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不比潘傑差,對你特別好,最重要是他沒有男朋友。”
“哎……你說的我都知道,不過……”安謙語欲言又止,餘光見到門口站了個身影。
兩人同時看門口,魏庭沖他們點點頭走進來。
“謙語沒事了嗎?”
安謙語努力擠出笑容,他不知道魏庭聽到了多少,可卻不願意讓他知道他和潘傑的事。
上次他和潘傑争風吃醋便已經有失理智,現在要是讓他知道,說不定會生出事端。
魏庭見他眼睛紅紅的,眉頭微皺:“到底什麽原因發病?還難受成這樣?”
朱茜茜和安謙語對視一眼,兩人便已達成默契。
“沒什麽大事,可能是受了點涼,又去了溶洞玩,所以心悸了。”安謙語說。
魏庭哪有不明白那兩人的小動作,畢竟他比這兩人多吃好幾年糧食,不過病人不願意講,他也不能在這種時候逼他。
摸摸他腦袋,像極大哥哥:“現在怎麽樣了?不是讓你感冒了一定要在家休息,并且打電話給我嗎?”
普通人感冒吃點藥休息幾天就好了,可對安謙語人來說,很多藥都不能吃,好起來也很慢,拖拖拉拉一個月才好的情況也有過。
心髒病人就算是普通的感冒,弄不好也會要命。
“對不起。”安謙語低頭,他現在沒什麽心情說話。
朱茜茜明白安謙語,拉着潘傑說:“我們走吧,讓他多休息,等明天出院再來接他。”
“明天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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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我明天再來接你,好好休息。”潘傑寵溺的再次揉揉安謙語的頭,這才和朱茜茜離開。
☆、換一種方式厮守
安謙語住的房間是四張床位,但目前只住了他一個人。
屋裏突然安靜下來,他卻睡不着。
坐起身子四下看看,發現自己的背包放在床邊,就是去溶洞背的那個。
他還以為肯定弄丢了,沒想到被送回來。
拉開拉鏈,那個裝有項鏈的盒子就放在最上面,他愣愣盯了很久才伸手去拿。
打開後,裏面放着鑰匙和鎖兩條項鏈。
眼淚瞬間湧出,滴落到項鏈上。
當他決定把真心捧到別人眼前時,這人卻讓他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第三者。
直到哭累了,他才緩緩睡去。
半夜,醫院送來一個剛從重症室轉來的病人。
雖然已經脫離危險,但檢測儀、呼吸機等仍然插着,動靜不小,安謙語早被吵醒。
他起床上廁所,經過那人病床時好奇看了看。
那人還沒醒,花白頭發,估摸是個六十歲以上的老頭兒。
上完廁所回來時,又向那人看去,意外瞅到他病歷,上面寫着55歲。
也難怪,生過大病的人,看上去至少會老十歲,更何況病的位置是心髒。
所以,人有什麽都不能有病。
安謙語內心突然有些觸動,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如這人一樣老去,不知道那時候自己心髒會不會像他一樣脆弱。
在醫院看到這樣的病人,再聯想到自己,很難不讓人情緒低落,甚至焦慮。
他躺床上輾轉反側,眼睛不由自主向那邊病床看,左一眼、右一眼,可本能又十分抗拒去看。
越看越不真切,越看越害怕,那人明明還在昏迷,他怕一個重病患者什麽呢?
實在難以入睡,只好起身站到窗邊。
他仰頭看向窗外,皓月當空,銀色撒入室內。
記得幾天前,他站在自家窗前,幸福滿滿的想着要對潘傑表達心意,沒想到,今天站在窗前,卻憂傷的想着如何能忘記一個深愛的人。
憧憬的美好未來統統成為泡影,皆因潘傑的身邊有另一個存在。
同房病人的心髒檢測儀發出滴滴的聲音,有規律的回響在安靜的房間。
突然,一聲重重的嘆息,安謙語猛然回頭,不确定是否來自那位病人。
但走廊外透進的燈光卻正好照到他臉上,慘白的面容如同死人一般。
他一陣心悸。
55歲,他不知道自己到了55歲會怎樣。
先天心髒病人壽命普遍比普通人短,或許他連55歲也活不到也未可知。
那麽,從現在開始學着忘記潘傑,到55歲他應該會忘記他了麽?
