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開膛手6
溫如玉跳預言家查殺4號, 再說3號是悍跳的狼。
聽完她的發言,被查殺的4號康含音立刻道:“6號絕對不是真預言家。首先,6號剛才的發言非常不做好。她在分析1號和2號的身份, 這是在抿神。”
“其次,關于她不上警的原因,并沒有多大說服力,她不上警的行為,導致除她自己以外的所有警下玩家都選擇了3號為警長, 這直接影響大家根據票型來盤邏輯。”
“最後,我能看清自己的身份, 我确實不是狼。”
9號許若凡算是附和了4號, 對6號溫如玉道:“我也覺得奇怪。如果有白狼王, 你怕在警上被白狼王自爆帶走,那還好理解。但咱們這個板子并沒有白狼王啊。”
場面逐漸變得混亂起來,大家七嘴八舌的展開讨論,無非是圍繞6號警下跳預言家的行為來的。一時之間,情況顯然對6號有些不利。
所以, 當明天忽然開始幫6號說話,這就顯得有些出乎意料了。
輕輕叩了下桌面, 暫時制止了喧鬧,明天開口道:“其實從另一個角度想, 沒準6號就是真的預言家。因為她也不算是新人了, 她如果是狼,沒有必要玩得這麽做作。基于她們兩人之間的恩怨, 6號第一晚先查驗4號,非常可以理解。那麽今天是可以出4號的。”
4號康含音蹙眉反駁:“競選警長的時候,我是在3號後面發的言, 我說,3號有可能是被2號詐出來的、被迫起跳的狼。”
“因為2號詐3號身份的行為,3號的身份被做低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是狼,我幹嘛不起跳呢?萬一3號不被信任,我還可以補位。可是我沒有。因為我不是狼。”
明天從容回應:“這是個很簡單的邏輯。你沒有補跳,是因為你覺得你沒有必要。這意味着……3號很可能是狼王。如果他是狼王,你是他的狼隊友,場上邏輯會非常清晰。”
“你在4號這個很靠前的位置。當輪到你發言的時候,在你的是視角裏,3號是你的狼隊友,且是狼王,至于真預言家,他會在你之後跳出來。”
“你不知道真預言家是誰,也不知道他會發金水還是查殺。3號給9號發的是金水,真預言家如果也發一張金水,在兩人查驗力度相同的情況下,大家很可能只得憑借‘3號也許是被我詐出來被迫起跳的狼’這一點,來選擇先出3號。”
“如果是普通狼的板子,你當然應該補位起跳。但如果3號是狼王,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如果被票走,可以開槍把真預言家帶走。”
“換言之,狼王與預言家一換一,這大概是你們事先已預料到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補位跳出來,豈不是很尴尬?三個人跳預言家,狼王帶走的那個必定是真預言家,剩下的那個預言家不會被人相信,是不言而喻的。到時候你們就是裸送兩狼。所以,不管3號身份有多低,你都不會補位起跳。”
目光看向其餘人,明天再道:“基于我剛才的分析,我們一會兒不能票3號,否則他會開槍帶人走。昨晚是平安夜,顯然女巫在場。那麽女巫今晚把3號毒了,他就沒法開槍了。所以——我建議今天先出4號。女巫晚上毒3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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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這樣的建議,明天再道:“除此之外,我還有些想法。咱們這個板子有三狼。如果有一到兩狼上警,那麽多半會有狼不上警。因為6號沒有上警,我們無法根據票型盤邏輯。但幸好沒有上警的玩家并不多。那麽5號、8號、11號這三個人可以依次表水。”
側頭看向5號顧良,明天微微眯起眼睛:“不如從5號先開始。”
·
