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臉色看起來好差啊。”溫如言擡手戳了戳趙瑤過于蒼白的面容,隐約還能察覺她的肢體尤為僵硬。
因聽見外頭厮殺聲而擔憂趙瑤有事,溫如言正打算從後院狗洞偷溜出去打探消息。
誰曾想便見着趙瑤這般失神的模樣,先前險些站立不穩的向後傾倒,吓得忙摟住她。
趙瑤緩緩擡手探向少女臉頰,指腹觸及濕潤細發詢問:“你方才去哪了?”
“別提了,我剛從朝天殿逃回來,誰曾想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聽見刀劍砰砰的聲響。”少女聳了下鼻頭,打個哈欠,有些哆嗦的說,“我可能命裏缺水,每回都落水。”
話音未落,溫如言結實被摟住,趙瑤手臂力道重的不禁讓人倒吸了口冷氣。
溫如言臉頰撞到纖瘦的肩膀,無奈的出聲:“你輕點啊。”
可惜這人跟悶葫蘆似的,硬是不出聲,只是緊緊摟住人的手仍舊不肯松。
視線落在那不遠處的輪椅,驚訝的出聲:“哎,你姑姑她睡着了麽?”
趙瑤慌張的擡手扣住少女後腦勺說:“嗯,朕帶你回去換一身幹淨衣裳。”
這力道直接把溫如言的腦袋給強行按在肩,真是一點也不溫柔。
張尤謀入內彙報時,遠遠看見女帝正摟着溫姑娘親昵身影,忙停下步伐。
一側的趙将軍納悶的正要出聲,張尤謀伸手推着人說:“先退至前院。”
“哎,張大人,咱們不是來彙報的嗎?”
“別廢話,先退!”
衆人在前院候着好一會,張尤謀小心翼翼入主殿,而後往裏走至內殿隐約透過垂簾看見裏間女帝正替溫姑娘擦拭長發,忙低着頭彙報:“陛下,臣有事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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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瑤看向裹着薄毯的少女,指腹撥弄還未擦幹的細發,探近輕啄側臉細聲道:“聽話,你把姜湯給喝了。”
溫如言披着長發,手裏捧着姜湯迎上這過于柔情的目光,實在是有些心裏發怵。
一會沒見,突然這麽肉麻,難道是被穿越了?
張尤謀沒敢再出聲,默默退至在主殿,直至珠簾清脆聲響起,方才松了口氣。
“拟旨太上皇病逝,禁宮統領趙忠反叛被滅,特以趙榮将軍暫代此職,速速徹查趙忠一幹人等,九族之內通通抓捕入獄。”
“臣領旨。”
原本早朝察覺到朝堂局勢不穩的宋太師召集親近官員在府邸商談其中要害。
刑部尚書齊安讨好的說:“不知太師有何高見?”
“這趙忠乃太上皇親信,今日如此不尊陛下,大抵是陛下與太上皇不合,恐怕遲早會有一場宮亂。”
“宮亂?”刑部尚書齊安兩眼發光的附和,“那對咱們豈不是有好處?”
大理寺卿李一眉頭不經意微皺出聲:“太師之意是指我們應拉攏趙忠?”
宋太師搖頭應:“趙忠為人桀骜不馴,手握皇城重兵,自是不可能拉攏,只不過若是挑撥離間,未嘗不是件好事。”
“妙啊,咱們到時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刑部尚書齊安巴結讨好。
“可是南國歷經戰亂現如今才安穩,太上皇現如今也不知是什麽情況,就怕打草驚蛇。”大理寺卿李一出聲道。
刑部尚書齊安又附和:“上回太上皇新政沒能推行,興許現在指不定存了壞心思對付我們,确實該小心些才是。”
宋太師饒有深意看了眼,手中端起茶盞飲茶外頭忽地仆人急匆匆的彙報:“太上皇薨了!”
