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窗外冬雪不停,漫天的雪花随着寒風飄散一地,溫如言手裏捧住熱茶視線自窗外移開。
趙瑤平日裏多是沉悶的性子,就算得了假期,讀書練字就像是功課一般從不曾拉下。
一旁炭火燒的正旺,時而發出喀吱地細響,溫如言抿了口熱茶出聲:“我看還是适當服用一些助眠的藥湯比較好。”
安眠藥之類的,雖然可能會有一些藥物依賴性,不過至少能讓趙瑤夜裏少出去轉悠,省得她臉色看起來總是格外蒼白。
“好。”趙瑤微停筆的應了句,視線輕望向窗旁的人。
幾劑藥湯服下,此後幾日趙瑤夜裏早早便睡下。
早間溫如言挑着宮人從梅園裏剪來的紅梅,自顧自的捉摸如何擺放才好看。
剛從枝頭摘下來的紅梅,帶着冬日裏冰冷,因着殿內暖和上頭積雪也都融化成雪水,泛着晶瑩剔透的光亮。
“你怎麽突然起了心思擺弄起來花來?”趙瑤身形倚靠過來,神态似是懶散的很。
“這冬天雪地裏,又沒什麽別的可以玩,只能自己找樂子了。”溫如言察覺身側微沉的力道,偏頭看向大半個人都湊上來的人問:“這才剛用完早膳,你怎麽就這般沒精神啊?”
趙瑤手臂自身後攬住溫如言,微低頭枕着肩,一手輕握住那一小枝的紅梅應:“你這些梅擺的有些亂,若想引的人注目觀賞,便把最好的一枝梅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其餘的梅花哪怕開的再豔,那也只能作陪襯。”
“我看着這些梅花開的都挺好的,只選一朵那可真有點難選。”溫如言倚靠着身後的趙瑤。
“難麽?”趙瑤将手中一枝梅花放入白瓷瓶內,“我看這枝含苞待放的梅便正适合。”
說完,趙瑤一手握着小剪子,将其他開的争豔梅花,減去部分枝條綠葉,而後各自錯落有致的擺放在瓶內。
溫如言心疼的看着被減落的梅花出聲:“這些花都開的挺好,你幹嘛都給剪了?”
趙瑤拿起一旁的帕巾擦了擦被雪水浸濕的手應:“鮮花還需綠葉稱托,再好的梅,若是喧賓奪主,那便好好修剪,否則如何能稱托紅梅不畏嚴寒獨自盛開的高潔?”
雖然經過趙瑤整理的花确實比先前好看許多,不過對比滿桌的殘花,則越發殘酷,溫如言收拾餘下的花瓣,自趙瑤懷裏坐直了些應:“我覺得自然美就很好,否則像你這般剪下去,怕是滿園子的梅花都不合你心意。”
待溫如言将這白瓷瓶梅花放至窗旁,而後把餘下的梅花枝條簡略的用另一個細長頸白瓷瓶盛放至一旁。
兩處作對比,便越發顯目,趙瑤覺得自己擺放的花應是極好的,可見着她好似不甚滿意,便也就沒再提。
殿內很是安靜,甚至連腳步聲都不曾想起,趙瑤似困頓的攬住身旁看話本的人。
不多時已然有些昏昏欲睡,溫如言擡手想要翻話本,可整個人被緊緊攬住,方才察覺不對勁。
往年從不見趙瑤這般貪睡,溫如言不解偏頭看向攬住自己的趙瑤。
因沒有上朝的緣故,趙瑤只作簡單發髻,一襲長發垂落至身側,這身朱紅衣袍更顯得她格外柔情,細密金線勾勒出精細龍紋,畫面很是栩栩如生,在亮光照耀下還亮着金光。
雖是閉目淺睡,可這般精致的畫面就算是不知身份的人看見也會暗自減緩步履,唯恐驚擾。
兩人同榻而眠多年,溫如言自己都記不得何時起,趙瑤非要攬住自己才習慣入睡,眼下便正是這般尴尬處境。
動,又容易驚擾她,可不動話本已然看完上篇,這不起身又拿不到放在別處的下篇。