可是他用生命中最寶貴的二十年去忘記一個愛人,這樣的人生何其悲慘。
他本打算用寶貴的二十年去愛一個人,為什麽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為什麽……”安謙語捂住臉頰,不敢再看那人的臉。
他現在知道為什麽害怕那位病人,他害怕躺在那裏的人換作自己,多年以後,他虛弱的躺在那裏,內心帶着滿滿遺憾和不甘。
難道這就是他活在這世上的意義?
第二天早晨,安謙語被對面病人家屬吵醒。
淩晨時,病人好像醒過一次,但意識不清醒,現在恢複了很多,不過還說不出話,只是睜着毫無焦距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又過了一會兒,病人被護士和家屬推着病床出去,說是要做檢查。
剛剛還鬧哄哄的屋子,驟然清靜。
正趕上潘傑從外面進來。
他小心翼翼向安謙語病床靠近,眼神關切,一臉疲憊。
突然見到人,安謙語有些意外,但并不吃驚,如果潘傑還有點情義,那他遲早是要找安謙語的,或許潘傑想對他說,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之類的話吧。
“身體好了嗎?醫生說你今天就能出院。”
“嗯,謝謝你昨天送我來醫院。”
潘傑苦笑:“你這樣都是我害的,還來謝我。我這麽早來,就是為了讓你罵我的,我怕朱哥她們一會兒來了不方便講話。”
安謙語搖頭,不想說話,事到如今罵又如何。
潘傑也默默看着安謙語,見他一臉憔悴,心疼不已。
他知道,他們的這一天遲早會來,在一起時間越長,他便感覺越失控,一切都不受控制,只想和這個人盡量多在一起。
如果不是安謙語表白,他不會正視這個問題,他給不了對方一個正式的名分。
他有個男友,他們在一起多年,他們山盟海誓過,他們想要一直走到最後,這些承諾就是一生的責任,他男友沒有做錯過什麽,他不能把他甩了,那人年紀已經不小,為了等他一直保持單身,他們為彼此付出過,他不可以薄情寡義,他做不出來。
“這對我不公平。”安謙語似乎聽到他的心聲,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潘傑擡頭,見安謙語眼圈紅紅的看着他,眸子裏全是濃濃的悲傷。
“我明明見到彩虹,你卻告訴我那只是霓虹燈嗎?我的感情不是水龍頭,說開就開,說關就關。現在你來教教我,用什麽方法可以忘記你,你說啊!”安謙語眼淚順着眼角滑下。
這樣的眼淚讓潘傑揪心疼,他攥拳掐着自己掌心,此刻關節已經泛白,實在不能無視那讓人心碎的眼淚。
于是,探頭吻住已經流到嘴唇的那顆珍珠。
安謙語難以克制情感,這樣溫柔的男人,竟然已經是別人的男人,眼淚跟着撲簌簌流下來。
潘傑抱住安謙語,撫摸他的背脊,希望能安慰懷中人。
安謙語用力捶打:“放開我,你放開我,我到底是你什麽人?我到底算什麽啊?”
潘傑愈加抱緊,似乎要将他揉進懷裏,嵌入五髒六腑。
為什麽相互喜歡,卻讓彼此心疼成這樣?
“你是我喜歡的人,我也不是水龍頭,所以我沒辦法關住對你的感情,對不起,讓你受到傷害,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和你斷絕來往,這樣就只有我一個人傷心,不至于傷到你。”
兩人梗咽了一會兒,安謙語收住哭泣,他不想做那種一哭二鬧的人,心裏那麽多的不甘心,總是要說說清楚,否則死不瞑目。
“他對你好嗎?”
“嗯,挺好。”
“你們在一起很久了?”
“是我初戀,一直在一起,雖然聚少離多,但一直沒斷聯系,嗯……”潘傑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不要再瞞我。”
“他……他身體不好,有輕微抑郁症,常常會疑神疑鬼,我不能和他分手,他承受不了,你能理解嗎?”
安謙語沉默,原來是這樣。
“這事不能告訴任何人,會影響他的工作,我告訴你是為了向你解釋原因,錯都在我,你想怎麽出氣都可以。”潘傑強調
安謙語嘆氣,他也是病人,好吧,他的病或許沒那麽致命,果然感情是不能比較的,誰比誰受傷。
“你這樣就不怕他知道嗎?萬一知道怎麽辦?”