聽到這話,段易蹙眉盯了明天一眼,再朝顧良看去。
顧良顯然還沒從受傷中恢複過來,他靠在椅背上,臉色顯得非常蒼白。
他捂着嘴咳了兩聲,輕聲開口道:“我沒什麽可說的。10號是歸票位,我跟着他的歸票走的,就這樣。警下确實應該至少有一狼。預言家如果不信,可以來驗我,給我一個金水。”
乍一眼看上去,自家親表哥表現得好像有點弱勢,俨然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其實我并不會這個游戲,我好慘一個人,我失血過多連話都不敢講太大聲”的樣子。
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練就的這種演技。
段易心裏暗笑,不動聲色移開視線,聽見6號溫如玉立刻接過顧良的話道:“我今晚先不驗你。我驗9號。她是3號的金水。”
顧良不置可否,随後輪到8號發言。
既然決定劃水,當然要貫徹到底。
8號自閉患者只說了句:“我也跟着10號歸票走的。我沒有身份。你們可以出我。”
最後一個發言的警下玩家是11號。
他把腦袋都要撓禿了,也只說出一句:“誰還不是跟着歸票位走的呢?我跟他倆一樣啊。我平民一個,沒啥可聊的。”
警下三個玩家的發言都沒啥營養。
接下來又進入一段頗為混亂的自由讨論。
段易可以聽到大家已經從懷疑6號,開始慢慢轉了風向,覺得今天應該出4號。
等琢磨着時機差不多到了的時候,段易開口道:“關于兩個預言家,我有些想法。首先,整體看一下局勢,3號給9號發金水,9號也在最開始就對6號警下預言家的身份産生質疑,所以3、9夠的成一個共邊的關系;此外,1、2、6號共邊——”
段易的話被1號邬君蘭打斷。“不好意思,雖然6號選警長的時候給我投了票,但我不跟她共邊。我先不管她警下跳預言家的行為。單說她投我這票,就投的很奇怪。”
“我沒有退出競選的原因很簡單,通常這種局,都會有真假預言家争着要當警長。那麽,如果警下玩家不知道相信哪個預言家,可以投給我。”
“可是現在只有一個預言家跳出來,6號特意投給我的行為,反而顯得很刻意。她的投票不能改變結果,好像只是故意給我們看這個票型。”
6號聽到這裏,有點急了。“1號你不要愚。我的邏輯和做法沒有問題。我只是沒有像常規玩法那樣上警而已。正如你說的,我投票改變不了結果。但我要對得起自己的底牌。我是真預言家,覺得你行為做好才投給你的,我已經決定在警下跳預言家了,我幹嘛藏着掖着不敢投給你?就算我投你,改變不了結果,可我沒必要給狼投票吧?”
6號的話像是說服了邬君蘭。
她沒再說什麽,轉而沉默不語。
段易看兩人一眼,道:“我繼續剛才的分析。3號狼王,4號也是狼,這是2號剛才盤出的一種可能。很有道理。4號拍不出身份,今晚确實可以把她先票出去。”
“但繼續往下走,比如今晚怎麽驗人,我有些別的想法。”
“反正現在時間尚且充裕。我們可以充分探讨一下所有可能存在的情況。2號盤的是3、4雙狼的情況。我現在再來假設一下,3號是真預言家的情況。”
“如果3號是真預,并且他的身份被2號的詐狼行為做低了,那麽在他後面上警的狼裏,如果有人想要跳預言家,很容易悍跳成功。到時候警徽多半會落到悍跳的狼那裏,而不是3號手裏。這個邏輯大家認吧?”
“可現在的事實是,3號後面沒人悍跳。那麽如果3號是真預,狼只能在3號彭程的前面,也就是1號和2號中。這時候大家要考慮一種可能——狼人也許昨晚沒商量好誰悍跳,以至于他雖然在很靠前的位置上了警,但沒跳預言家。這就導致6號這個警下的狼不得不跳出來。6號直接把警徽給了1號,這個細節也值得深究。”
面向衆人,段易再道:“綜上,今晚出4,沒有問題。但女巫要不要今晚就把3號毒了,你自己可以再斟酌一下。兩個預言家再留一晚,其實也可以。6號今晚想驗3號的金水9號,沒有問題。但3號的查驗,可以從1和2號裏面選一個。”
邬君蘭立刻道:“我可以接受查驗。沒有問題。”
6號溫如玉則看着段易道:“請你相信我。一開始你們所有人都在幫3號說話,我的狼隊友在哪裏?