溫如言只好放下起身的心思,擡手将兩人的被褥細細按實,指腹輕握住趙瑤臉頰旁的一縷細發,細細編成小辮子。
待殿內光線略微暗下時,趙瑤緩緩醒來,懷裏的人仍舊在熟睡,擡手緩緩撐起身時,方才發現自己有一縷細發同她纏繞于一處成小辮。
趙瑤微愣的看着,擡手握住這小辮又停了起身的念頭,只小心翼翼的摟住身前的人,低頭輕啄那微嘟起的柔唇。
“別、被親了。”溫如言本來睡的正美,結果有些透不過氣來,自然也知作案人是誰。
溫如言擡手堵住趙瑤的唇應:“再親,我咬你了啊。”
“這是你編的?”趙瑤指尖輕撫小辮子詢問。
“是啊。”溫如言偏頭看着窩在一側的人,腦袋還有些犯迷糊。
“結發為夫妻,你可不許耍賴。”趙瑤指腹輕點溫如言鼻頭,手臂微緊的攬住毫不設防的人。
其實只是打發無聊時間而已,溫如言想說這話,可是見着趙瑤那眼眸流淌的綿綿情意,又只能厚着臉皮默認。
如果否讓的話,估計有點傷人心。
“咱兩誰是夫誰是妻?”溫如言轉念想起這一點便問了出來。
趙瑤忍着笑應:“你還想當夫不成?”
這話聽着就讓人上火,溫如言翻身俯視仰面躺下的趙瑤問:“我怎麽就不能當夫了?”
“就論我們的身高。”趙瑤忍着笑,擡手輕攬住身前人後頸,很是親昵的應道。
溫如言一聽,本來一肚子的反駁言論,沒想被這一個事實直接打倒在地,差點爬都爬不起來。
“那張尤謀還比她夫人高,可是她還不是被欺負的主?”溫如言想起曾經瞅見張尤謀衣領處的印跡,心想她肯定是下面的那個。
趙瑤探頭輕啄那不服氣的小嘴應:“你怎就知張尤謀的床笫之事呢?”
因着距離太近,溫如言躲避不及,只能被迫接受趙瑤的親昵,一臉正經的回答:“我這是作為“夫”的直覺,你不懂了吧。”
“直覺?”趙瑤忍着笑,指腹捏住溫如言臉頰的軟肉,“我看你只是在胡編亂造。”
“你不信?”溫如言仰着腦袋賭氣不肯被親,擡手握住趙瑤停在臉頰的手,輕咬了小口,“反正我說的肯定沒錯。”
趙瑤看了看食指的牙印,眼眸饒有深意的在溫如言掌心輕畫着圈應:“如若張尤謀不是你所說那般,那你當如何是好?”
溫如言輕哼了聲說:“夜裏我就随你處置!”
這局可真的是把身家性命都賭上了。
“好,你可要說話算數。”
原本正處于休假的張尤謀一大清早迎來皇宮女官的诏令,女帝設宴邀約。
顧蘭盛着肉粥遞向張尤謀出聲:“我怎麽看不懂這約的深意呢?”
張尤謀眉頭緊皺的思索一番應:“蘭兒,你稱病不便随同,我一人赴約便是了。”
“你胡想什麽呢?”顧蘭擡手輕撫上張尤謀眉頭,“現如今朝堂正是缺人之際,就算兔死狗烹,女帝也不會現如今就動手。”
“我也知道,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女帝的行情讓人有些捉摸不定,因此才更讓張尤謀不安。
顧蘭端着肉粥,一手握木勺盛着粥遞向張尤謀嘴旁出聲:“你怕什麽,既來之則安之,我随你入都城就已做好準備,再者就算你大難臨頭我也不會獨自茍活。”
夜間兩人入宮赴宴,張尤謀仍舊心有餘悸,朝堂上的事那都是瞬息萬變,尤其是牽扯顧蘭,那般平日裏再鎮定自若的人,也亂了分寸。
趙瑤指間拎住酒盞,視線打量張尤謀的夫人。
這女子名顧蘭,乃戶部尚書顧峰的妹妹,生的一張柔弱女子的出色樣貌,雖出自地方州縣,可言行舉止卻有世家貴女之風範。
一旁的溫如言借倒酒水湊近細聲道:“你盯着張夫人看這麽久做什麽?”