“他白天得上班,而且他和父母住一起,我們只能偶爾晚上吃個飯,周末聚一聚,而且他還有他的應酬。”
“那除了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餘下的時間不能給我嗎?反正你過不了多久就會回老家。”安謙語脫口而出。
“什麽?”潘傑眼底一絲驚異。
安謙語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怎會說出這種話來,他到底在想什麽!
“不,沒什麽,我亂說。”
潘傑突然激動的抓住他肩膀:“不,謙語,我舍不得你,你知道的,難道你希望從今往後和我再不來往嗎?”
“不,不……”安謙語搖頭,他不知道究竟是舍不得,還是不可以。
“可以的,謙語,我們還有時間可以在一起,直到我離開,我們還剩下很多寶貴的時間,既然這一刻早晚都要來,何不讓幸福延長一點,讓分手遲一點呢?”
安謙語怔愣的看着他,潘傑的話其實已經打動他,他剛剛能說出那樣口不擇言的話,其實也是心裏偷偷想過的。當然,這樣的想法立刻就被他pass掉,但并沒有過濾而是沉澱在深處,化作一只小惡魔,不斷用叉子捅他的心。
潘傑繼續勸導:“你就當可憐我也好,放縱自己一回也好,多給我們一點時間,至少不會讓人生留下太多遺憾,不是嗎?”
安謙語一怔,遺憾?
再看向對面病床,如果他還能活到55歲,再回想今天的事,他怎樣的選擇才不會讓自己感到遺憾?
他不願傷害別人,但不傷害他人,他必将遺憾,面對這樣的選擇,他不想做慈善家。
潘傑太誘人,他無法眼睜睜放手,哪怕遭到所有人的唾棄,也敵不過他對潘傑心甘情願的愛。
“不……”
“謙語?”潘傑打斷他,用極其可憐而又顫抖的聲音叫他名字,他不希望安謙語拒絕,他想讓他改變主意。
“不可以……”
潘傑露出絕望的眼神。
“不可以讓他知道,絕對不能。”
潘傑瞪大眼睛,一臉驚喜,雙手顫抖的捏緊安謙語肩膀:“你同意了?真的同意了?”
“好疼,你放手。”
“你回答我,是不是真的同意了!”
安謙語輕輕點頭。
潘傑激動的将他再次擁入懷中:“太好了,太好了!謙語,謝謝你,真的,我不知道要怎麽謝謝你,我愛你!”
安謙語被抱得喘不上氣,青年力氣真是太大了。
他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但這是按照他心意所做出的決定,他想,就算是錯誤,他也不會後悔,因為他也許再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如此愛一個人了。
門外一只手将門緩緩拉上。
魏庭靠在牆邊,拳頭重砸在水泥牆上。
他知道已經無法阻止屋內的兩人,做夢都沒想到安謙語那樣的人品會甘願做別人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他的一腔情意抵不過潘傑短短幾周的死纏爛打。
他憤憤離開,他會看他們自食苦果,等着安謙語在他跟前哭着說後悔!
他不會再同情他,不會再心疼他,安慰他,他會……
“謙語……”
魏庭開車奔馳,撒下一路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臨時出差,請一周假,那邊不好更新,下周回來就繼續更,抱歉了。請放心收藏,歡歡從來不坑,不爛尾,坑品極佳,放心食用!
☆、月光石
朱茜茜把安謙語接回家。
“你真的想好了?”
“嗯。”
安謙語不打算瞞着好友,對她講了與潘傑的事。
朱茜茜嘆氣:“真不知道要怎麽說你了,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也沒辦法。”
“你對我是不是很失望?”
“有點兒,我一直以為魏庭是最适合你的人選,可惜你卻選擇潘傑,他那人,做朋友可以,做你的愛人,我并不看好。”朱茜茜說話一向直來直去,對好朋友更沒必要拐彎抹角。
但這樣的話,卻是忠懇不中聽,安謙語低頭不語。
和潘傑在一起不會得到任何祝福,他有心理準備,可自己最好的朋友不能理解自己,卻讓他有些失望。
朱茜茜是失望的,她可以理解好友做出這樣不理智的決定,但她為好友感到深深擔憂。如果好友是一個玩世不恭的情場老手,和潘傑玩玩出軌她也就不擔心了,可安謙語恰恰相反。他對感情太過認真,否則也不至于放不到潘傑,答應和他秘密交往。但照着安謙語的性格,就算正房那邊被瞞得滴水不漏,沉重的負罪感也會壓得他喘不過氣。
她只希望自己的不認可,或者力挺魏庭,能讓安謙語最終主動放棄潘傑。
然而,當安謙語以為全天下都不會有人支持他時,卻意外收獲了另一位好友的祝福。
秦子興在咖啡廳饒有興致聽安謙語吞吞吐吐講完他的事。
“你是說,你那位朋友他特別愛那個男生,所以答應做那男生的小三兒?”
