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待溫如言繞至大殿前,眼眸滿是八卦打量捧着花名冊的蘇清喚:“蘇女官現如今還沒有許配公子嗎?”
按照南國女子一般成婚年齡多是十三四便可以訂婚,這蘇清應當也有二十七八了吧。
蘇清眼眸略微困惑看向溫如言應:“我此生當為南國盡職盡責,已不打算作人婦。”
這決心就算在現代一般女性也沒多少能堅守到底,更何況南國現如今還是父系封建社會,大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女子如物一般作婚約也是常有事。
溫如言看着蘇清心想這肯定是被李一傷太重了。
“蘇女官,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必單戀一枝花。”
“什麽?”蘇清覺得溫如言今日有些不太對勁。
雖然平日裏溫如言言行也不太對勁,可唯獨今日好似話語別有深意。
溫如言一幅我懂你的神情低聲說:“我方才聽見你兄長同大理寺卿李一說悄悄話,你想聽麽?”
蘇清一聽便知想來是兄長趁朝堂局勢之難對李一冷嘲熱諷,神情頓時嚴肅說:“我并不感興趣。”
哎?
本以為蘇清會感興趣,沒想到會這般冷漠。
看來蘇清是真被傷到心了,竟然提都不想提及此事。
午後用膳時,溫如言沉不住氣好奇詢問趙瑤當年蘇家和宋家搶聯姻的事。
趙瑤本以為溫如言還在生早晨的氣,沒想到會主動開口,便如實的應:“那時姑姑剛登皇位,蘇家作為功臣自然是受到有意扶持,而宋太師一黨把持朝野自然是要明争暗鬥,李一作為當年的新科狀元郎,才識淵博又受姑姑看重,顯然是兩家争奪的目标。”
“所以這裏沒有什麽感情劇情嗎?”溫如言聽了一大串,抓住問題的關鍵點。
Advertisement
“感情劇情?”趙瑤禁不住溫如言熱切期盼的視線,便又認真想了想,“那時蘇清年方十八正待字閨中,蘇老公侯極其珍愛孫女,曾安排蘇清與李一單獨見過幾次面,同時都城裏也盛傳聞兩人男才女貌乃天作之合的一段好姻緣。”
溫如言捧着湯碗不解的說:“那按照這個情況,李一該同蘇家結親才是,怎麽突然被宋家搶了?”
“只聽說有一回宋太師邀李一入府觀賞墨寶,對那宋家小姐一見傾心,當即便訂下婚約,蘇老公侯聽見消息時,還因此而在朝堂公然大罵宋太師強拆姻緣。”
趙瑤喝着湯問:“你怎麽突然關切這陳年舊事?”
“我今個聽見蘇好擠兌李一,所以就好奇一下。”溫如言原以為有什麽絕美凄冷愛情故事,沒想到李一這個僞君子,純屬就是色胚子。
畢竟如果傳聞是真,李一先跟蘇清相處,可後面見着宋家小姐就叛變了。
溫如言越想越為蘇清打抱不平憤憤道:“這個李一長的正人君子,可做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倒胃口。”
封建社會女子名聲多重要啊,若是單獨相處又沒結親,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女子,幸好蘇清氣性高,直接聲稱再也不嫁。
趙瑤執筷夾着雞肉放至溫如言碗碟說:“這些傳聞真真假假,現如今也只有當事人得知,你何故為旁人倒胃口?”