一口氣沒緩過來的宋太師茶水噴在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的刑部尚書齊安臉上。
“太師您別激動啊。”刑部尚書齊安抹了抹臉上茶水尴尬的出聲。
反倒是大理寺卿李一尤為平靜,只是眉頭微皺了下,此事發生太過突然。
次日早朝一幹官員着喪服入殿,各各都是哭喪臉出來。
難得一日早朝這般快結束,刑部尚書齊安還心中有些竊喜能早些回去暖被窩。
宋太師想了一夜,連頭發都白了不少,也沒想明白為何趙忠要反叛?
這個時間點,發生的太突然了。
“太上皇終于沒了,太師怎麽瞧着越發低沉?”刑部尚書齊安不解的問。
“蠢東西!”宋太師苦思不得,加之被擾亂思緒,一時氣急罵出聲來。
“太師教訓的對,都是小的口不擇言。”刑部尚書齊安沒敢再出聲。
大理寺卿李一不屑于齊安這等小人之舉,側身看向張尤謀一幹人等,眸中閃過困惑。
昨日宮內的兵變,實在是太過不尋常了。
趙忠一幹親信甚至都來不及跑,便被抓捕入獄,若是真要反叛不至于笨到如此地步。
反倒像是女帝先下手為強,更為詭異便是太上皇死的過于巧合。
平日裏宮內雖傳太上皇身體不适,可突然暴斃而亡,卻也沒有查出死因,其中必有疑雲。
宋太師嘆了聲看向大理寺卿李一出聲:“此事你怎麽看?”
“小婿認為應當調查太醫院的太醫病情日志,想來太上皇的死因沒這麽簡單。”
“言之有理。”宋太師對于朝野局勢有些力不從心。
一旁的刑部尚書齊安低低道:“這是不是太多慮了,畢竟女帝也不過小女子,多年為傀儡哪有這等狠毒手段?”
宋太師嘆了聲說:“她若沒有這等手段,你覺得太上皇那只老狐貍怎麽會選她為女帝?”
“興許就是覺得小女娃比較好拿捏罷了。”
刑部尚書齊安可沒忘記當年太上皇的種種不良風聲,其中便有好女色傳言。
“你……”宋太師恨鐵不成鋼的搖頭,雙手負于身後,“目光過于短淺,可是會釀成大禍的。”
刑部尚書齊安沒想到再次吃癟,只能連連稱是。
張尤謀攜趙榮一幹官員将趙忠家底抄了個幹淨,朝堂中官員財物就沒有幾人是幹淨的。
哪怕沒有謀反罪名,貪污受賄那也是逃不了。
更何況現下死無對證,朝堂大臣們惶恐不安,自是無暇猜忌其他。
只不過三日趙忠家族子弟便認罪伏法,三族至親者斬殺,餘者流放三千裏。
趙瑤合上奏折,一旁少女那日着了涼,因此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這藥湯也太難喝了吧。”溫如言皺着眉頭大口灌下,緊接着便端起茶水咕嚕漱口。
正值初夏時節,難得天色暖和時,少女裹着薄毯窩在矮榻,神色怏怏的靠在一旁。
“本來無大礙,你夜裏非要貪涼踢開薄被。”
趙瑤手臂環住少女,指腹拉緊薄毯。
溫如言鼻音略重的哼了聲,眼眸明亮的看向這方說:“那還不是因為你總是死死抱住我不放?”
前幾日還粘人的很,這一下又毒舌,真是個沒良心的壞家夥。
趙瑤臉頰微紅的拿走少女緊握的茶盞,倒了杯茶水兀自塞到少女手中出聲道:“朕那是擔心你将薄被全踢開。”
少女眼眸直直盯着趙瑤詢問:“你撒謊,那後半夜我要去如廁,你咋還非要扯着我衣裳不放?”
溫如言見趙瑤終于不再反駁,這才算是出了口氣。
窗外已是晚霞密布,溫如言抿了口茶水,因為前幾日咳嗽嗓音仍舊有些啞嘆了聲:“哎,你姑姑喪事我們不去守夜,當真沒事嗎?”
趙瑤聽見我們二字,心中自是別有一番滋味,伸手将少女臉頰旁的細發挽至耳後極為暧昧的攬住少女問:“你為何要去?”