安謙語點頭,他故意把自己說成一位朋友,以免尴尬。
“你怎麽看出軌這種事啊?
秦子興眼睛滴溜溜一轉,這種所謂的“我朋友”之類,怎麽可能聽不出其實安謙語說的就是自己呢?
“出軌而已,只要不被發現,那根本就不叫事兒!”
“呃!”安謙語大驚,好友對這種事的看法竟然這麽Open。
秦子興笑了:“你還真是純潔得可愛,你出去偷腥和你愛不愛你男朋友沒有直接聯系。”
“但是,愛情不就是從一而終嗎?”
“那是你的底線,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種愛情,雖然身體不能絕對忠誠,卻可以堅持走到白頭。”
安謙語搖頭,還第一次聽到這種奇葩理論,表示無法接受。
之前他一直在想,他和秦子興有那麽多共鳴,會不會有什麽是絕對對立的呢?現在看來,他找到點了。
他和秦子興對感情的看法,絕對相反。
不過他和秦子興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凡是遇到觀點對立的雙方,會盡量避免正面沖突,所以兩人很默契的放棄此問題的讨論。
安謙語轉移話題:“我那朋友是不是特別賤啊?”
“不是啊,你朋友之前并不知道對方有男友,愛上之後才不可自拔,這不能怪他,感情的事沒有對錯。就像你說的,等到老了才後悔,這樣豈不是更可悲?我支持你那位朋友。”
安謙語眼睛一亮:“真的?你真這麽想嗎?”
“我不僅這麽想,我還會做你那位朋友最堅實的後盾,來,我們祝你那位朋友幸福快樂!”說着舉起咖啡杯和安謙語碰了碰。
這樣意外的收獲,安謙語高興壞了:“如果,我是說假如說,打個比方,那個人換成我呢?”
秦子興哈哈大笑:“你還真是可愛,難道我沒聽出那是你嗎?正因為是你,我才會全力支持你啊,好兄弟就是無條件支持的,如果誰敢嘲笑你,記得報我名號!你是我照的人,誰敢不服?”
安謙語簡直熱淚盈眶:“愛死你!你是我見過最給力的朋友,真忍不住想親你一口了!”
“我也愛你,不過親就免了,回去親你老公吧!”
兩人在一起總是嘻嘻哈哈,非常合拍,這不僅是因為他們兩的興趣愛好相似,還有就是秦子興的情商算是比較高的那類人,不僅善于傾聽和表達情感,而且能使相處氣氛輕松融洽。
既然已經決定和潘傑共同度過一段時光,安謙語開始布置起愛的小窩。
他拉着秦子興一起買了很多生活用品,把家裏牙刷、毛巾、拖鞋等等都換成情侶款。
另外還讓秦子興陪他去醫院打了個耳洞。
“哇!”随着一聲慘叫,再次睜眼時,安謙語見自己左耳多了一只耳釘。
第一次見到有金屬的東西插在自己肉裏的即視感,還真有那麽點點刺激。
秦子興看着微微發紅的耳朵啧啧道:“你這對自己太狠了,聽說所有耳洞都會化膿才會成形。”
安謙語捂着脹痛的耳朵可憐巴巴:“不會吧,你別吓我!”
