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她雙手緊扣住男人結實的腰身,全身戰栗,南夜爵一手緊貼在她身後,目光落在不遠處,男人手中的那條底褲上。
幾人面面相觑,爵少,在這誰人不知,再看這女人的關系,他們顯然是捅了大婁子。
為首的男人忙将手中東西放到背後,撲通一下竟跪在了地上,“爵少,不關我們兄弟幾個的事,我們也是受人指使……”
南夜爵脫下外套,環在夏飛雨肩頭,他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面容沉靜,可眼底的陰鸷已猶狂風駭浪般肆虐起來,“不相幹的人,閉上眼睛,一個個滾回去。”
邊上圍觀的人見這架勢,哪還敢多呆,忙逐一離開。
夏飛雨雙手死死抓着南夜爵的西裝外套,一步不敢離開他的身邊。
男人邁開步子向前,身側的夏飛雨忙抓住她的手,“爵,你去哪,不要丢下我……”
南夜爵眼裏的她,何曾這麽狼狽過,他自己都沒有碰過,就是想留給她一個完整,昔日的高傲與清冷完全被無休止的害怕所代替,他輕握住她的手,将她帶到幾人面前。
“誰指示你們的?”
“是……”男人權衡了下,還是不敢得罪南夜爵,“是這兒領舞的魅。”
南夜爵一手拽着對方的領子将他拉起來,右手握成拳,砰地砸在他鼻梁上,脆骨斷裂的聲音清楚傳來,男人卻并不罷休,連砸幾拳後,才将氣息奄奄的人丢到地上。
“我的女人你們也敢碰,今天,你們摸一下,我就讓你們斷一根骨頭。”
“爵少饒命,不是我們……要是早知道,向天借了膽子我們也不敢哪……”
南夜爵繞過跪着的幾人,來到為首的男子面前,他拽起他的衣領,将他拖向前,并沖着身後幾人道,“你們跟我過來,還有你,去将那領舞的妞找來,帶不進一號會所,你們誰都別想活着離開……”
手臂攬着瑟瑟發抖的夏飛雨,他輕聲安慰道,“別怕,誰惹了你,我會讓他們一個個付出代價!”
容恩在欲誘找了一圈後,總算在練舞的地方找到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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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靠着玻璃窗,地上已經躺着幾個煙頭,容恩悄然上前,“我找你半天了。”
“找我做什麽?”女子回頭,嘴裏的煙圈順着紅唇逸出來。
“魅,有時候,我們可以不必太在意別人的眼光,嘴巴長在她們身上,我們想管也管不住。”
“容恩,我和你不一樣。”女子見煙味嗆着了她,便将剩下的半截煙扔到地上,以細長的高跟鞋踩滅,“若有別的選擇,哪個女人喜歡來這種地方?我們陪了笑,陪了青春,我們幹幹淨淨的,可是在別人的眼裏,我們還是出來賣的,沒有人會來了解我們,也沒人會接受……”
魅說到最後,眼圈便有些發紅,容恩喉嚨微堵住,傾上前抱住了她,“別人不了解……沒有關系,當初我們踏進來的時候……不就已經打算放棄一些東西了嗎?”
就像她,南夜爵到現在都認定,她的第一次是給了別人。
“我不想放棄,我不想被人看不起,容恩……”
第一次,她們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魅雙手緊抱在容恩背後,鎂光燈下,照亮了兩個形單影只的人。
“魅。”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輕喚。
女子擦了下眼角的濕潤,見對方一人過來,便問道,“都辦好了?”
男人眼神回避了下,“辦好了,一號會所來了新客,讓你過去喝杯酒。”
“好,我這就過去。”她擡起手在容恩肩上輕拍了下,“有時間的話,我們再聚聚。”
“我和你一起過去。”見她沒事,容恩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來,她們定下的包廂正好就經過一號會所。
“今天的事,對不起,我以為那些都是你朋友。”
“沒事,她們怎麽想是她們的事。”
男人走在前面,後頭兩人只顧說話,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來到一號會所門口,男人率先敲了敲門,容恩聽到一陣男音透過門縫傳了出來,“進。”
她眉頭輕擰,剛意識到熟悉,門就被男人推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名滿頭是血,躺在地上的男子,緊接着,是沙發上神色陰戾的南夜爵,以及,他懷中摟着的夏飛雨。
“不……”容恩欲要抓住魅的手,可身邊的男人已經快一步将她推入了包廂內,緊接着,還将門反鎖了起來。
“開門,開門,魅……”
女子一個趔趄摔進去,目光掃過地上躺着的男人時,就知道出了事。
包廂內彌漫着刺鼻的煙味,她冷冷擡起頭,見夏飛雨正窩在南夜爵懷中哭個不停,“你們想怎樣?”
