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同居
自從上次鎖門惹宋祁川不高興以後, 虞歲睡覺再也沒有落過鎖,好在宋祁川也沒有做出什麽危險動作,但虞歲和他同居, 依舊覺得有些怪怪的。
那晚在客廳看電視,倆人各占據沙發兩端。
虞歲看得是一檔紀錄片,而宋祁川在那邊拿手機看新聞。
群裏消息一條接着一條, 虞歲拿起來看才知道,原來覃榭舟搬去了李藝宵家對門。
虞歲踢了宋祁川一腳,“你打算在我這兒住到什麽時候?”
宋祁川擡眼看她, “想趕我走了?”
“我這房子才五十平,住一個人都費勁, 你老跟我在這兒擠着, 我怕委屈了你。”虞歲笑笑。
“我不怕擠。”宋祁川收回眼神, 繼續看手機。
這人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虞歲又踢了他一腳, 被宋祁川反手擒住了腳腕。
他凝神看了會她的腳指,然後起身去拿了什麽東西過來。
虞歲沒在意, 過會兒才意識到,宋祁川把她的腳放在腿上,認真地給她剪指甲。
虞歲有些不好意思, 想抽回來,又被他抓住,“你幹嘛?”
宋祁川淡淡地看她, “談戀愛。”
“談戀愛就剪腳趾甲啊?”
宋祁川似笑非笑,“你要想做點別的,我也沒意見。昨天去醫院複診,醫生說我恢複得很好, 可以适量做一些運動,強身健體。”
他說“運動”兩個字的時候咬字略重,配上那副揶揄的表情,虞歲看着就有些心虛,擡腳就踢了他一下,“去去去,明天就給我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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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歲下定決心要把宋祁川趕出去,第二天上班,她就給他打了電話,說自己今天晚上去李藝宵家,給他一晚上的時間收拾東西。
宋祁川很爽快地答應了,可電話剛挂上,虞歲就接到了另一個來電。
房東說他要賣房子,語調喜氣洋洋的,讓虞歲盡快找地方搬出去。
虞歲十分苦惱,“可我們簽的是半年付的合同,我上次交的房租才住了兩個月不到啊。”
房東表示可以把剩下的房租雙倍賠付給她,還向她道了歉。
虞歲無奈,只能答應。
沒想到要搬出去的人成了她自己,虞歲在群裏抱怨了幾句,然後下班就直奔回家收拾東西。
宋祁川回來看到她,似乎很意外,“你今天不是去你朋友家?”
虞歲哭喪着臉,“房東不讓我住了。”
聽完來龍去脈,宋祁川看似有些生氣,問她,“他違約在先,我可以幫你聯系律師。”
虞歲連忙制止他,“不用了。”
這是她第一次租房子,所幸房東人也蠻好,有幾次虞歲忘繳水電費,還是他跑去代繳的。
“算了,也許真是急需用錢吧。”她一邊嘆氣,一邊收拾東西。
宋祁川坐下來,“那你搬回平微山吧,離你現在的公司也不遠。”
虞歲動作一頓,轉過身看他,“不遠?連地鐵都要轉兩趟。”
“我可以開車送你。”
“不需要。”虞歲回頭看着他笑了笑,“我已經答應李藝宵,搬過去跟她一起住了。”
宋祁川的臉色明顯沉了下來,千算萬算,忘了這個好閨蜜。
李藝宵的房子是花園洋房,房子大,也很開闊。
虞歲住進了她原先借住時睡得房間,不需要交房租,水電費也不用操心,除了每天要給李藝宵做飯以外,一切都美滋滋。
宋祁川有段時間沒有來找過他,覃榭舟說是忙公司的事,虞歲也沒怎麽過問。
因為有一次聽寺維提起過,似乎那些危機都已經化解了。
他們偶爾會發些微信,只是宋祁川依舊懶得打字,虞歲每次和他說些什麽事,他就發一段語音過來。
她在辦公室不方便聽,只能轉化成文字。好在宋祁□□通話夠标準,倆人勉勉強強維持正常溝通。
一個周末,虞歲醒得很早,打算去菜市場買些食材儲備在冰箱裏。
天氣漸暖,她只穿了一件加絨的連帽衛衣,下身是一條緊身牛仔褲,剛打開家門,冷空氣襲來,她就打了個哆嗦。
于是又轉過身,回去換衣服。
穿上了自己厚實的棉服,再出去,對面的門也打開了。
宋祁川步履輕松地走出來,只穿了一身運動套裝,他看到她,半分意外也沒有,揚起笑容,和她打招呼,“真巧。”
虞歲愣住了,“你怎麽在這兒?”