秦子興攤攤手,一幅,你不信就試試看的表情。
其實安謙語在家搞那麽多布置,用處并不大。
他白天大部份時間在茶樓,潘傑也是去茶樓找他,遇上他輪休的日子,潘傑又是待不住的性格,一定會計劃去外面游玩。除非遇到天氣不好,才可能兩人在家待一天。
每天晚上潘傑會準時離開,周末公休老實回家陪正妻。
不過,安謙語就是那種過日子的性格,人生夢想便是找個合适的人踏實過日子,恨不能把兩人今後的養老也一并計劃進去。
可惜現實不如人意,目前這情況與夢想恰恰相反,只能打着過一天算一天的旗號,別說潘傑的養老他管不着,他連和他堂堂正正站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
布置這些日用品,只能算滿足一己私欲,毫無實際意義。
這天晚上,因為潘傑正妻的公司組織春游,在外面過一夜,潘傑能去安謙語家過夜,這可把他樂壞了。
準備已久的物品,好不容易終于派上用場。
兩人早早去超市買了菜回家。
一進屋,安謙語便把那雙嶄新的拖鞋遞到潘傑腳下,幫他換上。
低頭看着兩人相同款式,一灰一藍的情侶搭配,越看越開心。
潘傑走一步,安謙語趕緊邁腳跟上,兩雙鞋形影不離的在一起,他眼睛一刻沒舍得離開。
直到頭撞到一個“肉墊”,才擡頭來看。
潘傑的手正擋在他額頭,他就是撞在這手撐上的。
“幹什麽呢?一直低着頭傻樂,撞到牆了知道嗎?”
安謙語這才想到自己剛剛樣子有多傻,不禁臉紅,轉身進廚房:“沒什麽,我去做飯。”
潘傑笑笑,轉身在購物袋裏掏出剛在超市買的冰淇淋吃起來。
別看他年紀小,其實有些大男子主義。
廚藝僅限煎牛排、下面條、煮雞蛋,這些還都是留學時練就的。
在他看來,做飯洗衣服都是老婆的事,與他無關。
這點正好與安謙語合拍,那位天生一副伺候人的相,恨不得連撒尿都幫扶鳥,別累着心上人的手了。
潘傑一盒冰淇淋吃完,吧唧下嘴,看看電視節目挺無聊,于是進廚房騷擾廚娘。
“要我幫忙嗎?”假客氣一句後,手便從後面環住安謙語的腰。
下巴放在安謙語肩膀,因為剛吃過冰淇淋而有些微微發涼,懶懶的問:“好餓,什麽時候能吃?”
安謙語偏頭:“剛吃一盒冰淇淋還餓嗎?那熱量這麽高。”
“你怎麽知道?又偷偷看我了吧?”
安謙語反手拍拍潘傑臉頰:“你嘴裏一股奶油味,下巴冰涼,還不是偷吃了冰淇淋?”
“嘿嘿嘿!我嘴裏還有奶油味,要嘗嘗嗎?”潘傑用臉頰摩擦安謙語側臉,無意間碰到他打耳洞的耳垂。
“哎!”安謙語疼得趔趄,趕緊推開。
“怎麽?切到手?”
安謙語捂住耳朵,緩了緩才說:“沒有。”
潘傑拿開他手,看到耳垂戴一個藍色耳釘,周圍紅紅腫腫:“前兩天就見你戴了這個,還以為是你夾的,什麽時候打的耳洞啊,這都腫了。”
“本來想等傷口不發炎再給你看的,現在看起來醜死了。”
“?”潘傑疑惑。
“這個耳釘上的寶石是月光石,這是我們在一起的見證,雖然那條項鏈你不能戴,但我可以在我自己身上做上我們的标記。”
潘傑皺眉,輕輕掀起安謙語鬓角的頭發,純淨透明的圓形耳釘淡淡閃着藍光:“月光石嗎?原來真有這種石頭。”
月光石本身是半透明的青白色石頭,在天光的折射下,會自中心發出似波浪漂游般的藍光,神秘浪漫,如月光般充滿靈氣。
“嗯,聽說它還有一個名字,叫情人石,是愛情的象征。”安謙語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麽疼,何必呢,其實那條項鏈我也不是絕對不能戴,見他的時候摘下來就行了。”
安謙語搖頭:“還是不要了,小心一點比較好,其實我也不痛啊,過一周就好了,現在不碰它也不疼的。”
潘傑內心暖暖的,以前一起玩過的男生很多,可對他能這麽上心的,安謙語是第一個。
親親他臉頰:“我看了心疼,對了,我有個小禮物送給你,本來是想晚一點拿出來的,看在你表現這麽好,就提前送你吧。”
安謙語眼睛一亮:“真的!是什麽?”
“一定會讓你開心死的禮物。”
“嗯,你送什麽我都喜歡。”
……
幾分鐘後,安謙語後悔了。
☆、禮物
“這個,不行,我不喜歡!”