“我這不是作為你的特殊好友嘛。”少女調皮不肯應趙瑤話外音,懶懶窩在懷裏。
“姑姑不喜人打擾,你還是好生養着病吧。”趙瑤從不覺得那個人因為血緣才讓自己為帝。
如果姑姑心中真有半分血緣之情,都不會将自己置于雲城不顧安危,更別提讓自己推向那群如豺狼虎豹一般的朝堂大臣。
這帝王之位,向來都是靠生死搏鬥才能坐穩,姑姑怎麽可能不知道。
姑姑就是想看自己如何與他們鬥争,自己的生死根本就不在她的眼中。
夜間有暗衛通報:“宋太師派人夜查太上皇屍體,現已被抓捕。”
趙瑤手握剪子将燭火芯子剪短,瞬間便更亮了些,如墨的眼眸輕眨了眨應:“朕知道了,退下吧。”
“是。”
這批暗衛當初在雲城将士內特訓,現如今只由趙瑤親自調配,大部分守在皇宮,小部分則安排在重臣府邸,其中包括張尤謀等人的府邸。
待少女從裏間洗漱出來時,趙瑤已然坐在床榻旁。
溫如言泡的有些迷糊,腳步發軟的倒在床榻一動不動的。
趙瑤伸手半抱着少女安放至床榻,将薄被好好鋪平側身躺在一旁出聲:“困了麽?”
“沒呢。”
少女慵懶的側身看過來,手臂順勢搭在趙瑤身側,“你居然沒有贅肉哎。”
那指腹還不忘到處捏捏,趙瑤微抿緊薄唇,擡手按住亂竄的手說:“宮內有練武場,朕時常騎馬射箭。”
溫如言掌心被按住,指腹戳了戳趙瑤掌心,眼眸明亮的看着出聲:“騎馬射箭,一看就很好玩的樣子。”
趙瑤握住少女細軟的手放在臉旁應道:“待你身體好了,朕帶你去試試。”
“可以啊。”少女臉頰紅撲撲的很,沒過一會便有些困了。
寝宮內便恢複安靜,趙瑤悄然靠近了些,手臂順勢攬住少女細聲說:“若是困了,便睡吧。”
少女閉着眼沒有躲避趙瑤的靠近,只是出聲應:“你非要這麽面對面的抱着我才能睡嗎?”
“你不喜歡麽?”趙瑤探近輕啄了下那粉嫩的唇,從少女自裏間出來時,便一直想這般做了。
因着兩人離的極近,溫如言甚至能清晰聽見細微的呼吸聲,微微向前不客氣的親了下趙瑤薄唇應:“我覺得你最近變得越來越粘人了。”
明明初見時還覺得趙瑤可高冷,現在反倒變成粘人精了。
趙瑤擡手捧住少女臉頰情不自禁的貪戀那柔軟的唇,俯身而近時好似瞬間熱的不行。
少女微微睜開眼眸,不甘示弱的主動,最終卻耍賴的咬了下趙瑤,這才得以結束這過于漫長的吻。
“你……”溫如言有些呼吸不過來的望着,便見往日裏極為平靜的人,竟也跟着呼吸急促起來,眼眸浮現笑意,“你也有今天啊。”
平時總是仗着肺活量大,單方面欺壓,難得報複回去,溫如言自然也是高興扳回一局。
趙瑤可不懂少女的腦回路,很快便平緩呼吸,臉頰的紅暈卻并未消退,不知怎的低低随着少女笑了笑。
這過于腼腆的笑,讓溫如言心跳砰砰的亂跳。
溫如言擡手揉了揉趙瑤臉頰出聲:“你怎麽也笑了?”