“說的對,蘇清不嫁李一還是好事呢。”溫如言吃着雞肉應。
“難道你當真以為李一是因美色而與宋家結親的嗎?”那時姑姑之所以提拔李一,其實也有忌憚蘇家成為新四大世家的緣由,所以就算李一與蘇清結親,最後蘇家贏了宋家,可到頭來蘇家很有可能會被姑姑收拾的更慘。
“難道不是?”溫如言以為趙瑤知道內幕消息,眼巴巴的望着。
趙瑤被看的有些臉頰有些發熱應:“那場賞墨寶大抵是場鴻門宴,李一若是不答應,恐怕早就沒命了。”
溫如言咀嚼着米飯說:“這宋太師也太狠了吧。”
“世家大族之間的內鬥可不亞于朝堂之争,宋家是南國數百年根基最為深厚的世家,當時可算是權傾朝野。李一後來對蘇家下手十分果斷,蘇家因此折了不少人,自此蘇家便在朝堂行事尤為低調,姑姑見此便改扶持晉太妃母族,便又開始晉家與宋家斡旋。”
“我怎麽聽着李一根本沒有愛情的苗頭,完全就是因為朝堂局勢而站隊。”溫如言邊說邊不動聲色夾了塊紅燒肉放至趙瑤碗碟。
趙瑤很是為難的看着這塊紅燒肉,只得執筷将紅燒肉分為好幾小塊,好幾口才勉強吃下去。
“本來這樁婚事就是因世家争權奪利而起,當初蘇老公侯也是想拉攏李一才設法讓蘇清與李一會面。”趙瑤抿了口茶水緩解油膩應道。
話音未落,趙瑤看着碗碟又多了幾塊雞肉無奈的重新執筷。
貴家女子在朝堂只能是政治籌碼,聯姻只是一場利益交換的買賣,得利的時交換籌碼的父兄與夫家,而貴家女子從始至終只有無聲的服從。
溫如言不由得猜想以蘇清的才智,興許是看透其中本質,所以才借入宮逃脫這場買賣。
越想越心涼的溫如言,視線落在乖乖吃肉的趙瑤那方,心情突然美麗起來說:“還好你當上女帝,否則你肯定是要被推上政治聯姻不可。”
“姑姑登基之後殺趙氏數萬皇室,徹底擊碎南國臣子想尋皇子謀反的心思。”
“那你家現在沒人了?”溫如言突然意識到這個嚴重問題。
趙瑤抿了口茶水應:“還有你。”
溫如言覺得自己問了一個不太好的問題,有些臉紅的轉移了話題說:“那個,你吃飽了嗎?”
“嗯。”
待兩人用完膳,趙瑤如往常一般批閱奏折,溫如言則在一旁研墨倒茶偶爾給趙瑤來一套眼保健操。
春夏交接之時已然有些熱,溫如言握着白玉折扇拿起剛批閱的奏折沒幹的墨跡扇風,因為坐不住在殿內走來走去活動腿腳。
正巧瞥見批閱任命新禮部尚書的奏折,溫如言不解的出聲:“禮部尚書是個重要職位,總空缺也不是個事,你還沒想好嗎?”
趙瑤端起茶盞應:“宋家不想放棄這個職位,蘇家想争卻又不敢明争,顧峰是個新起之秀,可惜跟宋清走的太近,朝中暫時還沒尋到何事人選。”
“我覺得張尤謀就不錯啊。”溫如言扇着扇子随意的說出來。
“張尤謀已是兵部尚書,自然不能同任禮部尚書之位。”
溫如言坐在一旁應:“那就把趙榮将軍提上來當兵部尚書,張尤謀調任禮部尚書,不就成了?”
趙瑤手中捧住茶盞,饒有深意看向渾然不覺的溫如言出聲:“你怎的對張尤謀如此上心?”
“我哪有?”溫如言看了眼趙瑤那明顯是懷疑打量的視線,無奈的湊近過來,“你自個小心眼,還看我?”
“我小心眼?”趙瑤微抿緊薄唇反問。
溫如言捧着奏折解釋:“張尤謀雖然深谙用兵之道,可是人家曾經是科考榜眼,當文官才是人家正職啊。”
趙瑤抿了口茶水思量過後說:“我不否認張尤謀是個能人,可是趙榮當個将軍還行,可是兵部尚書不僅是管理南國各地軍隊,還有其他看管車馬,兵器存放等衆多部門需要監管調配,恐怕難以勝任。”
“又不是當上就不可以撤職,只要熬到下一回武舉人選拔,若是趙榮犯錯,那便換下。”溫如言指腹碰了碰幹透的字,這才合上奏折,“只有先保證科考無歪門邪道,才能選上真正有才之人,到時還怕沒人才?”
