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不及擁有你

第47章

一打開門，一陣陣刺鼻的氣味撲來，有酒精的味道，有腐爛了的食物的味道，還有一些堆成山的垃圾。小五忍不住掩了掩鼻子，然後走了進來。

滿地的垃圾，零散的衣服，到處可見的空酒瓶，還有一大堆泡面碗。小五跑去拉開了所有的窗簾，房間裏面頓時明亮了起來，一陣陣太陽光照進來，給這個死氣沉沉的房間添了幾絲光輝。

好久沒見到光的常汐語有些不适應，用手擋着臉悶哼了幾聲，小五尋聲走過來，看見了躺在沙發下面的常汐語，手裏拿着一個酒瓶，還有小半瓶的樣子，然後迷迷糊糊的往嘴裏送。

小五一把奪過她的酒瓶扔在地上，紅色的液體瞬間染濕了地毯，就像一朵鮮血染成的花。

“小五，幹嘛啊？我要喝酒，我現在才發現，酒原來真的是個好東西，能減愁。不過你怎麽來了，我不是告訴你不要來打擾我麽？”常汐語睜大了眼睛看着身前這個人。

“喝什麽喝啊，你不知道你酒精過敏麽？喝這麽多會死人的，是要等着我來給你收屍麽？還是說等到你屍體都發臭了腐爛了我才知道啊。”看着常汐語那消沉的模樣，小五有些心疼，有些憤怒，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關心。

“死了，死了不正好麽？曦寶不要我了，連妹妹我都當不了了。我喜歡她這麽讓她接受不了麽？連一個改過的機會都不給我。哇哇哇哇～”常汐語說着說着抱着小五的腰大哭起來。

小五把她扶起來，看着她鄭重其事的說：“常汐語，你沒有錯，為什麽要改過。”

常汐語有些反應不過來：“可是，可是，曦寶她不理我了。”

小五拖着她來到衛生間，指着鏡子裏面那個蓬頭垢面的人：“常汐語，你自己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為了一個楊紫曦你至于麽？娛樂圈裏分分合合的事情多了去了，要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大家還要不要過日子了。你只想着楊紫曦不要你，但是你這樣萎靡不振，人家憑什麽要你！連這一點點打擊都禁受不起，你配去喜歡楊紫曦，去接受粉絲的愛麽？當初是誰說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會變得堅強，會成為粉絲們的榜樣。你就是這麽當榜樣的麽？是誰說不想插手楊紫曦的家庭，只想愛着她，守護她。那她要不要你還重要麽？你就憑現在這個樣子去守護她麽？”

一通發洩之後，小五就靜靜看着常汐語，大約盯着鏡子沉默了十幾分鐘後，常汐語突然很微弱的聲音說了一句：“幫我請個保潔阿姨。”小五笑了，那個高傲倔強的女孩兒又要回來了。

“寒哥，最近有什麽安排麽？”在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好起來的情況下，小五終于離開了常汐語家。

“小語？你剛剛是有幾個通告發到我手上，不過你之前不是說讓推了麽？我剛準備回絕他們呢。”程寒有些摸不着頭腦。

“都接了吧，我最近想要忙一點。”常汐語有些惆悵，‘什麽都不做，我真的會發瘋的。’

“你都要接？這可是有3個雜志封面，6個節目采訪，還有一部電視劇呢。”程寒有些吓到了。

“對，都接下來，時間你和她們商量，只要不是特別沖突，就都接下來。”常汐語說完就把手機扔到床頭櫃上，直挺挺的躺在了柔軟的席夢思上，閉着眼睛，重重的談了口氣。

‘曦寶，我真的要忘了你，不去想你。’

最近常汐語異常活躍的出現在大衆媒體面前，馬不停蹄的奔波于各個拍攝場地，真的可以說是達到了一種無法匹敵的地步。

一天大概只睡2，3個小時，遠比她剛剛踏進這個圈子又要接戲又要上課忙的多。麻木的按着造型師的意思換着一套又一套衣服，擺在一個又一個妩媚動人的姿勢。然後虛僞的和所有人笑着，只有鑽進自己的保姆車裏，才能放下面具，輕松的小憩一會兒，但在夢中，她還是逃不開楊紫曦。

大強度的工作，小五一個人根本吃不消，程寒又幫常汐語安排了兩個助理，在片場幫忙，三個人差不多是輪流照看常汐語。但就是這樣，常汐語依舊不知疲憊的工作着。

《胭脂淚》的開機發布會現場，常汐語作為主演，坐在導演旁邊。畫着厚厚的妝遮住了疲态，在閃光燈下面的她依舊笑靥如花，光彩奪目。

“請問，你為什麽會想要出演這部戲呢，據我們所知這是一部年代苦情劇，與你之前的角色有很大不同？”

“演員就是要有不同的嘗試嘛，之前演的都是一些青春活力，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或者那些俠女之類的。從來沒有嘗試過這種比較悲情的角色。”嘴上笑着這麽說，心裏卻想的是：‘要不是當時腦子發暈，讓寒哥全部接了，我能接這麽腦殘的劇麽！’

一個來自《娛樂新天地》的記者問，“這段時間，你被稱為娛樂圈的‘勞模’，大家都很奇怪你為什麽突然會給自己這麽安排。之前有看公司發的行程，這場發布會之後還要去上海參加幾個采訪是麽？”

