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曉軒侍寝
“皇太後駕到！”在最後一聲通報過後，雪太後已然登堂入室，進了玄西宮的曉軒居內。
此刻，處于黯然失神之中的水純然與那少年也不得不揮去暗影，喜笑顏開地恭候雪太後的大駕光臨。
“父後安康！”
“臣妾恭請太後聖安！”
“免禮！”
仨人客套禮畢之後，雪太後走至上座坐定，并順手輕拈起茶盞喝茶，舉止很是優雅。
“父後，今日莫名到此，有何要事麽？”水純然問道。
“咳，咳！”雪太後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眼神在水純然與那少年之間來回掃視着，“本宮今日聽聞軒妃落水之事，很是擔心，特來探望。”
“謝太後挂念，臣妾已無大礙！”少年，也就是雪太後口中的軒妃，感激道。
而水純然雖然面帶微笑，但其實她的黛眉又在抽了，這個老頭子，呃，失口了，這個太後此次前來定不會有好事，她最好能溜掉才行！因為，她的心中一直在意着太後昨日說的侍寝之事，這也是她剛才黯然的原因。
“嗯，你沒事就好！咳！”雪太後挑眉再次清了清嗓子，轉臉對着水純然說道，“聽說聖上今日為了救起軒妃，對軒妃做了……”
“人工呼吸！”水純然好心提醒道。
“對，就是那個東西，呵呵……”雪太後繼續說道，“不過，聖上也太心急了吧，如果想要寵幸軒妃，大可以等到今晚……”
“父後多想了！朕當時只是急着要救人而已，并沒有對……”軒妃？對哦，她剛才怎麽一直都沒将軒妃與女皇的男妃聯系在一塊兒呢？雖說，她早就知道那少年是軒妃了，失誤！
而邊上的黃曉軒則是眨巴着一雙大眼，一副超級不明所以的模樣。
聖上跟太後在說什麽？為什麽他就聽不懂呢？如若是在以前，他是很高興太後的造訪的，但是今日，正當他沉浸在連他自己都不敢想像的幸福之中時，太後的到來卻打斷了他的美夢，所以，他黯然。
水純然暗自慶幸，還好，那孩子并不知道實情，否則以這個時代的道德風範來說，他定會感到羞于見人的。
“本宮多想了？那好，現下時辰也不早了，聖上就留在玄西宮吧，讓軒妃侍寝！”雪太後安然地說道，唇角若有似無地勾起一抹戲谑之笑，因為他見到邊上的黃曉軒已然紅透了臉頰。
“父後，軒妃還病着呢！”水純然急道。
“哦，那就讓煙妃或者羽妃可好？聖上一定要為玄紫國多多延承幾條皇族血脈才是啊！如果聖上可以的話，最好三位妃子一起侍寝，反正今日一定要有人侍寝！”雪太後雖然嗓音不高，但威脅之意卻是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那還是軒妃吧！”水純然抽着眉，心中不禁對雪太後強力腹诽着，這個死老頭子真是可惡！然，相較于其他兩位從未見過面的妃子來說，她寧可選擇這個無害的少年，至少她不會對他感到反感！
“嗯，聖上這樣做才是明智之舉啊！來人，起駕回宮！”雪太後說完便滿意地離開了。
…………
亥時（現在的21－－23）時分，曉軒居內明晃的燭光依然搖曳着燦爛奪目的光華。
屋內倆人，不用說，自是那水純然與黃曉軒了。
此刻，水純然正端坐在書案旁看書，面容相當之安然。而黃曉軒就不是那麽泰然了，只見他一會在床邊坐坐，一會又踱至茶幾旁小酌茶水。天曉得，他壓根兒就不渴，所以這一來二回的，他的如廁頻率就明顯提高了。
就在黃曉軒第四次如廁回來之後，水純然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而她這一笑，黃曉軒先是訝異，而後也便直覺地要跟着傻笑，不過當他的嘴角咧開不到二分之一的當口，他愣是克制住了自己，因為他記起了小時候被紫君虞訓過的事情。