說完便意識到對面已經住進了覃榭舟,于是換句話問,“你也搬過來了?”
宋祁川上前接過了她手中的購物袋,“很明顯是的。”
虞歲有種談戀愛談到別人家裏去了的感覺,她想勸宋祁川趕緊搬回去,不明白他為什麽放着平微山的大別墅不住,非要來跟她湊熱鬧。
宋祁川相當氣定神閑,他踱步走在菜場裏,姿态閑适地一會兒看看小青菜,一會兒看看胡蘿蔔,就是不理會她的問話。
虞歲無法,只能跟在他後面,問他想吃什麽,他舔着笑臉,“你做什麽我就吃什麽。”
那笑容散發着一種嫁雞随雞,嫁狗随狗般的乖巧。
肉鋪的老板娘多看了他們兩眼,收錢的時候爽快地把零頭抹去了。
虞歲道了謝,還沒走遠就聽見身後老板娘說,“真俊啊。”
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晚上吃飯,覃榭舟也來了。
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哀怨,一頓飯沒吃幾口,光顧着瞪虞歲和宋祁川了。
飯後虞歲和宋祁川去洗碗,覃榭舟拱到廚房,想把宋祁川支出去,說,“門鈴壞了你去看看。”
宋祁川竟然也沒有拒絕這份差使,他像是知道覃榭舟要說什麽似的,安安靜靜地擦幹淨手,走出了廚房。
覃榭舟壓低聲音,有些氣急敗壞,“妹子,你就當幫幫哥行不?趕緊搬走吧,你倆在這杵着,我這房子不是白買了嗎?”
虞歲一臉無辜,“我被房東趕出來了,你還要趕我走,難道要我流落街頭嗎?”
覃榭舟在心裏罵了宋祁川幾句,然後哀求似的說,“算我求你了,你搬回平微山吧,你倆都已經在一起了還矜持什麽呀?給哥留個空間,哥也想嘗嘗愛情的苦。”
虞歲捂着嘴笑,“這話你怎麽不跟宋祁川說?”
“跟他說,他能聽嗎?你搬走了,他自然就不在這兒攪和了。”
虞歲走出廚房,李藝宵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劇本,覃榭舟窩在她旁邊,正耳語着什麽,李藝宵一會兒笑,一會兒捶他兩拳。
宋祁川坐在餐廳旁看手機,虞歲走過去,“我們走吧。”
宋祁川擡眼,有些意外,“我們?”
虞歲擦擦手,眉眼低垂,“嗯,我們回家吧。”
宋祁川眉眼深深地看着她,良久,緩緩笑了,“好。”
覃榭舟幾乎是敲鑼打鼓把他們送走的。
一路上,宋祁川都沒有說話,晚風溫柔,已經有了些微春意。
虞歲靠在車窗上,看一盞盞路燈飛逝,然後看着平微山的光出現在眼前。
“我上一次來這裏。”她突然回過頭,看向宋祁川,“想着這一輩子都不要再理你了。”
宋祁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在認真開車,可眼神裏翻滾着幽暗的情緒。
他想起那一夜,他從淡金別院回來,看到窗外那個一閃即逝的孤獨身影,聲音有些隐忍,粗糙得像裹了砂礫,“對不起。”
那些事他應該早點說出來,是因為他習慣了逃避,才落下教人傷心的局面。
虞歲伸出手,覆上了他放在中控臺上的手。她在他手心裏極輕地摳了兩下,聲音輕飄飄的,“其實也不怪你啦,你當初又不知道我以後會喜歡上你。”
宋祁川偏頭看她,虞歲唇邊噙着輕柔的笑意,兩枚小梨渦乖巧可愛,又黑又亮的眼睛裏蘊着愛意,那裏面全都是他。
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沒過多久,車子駛進前庭。宋祁川先一步下車,他繞過車頭,虞歲已經自己開門下來。
她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終于回——”
一句話還沒說話,就被宋祁川攔腰抱了起來。
他大踏步往別墅走,石板小路有些颠簸,可他走得很穩。虞歲有些慌亂,推了推他的胸膛,警告說,“讓袁嬸看見了!”
