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看什麽?”男人視線随着她落下,眼角忽而邪佞一挑,故意扭曲事實,“我身上寶貝很多。”
容恩皺起眉,轉過身,靠着車窗不再說話。
真不要臉。
車子平穩地行駛,來到露天別墅時,容恩望着這座并不陌生的建築,竟從腳底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她和南夜爵的兩次,就是在這。
南夜爵将車随意停在花園內,健臂一勾,攬着容恩的腰就要走進去。
她的排斥,表現的比嘴巴還要誠實,甩開了他的手,容恩與他拉開距離,“我自己會走。”
來到百平米的客廳內,她站在門口,“東西呢?”
南夜爵踢了鞋子,去牽她的手,容恩甩了下,卻被他更用力地包在掌心內,緊握下去的力道,她幾乎感覺到自己骨骼錯位的聲音,容恩疼的額頭上冒出冷汗,“我的手要斷了。”
“乖乖聽話不就好了嗎?”男人雖然笑着,語調卻很冷,手裏力道微微松開些,将她帶到客廳正中央的沙發前。
不知為什麽,她越是不肯服軟,他就越是想着如何去摧毀這份堅持,這似乎是一場角逐,從未有過的刺激,令南夜爵精神抖擻,也許,等到容恩乖乖馴服的那天,他就會玩膩了。
“東西呢?”容恩再度問道。
南夜爵松開手,自顧坐在沙發上,他翹起腿,直到将自己的坐姿調整到最為舒服後,這才指了指電視旁邊的櫃子,“在裏面。”
容恩急忙小跑過去,将裏頭東西全部翻出來,“到底是哪一張?”
這麽多碟,看得人眼花缭亂。
“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男人傾起上半身,拿起桌上的蘋果,開始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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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恩取了一張,三秒鐘的時間後,電視上就出現一排清晰的數據,她忙換上另一張,試了幾次,動作就有些急躁,碟片也摔了滿地。
她蹲下身去撿,頭頂上方,送進去的碟片放映出來,女人誇張的媚叫以及男人緊繃的喘息聲瞬間回蕩在空曠的客廳內。最要命的,還是肉體幾乎融合進彼此的碰撞聲,“啪……啪……”
容恩急忙擡頭,臉紅得像是燒熟的蝦,她看也不看的在地上撿起一張碟,交換放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地下停車場。
灰褐色的麻袋被兩名男子打開,鏡頭調近,定格在男人慌張無措的臉上。
是李經理,容恩維持着蹲的姿勢,緊張地看着畫面上的一舉一動。
“你……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麽?”
“別緊張,只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其中一名男子彎下腰,當時的聲音應該很輕,可容恩卻能透過錄像,清晰的聽到每一個字,“我們老板的意思,讓你就此收手,不要生事。”
李經理也是見慣了場面的,“是為了那個女人吧?哼!識相的就把我放開,這可是市醫院的停車場,我的人就在外面。”
聽了他的話,兩名男子不由大笑,“這兒安全的很,沒人會過來……”
順着他們的目光,李經理這才看清楚四周已經被毀的監控設施,他神色大變,方才的嚣張也偃旗息鼓,“你們将我放了……我,我就當那天的事沒有發生過,我不會告她,你們放了我吧……”
這時,一陣汽車喇叭聲響起,男子示意同伴将他看好,自己則走向一邊,停車場的死角內,停着輛嶄新的黑色奧迪車。
車內的人似乎吩咐了他幾句,由于光線太暗,容恩并沒有看清楚裏面的是誰。
男子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兩根麻繩,李經理一看,早就吓得語無倫次,“你,你們究竟是誰,想……幹什麽?”