水純然将黃曉軒那想笑而又不敢笑的表情看在眼中，于是便道：“想笑就要笑，這樣才是白日裏那個活潑天真的你呀！”
“聖，聖上！”黃曉軒受寵若驚。
“嗯，這個稱呼挺別扭的，你還是叫我‘君姐姐’吧！聽你在昏迷中一直叫着‘君姐姐’呢，是在叫我吧？”水純然合上書頁，起身來到黃曉軒的身邊。
此刻他正坐在床邊上，而當水純然理所當然地坐過來時，空氣中瞬間便湧動起某種莫名的氣流來。
水純然倒是沒怎麽感覺，她依然面帶微笑，像大姐姐一般寵溺地拍了拍黃曉軒的肩膀，說道：“怎麽又發呆了？時辰不早了，咱們該歇息了！”
就在水純然的那一輕拍之下，黃曉軒的身體不由地一陣輕顫，體內湧動着莫名的熱流，輕刷着他的肺腑，讓他倍覺不自在。
聖上讓他叫她“君姐姐”？這不是他的幻聽吧？為什麽他會覺得這樣的她很不真實呢？對，太不真實了，因為此刻的她太美好了！
唉，真拿那孩子沒辦法啊！水純然在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因為黃曉軒還在發呆中。
“這裏只有一張床哦？”水純然瞅了瞅屋內，自言自語道，“那沒辦法了，将就點兒吧！”
水純然動手整理起床鋪來。此床夠大，能容得下至少四人并排睡在一起呢，真是夠浪費的！水純然暗想，因為她覺得身邊的少年壓根兒就沒有占據整張大床的身板嘛！
“聖上，還是臣妾來吧！”黃曉軒慌忙從水純然手中接過活兒，因為在女尊的國家裏，男人侍奉妻主是天經地義之事，更何況水純然還貴為女皇呢！
“不是讓你叫我‘君姐姐’了麽？”水純然皺了皺眉頭說道。
“臣妾不敢！臣妾……”
“好了，随便你吧！睡覺吧，你在裏，我在外！”水純然理所當然地說道，不過她并未注意到少年在聽到她的話後，身形又是一僵。
“好，好啊！聖上說，說的是！”少年有些結巴地說道。
“嗯，如此甚好！來，你先上床吧！”水純然語氣輕松地說道，并又一次拍了拍黃曉軒的肩膀，臉部也一下子貼近他，而她那如幽蘭一般的溫熱氣息就噴灑在他的耳後根處，所以，他的臉在那一瞬紅得徹底。
然，就在黃曉軒以為水純然要做什麽羞人的舉動之際，卻在她接下來的話中徹底被雷蒙了，她說：“對了，曉軒的睡相應該不豪邁吧？”
“還，還好！”
“哦，那就成！不過，我的睡相不太好，曉軒要多多包涵哈！”水純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頭道。
“呃……”黃曉軒愣愣地看着水純然。
“OK，睡覺吧！”
于是二人皆脫去外衣爬上床鋪，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屋內瞬間一片寂靜。
接下來應該就是那羞人的一幕了吧？黃曉軒在暗處眨巴着一雙大眼，心中既害怕又期待，畢竟這是他的人生第一次啊，聖上應該會溫柔對待他的吧？
想到女皇就躺在他的身邊，黃曉軒全身都緊繃了起來，連呼吸都給屏住了，因此他豎起的耳朵聽得見屋內任何一絲細小的輕響，包括水純然那溫潤綿長的呼吸。
他在等女皇的進一步行動，因為進宮之前，他的父親曾經跟他說過有關侍寝之類的事情，雖然那讓人羞于啓齒，但卻是夫妻之間的必經之事。
等啊等，等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了，黃曉軒依然沒有等到女皇的下一步行動。
怎麽辦？難道說女皇還是認為他只是個生澀的孩子而不願意碰他嗎？可是，他都已經十六歲了呀！
唉，聖上果然還是不喜歡他的！黃曉軒在心中哀怨地想着。
