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不及擁有你

第46章

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祁方”。常汐語在猶豫着接還是不接，終于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喂”，一個月的追逐，讓她有些身心疲憊。

“小語，我還以為你不會接我電話呢。”南祁方驚喜的說。

“什麽事？”常汐語閉着眼睛捏了捏眉心淡淡的說。

“小語，咱們現在已經淡到這個地步了麽？即使當不成情人，不能當朋友麽？”南祁方語氣中透着落寞。

“如果沒什麽事，我挂了”常汐語有些不耐煩了。

“現在外界關于你們兩個鬧掰了的消息可是沸沸揚揚的，別看你每天跟着她跑，但是不少人爆料她現場對你态度冷淡，甚至根本不和你交流。我之前早就說過，她是不會喜歡你的。”

“南祁方，如果你給我打電話只是為了羞辱我，證明我當時的舉動有多麽愚蠢，那恭喜你，你贏了！”常汐語咬着牙假裝雲淡風輕的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難道從來就沒有想過她為什麽會突然對你不理不睬麽？之前咱們在你家附近聊天，你走了之後，我不小心看見她門口靠着一個人。現在想想，應該就是楊紫曦，她聽到了咱們的談話，她知道了你喜歡她，所以她不能忍受，她要躲着……”沒等南祁方說完，常汐語就不受控制的挂了電話，她不想再聽了。

‘原來曦寶知道了，她都知道了。她故意躲着我，是因為她不喜歡我，她忍受不了一個自己認為的妹妹竟然對她有這種龌蹉的感情麽？現在我連當她妹妹的資格都沒有了。’手機從她手裏滑落，無助的靠着牆。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撓着自己的頭發，露出光潔的額頭。

辦公室裏，楊紫曦面無表情的坐在老板椅上面對着電腦處理工作。嚴謹至極，一絲不茍。

剛開歲的時候自己還會情不自禁的喊“小語，過來幫我看看這個數據。”“小語，這個合同看看有沒有問題？”“小語，這個程序要怎麽設計？”但回應她的只是無人的尴尬和冷冷的空氣，以前那個随叫随到，每天能幫她解決掉所有問題的人被自己親手扼殺了。從這一刻起，楊紫曦你必須得學會自己處理事情，不能當個甩手掌櫃。

漸漸的，她可以看的進數據，看的了報表，能夠像個真正的老板一樣安靜的坐在電腦面前盯着那一大堆數據一整天。

“原來，真的是只要想做就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包括：割舍掉一段感情，抛棄一個生命中最重要的的人。”面對着阿馨，楊紫曦慢慢的說，配合着一個無奈的笑。

“有些事是不能說忘就忘的，有些人也不是說抛棄就能抛棄的，尤其是感情。”阿馨頗有感悟的說。

好像感覺自己戳中了阿馨難以忘懷的往事，楊紫曦有些愧疚：“阿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這件事的。”

阿馨沒有在意，繼續說：“我不知道你們兩個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我只知道她是真心對你好，甚至比子凱哥都要好。就算她做錯了什麽。不能原諒她麽？”

“我和她從此只能是路人了。她那麽好，不應該在我身上浪費青春。”楊紫曦看了看阿馨說出這麽一句話。

‘阿馨，你不懂。我知道她對我比所有人都好。但正是因為她很好，我才不能放任這種感情繼續下去。不然總有一天，會毀了她。’盯着阿馨離開的背影，楊紫曦自言自語。

“曦姐。”一聽阿馨說楊紫曦回了公司，常汐語就立刻趕了回來，直接沖進了辦公室。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疲憊不堪的常汐語，楊紫曦一陣心疼，但還是将那一抹柔情壓制了下去，冷冷的說。

“汐語找我什麽事？公事可以去找那幾個經理。至于私事，咱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麽私事吧！”

“曦姐，你聽到那天我和祁方的談話了，對不對？可不可以就當不知道，我還是你的妹妹，我從來沒有打算插手你們的家庭，也，也沒有奢求你會喜歡我。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只當你的妹妹。”眼淚控制不住的流出眼眶，常汐語習慣了高傲，從來沒有這麽卑微乞求過。

看着面前那個脆弱的女孩，楊紫曦更是堅定了自己的心：‘小語，我不能因為我毀了那個高傲自信又桀骜不馴的女孩，沒有我的阻礙，你會發展的更好。’

狠了狠心，楊紫曦慢慢開口：“不好意思，我是獨生子女，沒有什麽妹妹。我要工作了，請常副總出去吧。”

看着常汐語失魂落魄的離開，楊紫曦終于忍不住了，捂着臉發出壓抑的嗚咽：“對不起，小語。你還年輕，該有疼你的人，是我配不上你，更不能毀了你。”

小五正坐在沙發上面吃着薯片看電視，常汐語渾身濕漉漉的走了進來，吓了小五一大跳。“小語，你怎麽了？不是去找楊紫曦了麽？”

扔下了包：“剛剛心情不好，出去轉了幾圈，沒有帶傘。小五，送我回家。”

“先換身衣服洗個熱水澡吧！這麽濕着一會該感冒了。”小五連忙幫她去拿衣服。

“好！”在小五的印象裏面，常汐語很少這麽虛弱這麽聽話這麽的，萎靡不振。

‘嘩啦啦啦～’的水流聲響起，之後就陷入了寧靜。

小五焦急的看着表‘9點20，9點40，10點，10點30’，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常汐語還沒有出來。

“小語，還在麽？回我個話啊，小語，小語。”小五焦急的拍着門，半天沒人響應之後。‘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小五這麽想着，連忙跑去找備用鑰匙。‘在哪兒呢？明明記得以前是放在這裏的。怎麽不見了，啊啊！’小五蹲在客廳電視劇下面的抽屜前面，瘋狂的翻找。

