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計劃
他們一行不到十人, 落地先在酒店安置好,然後就前往金夢的工作室了。
第一次見這種女神級別的女星,虞歲還是有些激動的, 她攀着顧柒的胳膊,緊張地忍不住掐她,還被顧柒翻了個白眼。
金夢穿着香槟色吊帶綢緞裙, 長發微卷,慵懶地披在肩上,她大方地朝衆人笑, 虞歲感覺自己魂兒都勾走了。
簡單地溝通了一下拍攝風格和服裝要求,拍攝就開始了, 一共換了三個場地, 四套服裝, 金夢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皮膚稍微有些松弛, 但氣質沉澱得相當有魅力,在相機下, 眼角的細紋都充滿了故事感。
一個拍攝間隙,她倚靠在牆邊的石柱上抽煙,不遠處, 她的法國丈夫在和顧柒交流紀錄片拍攝問題,虞歲端着一杯咖啡走過去。
她稱呼她“金夢姐”,乖巧地把咖啡遞過去, “累了吧?”
金夢勾唇笑了笑,接過咖啡,道了聲謝。
“你多大了?”她眼角向上勾着,帶着閑散的笑意。
“22。”頓了頓, 虞歲又補充,“再過三個月就23了。”
金夢笑了笑,“很年輕,也很能幹。”
虞歲有些不好意思,“您像我這麽大,已經拿到飛天影後了,您更厲害。”
“那是我走運。”金夢眉眼垂着,像是想起了什麽,“你和阮維,是什麽關系?”
虞歲連忙揮手,“我們沒有關系的,就是拜托了一個朋友,阮維是那個朋友的小舅舅......所以,才能有這次機會。”
“是裴凜吧?”
虞歲愣了愣,雖然她和裴凜不熟,但是聽金夢這語氣,似乎對阮維的家人都很了解的樣子。她在心裏點了點頭,看來傳言并非空穴來風。
“對,就是他。”虞歲尬笑了兩聲,“多虧他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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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夢挑眉,突然看她,“他喜歡你?”
虞歲大驚失色,“不是不是!您誤會了。”
“那他為什麽幫你?”金夢抿了口咖啡,輕笑了聲,“那小子可不是什麽熱心腸的好人。”
“其實我是拜托了另一個人,他和裴凜的關系似乎...挺好。”虞歲有些心虛,這樣說出來,顯得她極善經營,人情四通八達的樣子。
金夢理解地點點頭,“那這個人喜歡你?”
“啊?”虞歲怔了怔,而後反應過來,“我也不是...很确定。”
金夢眼神微閃,不動聲色地掐滅了煙。
不遠處顧柒招呼拍攝繼續,虞歲擡腳過去,金夢走在她旁邊,撩了把頭發,突然說了一句話。
“男人這種生物很簡單,他們不會平白無故在一個女孩身上浪費精力,他只要願意為你付出,那他就是愛你的。”
金夢說完,朝她眨了眨眼,然後裙角翩跹,優雅地走到了她丈夫的身旁。
虞歲頓在原地,腦袋裏像是被人投下了一顆□□,所有思維都被鏟平了。
宋祁川到底喜不喜歡她?
在巴黎的這三天,她腦袋裏一直盤旋着這個問題。
臨走前,宋祁川說的那句“等你回來”,虞歲不得不承認,這句話當時給了她無數的遐想。她反複回憶宋祁川告誡她不要随便找人談戀愛時的神态,琢磨他的語氣,想從此探聽出一些蛛絲馬跡。
結果依舊是不确定的,但虞歲還是想賭一把。
結束工作飛離巴黎那天,金夢和她丈夫專門去了酒店送行。
循例的場面話告別結束,她專門擁抱了虞歲。
飛機上,顧柒問她,“金夢在你耳邊說了什麽?”
虞歲眼睛亮亮的,“祝你好運。”
“什麽?”
“她說祝我好運。”
虞歲落地淩南,謝媛媛和李藝宵來接機。
一上車,三個人就開始密謀。
今天是宋祁川的生日,虞歲要給他準備個驚喜。
确切地來說,對于宋祁川是驚,于她而言才是喜。
幾個人把車開到了覃榭舟的會所,他一早便在門口恭候了。
托了李藝宵的福,覃榭舟已經被徹底收編了,虞歲從沒見他如此卑躬屈膝過,像個小太監似的跟在李藝宵身後,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露出一副舔狗的笑容,“各位姐妹辛苦了。”
李藝宵白他一眼,“看清楚了,在場哪位能當你姐?”