“可能是看着身邊的朋友都在很忙的感覺，自己這麽清閑有些過意不去吧。而且，我現在還很年輕，不好好拼搏一番，之後等老了可能會後悔吧。”常汐語假裝思索了一番。

“那請問，對于現在娛樂圈新人層出不窮，小鮮肉越來越盛行，你有對自己的地位擔心麽？”

“其實我是不太在意這些事情的，相反的，我覺得有新人不斷湧出也是個好事，省的老是那麽幾張臉，觀衆看着煩了就會讨厭你了。看我們公司就知道，我還是滿喜歡提攜照顧新人的。”

“那麽，請問，你的電影《致命追擊》預計會多久上映，有考慮過沖擊金花獎麽？”

“至于多久上映，這是制片方的事情，我現在并沒有收到消息，大獎畢竟是每個演員向往的事情，是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我當然也不例外，不過一切随緣吧。現在還是好好拍戲。”

看着旁邊幾個演員有些不太高興了，導演的臉也有些黑，常汐語連忙轉移話題：“今天是我們《胭脂淚》的發布會，還是請大家多問一些關于我們這部電視劇的問題，相信我們導演和其他幾位主創是很樂意為大家解答的。”

記者們也覺得有些過了，連忙将話筒對準其他演員，開始發問。

常汐語呼了一口氣，雖然身體很累了而且腰酸背痛，但還是逼迫着自己保持一個筆直的坐姿，全程面帶微笑對着鏡頭。

飛機場貴賓休息室，“小五，我休息一會，一會飛機要開了叫醒我。”

忙完發布會和一個封面拍攝，已經晚上11點了，在深圳還有一個大約一個小時的采訪，常汐語帶着小五急匆匆的趕到了機場。

晚上的飛機本來人就少，況且因為怕被人打擾，程寒定的還是頭等艙，休息室裏更是只有她們兩個人。

“好，你睡吧，躺在沙發上休息一會，飛機要起飛的時候我叫你。”小五輕聲的說。

常汐語身體蜷縮在一個方形的沙發裏面，腦袋枕在沙發扶手上面，腳就懸空挂着。一分鐘就睡着了，輕微的鼾聲證明了她有多累。

‘小語啊，你就是喜歡和自己過不去。照顧別人可以無微不至，怎麽就一直不懂得照顧自己呢。希望你真的可以對楊紫曦死心吧！不然，這麽久，她會不會像你一樣痛苦呢。’小五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輕輕蓋在她的身上，然後等着那張自己看了5年的臉，喃喃自語。

不知怎麽想的，偷偷拍了一張照片之後，小五用公司的名義發了一條微博，然後上傳了這張照片。

@常汐語工作室：@常汐語，大晚上的，候機室一個人都沒有，大寫的心疼。［圖片］

不知道到底是想讓常汐語聽聽粉絲的勸還是想讓楊紫曦看見。比起那些什麽以後的種種可能，小五更見不得現在的常汐語不斷用高強度的工作來麻痹自己的心。

‘小語，如果讓你知道了我也喜歡你，你會不會像楊紫曦推開你一樣拒絕我呢。應該不會吧，我們小語這麽善良。’小五像是在問常汐語就像是在問自己。

楊紫曦正在家裏和劉子凱坐在一起和萱萱玩游戲，突然手機響了，打開一看，就看見了小五發的那個微博。看着那個縮成一團，一個小沙發就能容納的下去的人兒，楊紫曦怔住了。‘一個月沒見，怎麽會廋了這麽多，難道沒有好好吃飯麽？把自己搞得這麽累幹嘛？那種可有可無的采訪，劇情俗套的劇也接，只是因為我麽？或許我做錯了吧。’

劉子凱看着楊紫曦盯着手機發呆有些好奇的想要湊過去，吓了楊紫曦一大跳。

“子凱？你幹嘛，吓死我了！”

“我就是看你突然發呆了，想看看你看了什麽嘛！你看，我們萱萱都拼好了。你都沒有回過神。”劉子凱假裝委屈哭喪的誰。

‘楊紫曦，你剛剛想什麽！你是一個有家庭的人。看看面前的劉子凱，和小粽子，你能離開他們麽？不行，必須得打消這種念頭，小語不能喜歡我，我也不能喜歡小語。’看着笑得開心的小粽子，楊紫曦又堅定了信念。

看着自家老婆再次失神，劉子凱有些無語了。自己這麽帥難道沒有誘惑力麽？

回過頭來看常汐語，火急火燎的趕到化妝間，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任由化妝師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

因為只是一個網絡視頻采訪，沒有必要正裝出席，也省去了換衣服的麻煩。

“小五，先去把公司的最近資料給我郵箱發一份，還有香港那幾個需要我簽字驗收的文件在我錄完節目回到橫店之前給我送過來。”準備開始錄制的時候，常汐語偷偷安排了一下小五。

“可是，小語，你錄完就三點多了，明天早上8點就得進組，晚上哪有時間看啊！”小五忍不住抗議。

“剛剛不是已經休息了好幾個小時了麽？回去在飛機上也可以休息。別質疑我的話，趕緊去吧。”常汐語擺擺手，示意她下去。

“汐語，來，咱們對一下臺本，有沒有什麽特別避諱的問題。”主持人把主持流程遞了過來。

常汐語簡單翻了翻，“那些關于戀情方面的還是不要問了。其他都可以，除了比較私密的問題，我都可以回答。”

“好的，那我們就開始吧。”主持人說了一聲，然後對導演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