“你說有理。”趙瑤伸手拿過溫如言手中的奏折,提筆重新批閱。
待停筆,溫如言捧着奏折扇風,趙瑤提筆批閱下一本奏折,猶豫的探近過來親了下側臉說:“我可不是小心眼。”
溫如言掌心捂着臉探近故意聞了聞笑道:“好濃的醋味。”
趙瑤順勢攬住靠近的人,低頭輕啄那取笑人的小嘴應:“你笑什麽?”
“我笑什麽,你難道不知道?”溫如言向後仰着腦袋,視線落在趙瑤那破皮的薄唇,又像笑又好氣。
這人做什麽都一幅理直氣壯的模樣,明明是偷做壞事的人,偏偏還讓人沒法說了。
“你只管笑,反正知道我奈何不得你。”趙瑤凝視着明亮的眼眸,俯身輕吻那眼角呢喃道。
兩人嬉鬧半會,外間的牡丹聽着嬉鬧聲響氣的牙癢癢,偏生卻又沒有別的法子。
初夏時節,清早還有幾分涼爽,宋太師卻已病重多時,面色蒼白的很。
“父親,您不如再吃些粥吧?”宋朗端着粥碗候在床旁。
宋太師擡手揮了揮,嗓音略微幹啞的說:“清兒呢?”
“父親,兒子在呢。”宋清跪在一旁伸手握住滿是褶皺的手。
“你啊,該好生聽你大哥的話,好好的禮部尚書不當便要當太傅,若是再如往日那般行事,怕是大難臨頭啊。”宋太師眉頭緊皺出聲。
宋清作恭敬狀的紅眼應:“父親您放心,兒子定然不會丢您的臉。”
宋太師長嘆一聲,轉而看向宋朗出聲:“朗兒,現如今新任禮部尚書是誰?”
“父親,張尤謀為新任禮部尚書,趙榮升兵部尚書。”
“張尤謀現如今已成氣候,又有陛下扶持,暫時不要動。”
宋朗低聲應:“兒子明白。”
“清兒,你也要記住了。”宋太師直直看向宋清。
宋清點頭應:“父親您放心,兒子記住了。”
“趙榮是個草莽,無法當任兵部尚書,朗兒你安排些人在裏面,他日興許可成勢。”
“是。”
宋太師緩緩擡手,宋清十分積極的探手,沒想反倒被宋太師緊緊握住。
“父親?”
“清兒你凡事要與朗兒商議,兄弟不合,宋家百年根基可就危險了。”
手上的力道讓宋清不禁吃疼,只得應:“父親放心,兒子定會與大哥同心協力。”
這一日早朝忽然傳來宋太師去世的消息,趙瑤下令以王侯之禮制下葬這位三朝元老。
待出喪之日,滿朝官員随同出喪,茶樓酒肆當日亦閉館。
宋太師一倒,朝堂之上雖未出現旁的幺蛾子,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宋家已逞沒落之時。
唯獨宋清沒有這種自覺,尤其獨攬大權之後,顧峰一等人的巴結更是心高氣傲。
早朝衆官員入殿,溫如言手裏握着折扇有些熱的扇風,只見這兩兄弟分明就是面和心不和。
大理寺卿李一也不肯多搭理宋清,平日裏多是與吏部尚書宋朗同進同出。
趙榮将軍初升兵部尚書還有些忐忑,早間同張尤謀走的極為近。
“張大人,我這要是弄不好,會不會被陛下摘了官帽啊。”趙榮行軍打仗那是二話不說,可每日一堆文書看的眼睛有點花,偏生還有許多字不認識,更是苦不堪言。
張尤謀安撫:“你莫擔憂,我選的兵部右侍郎張文此人可重用,若是再有不懂,大可同我協商。”
趙榮低聲交待了句:“那新來的左侍郎宋墨,我該不該找個機會弄他下去?”