“來嘛,先試試看,你不是說我送你什麽都喜歡嗎?”潘傑将安謙語短褲和內-褲全數扒下。
“讨厭我不喜歡這個!”安謙語別扭着身體,躲着潘傑的魔抓。
潘傑拿着一個抹了潤滑油的跳-蛋,硬要往安謙語身體塞:
“聽話,你把這個戴上再做飯,吃完飯我還有禮物送你。”
安謙語推拒着:“我不要什麽禮物了,你走開!”
潘傑不依不饒:“是正經禮物,你不要我就送別人了哦。”
“……”安謙語猶豫,潘傑到現在都沒送過他什麽像樣的禮物,他倒是真的很渴望。
略一猶豫間,已經被潘傑按趴在廚房操作臺上,屁股大刺刺暴露在空氣中。
“潘傑,你這樣我真的沒辦法做飯啦!”
“又不占手占腳,怎麽不能做嘛。”潘傑說着話,已經把潤滑油擠到安謙語股-縫間,塗抹着探-入手指做擴張。
安謙語立刻哼哼着軟了腰肢。
面對潘傑的要求,他幾乎很難拒絕,就好像骨子裏天生沒帶拒絕潘傑的基因一樣。
雖然知道這樣的事太荒唐,但只要潘傑強硬要求,他便只是欲拒還迎而已,趴在操作臺上任由潘傑動作,嘴裏嗯嗯啊啊的哼哼。
潘傑喜歡安謙語的屁股,白白嫩嫩,Q彈挺翹。
跳-蛋是葫蘆形狀,顏色是鮮豔的粉藍,本來很可愛的造型變作這種用途時,便顯得更加色-情,放進去後,外面連着一根長長的電線,好像尾巴一樣,末端是一個裝着電池的開關。
潘傑很享受這種視覺效果,為安謙語拉上褲子,只把線拉出來,将開關拿在手裏。
“不用做太複雜,簡單抄兩個菜就行。”
安謙語剛剛被手指侵-犯,現在裏面又塞了個東西,臉紅撲撲不正常。
他真是服了潘傑,随時都有發情的可能,一不小心便想出這種損招來玩他。
安謙語剛把肉切好下鍋,尾椎骨周圍便傳來一陣震顫,酥麻得他差點把鍋鏟掉地上。
回頭見潘傑打開開關,正樂呵呵沖他賊笑。
“你等我做完飯再玩好嗎,我這……啊!”話還沒說完,震動頻率突然加強,害他差點站不穩。
潘傑拍拍安謙語肩膀:“專心點做飯,我等着吃呢,你想餓死你老公啊!”
“你……”
潘傑晃晃手裏的控制器:“說明書上寫這個小玩意兒有七種不同的震動方式,你現在想全都試一遍的話,我不介意。”
“……”
安謙語只得乖乖轉身做飯,現在試用“禮物”簡直自找苦吃。
原想着再做個甜品,但後面那不斷震動的東西快要把他逼瘋了,只得放棄。
吃飯時,潘傑仁慈的關了開關,但也沒讓拿出來。
安謙語索性不敢吃太多,今天這種情況,潘傑晚上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事實正如他所料,把青年上面喂飽之後還得把下面喂飽,更要命的一點,潘傑玩心太重,既然長夜漫漫,兩人有充足的時間,那單純的啪啪啪肯定是不過瘾的,少不了讓安謙語嘗試了七種不同的震動模式。
直到累得精疲力盡,躺床上半睡半醒時,安謙語才想起來禮物的事。
“你不是說有禮物嗎?”安謙語側身去看青年。
青年嗯了一下,看來已經睡着,安謙語輕輕躺回去,還是別打攪他睡覺,明天早晨醒了再問好了。
當你早晨是被一個輕柔的吻親醒,那人告訴你:“親愛的,起來吃早餐了。”
然後你上廁所、刷牙、洗臉,清醒後坐到餐桌前,立刻就能開始安撫咕嚕直叫的胃。
那該是怎樣一種幸福的情形?
安謙語坐在餐桌前,看到熱呼呼的豆漿油條,幸福的蕩漾出滿屋花朵。
“你什麽時候買的?”