本來以為趙瑤會想什麽法子測試,可沒想只是設宴。
趙瑤抿了口酒應:“我要看她氣色如何。”
溫如言一時無語,這咋整的跟看病似的。
張尤謀自然也感知女帝頻頻打量至顧蘭那方的視線,心間不由得困惑,難不成女帝看上自家夫人?
畢竟女帝現如今都已經明面立宋家女為貴妃,基本上再傳出與女子有染什麽的,那百姓們也不會有什麽奇怪。
相比于張尤謀的忐忑不安,顧蘭便十分坦蕩,飲了好幾杯酒,偏頭笑道:“你這般緊張做什麽?”
“我……”張尤謀顧忌四周都有宮人侍衛,自然也就無法直白說出心中困惑。
溫如言打量那豪飲的張夫人不由嘆道:“她酒量真的是很不錯啊。”
趙瑤擡手輕擰了下溫如言的手,溫如言不解的看着,端起酒壺倒了杯酒出聲:“幹嘛?”
“你方才誇她什麽?”
額……
明知故問嘛。
“我誇張夫人長的好看,你沒聽到嗎?”溫如言取笑的應道。
趙瑤眼眸閃過哀怨看了眼溫如言,視線落向好似已經不勝酒力的張尤謀那方,心間不由得懊惱,估摸是真猜錯了人。
這張尤謀平日在朝堂上與群臣據理力争,見着自家夫人竟然頻頻走神。
待宴會結束,張尤謀微醺的由着顧蘭攙扶離開大殿。
“你這就讓她們走了啊?”
“不讓她們走,難不成你要我偷窺她們床笫之歡?”
溫如言想了想,也覺得确實不太可行,便問:“那你現在還認為張尤謀是夫嗎?”
趙瑤指間把玩酒盞反問:“你是怎麽看出顧蘭?”
“我沒看出顧蘭,不過張尤謀這個人啊,酒量不太好,我倒是看出來了。”
“張尤謀是個極為小心謹慎之人,禮部不僅負責南國科考,更負責與他國交際往來一事,自然宴會酒席之類在所難免,可是她從來沒有醉過。”
“真的假的?”溫如言想起剛才微醺的張尤謀,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在裝醉?”
趙瑤抿了口酒應:“對。”
從宮門出來,張尤謀由着顧蘭攙扶入轎,整個人仍舊未曾出聲。
顧蘭手臂輕攬住張尤謀低頭親了好幾下,見人還沒反應,便輕咬了下臉頰笑道:“你還要裝到幾時?”
張尤謀臉頰微紅的睜開眼出聲:“蘭兒,你莫咬了。”
“我先前還奇怪。今日你就只吃幾盞酒,怎麽就醉醺醺了。”顧蘭親昵的挨近過來,擡手捂住張尤謀的手,鼻間因着天冷而溢出白霧,“這女帝除卻看着我,旁的什麽也不說,你在擔心什麽?”
“我怕……”張尤謀猶豫的看着顧蘭,竟有些不知如何說出口,微停頓了一下,方才開口,“我覺得女帝今日設宴是為你而來。”
顧蘭見張尤謀臉頰緋紅一片,不禁笑出聲來,“你難道是怕我進宮作妃子不成?”
張尤謀悶聲未語,顧蘭輕啄抿緊的唇應:“我可不想作什麽妃子,再者女帝雖佩戴眼紗具,可女帝生母曾是都城美人,想來女帝樣貌應該也是極其出衆的很,應當犯不着為我這麽一個嫁為人婦的婦人而癡心一片,你莫亂想才是。”
“嗳,你說的是。”張尤謀也覺得興許是自己太過多慮了。
畢竟女帝與溫學士一直關系不淺,按理應當不至于生出旁的變數。
夜間溫如言腦袋露在紗帳外,滿臉壞笑的看着那剛沐浴出來的趙瑤出聲:“你還記得張尤謀喝醉時是被顧蘭攙扶着離開大殿麽?”
趙瑤坐在梳妝臺前,一手握木梳理發應:“怎麽了?”
“顧蘭可是用一只手就能攙扶住張尤謀啊。”
這話裏的含義已經是十分直白,趙瑤抿緊薄唇看向只露出一顆腦袋的溫如言,忍不住揚起唇角笑道:“那我一只手都能抱起你,又該怎麽算呢?”
