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愛你千百回

第17章 上

我是不是同志？本來我以為我會毫不猶豫的否定自己，可是我竟然沒有，而是扪心自問，甚至還有些恐慌！難道我一直有這種傾向，只不過自己沒有意識到，或者說自己不敢承認？

“我，我不知道，我，我……”

“那你喜不喜歡男人？有沒有讓你心動的男人，有沒有讓你想要關心愛護的男人，有沒有讓你魂不守舍的男人？”金總步步緊逼，我沒有一絲退路！

“我，有，喜歡，不，不喜歡，我，我不……”我該怎麽說，我說我喜歡金總，我說我對他有好感？我說我關心老陸？難道我真的喜歡男人？我喜歡金總，還喜歡老陸？我，我怎麽會這樣，我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我以前沒有發現，怎麽會這樣？

我急得滿頭大汗，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無奈之下，我趕忙端起酒杯，閉着眼睛一飲而盡。冰涼刺鼻的啤酒頓時讓我渾身感到一陣清涼，也讓我漸漸恢複了平靜，可是接着心裏又升騰起一絲燥熱，讓我心情更加的煩亂。

“對，來來來喝酒，喝酒！”于總倒是及時替我解圍，“不管是不是同志，我們還是朋友嘛！”說完，于總也舉起酒杯，笑嘻嘻地和我碰了一下。而金總卻是一動不動，仍舊直勾勾地望向我，欲言又止。

“金總，怎麽，不給面子啊，今天認識小莫我很高興，咱哥仨好好喝一回，好好聊聊，啊！”于總端起酒杯，目光閃爍地望向金總。金總身體微微一顫，然後有些勉強地端起了酒杯。

我們三個就這樣有一下沒一下地喝着。由于受到剛才的刺激，我什麽話也不想說了，只是不停地往肚裏灌酒，仿佛這樣才能讓我清淨。可是酒越喝越醉，哪有越來越清醒的道理？我不過是在自欺欺人，逃避現實罷了。

起初還是于總和我對喝，後來不知怎麽金總卻積極起來，開始和于總拼酒。他們兩個人都是酒場豪客，我幾乎就是個菜鳥，完全上不了臺面。只不過礙于情面，于總才偶爾勸我喝下幾杯。

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練出來的，喝酒跟喝水一樣自然，而且他們也太有肚量了，喝了那麽多也不去上廁所，可我卻去了好幾趟，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尿頻呢！

兩人連續喝了七八瓶之後，于總才有了一些醉意，而金總的面色也不再鐵青，漸漸變得有了血色，多了一絲緋紅。不知道是我也喝多了，還是金總的臉太迷人了，我竟然呆呆地看了他好幾眼。金總仿佛也注意到了我的眼神，猛一擡頭，熾熱的目光和我對視，頓時讓我不知所措，趕忙舉起酒杯掩飾。這時候于總放下了酒杯，晃晃悠悠地扶着我，然後神色迷離地望向金總，眼中有一絲陰郁。

金總又是一震，然後臉色變得煞白，端着的酒杯微微顫動，可能他也喝醉了，手腳開始不聽使喚了。

“小莫，我想上廁所，你陪我去吧，我有，有點頭暈。”于總一邊含糊不清地對我說，一邊掙紮着要起來，可是沒站穩，一下倒在了我的身上。我趕忙扶住他，一股強烈的酒氣撲面而來，頓時讓我感到一陣惡心。可是于總似乎真的是醉了，腦袋耷了着就貼到了我的臉上。我突然感到臉上一熱，而且我感覺于總的嘴唇正在我的臉上微微蠕動，而于總的渾身卻在顫抖，不停地喘着粗氣。

我趕忙推開他，但是又怕他倒下，只好又扶住他的肩膀，靠在我的身上。金總見狀，有些顫抖地對我說道：“小莫，你扶于總去衛生間吧！”我無奈，只好用力扶住于總，搖搖晃晃地向衛生間走去。

