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哥兒世界
只要一想到要生孩子,張榕就蛋疼!趁着洗澡,張榕第一次羞恥的研究了下這具身體的結構,最後攤手,他以摸了上百年男人肉體的經驗作答,這個身體真的跟男人一樣沒什麽區別!
所以問題來了,孩子到底是從哪裏生出來的?
張榕隐約有答案,但不敢深思,他覺得菊花要松了。
第二天,張榕盯着自己的衣櫃,再次感嘆了句原主真是口不對心的小妖精,你看看這一櫃子碎花闊腿褲,還好意思叫自己男人嗎?!!
張榕覺得,自己都快覺得自己不是個男人了,這個世界真的好可怕,他想回去,不然三觀要碎成渣了!
系統:【接受萬箭穿菊懲罰,本世界将自動關閉,請問宿主是否接受懲罰?】
張榕跪了,趕緊否認,【開個玩笑,你不要這麽認真好嗎?】心裏在對比,是萬箭穿菊疼呢?還是生孩子疼?
最後他恍然,他既沒享受過萬箭穿菊,也沒生過孩子,所以無從對比。
現在五月,天氣慢慢熱了,厚衫都換下去了,适合張榕這個年紀的小哥兒打扮,都是七分寬袖短衫,套上短掐腰褂子,配上闊腿長褲,外加一雙布鞋,頭上頂個小啾,跟個小道士似得。
鎮上有錢人家的哥兒,衣服料子上等不必說,寬衫七分袖要繡着花,最心機的就是掐腰短褂子,把腰身襯得瘦瘦的,盈盈一握,褂子繡着精美的花草魚鳥之類的,闊腿長褲顏色也會選柔和亮一點的,比如鵝黃淡粉之類的,腳下的布鞋繡花不提,心機點的,還能做成內高跟。
以上富貴人家小哥兒的裝備張榕都有,別人沒有的,張榕也有。
這都是有一個愛他的好爸爸和好姆媽準備的,這份愛,別人享受不來!
“沉甸甸的愛啊!”張榕臭貧了句,翻箱倒櫃了半天,終于找到了條黑色闊腿褲,料子有點厚,像是開春穿的,至于上半身,最不騷包的就是月牙色寬衫配淡藍色褂子了。
張榕榕個頭要比同齡孩子粗壯,十四歲的孩子已經一米七五了,骨架大,吃的好了略圓潤,這麽一穿,跟個傻小子似得。張榕唯一欣慰的就是這輩子他能長到一米八!
白俊那個渣都沒他高,哈哈哈哈哈哈哈!
秋河鎮附近有十幾個村子,平時趕集采買都在秋河鎮,張家在附近幾個村裏都有田地,租賃給村民,每年收糧食或者銀錢。
張榕榕就是各個村子裏的孩子頭小霸王,別的有錢哥兒都在學女紅繡花,只有他滿地頭的亂跑,那張濃眉大眼的臉曬得略黑,配上他那略微健碩的個頭,鎮上都知道張家有錢,但也沒人上門提親,就是因為人家嫌張榕榕長得磕碜。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濃眉大眼一副男子氣概,這個世界的審美他不懂!張榕榕勾着唇,露着白牙,嘿嘿一笑,小白臉白俊渣渣喜歡瘦弱白細的姑娘或者哥兒,這個時候追他,怎麽可能沒問題?
十四歲的少年郎還是單純。
張榕跑到小客廳吃去早點,姆媽看他了眼,“穿這一身耍什麽怪?也不嫌熱!”
“爹,姆媽。”張榕笑嘻嘻叫了人,坐在凳子上開始吃早點。
張父是個濃眉大眼的粗糙漢子,張榕榕長得像他爹,張父就特別疼愛兒子。
“慢點吃,我聽你姆媽說了,你要是想玩水,爹給咱家後院修個池子,你一個人在裏頭玩。”張父樂呵呵道。
張榕這個世界算是享受到了父母疼愛,而且父親還特別壕。
“爹,別花那個錢,我不想玩了,我今個兒想去村子裏玩。”張榕學着記憶裏十四歲少年撒嬌的樣子。
張姆媽先開口了,嗔怪了句,“帶着阿福和阿貴去,可不許跟孩子們下河玩了。”
“你姆媽開口了,你就聽話,帶着人,下午早點回來。”張父添了句。
張榕拍了兩句馬屁,哄得自家爹媽高興,又啃了一個大饅頭,這才吃飽。後知後覺的張榕驚訝于自己的大食量,安慰自己,要長一米八,現在圓潤點也無所謂。
阿福阿貴比張榕大兩歲,是管家的雙生子,一個機靈一個敦厚老實,都是家生子,所以上輩子,張家滿門抄斬,他們也包括在內。
哥哥阿福是個哥兒,機靈,弟弟阿貴老實是個男子。
阿貴套好牛車,阿福備了綠豆湯和幹糧,還揣了一些銅板,中午到鄉下吃點農家飯。張榕坐在牛車上,晃蕩着腿,阿福看少爺今天比較沉默,也坐在一旁發呆。
“少爺,是青山書院的學生!”阿福坐在板車上驚呼了聲,眼裏都是羨慕。
張榕随着聲音看過去,就見五個穿着青衫書生打扮的學子,與他們牛車慢慢擦肩而過,其中一人看了眼張榕,低低掩嘴笑了,笑容裏帶着嘲弄,小聲向身邊略高一點的人說,“看見沒?張財主的哥兒,呆頭呆腦的,我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麽傻的哥兒……”
對方聲音壓的很低,帶着嘲諷,像是高人一等,即便張財主家再有錢,也是個沒文化的土財主。
旁邊的學子睨了眼張榕,低低一笑,“你不說我還以為是個家仆。”
幾位笑成了一團。
五感靈敏張榕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朵裏,阿福沒聽見,還在羨慕,“少爺,剛才那個回頭看你的就是白秀才,白家村最年輕的秀才爺,許是看上你——”
“阿福。”張榕打斷阿福後面的話,“以後別說了,我嫌那位白秀才面向刻薄配不上我。”
阿福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少、少爺這是怎麽了?