“不急,你且看看此人能力如何。”
“哎,好。”
夏日裏大殿門并未關,溫如言偏頭看了眼身形筆直的蘇清,自從便會提了李一之後,便不知該怎麽跟蘇清說話。
一向話唠的溫如言,第一次覺得不能說話太痛苦了。
大抵是溫如言的視線過于明顯,蘇清偏頭詢問:“溫姑娘有事?”
“沒事。”溫如言尴尬的移開視線。
好一會才又稍稍移着視線,沒想卻被抓個正着。
蘇清出聲:“溫姑娘,若是覺得想要去如廁,大了去便是。”
“我現在沒有如廁的感覺。”溫如言一本正經的搖頭。
“那是想要去禦膳房拿些吃的?”
“我早間吃了面條,現在不怎麽餓。”
溫如言尴尬的笑了笑,礙于蘇清滿是困惑的眼神,只好硬着頭皮說:“其實我宮裏有一個特別聰明的小宮人,不知道蘇女官能否收個女學生?”
蘇清不解的看着,還以為溫如言是在說笑應:“女學生?”
“她是真的聰明,我平日裏有點忙加上沒有管理藏書閣的蘇女官知識淵博,所以想請你幫忙。”
“我……”蘇清其實是不想的,可是這個溫如言是女帝人,如果是女帝的意思,那自己就拒絕不得,“好。”
于是當正清掃主殿的夏香聽到溫姑娘要将自己送至藏書閣時,眼睛一下的紅了起來。
溫如言哄了好一會,才見小宮人止住眼淚。
兩人來到藏書閣,蘇清坐在主桌看着小宮人,簡要抽查詩文,只見怯懦的小宮人當真用了心思讀書,雖不算對答如流,卻也算是十分聰慧。
“她當真只學了半年?”蘇清有些驚訝。
溫如言有一種自家孩子有出息的驕傲感說:“對,真的是特別聰明的孩子。”
蘇清看了眼躲在一旁的小宮人說:“你每日未時來藏書閣聽課。”
“是。”
兩個人出了藏書閣,夏香跟着溫如言細聲道:“藏書閣裏的書蘇女官都會讀嗎?”
“嗯,蘇女官是個很厲害的人,你可以學很多有用的東西。”溫如言每回來藏書閣借書,蘇清都不用翻目錄直接穿過書架在上萬本書中拿。
夏香看着溫如言說:“夏香跟着溫姑娘也可以學很多有用的東西。”
溫如言擡手輕揉夏香臉蛋應:“你最近說話可真甜啊。”
夜間溫如言因為太熱而窩在水榭竹榻,可水邊蚊蟲多的吓人,全身沒幾處好地方。
趙瑤從藥箱拿出藥膏,看着褪去衣裳裹着薄毯的人忍笑道:“你這樣我怎麽給你塗藥?”
溫如言只能像塊五花肉一樣趴着,手撓着臉側的痘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就抹後背就可以,別的地方我自己來抹藥。”
“好。”趙瑤見她難受便沒取笑她,側身坐在床側指腹撩開薄毯,便見白皙肌膚上紅腫印跡,好幾處還被撓紅了大片,看着有些顯目。
清涼的藥膏能緩解癢,起初溫如言還別扭,後來便随着趙瑤埋頭呼呼大睡。
大半夜的被吵醒,趙瑤望着困的沒有任何動靜的人,只能伸手翻過熟睡的人。
整個人全然沒有先前的別扭,反倒是趙瑤有些害羞,卻有些無處下手,好一會才緩緩落下視線。
平日裏歡好的時候,雖然也見過的,可是這般平靜的欣賞卻又是另外一種感受,趙瑤突然覺得有些熱了。
平日裏盛夏都不會覺得熱的人,這般看幾眼卻又些熱了,趙瑤哪能不知是什麽反應,只能紅着臉細細塗抹藥膏,好似燙手一般不敢停留。
一夜睡到天亮,溫如言看着眼底微微淡青色的趙瑤,還以為是自己昨夜打擾她休息,滿是歉意湊近主動親了下趙瑤抿緊的薄唇。
“下回我再也不敢晚上睡水榭了。”
趙瑤望着穿上單薄衣裳的人,滿眼裏卻都是沒有衣裳的模樣,只得移開視線。
白日裏溫如言陪同趙瑤在偏殿批閱奏折,未時夏香雙手捧着書箱停在藏書閣,卻有些膽怯不敢進去。
蘇清正襟坐在主桌,看着從大門膽怯露出半個腦袋的小宮人出聲:“還不進來?”