溫如言臉頰微紅了起來應:“你可不要耍賴,願賭就要服輸。”
“那你要想怎麽處置我?”趙瑤邁步起身走近過來,擡手輕捧住溫如言的臉頰,含笑的看着明亮的眼眸出聲。
平日裏趙瑤多是沉穩的很,就算偶爾取笑戲弄也多是低聲淺笑,這如驕陽似火一般的明媚笑容卻是很少見的。
溫如言沒出息的看着應:“外邊冷,你先上來。”
被窩被溫如言暖的很是舒适,趙瑤側身躺下,便見溫如言擡手從箱子裏拿出一縷絲帶,緊接着便湊近過來。
“上回你說話不算數,所以為了防止你偷襲我,這是必要手段。”溫如言一本正經解開私帶,而後将絲帶給趙瑤纏上。
趙瑤忍笑看着手腕連接綁在床欄的另一段絲帶應:“那你可要抓緊時間。”
溫如言俯身靠近過來,輕啄了下趙瑤薄唇,眼眸滿是亮光的說:“我今天定要讓你叫我一聲姐姐來聽!”
長夜漫漫,寒風肆虐,朝天殿內卻極為平靜,待天明時宮人們陸陸續續出來清掃庭院。
殿內長燭已燃到盡頭,趙瑤眉頭微皺的醒來時,方才察覺嗓子的不适。
下意識想要伸手時,才發現手腕的絲帶仍未解開,便不得不仰頭解開絲帶。
因着微微上揚,被褥滑下小截,青絲垂落也遮不住斑斑紅印,趙瑤擡手輕揉手腕,側身望着窩在懷裏的人。
昨夜初時她鬧得歡,趙瑤只記得這人捉弄的非要讓自己喚她一聲姐姐,不過因着倔強,一直未曾如她意,到最後也不知太累還是別的緣故,竟不知如何結束便失去了意思。
趙瑤伸手撩開擋住她臉頰的細發,掌心輕柔的貼住她白嫩臉頰,順勢撩開被褥一角。
大抵是光亮使的她不舒服,眉頭緊皺起來,不多時便醒了過來。
溫如言眉頭緊皺的出聲:“你別亂動,我現在骨頭疼。”
“誰讓你夜裏不知節制,非要同我鬧騰?”趙瑤抿唇淺笑道,一手輕托起她,稍稍靠近了些,低頭輕啄額前。
“你還提昨晚?”溫如言一想起最後趙瑤直接睡了過去,當時內心是崩潰的。
趙瑤很是茫然的應:“昨晚我可沒有還手。”
不說還好,一說就生氣,溫如言一想起自己那麽賣力,結果趙瑤卻在呼呼大睡。
趙瑤突然倒吸了口氣,不解的望着埋頭咬了口自己的溫如言出聲:“你咬我做什麽?”
溫如言腦袋埋在被窩悶悶的應:“我技術有那麽差嗎?”
“什麽?”趙瑤擡手輕撩開一個小口,指腹捏住她的耳朵。
“你昨晚直接睡過去了。”溫如言冒出半個腦袋。
趙瑤微愣的反應過來,面上忍俊不禁的應:“那可能是因為藥湯的緣故。”
“真的?”溫如言探近攬住趙瑤,試圖從她的眼睛看出真假來。
“我不騙你,興許只是太困了。”趙瑤擡手按實被褥縫隙,有些貪戀懷裏人的溫度,微緊的攬住她。
為此趙瑤哄了好一會,兩人這才從床榻起來。
難得早間停了雪,溫如言同趙瑤出殿內在亭中賞雪景。
朝天殿內大的超出溫如言想像,水榭旁的湖泊尤為遼闊,冬日裏結冰,一眼望去竟分不出哪裏是岸哪裏是湖。
溫如言踩着積雪問:“你這是特意讓人設成山林野嶺的景麽?”