3號彭程道:“2號啊。2號是唯一站邊你的。我覺得7號分析得很好。1、2裏面出一狼的話……我今晚肯定驗2號。”
“沒準狼人昨晚商量讓2號跳。但2號上個副本裏悍跳預言家把大家騙了。他估計覺得他不會再取得大家的信任,結果就沒跳,這樣警下的6號才不得不跳。”
2號明天看段易一眼,再看向彭程:“你這話說反了。正因為剛才所有人都不信任6號這個預言家,我才跳出來站邊她的。因為我覺得她沒有狼隊友。”
“狼警上悍跳的目的就是拿警徽,警下悍跳的風險高,但收益小。與其警下跳預言家,不如直接不跳,就打慫狼局,反而不一定輸。”
“如果還有人懷疑6號,我再給你們盤一個特別簡單的邏輯。”
“昨晚是平安夜,女巫的解藥已經沒有了,并且咱們這個板子沒有守衛。那麽,3號如果是真預言家,6號根本沒有必要悍跳。狼人晚上直接刀了3號,第二天他已經沒法繼續報查驗。他這個預言家的唯一作用,只是給9號發一個好人身份而已,之後他可以進囚牢了。”
明天最後這段話,無疑非常有說服力。
一時間質疑6號的聲音幾乎都消失了。
最後,明天再看向段易。“7號剛才的分析沒有問題,3號如果是真預,确實有可能1、2號裏面有一狼。但我和1號的發言和行為做好,我們都是好人的概率比較大。從這個角度看,3號也一定是假預言家。”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票4,毒3。”
·
淩晨2點。
3號彭程房內。
今晚投票結束的時候,廣播宣布4號出局。
除了3號、4號投的6號外,其餘人都投的4號。
段易和彭程原本是相對坐在沙發上,但沒多久彭程就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來回在房間裏踱步,并不斷揉自己的腦門。“我們運氣也太不好了。怎麽?大家都喜歡殺人殺熟啊?她怎麽就查到4號了。我們狼隊友直接沒了。還有啊,6號警下預言家,本來身份很低的。這2號也太會盤了,直接把我和4號釘死在狼坑裏——”
頗有些煩躁地看向段易,他道:“我反正活不過今天了,要不我直接自刀,然後把6號或者別的誰帶走。這樣雙死,你還可以裝女巫,說毒了人。”
段易想了想,卻是否定了他的提議。“我覺得不妥。首先,2號明天已經抿出你可能是狼王這一事實了,這種情況下,我後面跳女巫,不一定能成。其次,咱們一共只有三個狼,4號已經進囚牢了。你如果自刀,剩我一個,不好辦。”
“2號太會盤。今天在他強勢說明了站邊6號的原因後,我還盡可能地出來圓場,把你往真預言家、他2號才是狼的方向去引,但沒能成功。我覺得他應該已經懷疑我了。所以,怎麽着,咱們倆都先別進囚牢。你別自刀,咱們也別刀6號。”
彭程聽到這裏,重新坐到沙發上,搓了搓手,看向段易:“所以……你不是第三方哈?”
段易十分詫異,然後貌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麽。“啥意思?你試我?”
“我那只是以防萬一啊。”彭程尴尬地笑了笑,“你如果是第三方,你得殺完狼人、平民和神。4號已經沒了,我再自刀,那狼人這邊你就已經解決了。”
彭程說這話,果然是為了試探自己。
段易輕呼一口氣,身體向後靠在沙發上。
女巫被埋,這一點他已經告訴過彭程了。
所以彭程知道自己今晚不會被毒。
彭程一定能活到明晚投票的時候,如果在那之前他懷疑段易是第三方、并将這個可能說出去,無疑對段易不利。
所以段易現在必須徹底打消他的懷疑。
幸好今晚的戲,他和明天配合得還算完美。
嘆出一口氣,段易對彭程道:“如果你不信我,我們狼就難玩了。”
“我、我那不是……以防萬一嘛……”彭程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我不是第三方。”
段易看着他道,“在2號分析完之後,局勢對你和4號已經非常不利。如果我是第三方,我幹嘛冒那麽大風險幫你和4號說話?我直接任你們兩個先後被投出,也就行了。”
眼看着彭程愈發不好意思起來,段易再道:“我先是盜賊,後是狼人,而我埋掉了女巫牌,場上沒有女巫,這點我第一晚就告訴你和康含音了。如果我是第三方,我大可說謊,騙你們說自己埋掉的是平民牌,擾亂你們屠神或者屠民的選擇。可我沒有。我知無不言,也沒有擔心你會将這件事說出去。我肯定和你是一方。”
解釋到這裏,段易蹙眉,再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補充問了一句:“你怎麽會這麽想?”