“小五，你在找什麽？”正翻着，身後傳來常汐語的身音。

小五一個哆嗦，轉過身。“小語，你剛剛怎麽了？我在外面喊了你半天沒人搭理。我還以為你溺死在浴缸裏面了呢。”因為擔心語氣變得有些差。

“哦，剛剛睡着了，沒聽見。小五送我回家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就像是沒有聽到小五的焦急，常汐語機械的說出這句話。

小五無奈，只得送她回家。“小語，能不能告訴我究竟出什麽事了，是不是楊紫曦，我找她去。”

“別去，和她沒關系。我以後再也和她沒關系了。小五，叫寒哥幫我把通告推了吧，我想好好休息，說好的一起旅游我可能要失約了。”常汐語一把拉住小五，阻止了她的動作，随後又恢複了平靜。

“這幾天別來找我，你也不用呆在公司了，回家吧，給你放假。”常汐語面無表情，就像一個精致卻毫無生機的玩偶。

沒有脫鞋子，沒有換睡衣，就這麽蒙着頭倒在床上。

鬧鐘還是那個熟悉的甜甜的聲音‘小語，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聽着那個曾經對自己照顧有加，而現在卻冷漠如陌生人的聲音，常汐語手放在删除鍵很久，最終還是沒能按下。

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不想吃飯，不想刷牙，也不想去洗澡，就這麽靜靜的躺着。

打電話給附近的一個大型超市。

“喂，福德隆超市麽？我要一箱泡面，一桶純淨水，再來一箱酒，紅的，啤的都行，要能喝醉人的。地址稍後發給你，一會賬單給我，打錢給你們，東西放在門口就行。”

“不要什麽牌子，你們随便拿，酒要好一點的，喝不死我就行。”

手機定位之後，對方的賬單也發了過來，‘1800，現在自己真奢侈啊，這什麽酒啊，法文？看不懂，這麽貴。’常汐語自嘲了一聲，點了支付。

把手機關機，常汐語把自己牢牢的封閉在這個房間裏面。吃飯的時候就泡面，其他的時間就喝酒，每次喝得醉醺醺的，跑進衛生間吐完回來繼續喝。偶爾發發酒瘋，站在沙發上開着音響大吼，唱的永遠是楊紫曦的歌。

‘哼哼哼～嗚嗚嗚嗚’笑着唱着就會忽然蹲下來抱着手臂蜷縮在一起哭，偏偏還咬着自己的胳膊盡力不讓哭出聲音。不多久，胳膊手臂上面就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齒印，不多久就會消散，然後被新的齒印取代。

“曦姐，你究竟和小語說什麽了？那天她回來之後就不正常了，什麽話也不說，一直嚷着要回家，還讓寒哥把一個月的通告都取消了，說要好好休息。”小五得不到常汐語的消息之後，終于忍不住去找楊紫曦。

“我只是想讓她正确處理一下我們的關系而已。至于她取消通告要休息不是挺好的麽！來找我幹什麽？”雖然聽到小五的話，楊紫曦心裏有些擔憂，但還是冷冷的說。

“可是她電話一直關機，沒人接。之前還說讓我們不要去打擾她，我在她家門口看了好久，她都沒有出來過。不知道一個人在家裏會不會有事！”小五焦急的說。

“既然确定她在家，而且也說了不要你們去打擾，能出什麽事？”楊紫曦假裝滿臉不在意。

看着楊紫曦這種事不關己的表情，小五怒了：“楊紫曦，你還是不是人啊，小語對你有多好，我們都是看着眼裏的。你被人黑，她站出來幫你說話；你不想處理數據，她拍戲之餘加班加點的看合同，忙工作；你夜裏咳嗽，只要她和你在一起，就永遠守在床前幫你熱着水；你和劉子凱吵架跑去酒吧買醉，她接到電話二話不說就從橫店趕到京都。現在，就因為她喜歡你，你忍受不了，就這麽絕情的一腳把她踢開麽？”

“你也知道她喜歡我？”楊紫曦有些驚奇。

“我很早就看出來了，在她和南祁方交往之前就看出來了。但是我阻止不了，而且我也并不想讓她愛上你。但現在看，好像已經遲了，她已經愛你愛到骨子裏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就她一個人還在假裝欺騙自己。”小五吸了一口氣，慢慢說。

“既然你也不想她愛上我，為什麽還要來找我？”楊紫曦反問了一句。

“因為，因為只有你才有她家裏的鑰匙，如果你還記着她對你的好的話，把鑰匙給我吧！我想進去看看她。”小五有些艱難的開口。

楊紫曦打開包包，從自己的鑰匙串上面取下一把鑰匙，“給你吧，以後小語就交給你好好照顧了，這應該是我們兩個最後的牽絆，可能以後就僅僅是合夥人的關系了。我覺得你應該理解我的做法，她不能喜歡我，她的星途不應該背上這麽一個标簽；而我，也不能喜歡她，我有自己的家庭，我得為了這個家庭的穩定着想。必須有一方來斬斷這段不應該存在的感情，小語做不到，只能由我來了。希望你能夠讓她走出低谷，不要消沉下去，我！對不起！”楊紫曦嘆了一口氣，眼眶還是濕潤了。

“曦姐，你放心吧，我相信她很快能夠站起來的，但是我就是想問：你，是很反感小語麽？還是只是接受不了她喜歡你，還是僅僅只是想讓她放棄？”了解了楊紫曦的真實想法後，小五有些理解她了。

“我只是接受不了我喜歡上了小語而已！”背對着小五，正對着落地窗外的藍天，楊紫曦惆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