“這些就是你找的人?”南夜爵用腳踢了踢伏在地上的男人。
“對。”魅絲毫沒有想争辯的意思,視線對上猶在哭泣的夏飛雨,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看來,是我拔了老虎須了,沒想到她是爵少的人。”
“既然已經動了,你就該知道後果。”
女子點點頭,“可我并不後悔。”她上前兩步,見夏飛雨除了受到些驚吓外,似乎并沒有被侵害,“這是她自找的。”
感覺到懷中的人哭的越發厲害了,南夜爵臉上的憤怒已經藏不住,“你只是欲誘一個領舞的,竟敢有這樣的膽子。”
夏飛雨哽咽着,雙肩輕顫,她生怕對方說出先前在包廂內的那番争執,便緊環住了男人的腰,一個勁哭道,“爵,我怕,我不想活了,怎麽辦,好多人都看見了……”
想起走廊上,那一雙雙仿佛透視的眼睛,她就禁不住全身起了疙瘩,“要是你沒有出現,我要怎麽辦,我要怎麽辦吶……”
南夜爵握住她肩膀的手掌咻地緊攏起來,這個女人,他對她,确實存在着某種異樣的情愫,夏飛雨說的對,今天若不是他趕巧來了欲誘,她就要當衆被淩辱,甚至……
“開門,放我進去!”包廂門,傳來砰砰的拍門聲。
容恩生怕出事,她知道南夜爵的脾氣,看剛才的情形,夏飛雨似乎是出了什麽事,“魅,你沒事吧?南夜爵你讓我進去……”
“爵少,真的不關我們的事。”邊上幾人見魅已經承認,一個個點頭哈腰,“是她找到我們,說要教訓一個女人,我們才……”
“怎麽個教訓法?”
“這……”站在前頭的男人模樣尴尬,猶豫了片刻後才說道,“說,說是讓我們幾個把她上了,再……再扒了她的衣服将她扔到街上去。”
夏飛雨心有餘悸,聽到這番話,更加瑟瑟發抖,連緊咬的牙關都在顫個不停。
南夜爵哼了一聲,凜冽的笑中裹着陰寒,深壑的眸子鋒利而狂狷,他放下翹起的腿,口吻,寒如冰徹,“既然你這麽喜歡,好,你們就在這将她辦了,不然的話,誰也別想走出這個門。”
魅故作鎮定的臉上,這才神色瓦解,“要打要罵,我不會眨一下眼睛……”
“當初你找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後果。”南夜爵棱角有致的唇瓣冷漠抿起。
“放我出去……”魅急忙轉身跑到門口,拉了下,卻發現已經被鎖的死死的,外頭,容恩聽到動靜,忙劇烈砸了幾下,“魅,你怎麽樣?”
“放我出去,滾開,不要碰我……”
裏頭的聲音似乎被拉了回去,容恩忙将耳朵貼在門上,緊接着,便是衣服被撕裂的聲音,以及女人的尖叫聲。
“不要這樣,南夜爵,你放了她……”
容恩在門外喊了半天,裏頭卻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她急得趕忙轉身沖到欲誘的休息室,一把抓起領班的手,“領班,快,出事了……”
“容恩?”領班趁着休息正在用餐,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容恩拽到了門口,“出什麽事了?”
“魅,她在一號會所內遇上麻煩了,現在門被反鎖着,誰都進不去……”
“什麽?”領班大驚,忙掙開容恩的手,“我去拿鑰匙。”
“你看清楚了嗎,一號會所內是誰?”
“是南夜爵!”容恩見領班站住了腳步,便忙催促道,“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爵少?”領班聲音黯下去,“魅怎麽得罪到他頭上了?”
“領班,還是先去了再說吧。”容恩急的滿頭大汗,去拉對方的手,卻見她動也不動站在那,“容恩,這件事,只能怪魅自己倒黴了。”
“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容恩難以置信地盯向她,“魅可是欲誘的人。”
“可是,欲誘得罪不了爵少。”領班一手撐在椅子上,腳步有些不穩地坐下去,“別的客人鬧事,我們還能護着自己人,可是……”
“那,就眼睜睜看着嗎?”
“容恩,誰讓她得罪的是他呢。”
明哲保身,真是令人心寒至極,容恩回到一號會所的門口,裏頭已經安靜了許多,可越是沒有動靜,那種不安就越是要沖出胸口,門外,就連路過的人都避之不及,生怕遷怒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