“我們老板說,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和狗一樣活着。”
“放開我,我警告你們……”
男子将麻繩扔到同伴手中,兩名壯漢輕而易舉就将他雙手雙腳分別綁起來,再一邊一頭,紮在停車場內的柱子上。
李經理整個人被拉直,平躺在地上,這時,停在角落處的奧迪車發動引擎,緩緩開了過來。他已經感覺到滅頂的絕望,四肢開始掙紮,卻一點力都使不上。
車輪滾動的很慢,逐步逼近,那種死亡的氣息,一步步,能把活人生生逼瘋。
男子開始大叫,聲音像破鑼一樣刺耳,“救命啊,不要……救命啊……”那種恐懼,仿佛已經穿透了時間,容恩感覺全身冰冷,猶如置身在冰窟中一樣,她抱緊雙肩,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寬厚的輪胎逼近,李經理雙眼突出,眼睜睜看着輪子從他的手臂上滾過去,骨骼脆弱的聲音并未停止,碾過去的車輪倒回來,再重新壓上已經斷裂的手。
“啊……”
這一聲,比方才更要刺穿耳膜,這輩子,容恩都沒有聽到過這麽恐怖的聲音,車子開出幾步,再一個調頭,以同樣的方式沖向了男子垂死掙紮的雙腿。
畫面的沖擊感尤為激烈,黑色的車頭仿佛像容恩撞過來一般,她雙腿發軟,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怪不得在電梯內,李經理流了那麽多的血。
南夜爵将削好的蘋果分成一塊塊放入果盤內,奧迪車停在李經理身邊,從後座下來的男人起先背對着畫面,他用腳踢了踢李經理的臉,見對方已經昏死過去,這才滿意地轉身。
閻越的臉,清晰被定格住,茶色的眼眸別人難以複制,身後,大灘大灘的血正從李經理的四肢噴湧出來,剛才南夜爵給她看的,就是這幅被拍下來的慘狀。
容恩仿佛又聞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她喉嚨口抑制不住,忙起身後跌跌撞撞跑向衛生間。
吃的晚飯全都吐了出來,她一手壓住胃部,上半身痛苦地弓起,用冷水漱口洗臉後,這才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出去。
電視畫面,反複重放,容恩走過去将插頭拔掉,南夜爵則沖她招招手,“過來。”
她坐在地上,背靠着沙發,“你想要什麽?”
南夜爵甘願屈尊,挨着她坐下來,一條腿彎起,“這麽殘忍的手段,連我看了,都有點吃不消。”
容恩充耳不聞,兩手環着膝蓋,“什麽交換條件?”
“做起交易來,你倒是熟練得很。”男人右手搭上容恩的肩,整個身子挨過去,“萬達的方案,看來是解決了,只是他做事太不小心,竟留了條更致命的尾巴。”
“沒想到,堂堂爵少也會為了我這樣不起眼的人,花費那麽多心思。”
一語被點破,南夜爵胸膛起伏幾下,難以抑制地大笑出聲,“恩恩,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容恩沒有說話,洗過臉後,冷水還殘留在頭發上,南夜爵伸出手去,将她的臉扳向自己,“舊情人回來了,你們本可以重溫舊好,甚至,你還能無憂無慮地做上閻家少奶奶,恩恩,你當時怎麽就沒有沉住氣呢?再挨過幾天,閻越就回來了,可惜……晚了一步,你上了我的床,哪有那麽簡單就能爬下去的道理?”
他的話,戳中了容恩的軟肋,南夜爵這根刺,插在她和閻越之間,只要他随便動一下,她就會痛的鑽心裂肺。
“怪就怪,你是個出賣身體的女人……”
容恩望着面前這張完美的臉,上天給了他優越的條件,卻沒有給過他一顆好心。
她應該忍着,不能在南夜爵面前哭,可當人堅強到難以僞裝的時候,情緒一旦失落,就是崩潰。
容恩已經預知到,自己不會再有什麽未來。
眼淚滑落下來,她告訴自己,她沒有哭,只是那些酸澀太沉重,需要宣洩。南夜爵眼看着她淚流滿面,心情不但沒有見好,反而,越發急躁。
取過切好的蘋果,他動作粗魯地塞到容恩嘴裏,她的牙齒碰到男人的手指,她難受地想要吐出來。
“吃下去!”南夜爵又取過一塊,将她的嘴巴塞得滿滿的。
這個時侯的容恩,狼狽到不堪,味同嚼蠟。
“我已經打聽過了,閻越的叔叔是省高幹,不過,這個案子一旦受理的話,我會讓他自身都難保。”南夜爵攫住容恩的下巴,讓她面對自己,“而且,要人證的話,我也可以提供。”
嘴裏的蘋果沒有咀嚼就想下咽,一個急促,都卡在了喉嚨口。“咳咳……”
“吞進去。”南夜爵捂住容恩的嘴,看着她面色痛苦地扭曲起來,他一把将容恩的頭按在身後的沙發上,“我告訴你,閻越,我随時都可以整死他,對付遠涉集團,半個爵式就夠了,陰暗的手段,你還從來沒有見識過。”
容恩睜大雙眼,嘴巴被他捂着,滿嘴的蘋果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她臉色漲的通紅,眼淚一個勁地流出來,淌在男人的指縫間。
“這場游戲似乎越來越好玩了,你愛他,卻要留在我身邊,這日子,有你痛苦的。”
她雙目通紅地瞪着他,南夜爵彎下身,薄唇在她眼前輕合,“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條件嗎?一個人占着多沒勁,我可以給你自由,但是,對于我的要求你要随叫随到,還有,我用過的人,沒有我的允許別人不能碰,要是讓我發現你上了他的床,我饒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