彭程道:“那、那不是2號查到我,做低了我的身份,我覺得有點怪嘛。你倆今天白天一起探索的,可以充分交流啊。”
段易無奈道:“我倆之前認識,所以這游戲裏一直在一起探索,并不是只有今天。你現在也可以看到,我和他根本不共邊。他無非跟邬君蘭一樣,随便找個人詐一下,結果就詐到你了。其實就算他沒有詐你,結果也是一樣的。6號警下預言家這招……有點出其不意。”
彭程趕緊點頭:“是、是、是,清楚了。是6號沒按套路來,是跟2號詐我沒太大關系……哎,都怪4號。昨晚她讓我們都上警,還讓我跳預言家。說什麽我就算被票,也可以帶人走。”
段易倒是幫4號說了話:“只有在被女巫毒的情況下,你才不能開狼人槍,但我已經告訴你們沒有女巫牌了。這種情況下,你裝獵人、裝預言家,其實都可以, 4號的建議也沒大問題,你別怪她。估計她前幾個副本都進囚牢的早,想多點游戲體驗,所以她不想跳預言家。誰知道她被塑料閨蜜查殺了。”
“是哦。”彭程一臉八卦,“前幾天我以為她倆要和好了。結果……啧……這游戲,不能讓好朋友啊、情侶一起玩。兄弟朋友一起玩了,會鬧掰,情侶玩了,鐵定分手啊!”
段易伸手敲敲桌子。“不如讨論下今晚刀誰吧。我有兩個提議,首先可以刀9號。9號是你的金水,今晚6號會驗她,我們可以讓她驗一張死金水。”
“另外,我們也可以刀1號。她上警詐身份,随後并沒有退出競選。她也許真的有神職在身。在大家不知道選哪個預言家當警長的時候,她可以憑強神的身份帶隊。女巫沒了,6號是預言家。那麽她很可能是丘比特、獵人、白癡中的一個。”
“可、可1號會不會是獵人啊?她是獵人的話,她不會帶我走吧?”彭程有些糾結。
“你說得也有道理。”段易想了想,“你自己再考慮一下?反正這件事不急。”
彭程沒考慮太久,開口道:“我還是刀1號吧。”
他脫下外套,給段易看了看自己打滿繃帶的兩只胳膊。“我今天差點交代在外面了。這個副本危險性又增高了。管她1號是什麽,會不會帶走我,我先讓她進囚牢吧。囚牢裏面沒準還安全點。雖然我跟她對立陣營,但我會想辦法幫她通關的。”
說完這段話,彭程快速點了1號。
如此一來,段易也只能跟刀。
系統很快響起廣播,讓1號進囚牢。
由此可證一件事——她并不是獵人。
現在1號會離開房間去囚牢,其他玩家免不了會出來查看。
所以這會兒段易并不方便從彭程房裏出去,而是繼續待在了這裏。
似乎覺得段易的表情有些奇異,彭程問他:“你在想什麽?你覺得不該刀邬君蘭?”