“朕不可以笑麽?”趙瑤指腹撥弄少女的臉頰旁的細發,沉靜的眼眸染上幾分歡喜,“剛才若不是你咬朕,還指不定誰會贏。”
少女不服氣的捏了捏趙瑤臉頰說:“我要是不咬你,怕是真要死了。”
剛才的親昵實在是頻臨缺氧的邊緣,就連趙瑤她自己都明顯呼吸不穩,更別提溫如言。
這種自殺式的親昵,真是太刺激了。
趙瑤捂住少女的手,輕啄幾下手背說:“你放心,朕舍不得讓你一個人死的。”
一向厚臉皮的溫如言都禁不住趙瑤這般含蓄而又露骨的暧昧小動作,手背頓時燒的慌,眼眸微閃的應:“我、困了啊。”
明明每日都在浴池練習閉氣,可眼下只一個眼神就有些喘不過氣來。
真是無形之中的誘惑最要命,眼下趙瑤這年歲已褪去青澀,一颦一笑間盡顯妩媚風情。
待少女呼吸平穩之時,趙瑤方才重新拉近兩人距離。
偌大的皇宮裏有時空曠的讓趙瑤覺得這就是少女說的一具棺材,而自己注定只能長眠于此。
可少女卻是自由的,只要她想就能像只小鳥飛向更遼闊的天地,所以趙瑤才想着絕對不能松開少女。
一夜未曾得到消息的宋太師白發又多了好幾根,衆官上早朝時,亦不曾開口說話。
就連刑部尚書齊安都不太敢主動說話,生怕又惹惱宋太師。
這般過了幾日,溫如言重新上崗,早間打着哈欠看着還沒冒頭的朝陽。
蘇清看着這溫姑娘不禁感嘆命真大,只不過幾日朝堂已然翻天覆地,這位主卻好像還什麽都不知。
“蘇女官你吃了嗎?”溫如言往嘴裏塞着糕點詢問。
“嗯。”
大殿內趙瑤提測量田地重新分配各州縣良田一事,正好探探衆官的風聲。
宋太師并未出聲,只是刑部尚書齊安同戶部尚書齊泰外加一幹宋太師門生多加阻擾,以財力人力不足為由,借故推辭。
張尤謀看向大理寺卿李一也在其中,眼眸不免暗了幾分。
王家倒了,便由張尤謀同趙榮将軍頂替大部分職位,可朝中的形勢并不樂觀。
眼下宋齊周三家,周家勢薄便如牆頭草一般随風倒戈,其中只周杜擔任工部尚書,早前撿了晉家剩下的位置,旁的卻是沒什麽能力。
宋太師嫡子宋朗任掌管官員升遷,調配之職的吏部尚書,其次子宋清任負責科考相關以及番國來往事務的禮部侍郎,其餘內侄門生各自擔任不少要職,幾乎占據南國大半的主要官職要脈。
至于跟着宋家吃肉喝湯的齊家,便占據一個刑部尚書齊安和一個撈油水的戶部尚書齊泰。
趙瑤看着大半官員表示不妥倒也不急,便轉過話題提衆官随同送太上皇入皇陵一事。
這般便也算是相安無事,早朝結束,宋太師的臉色卻并無緩和。
一旁的刑部尚書齊安知趣不在跟旁,同身側的戶部尚書齊泰出聲:“我看這陛下手段也不過如此,咱們齊心協力,還怕她一個小女子不成?”
戶部尚書齊泰對于朝堂上的事并不熱衷,一心只想收斂財銀,對于兄長只應聲附和道:“兄長說的是,陛下還不如太上皇手段強硬。”
一側的大理寺卿李一頻頻探查到張尤謀的視線,眉頭微皺的探向那方。
衆官入長宮道時,李一故意減緩步速與張尤謀同行道:“張兄,有事?”
張尤謀試探的問:“今日陛下提重新測量田地一事,李兄覺得不妥?”
“南國各州縣田地大多是官商占據,朝堂想要重新劃分,此法難頒布亦難施行。”
此話一語切中要害,張尤謀心中不甘的出聲:“那為南國昌盛更該施行其法才是。”
李一輕笑道:“張兄初入官場,日後便知為何明明是利國利民的事,卻總是無疾而終。”
“李兄身為大理寺卿,難道就這般甘心?”
“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這官場明着看是辦事,暗地裏是利益,你難道認為現在為陛下辦事就不是一種利益結合嗎?”李一收斂笑意極為平靜的反問。
張尤謀不解道:“你想說什麽?”