虞歲和謝媛媛在一旁捂嘴笑,覃榭舟又嘿嘿笑了聲,“那我就占這個便宜,各位神仙妹妹,裏面請吧。”
虞歲揪他過來問,“你确定他今天會來?”
據她所指,宋祁川向來對慶生這種事興致寥寥。
“放心吧,裴凜和他在公司談事兒呢,我招呼好了,待會兒押都把他押來。”
虞歲滿意地笑,“小舟子辛苦了。”
覃榭舟拍她腦門,“連你都敢欺負我了?”
“誰讓你見色起意呢。”
覃榭舟“啧”一聲,“我這回幫了你,回頭你也得幫我。”
虞歲笑着看前方的李藝宵,“好說好說。”
到了包廂,虞歲換好了侍應生的衣服,又聽經理交代了兩句,然後就開始惴惴不安地等待宋祁川的到來。
大約晚上七八點的樣子,覃榭舟慌慌張張地走進來通知,“人到了。”
虞歲偷偷站在走廊上看,宋祁川一行人從大廳正門進來,他穿白色襯衫,鼻梁上架了副金絲邊框眼鏡,面容有些疲倦,卻難掩矜貴之色。
經過虞歲所在的門柱時,他步子邁得很大,面無表情。身邊跟着兩個男人,一個是裴凜,另一個很年輕,看模樣也清隽,虞歲并不認識。
經理往她手裏塞了個托盤,“一會兒你進去送。”
她緊張地手心出汗,“我想先去上個廁所。”
一路沖進衛生間,她站在鏡子前調整了呼吸。
臉上是李藝宵給她化的妝,不是濃妝,卻勝在溫柔可人,大地色的眼影,睫毛刷得根根分明,杏粉色腮紅輕輕一掃,最大程度上發揮了她五官的優勢。
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設,她戴上面具,端着托盤進了包廂。
包廂內人挺多,大部分虞歲都不怎麽認識。
她也不敢仔細看,進去時擡眼一掃,只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宋祁川,偏着頭,在和旁邊的男人說話。
有人注意到她,調侃覃榭舟,“你這做的什麽生意啊,還讓服務員戴面具。”
覃榭舟一屁股擠到宋祁川旁邊坐下,推推他的胳膊,“上次那個氣質不行,這次我找了個更像的。”
宋祁川淡淡地瞥他一眼,那眼神裏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別急嘛,你先看看?”覃榭舟說完,就朝虞歲揮了揮手,“過來。”
虞歲緊張得不行,剛想擡腳過去,面前突然竄出來一個男人。
是上次打牌時就對她過分殷勤的任複。
他拿起虞歲托盤裏的一塊蜜瓜,塞進嘴裏,不懷好意地打量她,“來多久了?”
虞歲怕他認出來,心虛地垂着頭,“剛來。”
“會打臺球嗎?”他又問。
虞歲只覺得他煩人,搖搖頭,“不會。”
“不會可以學。”任複上手端走了她手中的托盤,想拉她往臺球桌走,“來我教你。”
虞歲躲開了他的手,求助地看向覃榭舟。
覃榭舟連忙起身過來打圓場,“去去去,自己玩兒去,這位妹妹可不是你能調戲的。”
任複被半道截胡,不滿地看了覃榭舟一眼,卻也沒說什麽,自己去了臺球桌,只是眼神還跟着虞歲。
虞歲被覃榭舟帶到宋祁川旁邊,才敢擡眼看他,這才注意到,從始至終,宋祁川都沒往她的方向看過一眼。她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把托盤上的東西拿下來,心情十分複雜。
“小歲子怎麽沒來?”覃榭舟明知故問。
宋祁川頭都沒擡,“在巴黎工作還沒回來。”
“沒來正好。”覃榭舟把虞歲撈起來,坐在自己身旁,撞了下宋祁川的胳膊,朝她努努嘴,“這丫頭新來的,長得跟小歲子簡直一模一樣。”
宋祁川冷冷地掃過來一眼,虞歲雖然只露出一雙眼睛,可心跳還是慌亂地漏了一拍。她強裝鎮定,擠出了一個笑,只是掩在面具下也沒人看得到。
宋祁川只看一眼,就收回眼神,淡淡地說,“讓人家戴面具幹嘛?”