“我昨天就給她放了一個月的假。”宋祁川說完,把虞歲放到了沙發上。
虞歲看着他,突然想明白了,“你跟覃榭舟商量好的吧你?”
宋祁川笑了笑,傾身壓了上來,一只手墊着她的後腦勺,一只手擡起她的腿,“是又怎麽樣?”
虞歲瞪着眼睛,想說的話被他用嘴悉數封了回去。
宋祁川吻了她很久,原先只是溫柔的輾轉探索,到後來他似乎有些急了,力氣越來越重,他幹脆把虞歲從沙發上撈起來,就這麽抱着她上了樓。
虞歲有些缺氧,眼睛裏布着水光,聲音虛弱地看着他,“去哪裏?”
宋祁川沒有回答。
直到他們陷進柔軟的床,虞歲腦袋昏昏地看着身上男人律.動着,他情動時也很帥氣,俊挺的眉眼淬着濃烈的欲望,雖然下半身痛得要死,但她還是擡起脖子,吻了一下他的眼睛。
然後像是受到了鼓勵一般,宋祁川愈發賣力。
......
不知折騰了多久,天色已經發白。
虞歲感覺周圍終于安靜了下來,宋祁川小心翼翼地從背後抱住了她,他的胸膛很燙,也很硬,虞歲感覺自己快虛脫了,半夢半醒間,一個吻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還說了三個字,虞歲沒聽清,但想着應該不會錯。
她那一覺睡得很沉。
自從那一晚以後,虞歲幾乎每晚都要被折騰幾個小時。
她睡眠不足,人也疲累,上班的時候自然是無精打采。
快到中午的時候,她去茶水間沖咖啡,顧柒走進來,和她閑聊了幾句,問她周末去不去看畫展。
虞歲只想補覺,于是拒絕說,“最近有點累,下次吧。”
顧柒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要節制一點啊。”
虞歲愣了幾秒,而後反應過來,臉紅了幾分,“你說什麽啊......”
顧柒朝她的脖子努了努嘴,虞歲對着玻璃門反光照看了一下,鎖骨那裏有一塊紅印,衣領并沒有完全遮住。
虞歲“啧”了聲,連忙把衣服拉高,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對顧柒笑了笑,“蚊子咬得。”
顧柒也笑了,“這蚊子真粗暴。”
虞歲回到工位就給宋祁川發消息,“粗暴的蚊子!”
宋祁川回得很快,“?”
虞歲看了眼周圍,打字,“讓你別吸你非要吸。”
宋祁川,“別說了。”
虞歲怒問,“幹嘛?我就要說!”
宋祁川,“又硬了。”
虞歲連忙合上手機,生怕別人看到。
這男人不管表面上多冷僻多禁欲,開了葷以後都是色狼。
虞歲沒再回那條消息,半個小時以後,她剛要去食堂吃飯,宋祁川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聲音很有磁性,帶着一種誘哄,“下樓。”
“幹嘛?”
“帶你去吃飯。”
虞歲不信他,“我去食堂吃就行了。”
宋祁川:“非要我上去找你?”
虞歲只能匆匆下樓,結果竟然被他拐去了離公司只有一條街的公寓。
虞歲看他拿鎖開門,很是驚訝,“這房子不是賣了嗎?”
宋祁川拉她進去,“嗯,賣給我了。”
虞歲已經來不及計較了,她看宋祁川眼神很不對勁,剛轉身要跑,就被他攔腰抱住了。
她有些無語,“我下午還要上班。”
宋祁川在她耳邊呵了口氣,“那我快點。”
虞歲踩了他一腳,“你這人,怎麽說來就來?”
“半個小時前就跟你預告了。”
宋祁川把她抱起來,往卧室走去。
......
又是好一番折騰,虞歲累得不想說話。
宋祁川躺在她旁邊,手指勾着她的發絲把玩。
“這房子你出多少錢買的?”她問。
“市場價兩倍。”
虞歲撇撇嘴,怪不得房東寧願賠她兩倍租金。
她“啧”了聲,“買虧了。”
“不虧。”宋祁川撩着她的頭發,似笑非笑地說,“這離你公司近。”
虞歲還沒反應過來,他又補充,“以後中午我們就來這兒。”
虞歲把被子拉起來,蒙住了自己的頭。
她後悔了,為什麽要給宋祁川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