李一擡手撫平張尤謀官袍褶皺,眼眸飽含深意的看着張尤謀出聲:“你信不信假若有一日陛下獨權,南國百姓照舊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不信。”張尤謀極為厭惡向後退避,哪怕眼前人當真是兄長。
“反正來日方長,你大可邊走邊看,畢竟張兄才二十四,還過于年輕,将來前途不可限量。”
李一收回手便欲邁步離開。
張尤謀驚訝的出聲:“你怎知我年歲?”
李一無奈淺笑道:“小妹,你當為兄真認不出你嗎?”
“兄……”張尤謀眼眶微紅,可還是忍住話語,“你沒死為何不報信與我?”
“當初的張信之早已經死了。”李一神情極為平靜的看向面前的張尤謀,“我現如今成了宋太師的女婿李一,你我早已沒有關系,朝堂之上沒有父子,亦沒有兄妹,還望你銘記于心。”
張尤謀向後退了幾步,偏頭低聲道:“李大人說的對,道不同不相為謀。”
兩人不歡而散,自宮道小路離開,只留下偷溜出來的溫如言一臉震驚。
這兩人什麽關系啊?
因為離的遠沒有聽見話語,可看着張大人一臉受氣的紅着眼,瞬間腦補一場虐戀情深畫面。
從宮道繞回大殿,溫如言提着食盒入內。
趙瑤擡手捏住少女臉頰說:“你偷跑去哪了?”
平日裏她早就竄進來,今日不見人影,心裏自是不踏實的很。
少女呲牙咧嘴的嚷嚷着:“疼啊。”
還沒松手便被少女嫌棄的拍開,趙瑤心裏還有些委屈出聲:“你還敢打朕了?”
溫如言将食盒裏的早膳一一段出來,偏着臉湊近過來說:“我的臉還疼着呢。”
“真疼?”趙瑤沒用多少力氣,可還是擡手揉了揉少女臉蛋,俯身探近親了下,“這般還疼麽?”
這吻跟蜻蜓點水似的,可溫如言卻覺得半張臉都麻了。
“你最近怎麽變了?”少女紅着耳垂,眼眸眨的極快,伸手端着粥碗遞過來,“總是肉麻的過分。”
趙瑤沒想少女非但不誇,反而還有些埋怨,手中捧着粥碗有些慌亂。
果然還是要矜持點才是,否則少女又該認為自己過于輕浮。
溫如言看着乖巧吃粥的趙瑤,又有些意外,坐在龍椅一旁,打量好一會出聲詢問:“你怎麽又不出聲了?”
“你不是不喜歡麽?”趙瑤手握粥勺應話。
“其實也不是不喜歡啊。”少女別扭的灌了大口的粥,好一會也沒有下半句。
趙瑤緩緩靠近過來問:“你很喜歡喝粥?”
溫如言吞咽下粥應:“還行吧。”
氣氛莫名的十分微妙,溫如言想起先前無意中撞見的事,便順口說出來。
“他倆絕對有基情啊!”
“基情是什麽?”趙瑤沒懂少女的興趣點。
少女尴尬的笑了笑說:“沒什麽,只是覺得很有問題。”
趙瑤也覺得兩人有問題,以張尤謀的性格,不應當跟宋太師一派有牽連,更何況是李一。
此人城府極深,旁人趙瑤還可探查利益糾紛,可唯獨李一好似是官場中的一條魚,哪裏都有他,可他哪裏都不沾泥。
“哎,你在想什麽呢?”溫如言探近過來詢問。
“沒什麽。”趙瑤吃着粥,想起她曾說要學騎馬射箭,正好今日無事,“待會你同朕去馬場吧。”
溫如言點頭應:“好啊,不過我一點也不會,你不許嫌棄我。”
趙瑤握着帕巾擦拭少女唇邊粥水,極為暧昧的親了下側臉細聲道:“朕喜歡你還來不及,怎會嫌棄你。”
兩只耳朵直冒氣的溫如言,整張臉漲紅到脖頸,心想不得了啊。
平日趙瑤一聲不響的性格,說起情話居然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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