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等了很久黑目戶也沒有從地上爬起來。
“你這該不會是碰瓷吧?”靈幻走過去在旁邊蹲下來, 推了推他的身體。
黑目戶毫無反應, 眼珠都翻白了,如同屍體一般。
其他幹部終于回過神來, 一個個擺開架勢,又懼于能一擊打倒支部長的力量, 誰也不敢做出頭鳥,只是在原地放狠話, “你竟然殺了支部長!不管你是什麽人,跟‘爪’作對就半只腳在棺材裏了,boss是不會放過你的!”
靈幻趕緊退回來,結巴了一下,“殺、殺死什麽, 和諧社會說什麽打打殺殺的, 我剛才可沒使勁, 而且是正當防衛,頂多算防衛過當。”
“沒關系靈幻桑, 那個人沒有死,只是昏過去了。”炭治郎沒和超能力者打過交道,但好歹是超能力者,居然被普通人的飛踢踢得昏迷不醒……仔細去聞,似乎有鬼的氣息, 而且是相當熟悉的鬼。
尋着殘留的氣味追蹤過去,炭治郎鎖定了一個方向,本以為鬼不打算現身, 沒想到他反其道而行,堂而皇之地走出來放倒了另外幾名幹部。
到底是十二鬼月,對付幾個“傷”還是綽綽有餘的,病葉做完這一切後從地上直起身子,滿身煞氣。
他從昨晚就一直蹲在藤木家,好不容易找到地下通道來到這個基地,幸好沒有跟伽百子起争執,不然浪費的那些時間裏無慘大人交代要保護的人就被這些自大的人類殺掉了。
提起這事就來氣,之前這女人居然趕自己走。
病葉兇狠地逼近若菜,橫眉豎目的模樣讓臉上的傷疤看起來更加殘暴,若菜不禁退後一步,卻被強勢地握住肩頭,“你看!我能保護你!收留我只有好處!”
若菜沒想到他第一句會說這個,一時愣住,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病葉威脅地瞪向欲上前救若菜的炭治郎,先發制人地吼道,“你這家夥給我閉嘴!我問的是這個女人!跟你沒關系!”
這是連之前的僞裝都懶得維持了,炭治郎怕他狗急跳牆會做出傷害若菜的事,只好退後一步,準備伺機而動,“你千萬別激動。”
他不能完全相信他會保護若菜的話,這個鬼給人的感覺和伽百子完全不同。
“你看看他那樣子,還有旁邊的兩個,他們根本沒辦法保護你,我一不吃你飯二不圖你錢,我只要能待在你身邊就夠了!”病葉越說越激動,飛濺的口水星子落到若菜臉上,有些輕微潔癖的人瞬間不好了。
Advertisement
病葉仗着自己的實力沒料到一個弱小的女人會反抗,所以毫無防備,冷不防被一把推開後呆了呆。
若菜抹掉臉上的液體,雖沒直接說嫌棄,可眼裏傳達出來的意思十分明顯了。
病葉扯了扯嘴角,沒有再靠近,當發現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吃得死死的,心裏把自己痛罵一頓。
收拾好怪異的心情,病葉重振旗鼓,想要把局面扭轉回來,誰知道才提起一口氣眼前的人就跑走了。
若菜催促炭治郎他們動身,“那些孩子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快去救他們。”
病葉眼睜睜看着他們掠過自己走向盡頭的房間,“……”什麽時候人類膽子這麽大了?
秘密的房間一點都不隐秘,大門科技感十足,哪怕若菜頭腦再好也需要時間破解密碼鎖,責怪地瞥向跟上來的病葉,要不是他把幹部全部放倒了,還能抓一個問問。
“……”病葉莫名其妙環顧其他人,确認若菜看的人是自己,氣憤之餘一拳砸向旁邊的牆壁。
轟隆倒塌的聲音讓前面四個人同時轉過身來,影山茂夫收回想用超能力直接打穿密碼鎖的提議,跟着靈幻他們鑽入新出爐的牆洞。
裏面的空間很大,全是精密的儀器,卵狀的實驗艙裏躺着一個個身上插滿管子的孩子,這些孩子全部雙眼緊閉,臉上的表情還算安詳,看樣子只是睡着了,應該是藥中有安神催眠的成分。
若菜好歹是學醫的,摸索了一會就找到正确的方法開啓實驗艙。
“不行,數量太多了,光憑我們幾個根本沒辦法一趟救出所有孩子。”靈幻掃視一圈,突然看到什麽,一哂,走過去拿下電話筒,“叫警察吧。”
這個提議被影山茂夫和若菜一致認同,唯獨炭治郎覺得有一點點怪,他習慣了跟鬼戰鬥,還是第一次依靠政/府的力量。
警察很快就來了,包括一大堆記者,他們問問題十分刁鑽,連若菜都有些吃不消,炭治郎早就和影山茂夫趁亂躲起來了。病葉怕陽光,一早鑽進地下通道往藤本家去了,只有從容不迫的靈幻游刃有餘地回應着所有問題。
連環失蹤案件得到了完美解決,之後鈴木統一郎遭到了調查,但沒有确鑿的物證,除了稍微影響到股價的漲跌,鈴木集團安然無恙地繼續做着房地産的買賣。
而若菜惦記要的事,等炭治郎的日輪刀送到後簡單收拾了下就來到吉原。
吉原位于臺東區,是尼轟第一且被政/府公開允許的花/柳/街,裏面聚集了許多揚屋和游郭。
裏面有數千名因為貧苦或者抵債,甚至被男人欺騙給賣到吉原的游女,她們出賣/色/相才藝,最後仍然落的被榨盡最後一點價值的悲慘結局。
只有極少數人能登上頂點,成為花魁。
若菜第一次接觸吉原文化,站在吉原的主幹道上,身邊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過,仿佛置身另一個世界。
兩邊栅欄裏聚集着等待被恩客挑選的低級游女們,她們臉上連僞裝的虛情假意都失去了,只剩下麻木,對未來毫無期待。
若菜捂住嘴,想要幹嘔。
揭開紙醉金迷的表象,這裏是集黑暗、罪惡、欲/望于一體的污穢之所,連炭治郎都不忍去看,別說同為女人的若菜,他将手虛放在她背上,“還好吧?”