“是。”夏香雖然不知道讀書有什麽用,不過溫姑娘讓自己學習,那自己一定要努力學。
可是蘇女官看着好兇,夏香好怕一個問題沒答對,手就沒了。
因此每回無論默寫還是背誦,夏香幾乎從來沒有出過錯。
蘇清自幼跟着母親讀書識字雖被誇為才女,可女子讀書識字極為少數,而且大多都只是當做閑暇愛好,只有男子當做功名利祿去刻苦鑽研,從未見過像這小宮人勤奮刻苦的。
夏香從書箱裏拿出文房四寶,小心翼翼的動作顯然很是寶貝。
蘇清視線輕略過小宮人執筆的手時忽地停了下來,那少了一截的尾指被寬大的袖袍顯然是小宮人刻意遮住這處缺陷。
本來開口問,可是又礙于這年歲的小姑娘正是愛美的時候,便又只好止住了。
某日早間蘇清猶豫的詢問,才從溫如言那得知這小宮人的遭遇。
一向不正經的溫如言很是認真的說:“這孩子心思單純,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蘇清聽後又問:“溫姑娘為何要讓她讀書識字呢?”
溫如言握着折扇想了想說:“其實我本來也沒多想,在南國女子讀書不能讓她高官厚祿,但是至少讓她了解這個世界并且了解自己的處境,做一個清醒人。”
“了解又有什麽用呢?”蘇清想起那時自己的艱難處境,“清醒人,只會徒增煩惱罷了。”
“一定有用的。”溫如言看向從雲層透出來的日光,“蘇女官不就是意識飯自己的處境,并且努力在反抗嗎?”
蘇清微愣的看着溫如言,一直以來從父親到兄長都只以為自己因當年李一的失約而拒絕親事,甚至連母親都勸自己另則郎君。
“我這是反抗嗎?”
“如果不是反抗,你為什麽不好好當高官夫人,反而一個人守在藏書閣?”
溫如言本來也只是猜測,可當看見藏書閣大片的文稿,便更加确信蘇清當年的婚約或許另有隐情。
或許蘇清是被父兄逼婚,與李一有過幾次私下會面,可是這世家大族如何不懂女子傳出那等傳聞,相當于是官方放消息鐵定要結婚。
可是都城裏還是傳出兩人乃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好姻緣。
當年蘇家與宋家争李一作女婿,誰會想到私放這等可能毀了蘇清貞潔名聲的傳聞。
宋家不可能讓蘇家得逞,因此宋家絕對不會報出傳聞來幫蘇家推波助瀾,唯一的可能便是蘇家當年一手放出消息,為的就是要搶占輿論先機。
蘇老公侯本以為李一是個讀書人,應該不會冒着背信棄義的壞名聲,所以拿自己嫡親孫女的貞潔名聲做賭注,誰曾想宋太師橫cha一腳搶走李一這個女婿。
所以當蘇老公侯聽到李一做宋太師的女婿時才會不顧身份在朝堂破口大罵,結果這下反倒更加坐實蘇清被李一玩弄丢棄的浪蕩名聲。
從始至終蘇清都沒有出來為自己辯解一句,因為如果否讓那就是蘇老公侯在撒謊。
蘇家丢不起這個臉,只能犧牲蘇清一個女子的名聲。
溫如言覺得當時趙瑤肯定一眼就看出來其中本質,才會說這樁婚事就是因世家争權奪利而起。
唉,趙瑤就是說話太不實誠,非讓自己想這麽久。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感謝今天也有77個可愛讀者默默點着收藏支持鼓勵~~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