第一次打照面,張榕以他快成x光辨別渣男的雙眼打量了下,白俊這樣子落在窮鄉僻壤就像金鳳凰,但山窩裏出雜毛雞的可能性要比鳳凰大許多,這人在一堆不是老就是醜或者矮的人裏,才襯托的白俊分外優秀,像個鳳凰,其實就是個雜毛雞。
一路出了城門,阿貴問去哪個村玩,張榕也沒有注意,看見阿福腦袋上別了根木簪,抽了下來,在車板上轉了圈,最後簪子尖指着南方,“南邊是什麽村?”
“白家村和趙家村。”阿貴撓撓腦袋,“少爺要去哪個?”
“你先走。”大壯啊大壯你到底在哪呢?我要去哪兒才能摸到你?
鎮子外官道百姓走不得,只能走民用自己修出或者踏出的小路,五月的天,外頭還算涼快,不過道路不平,一颠一颠的,張榕坐了會就頭暈想吐,趕緊下了車跟在牛車旁邊走,吓得阿貴和阿福全都下來,陪着走。
張榕一看,知道說也不頂事,這個時代家奴生下來就是伺候主子的,張家平時沒什麽大規矩,但是主子和奴才之間的階級還是橫在哪兒的。張榕不坐,走路,倆人就不敢自己坐牛車。
走了會,張榕腿酸了,人也好多了,就招呼阿福阿貴上車。
三個人走走停停,到了拐外岔口,阿貴又問,“少爺咱去哪兒?”
張榕随手一指,“去這兒吧!”
“趙家村啊!”阿福一看路,笑嘻嘻在旁邊說話,“少爺你沒來過趙家村,這裏也有咱家田,後頭靠了個小山丘,上面全是小兔子小野雞,運氣好了還能碰見小狐貍,村子兩邊栽着酸果子,這會樹上開了酸果子,你最愛吃了,一會讓我哥給少爺摘……”
三人到村口,已經快中午了,家家戶戶煙囪飄着炊煙,隐約傳來香氣兒,引得三人饑腸辘辘。阿貴笑着,“少爺你坐好了!”
一聲駕,牛撒開了蹄子跑,這會張榕也不覺得颠了,肚子裏沒貨,想吃飯着。
阿貴熟路找了村長家,報了身份,“叔,打擾了,我們想借一頓飯。”阿福上前給了三十個銅板,在外頭攤子上盡飽吃也就二十個銅板。
村長推脫不要,“既然是張老爺的小公子,這錢就不能收了,張老爺心善,租子都少一成,這頓飯老朽還是管的起的。”
張榕搖頭,笑呵呵道:“阿叔,你別客氣,這錢你拿着,我們三個才吃的踏實,不然我們三個不敢在這兒用飯了。”
莊稼人,整天在地裏曬,張榕看村長面相都快五六十了,曬得黢黑,臉上皺紋溝壑,實在是不好占一頓這樣的便宜,尤其他胃口大。
村長吶吶的接了銅板,又讓媳婦兒加了道炒雞蛋。
散養的土雞下的蛋又黃又香,配着農家小野蔥,剛一下鍋,刺啦兩聲,蔥味就出來了,香的張榕咽口水,摸着肚子罵自己沒出息。
再一看同桌的,村長家倆小的孫子在流口水,兒子在咽口水,張榕心裏就平衡了。
菜上來了。大家動起了筷子。
張榕餓得饑腸辘辘,也不客氣了,夾起一筷子雞蛋,一口黃面軟馍馍,香的他眯着眼睛,太好吃了!
村長媳婦兒也是個哥兒,坐在旁邊有些局促,給小孫子夾了筷子醬菜,小孫子小聲念了句,“蛋蛋。”
村長小聲叫了聲大牛,話裏帶着威嚴,村長媳婦兒抱着小孫子,小聲哄道:“菜菜好吃。”
張榕一怔,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這道雞蛋就是他一人的,阿福和阿貴也沒上筷子。
再看小孫子憋着嘴但是也沒掉豆豆,大孫子扒拉着碗不敢說話,只動着鼻子聞香氣兒。一時有些尴尬,他咽下了口裏的東西,端起雞蛋碗,往孩子們碗裏撥了些,“我哪裏吃的完這麽多。”
又給阿貴和阿福夾了一筷子,至于大人,張榕就沒管了,他管了這不是不給人大人面子麽!
村長不好意思,但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一時就只剩吃飯聲了。
張榕吃完,“謝謝阿叔和阿姆了,我們先走了。”阿姆就是這個世界對嫁了人有孩子的哥兒稱呼,類似阿嬸。
出了村長家,五月麥子泛黃,風一吹就是麥浪,趙家村風景确實好,張榕跟阿貴和阿福在山坡上溜達了圈,也沒看見疑似大壯的人,最後太陽快落山,揣着一兜子酸果子往回走。
張榕坐在牛車上啃着酸果子,越啃越心酸,每個世界都是自己找大壯,大壯你怎麽不會主動出現在我面前!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