好不容易到了衛生間，我已經累的滿頭大汗了。于總這家夥真是太胖了，起碼要有200多斤！好不容易把他扶正，于總的手在褲子上來來回回，可是就是沒找到正地方。

“小莫，快，快，我憋不住了”于總滿口酒氣地對我說道。我無奈，只好俯身幫他褪下褲子，拉開拉鏈。

撲棱一下，于總那根向小鳥一樣飛了出來，而且還晃動了一下，頓時吓了我一跳。我無心地看了一下他那對松垮下垂的蛋蛋，以及烏黑濃密，淩亂不堪的陰毛，心裏竟然産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就在我要起身的時候，于總突然用力抱住我的腦袋，狠狠地向他的身體靠去，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可偏偏我的嘴對上了于總那根此時正逐漸變得堅硬挺翹的上，一股鹹濕腥臊的異味頓時讓我想要嘔吐，可是正當我要躲開的時候，于總身子突然用力向前一挺，一股巨大的沖力頓時撞上了我的牙齒。

于總他根本就沒醉！他是故意的！我終于忍受不住，怒火湧遍全身，一拳打在于總那肥膩的肚子上，本想踹他一腳，但是我還是忍住了，只是一把把他推開。

顧不上摔倒在地的于總，我迅速跑到排水槽大口嘔吐了起來，連同剛剛喝下的啤酒，還有早上吃的饅頭。可是還是感到渾身難受，痛苦無比。一陣幹嘔過後，我擰開水龍頭，張開嘴巴大口地往下灌水，直到自己再也喝不下去為止。

可是嘴裏還是有種讓我惡心的想要把肚子裏的所有東西都要吐出來的感覺，胡亂地洗了把臉，我才發現眼中淚水不由自主地往外流。

漸漸心情回複了平靜，我滿臉嫌惡地望向倒在地上像死豬一樣的于總，只見他正一手握住自己的弟弟，一邊不停地用力抽動着。我真想上去狠踹他兩腳！

可是我不能，他是金總的重要客戶，無論怎樣，我都要把他毫發無傷地送回去。我強忍着憤怒把他拉起，一邊躲着他那豬肝一樣的肥臉一邊向前走去。

此時坐在包房裏的金總正在進行着痛苦的天人交戰，雙眼猩紅地望着桌子上的酒杯，那一包緊緊握在手裏的紙包幾乎要被他握的粉碎，如果再不放進去，就來不急了！

金總咬了咬牙，渾身顫抖地打開紙包，雙手同樣顫抖地移向酒杯，可是在那堆粉末狀的藥物接近酒杯邊緣的時候，金總停頓了一下。

真的要這樣嗎？難道自己為了幾十萬的合同就要出賣自己的下屬嗎？那可是他的左膀右臂啊，那可是他的得力助手啊！那可是對他忠心耿耿的心腹啊！更何況，自己還那麽賞識他，那麽喜歡他，甚至還有些愛他！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出賣了他怎麽辦，如果真的讓他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怎麽辦？如果他想不開了怎麽辦，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罪犯，豈不成了禽獸？

有什麽大不了的！只不過是一個有點能力的高材生罷了，只要有錢什麽樣的員工找不到，什麽樣的人才不向你俯首稱臣？只不過是和我相處的好一些罷了，但是那又怎樣，和我好的人多了，也不差他一個！只不過是和那個人長的相似罷了，但他終究不是那個人，沒有人能夠代替那個他心愛的人！沒有！

可是為什麽自己會這麽心痛，為什麽這麽緊張，心痛的身體禁不住顫抖，緊張的連呼吸都要停止？

金總的眼中布滿了血絲，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酒杯，渾身不停地顫抖。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要我自己過的好，別人的喜怒哀樂和我有什麽關系，世界上有那麽多的可憐人，我哪有能力顧及他們的生死！

金總的手終于還是移到了被子上，然後随着手腕的抖動，那一粒粒粉末狀的藥物漸漸沉到了杯底，金總用力晃動了一下酒杯，凄然一笑，終究還是放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