“嗯。”趙瑤怕她心心念念皇宮外的景象,便讓人将原來的朝天殿擴建數倍,又重新設計宮內山水景觀。
假若不是最外面的朱紅色宮牆,這裏就是世外桃源。
兩人在湖畔小屋用午膳,溫如言望着內裏陳設,手裏捧着暖手爐,哪能不知道趙瑤就只是想讓自己安心留在皇宮。
若說沒有感觸,自然是不可能,溫如言望着趙瑤出聲:“你其實不用為我這般耗費心思,我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現代人的戀愛,大部分開始的很快,可結束的更快,溫如言沒想到趙瑤會為自己默默做到這份地步。
更何況趙瑤她是女帝,若真想要人陪,不用開口世家大族上趕着都會送人進宮。
“你不喜歡麽?”趙瑤很少見溫如言這般認真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擔憂,難道是做的不夠好?
溫如言很清晰的望見趙瑤眼底的擔憂,不由得想起那時趙瑤提及秋千時的神情。
現如今的趙瑤雖然是個運籌帷幄的女帝,可是她同時又是那個缺乏信賴的少女。
從她表露喜歡之後,便一直想要緊緊抓住自己,哪怕是威逼利誘也想着一定不能放開自己。
為此兩人争執過,冷戰過,又總是因她或自己的妥協而重歸于好。
以至于溫如言在發現她夢游時,才反應過來,趙瑤仍舊是個極度缺乏信賴的少女。
所以趙瑤對于自己不安分的想法會感覺到惶恐,她想方設法的要扼殺自己的想法。
有時言行過于激進,甚至可以說是劍拔弩張,可有時又格外讓心疼。
因為趙瑤從不曾向自己表露過她的惶恐不安。
“我沒有不喜歡,這裏一切都很好。”溫如言伸手倒着熱茶遞向趙瑤,“只是覺得你不用這麽耗費心思,畢竟銀子總要省着點花,否則若是哪一年南國又逢災荒之年,說不定又要出亂子。”
趙瑤接過熱茶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應:“你放心,這些花不了多少銀子,只要你喜歡,就算再建造一座宮殿國庫也是夠的。”
溫如言被這過于土豪的話弄的差點被茶水嗆住,臉頰微紅的迎上趙瑤滿是柔情的目光說:“我沒這個意思,你可別啊。”
“好。”趙瑤見此方才應下。
待宮人将爐鍋備上便退在屋外,溫如言往裏夾着肉片,礙于趙瑤過于灼人的視線不得不開口:“你幹嘛這麽看着我?”
趙瑤手裏捧着熱茶應:“你好看。”
哎呦,老臉一紅,溫如言都說不出別的話來。
待湯水沸騰,溫如言夾出肉片放至碗碟遞給趙瑤出聲:“這天冷,你趁熱先吃些。”
趙瑤執筷夾起肉片沾了些許醬料而後吃着肉片,溫如言怕她吃膩,又調了一個加醋的清談調料。
“這個解油膩,你試試?”
“好。”趙瑤很是配合的沾了些醬料,眉頭輕挑的點頭,“這個比之前那個味道好。”
果然是個醋精,比較喜歡吃醋。
溫如言忍着笑沒說出來,往裏加了青菜豆腐香菇之類的素食。
畢竟該減的肥,還是得減,否則來年春天又要傷心落淚。
這般至午後宮人撤下菜肴時,趙瑤總共才吃一小蝶肉片和青菜,而溫如言包攬所有剩下的肉類和青菜豆腐之類的。
溫如言站在小屋內窗旁看飛雪,趙瑤神色有些困倦半卧在矮榻,雙手捂着暖手爐。
“你困了麽?”溫如言走近坐在一側,擡手撩開趙瑤臉側的細發。
趙瑤眼眸輕眨的望着溫如言出聲:“不如陪我一塊躺下?”
“剛吃完飯就躺下會長肉的。”溫如言話雖是這麽說,可礙于趙瑤的熱切目光,到底還是配合的躺在一側。
只見趙瑤乖乖湊近倚靠入懷,動作很是熟練,溫如言擡手回攬住她不禁笑出聲來。
趙瑤臉頰微紅的看着溫如言問:“你笑什麽?”
溫如言彎着眼眉調皮的應:“我不告訴你。”
總感覺趙瑤有時特別像是個大寶寶,要是不依她,她非要一直看着你,直到同意她不可。
這難道是趙瑤新的戰術?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感謝今天也有14個可愛讀者默默點着收藏支持鼓勵~~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