突然，他的胸前橫過一樣東西，斂眉看去，原來是女皇的手臂。只見那寬大的衣袖被捋在肘關節處，露出一截雪白的柔荑，正壓着他的心跳處。
黃曉軒的全身登時漫過一陣輕顫，要，要，要開始了麽？他的喉嚨裏一陣發幹發澀。
可是，等啊等，又等了半天，還是沒動靜。
黃曉軒悄悄地側過臉來，正打算一窺女皇的鳳顏之時，突然，又一樣東西壓在了他的腿上。
呵呵，沒錯，那是女皇的**，此刻那條腿正好巧不巧地抵着他的大腿內側，還若有似無地碰觸着他的羞人之處。
“嚯”地一下，黃曉軒的面部臊紅，幸好屋內光線比較暗，否則他真的想挖條地縫一頭鑽進去了。
現下是真的要開始了吧？緊，緊張……真的好緊張！黃曉軒的掌心已然冒出了冷汗，渾身也愈顯燥熱了起來。
可是等啊等，等來的卻是－－依然沒動靜！
黃曉軒不曉得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因為他這才發現，躺在他身邊的水純然早就夢周公去了，空留他一個人傻傻地期待着……
黃曉軒輕微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閉上雙目打算就這麽睡去。然，他想錯了，因為女皇雖然不打算對他怎麽樣，但熟睡之中的她依然成功地攪得他睡意全無。
此時，水純然正兩臂摟抱着黃曉軒，一條腿還緊壓着人家，頭部則蹭來蹭去的，終于在人家的懷裏蹭到個舒服的睡姿，然後滿意地輕聲嘤咛着。因為她正夢到自己抱着自己那柔軟的抱枕，然後就狠抓着不放，口中夢呓的模糊話語是：“嗯，好喜歡，好喜歡……”
黃曉軒聽到了，所以，他的唇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雖然那句話并不是對他說的，但乍從女皇的口中聽到“喜歡”二字時，他的心還是飛揚了起來。
“君姐姐，曉軒也喜歡你！……”黃曉軒輕喃道，“從以前到現在，曉軒都很喜歡你，君姐姐！……”
月光如水，輕輕透過窗格投射進屋內，營造出一室的安詳與寧靜。
黃曉軒一夜無眠，因此第二日清晨，他理所當然地挂了兩圈熊貓眼。
水純然還未醒來，她依然窩在黃曉軒的懷裏熟睡着。她那恬靜的睡容似新生嬰兒般聖潔美好，一時間，黃曉軒看呆了。
不知為何，雖然女皇的容貌同以前一樣，但給他的感覺卻大不相同了。現下的女皇較之以前有着完美純淨的氣息，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安然淡定的氣質，讓人不自覺地便對其萌生出敬仰之情。
她好美，美過任何一名男子！黃曉軒有些自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過，他卻止不住自己對她的愛意。如果說他以前對女皇的感覺只是一種懵懂的情愫的話，那麽現在他可以完全确定，他愛上了如今的女皇，因為她讓他想不愛上她都難，她太美好了！
他想起以前紫君虞曾經吻過他的唇，但他當時的感覺是嫌惡的。可是，眼下，望着懷裏的女皇那晶潤的粉唇時，他突然就很想嘗嘗它的味道，只一下就好！
于是，他便俯下臉，吻上那片唇，只是輕輕地相貼在一起而已，即便如此，他也已經知足了。
然，有句話說得好，叫做“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所以，就在黃曉軒想撤唇之際，正處在睡意之中的水純然忽然就張開了小口，粉舌探出，輕刷上黃曉軒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