“你不懂。”覃榭舟笑得輕浮,故意說,“老袁新開發的營銷手段,想要妹妹摘下面具,就得先喝一杯交杯酒。”
“哦。”宋祁川低頭理了理衣服,聲音冷淡,“我不想看。”
“別呀,人都來了。”覃榭舟壓低聲音說,“別讓人下不來臺。”
“人是你叫來的。”宋祁川瞥他,“你喝吧。”
虞歲緊張地坐在那裏,心裏有些慌。她是擔心自己的計劃不能順利實施,可落在旁人眼裏,就成了局促和害羞。
任複這時又擠了過來,徑直端起托盤上的酒,“我來喝。”
覃榭舟甚至來不及阻止,虞歲也騎虎難下。
任複這個人長得還可以,只不過風流了些,上次在這兒看了虞歲一眼,心中便念念不忘,自那以後勾搭的女孩風格都像極了她,瘦高白,氣質清冷,柔軟卻不羸弱。
不似宋祁川的不屑一顧,虞歲戴着面具剛一出來,他的眼睛就像長在她身上了一樣,他只覺得這姑娘氣質極佳,忍不住就想下手。
虞歲遲遲不端酒杯,任誰都能看出她的不願意。
她看向宋祁川,可對方連個眼神都沒丢過來。
正僵持着,坐在宋祁川旁邊的那個男人突然站了起來,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兀自跟任複的杯子碰了碰,“要不,這交杯酒我來跟你喝?”
虞歲擡眼看他,正是剛剛走在宋祁川旁邊的男人。
任複滿臉不悅,放下酒杯,看向覃榭舟,“你這生意怎麽做的啊?連個服務員都不聽話?”
“小姑娘年紀小。”覃榭舟打着哈哈,“還不懂事。”
任複“哼”了一聲,在虞歲旁邊坐下。
旁邊的沙發塌陷一塊,她皺了皺眉,往覃榭舟的方向挪了半分。
“來我這邊坐吧。”那個男人突然開口,虞歲看向他,笑容溫厚,一看就是好人。
她點了點頭,正好那個位置離宋祁川還近些。
起身要走,手腕突然被人扣住。
任複早先喝了些酒,頭腦發昏,不耐煩地看着覃榭舟,話卻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這姑娘我看上了。”
虞歲甩了幾下,沒甩開,有些急了,又不敢當衆翻臉,就悄悄用衣服的袖口遮着,使勁掐了任複的虎口一把。
任複吃痛松手,而後罵了句髒話,還想伸手去捉,虞歲慌忙往前跨,不小心絆到了桌角,跪摔在宋祁川的懷裏。
懶散地看了半天的戲,宋祁川忽然眼眸一滞,鼻息湧入的香味兒異常熟悉。
他扶着虞歲的胳膊,表情幽暗莫測,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把人送到了旁邊。
“你當我這是什麽地方?”覃榭舟有些生氣,踹了任複一腳,“邊兒玩去!”
虞歲堪堪坐穩,一直為她解圍的男人就自我介紹了句,“我叫薛禮。”
她怕開口會暴露自己,點點頭,沒說話。
任複那邊被覃榭舟踹了一腳,清醒了不少,眼神裏翻滾着恨意,一個人默默地走出了包廂。
薛禮很溫柔,也很紳士,始終與她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時不時還詢問她要不要喝點水,吃點東西什麽的。
虞歲一直沒應,她微微偏着身子,偷看宋祁川。十幾分鐘的功夫,他總共發了三個郵件,回了兩個電話,一眼都沒看過她。
虞歲和覃榭舟對視一眼,決定實施planB。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啦各位小仙女,上個周末回老家辦理身份證啦。更新這兩天都會補上的,大家別氣哦。
今天還有一更,但估計有點晚,我熬夜寫,大家明天睡醒可以看~愛你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