了是嗎?”
周文安點點頭,快受不了他用這種神情的眸光注視自己,不是很想提那天的事情,只伸手去扯他的褲子,想幫他:“我……我用手可以嗎?”他知道梁爸爸一直忍着,之前有好幾次他都有反應了。
“不用。”梁司寒吻他,“不需要這麽做。”
周文安心裏覺得怪怪的,為什麽突然又中斷?
他沒有搞明白,有些難受地問:“你……你不想要我了嗎?”
梁司寒聽他這麽委屈的語調越發心疼:“不是的,只是寶寶還沒做好準備,我們可以下次在做。”
周文安無辜地瞪瞪眼,強忍着害羞,小聲解釋道:“我……做好準備了的。”
還要做什麽準備?
梁司寒安撫道:“我知道,你心裏做好準備了,可是身體還沒有。”
僅僅只是這樣說,他就已經對懷裏的人深懷愛意,他的小周爸爸至少在內心已經為接納他做好了全部的準備。
“嗯?”周文安不懂,“之前……之前也沒有什麽準備。”
他越說越小聲,搞得好像自己在祈求什麽一樣,難為情地恨不得消失。
梁司寒閉了閉眼,有些艱澀地道:“所以流血了。”
“是因為這樣才流血的嗎?”周文安反問,但他的确記得有流血,忍不住就一直在哭。
後來他問醫生,醫生還說第一次是正常的,以後多做幾次就好了。
可是他也沒有多做幾次的機會,也就不知道原來做之前是要做準備的。
周文安想起自己很少在劇本裏寫這種橋段,畢竟他沒什麽經驗,現在想想還好沒寫,不然一定很失真。
梁司寒吻他的額頭,眼神充滿柔情蜜意地凝視懷裏人:“寶寶,過兩天再試試,今天不急。”
“你不難受麽?”周文安低眸,看了看他的褲子,又害羞地收回眼神,有些糾結。
梁司寒打橫抱起他,戲谑一句:“我都習慣了。”
周文安:……
這幾天周文安都特別忙碌,劇組家裏兩頭跑,照顧噸噸的事情全部落在梁司寒的身上。
他都有些過意不去,但他現在也沒有能力和精力可以完全平衡好工作和生活,只能暫時躲在梁爸爸的羽翼下蒙受他的照應。
那天晚上的事情過去約莫一周後,周文安休息,還睡了一個異常舒服的懶覺。
之前噸噸和梁爸爸起床,他也短暫的清醒過,噸噸還叫他繼續在睡一會兒,他就立刻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周文安洗漱過後,從洗手間慢悠悠地出來,站在起居室裏環顧四周,隐約覺得什麽地方跟之前有些不一樣,皺皺眉頭仔細研究。
他發現起居室的沙發居然從真皮混絨材質換成了全部的短絨材質,還是一模一樣的深黑色,擺在那裏稍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
他有些疑惑,難不成是這兩天沙發弄髒了?可是并沒有聽見噸噸或者梁爸爸提及。
正巧李阿姨敲門來提醒他該下去吃東西。
周文安請李阿姨進來,指着沙發問:“阿姨,這沙發是什麽時候換的?”
李阿姨道:“前幾天就換上了。”
她笑了笑,“你可能最近有些忙,沒注意到,是白天中午換的。聽先生的意思是,天冷了,真皮的不舒服。我估計應該是噸噸老喜歡光腳蹦跶,踩着涼了。”
周文安腦海裏回憶起某件事,尴尬地“哦”一聲,跟着附和:“嗯,噸噸是挺喜歡光腳跑來跑去的。”
他揉了下鼻尖,再扭頭看向那沙發,平白覺得有些暧昧。
沙發不僅換上手感柔和的短絨,而且長度和寬度都調整過,比之前的更大更舒适。
李阿姨又指指起居室和卧室之間的玻璃門兩側:“這個你注意到了?”
她走到玻璃移門的最右邊,打開一個按鈕,薄窗簾徐徐合攏。
“你們晚上要工作,有個簾子就不會影響噸噸睡覺。”
周文安還真沒注意,居然是在玻璃門後面加裝了窗簾。
配合那張沙發,他都有點不好意思在李阿姨面前待下去了。
他故作鎮定地問道:“那個……阿姨,噸噸他們呢?”
李阿姨道:“在花園裏玩呢,早上起來還跑步了。”
周文安點點頭:“嗯,那我一會兒去吃早飯。”
咳,可能算早午飯了。
李阿姨先下樓去準備。
周文安迎向秋末的暖陽,眯着眼走進卧室露臺,正看到噸噸和梁爸爸坐在花園裏蕩秋千,草莓地已經很茂盛,之前還重新栽種過一次,定期除草除蟲,長勢良好。
他趴在欄杆上,靜靜地欣賞父子倆的背影,幸福地只想微笑。
可轉身進卧室遠遠地看到全新的沙發,周文安就想,自從那次之後他就沒有和梁爸爸再那麽深入的交流過,也擁抱接吻,但都點到為止,當然也有他太忙的原因存在。
是不是梁爸爸怕他難受所以沒有繼續呢?
周文安皺皺眉,想着要麽去一趟醫院?
不過今天他要陪噸噸和梁爸爸去拍攝服裝。
下樓時,周文安聽見噸噸蹦蹦跳跳的響動,不一會兒曬得紅撲撲的小臉就帶着笑出現在眼前了,是他永遠開心快樂笑呵呵的噸噸寶貝。
他彎腰伸開手,噸噸就開心地撲過來。
“爸爸睡好了啊?”噸噸蹭蹭爸爸的小芝麻,歡喜地親了又親,“爸爸軟軟的哦。”
他從小就特別喜歡爸爸身上的氣息,香香的暖暖的,令他安心。
梁司寒慢悠悠地走上前,揉了揉兩個小腦袋:“好了,讓你爸爸去吃東西。”
他抱起噸噸,“噸噸也去喝點水。”
一家三口走進餐廳,噸噸看到桌上豐盛的早餐,對着大青蛙撒嬌:“爸爸,噸噸的小肚肚也餓了哦。”說完撅着小嘴巴,可憐巴巴的眼睛望向大青蛙。
梁司寒捏捏他撅起來小鴨子嘴:“少吃一點,中午還有別的好吃的。”
他跟品牌方約好上午看衣服,下午才拍攝,品牌方很客氣,中午請他們吃飯,定的是城中有名的意式餐廳。
噸噸得到大青蛙的準許,快樂地坐進小椅子裏,跟爸爸一起吃早飯。
周文安早前還擔心這小屁孩子備受寵愛之後會不會太頑皮,現在好像也還好,依舊這麽懂事又這麽可愛。
他夾起自己碟子裏的桂花糖藕喂進寶貝兒子的嘴裏:“李阿姨做的糖藕好吃吧?”
噸噸抿着小嘴咀嚼,好吃得彎起眉眼笑,咽下去後說:“我明天還想吃哦。”
李阿姨走出來答應:“明天還給噸噸做。”
噸噸笑眯眯地說:“謝謝阿姨!”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去拿李阿姨遞過來的牛奶杯。
周文安想,這嘴甜到底是像呢?他悄悄看向一旁不做聲的成熟男人,他嗎?
他忽的,極其不合時宜地想起,兩人親密的時候,他總是濃情蜜意地喚自己“寶寶”。
周文安趕緊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卻被噸噸抓包:“爸爸,你為什麽臉紅紅的?”
周文安給他嘴裏塞一個小面包:“噸噸,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