段易倒不是覺得不該刀邬君蘭,他只是覺得,彭程讓邬君蘭進囚牢,是為了保護她,而上個副本裏,明天讓自己進囚牢,似乎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但如果是按這條邏輯鏈順下來,他隐隐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
擺擺頭,抛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段易道:
“我只是覺得,在我看來,我不願進囚牢坐以待斃。我只相信我自己。我能救自己,也能救別人。”
段易說的是實話。求人不如求己,一直是他的信條。
事實上他也有這樣的自信,他一定可以找到通關辦法。他不能束手任好人将自己關押,萬一好人找不到通關辦法,狼人和好人可能兩敗俱傷。
所以他得贏得這場第三方的屠城局,并且找到真正的通關方式。
淩晨4點,段易回到自己房裏。
其實邬君蘭是神是民,對他來說不重要,因為他作為第三方得屠城。
不過他剛才對彭程說的分析是有所保留的。他并不認為邬君蘭是丘比特。
丘比特可能屬于好人陣營,也可能屬于第三方。
這取決于他鏈接的情侶分別是什麽身份。
那麽,在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哪方的時候,丘比特通常一開始不會站出來,否則如果被逼爆出他鏈接的情侶,恐怕對他自己不利。
那麽,邬君蘭要麽是白癡牌,要麽是一張故意那麽做、實際上是為了替神擋刀的民牌。
至于獵人,則另有其人了。
前置位上警的是1、2、3、4,獵人不在其中。
後置位上警的有7、9、10、12,段易首先排除自己。
其次,獵人在後置位上警,一定有歸票的打算,比如出現兩個預言家時,他可以利用強神的身份歸票,把警徽歸到自己身上。
這種情況下,12號又可以排除,因為她快速放手,退出了警長競選。
綜合看來,9號和10號中出一個獵人的可能比較大。
段易心裏有數——等到白天大家發言的時候仔細斟酌一下,或許就能找到真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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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8點。
段易被明天的敲門聲驚醒,頂着黑眼圈前去開了門。
明天看他一眼,跟着他進屋。“沒休息好?昨晚跟他們商量到很晚?”
“你都把4號怼死了,哪兒來的‘們’?”段易打着呵欠往浴室去。
明天笑了。“你知道我這是故意的。應該沒人會覺得我們是情侶。”
“我們本來就不是情侶。髒鏈子而已。”
段易走進浴室,一邊刷牙,一邊嘟囔道:“現在就是不知道丘比特是誰,他敢不敢找我們自爆,會不會懷疑我們真的是髒鏈子。
萬一他以為我倆都是狼,那還挺麻煩。”
刷完牙,段易随後關了浴室門,去沖了個澡。
明天在浴室外對他說:“小易哥,快些。咱們早點穿越比較好。”
“嗯。等我兩分鐘。我就沖一下。”段易道。
兩分鐘後,房門再度被敲響。
明天上前擰開了門把手,還沒把門徹底拉開,這時候段易裹着浴巾走出來了。
明天轉頭看向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上前朝他走去。
段易瞄他一眼,倒是忽然想起了什麽。
眼見着明天快走到自己跟前,段易上前一把握住人手腕,另一手按住他的後頸,将他扣在了床上。“喲,反應還差了點。”
明天全程沒反擊,一副完全無力反抗的樣子,只是扭過頭去,輕聲道:“這種程度就可以了。再用力,你要違規了。怎麽了小易哥?”
段易靠近他幾分,眯着眼睛問:“除了游戲策略的角度,你幫6號的原因是什麽?你們有沒有私下達成什麽交易?”
在休息區酒店的時候,他親眼看見過6號溫如玉從明天房間裏走出來。
并且這兩個人早就達成了某種合作關系,連4號康含音都懷疑了。
恰此時,房門被推開了。
緊接着有人走了進來。
段易現在上半身赤着,下本身就圍了個浴巾。
他這衣冠不整的,把人明天扣在了床上,讓人不多想都難。
于是,當聽到動靜後,段易往門口看去,就一眼看到了顧良,以及他眼裏難以掩藏的震驚。
氣氛忽然凝固。
空氣忽然安靜。
顧良與段易對視片刻,看向了明天,聲音沙啞地說了聲:“你……”
沉默了一會兒,明天淺淺蹙着眉,開口道:“這事不怪小易哥。”
顧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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