若菜嘴唇有些發白,搖搖頭,“沒事,要哥哥之前說的茶屋是哪一家?說不定去那附近走走能再遇到那個疑似花魁的人。”
“京極屋。”
為了轉移那份不自在,若菜找了個話題說,“說起來,之前來給你送刀的那個人……”
提起鍛刀師鋼鐵冢螢炭治郎就一陣後怕,早猜到他會生氣,但沒想到在看到刀斷得只剩下一個刀柄後會發那麽大的脾氣。
“是個很有趣的人,還以為氣成那樣會直接回去,可還是把新刀給你了。”
說多了都是淚,炭治郎扶額哀道,“那是因為他罵了我整整四個小時,要不是鋼鐵冢桑自己口渴了,說不定會罵到晚上,臨走的時候還要求我以後要一直給他送禦手洗團子送到死為止。”
耳邊傳來細細的笑聲,炭治郎頓時覺得說這些糗事都是值得的。
這一笑,帶走了不少煩悶的心情,若菜指向前方一家茶屋說,“我們去那邊問問京極屋怎麽走吧?”
“嗯,好。”
聽說他們要去京極屋,在茶屋門口灑掃的人說了方向後把他們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看到炭治郎額頭的傷疤後直搖頭,“你們是去京極屋看蕨姬花魁的吧?沒戲沒戲沒戲,蕨姬花魁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見的,而且蕨姬花魁最喜歡美麗的東西,你絕對不行,你旁邊這位倒是有機會見上一見。”
在吉原,美麗的女性很容易引發不必要的事端,所以若菜是做男裝打扮的,戴上貝雷帽,束起胸,連炭治郎一眼都沒能分辨出她的性別。
被嫌棄了的炭治郎沒有表露任何不滿,反而在聽到對方變相誇若菜漂亮時無意識看了她一眼,唇邊揚着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弧度。
意識到這個偷看動作後趕緊轉回來,忍着心髒快速跳動帶來的血液沸騰,炭治郎假裝鎮定地謝過為他們指路的人。
炭治郎就沒法做虧心事,一做虧心事就結巴,這會說話都不利索了,“若、若、若菜,我、我們走、走吧。”
若菜不解地看了他幾眼,沒發現異樣便也作罷。
走了幾步,炭治郎聞到很濃且熟悉的鬼的氣味,正想提醒若菜,卻發現她雙目微瞪,筆直注視着前方,腳步更是被迎面走來的兩個人釘在原地。
抱着琵琶的女人留着黑色頭發,過長的劉海不但蓋住了眼睛,還遮去了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相貌。
沒有人能認錯她們的主仆關系,長發女人侍奉的主人穿着一身低調卻奢華的和服,頭發挽起,嘴唇塗着豔麗的紅。五官身形自不用多說,尤其是那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氣質,帶着些高貴冷豔的韻致。
炭治郎知道,這個女人就是鬼舞辻無慘。
早就聽說有的鬼能改變身形,沒想到鬼舞辻無慘的拟态這麽厲害,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掌心被掐出血來才讓自己沒有冒然沖上前。
炭治郎看穿了他的身份,若菜不知道,她似乎有些不确定,不斷地懷疑不斷地推翻,“我和月彥相處那麽久,我對他十分了解,哪怕是閉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和別人的區別。”
難、難道她發現了?
炭治郎屏住呼吸,若菜似乎猜到了一部分真相,不行,必須說點什麽蒙混過去。
若菜痛心疾首,“以前月彥也經常忙公司的事,但每天都會回家,最近總是見不到人,果然是外面有女人了!”
炭治郎一臉懵逼,“诶?”
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