“早晨出去晨跑,順便買的。”潘傑掰着油條放到碗裏。
“你晨跑怎麽不叫我?我有時候早晨也晨跑的。”
潘傑看他一眼,不忍心打擊,卻聽到他繼續說:“以後我們可以一起晨練。”
“你那叫晨走,不叫晨跑,你能适應的強度對我來說太小兒科,其實我覺得晚上跳個廣場舞什麽的比較适合你,跑步就別跟着參和了,注意身體。”
安謙語聽出青年在嘲笑他,筷子夾走他碗裏的油條放嘴裏說:“你才适合廣場舞呢!昨晚說好的禮物現在都沒給,你是不是又想耍賴啊?”
青年抽張紙巾幫安謙語擦擦嘴角的油說:“昨晚的禮物還不夠你銷魂的嗎?那可是最新爆款,你都爽得找不着北了,還在要禮物這麽貪心。”
“哎!你太賴皮了吧,昨晚說好有正經禮物的!”安謙語撇嘴,想着期待已久的禮物落空,不禁失落。
倒不是一定需要什麽了不起的禮物,就是想知道潘傑會送他什麽,其實送什麽都高興,只要不是昨晚那種東西。
潘傑大撐揉揉安謙語頭發,手指按在頭頂,将他腦袋向左轉了一點說:“看那裏,是什麽?”
安謙語順着向前看,見到床頭櫃邊上多了一只籃球:
“籃球?”
“對啊,你不是想學籃球嗎,一會兒出去教你。”
“真的!”安謙語立刻興奮起來,沒想到潘傑把這種小事記那麽清楚。
“快吃吧。”
“噢!”幸福接二連三來得太快,安謙語感覺快要适應不過來了。
安謙語這邊小日子過得挺開心,可惜朱茜茜那邊卻三不五時潑點冷水降溫。
網上。
[廣播找人,後期大人哪裏去了?急急急!]
[同找,可是最近了無音訊,似乎從地球消失一樣,有知情人士嗎?]
朱茜茜:[魏大人不見了,問謙語呀。]
群衆:[@安謙語]
安謙語被連續十個艾特震了出來:[什麽情況?]
[找後期!]
安謙語:[那艾特我幹嘛啊?]
[當然是因為你和後期大人最親近了呀,快快把人交出來!]
安謙語愣了愣,最近還真是一直沒見到魏庭,不僅沒來過茶樓,網上也一直不在線,微博、朋友圈全都沒冒泡,他最近和秦子興配完的幹音也等着魏庭做後期。
心裏突然有點擔心,會不會是遇到什麽大-麻煩。
拿電話直接給魏庭撥過去,響了半天卻無人接聽,跟着又播給朱茜茜。
朱茜茜:“幹嘛?”
安謙語:“魏庭最近來過我們茶樓嗎?”
朱茜茜:“他來沒來過你還不知道呀?”
安謙語:“我們有時候換班,或許他會在你當班時來呢?”
朱茜茜:“你真有意思,你不當班他來幹嘛?他來茶樓不是為了找你,難道是為找我嗎?”
安謙語感覺朱茜茜語氣不好,知道她是對自己選擇潘傑的事還鬧着別扭:“他電話無人接聽,我怕他有什麽事。”
朱茜茜:“擔心他就自己去找他,打電話給我有什麽用?不跟你說了,我挂了。”
安謙語:“……”
也不知是怎滴,自從他和潘傑好上了,就感覺好像失去了朱茜茜和魏庭這兩個好朋友似的。
如果他們都能像秦子興一樣理解他該多好。
電話剛挂,潘傑電話就來了。
“剛剛給誰打電話?”
“朱哥。”
“哦……”潘傑盯着電腦屏幕,看着那句[你和後期大人最親近]的話,非常不快。
安謙語:“都在找魏庭,大家都說一直沒他消息,我就問了一下朱哥,擔心他有什麽事。”
“嗯。”潘傑陰着臉,越聽越不舒服。
安謙語:“他電話也沒接,你說我要不要去找找他?”
潘傑:“你剛出院不久,還是自己好好休息吧,他一個大男人如果真有什麽事懂得處理,很晚了早點睡。”
“哦。”安謙語聽出潘傑語氣裏的不快,只得乖乖答應。
挂了電話,潘傑手指敲着桌面,看着電腦屏幕思考。
安謙語和魏庭這對“官配”CP,是自打他剛進群就聽大家在調侃的,一開始他真以為兩人是情侶,認識安謙語本人後才知道那是起哄。
不過在他看來,圈子裏互相之間聚會,約個炮什麽的是稀松平常之事,安謙語和魏庭能讓大家這麽撮合,一定也是無風不起浪的結果。
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