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完結 (2)
怎麽能知道當事人的心情呢?我只能自己在一旁瞎着急,旁敲側擊地給他出主意。”
“……”
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目不轉睛地看完了九張條漫,心情跟随着這些煽情的畫面和文字起起伏伏。
我像是跟着漫畫作者重回美術班,站在盧沛的斜後方,靜悄悄地看着他喜歡我的那些時光緩緩流淌,心裏充滿難以言喻的感動,酸酸澀澀地聚積成一個小水潭。
真想穿越回去,變得勇敢一點,告訴盧沛我喜歡他,于是彼此就不用暗戀得那麽辛苦。
可想想這些年因為種種誤會産生的烏龍,又覺得既好笑又美好,再一想,又不忍心就此抹去了。
手機一震,盧沛傳過消息來:“看完了嗎?”
“嗯。”
“快說是不是我更喜歡你一點?”
看看,這人是有多煞風景,還惦記着這事!
我滿腔的柔軟和感動被他一句話沖沒了,索性也煞風景地回了句:“你請外援,破壞規則,不算!”
我才不能讓他這麽輕易就得逞。
“沒說不許請外援啊……”
“你有外援,我沒有,多不公平啊……”
“好吧,又耍賴啊邊牙牙。”
我躲在屏幕後面笑,透過文字都能感受到那種無奈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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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雖這樣說,我還是鄭重其事地在那條微博的右下角點了個贊,又一張一張地保存下來,看了好幾遍,才心滿意足地阖上眼。
第二天晚上吃過飯,我找了間沒人的小自習室坐下,跟盧沛說了教室。
他走進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張卷起來的畫。
“作業啊?”我随口問。
“嗯,一個小設計。”他随手放到桌子上。
我拿過來:“我看看。”
“看吧。”
我從下往上展開,本想着一定又是之前看過的那種抽象構圖,展開四分之一卻覺得像一個人的上半身。
我心裏有些奇怪,轉頭看看盧沛,他正低頭看手機,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
我自顧自說了句:“是人像啊?”
他沒說話。
畫面一點一點展開,上半身完全顯露出來,然後是脖子,下巴,整張臉。
居然是我!
我不自覺地低呼一聲,睜大眼睛看那張畫。
他這才轉過頭,一臉掩飾不住地笑意,湊過來說:“怎麽樣怎麽樣,喜歡嗎?”
“這是……”我咽了下喉嚨,“我啊?”
“對啊,”他看了眼那幅畫,“多像啊。”
我完全被眼前這張一比一比例的圖震驚到了,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呆呆地盯着那張畫看。
他心滿意足地趴在桌子上觀察我的表情,還伸出一只手捏我的臉:“你說是不是我更喜歡你一點?”
往後的幾天裏,盧沛樂此不疲地玩着這個套路,每次都是開始時裝出一臉的漫不經心,然後再興致勃勃地轉過頭觀察我的表情,最後還得問一句是不是他更喜歡我一點。
你看這人有多愛演!明明心裏藏着一個巨大的驚喜,偏偏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還特喜歡觀察我看畫的表情,有時我轉過臉不讓他看,他還要從後面湊上來。
偏偏我每次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心裏一遍又一遍說着淡定淡定,嘴角還是忍不住翹得老高。
哎,每次看他一臉虛榮心得到滿足的開心表情,我就痛心疾首,我怎麽會看上這麽幼稚一人啊!還這麽這麽喜歡他!
到後面幾天,我摸清了他的套路,好不容易也能和他演得一樣淡定,他又改變策略,非得讓我先承認他更喜歡我一點,才把畫給我。
你說這人是不是賊壞賊壞的。
看着他尾巴翹到了天花板上,我終于下定決心使出殺手锏。
“盧沛啊……”我把畫收好,看着他。
“嗯?”他眼睛亮閃閃的,一臉開心的表情。
我拉過他的左手,一下一下轉着手腕上的表。他的手長得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看起來很有力量感。
我低聲說:“其實那天你過生日,我就想跟你表白來着。”
“嗯,”他的表情又溫柔下來,把手放到我頭頂揉了兩下,“那怎麽又沒說?”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怕你不開心。”
“不開心?”他重複一遍。
“嗯,生日這天太特殊了。我怕我說喜歡你,你會不開心,那以後每次你過生日的時候,一想起我,你都會不開心,我不想這樣。”
他嘴角的笑意消失了,愣愣地看着我:“牙牙……”
我再接再厲:“所以本來都要說出口了,一想到這個,又咽回去了。”
他伸手把我抱住,在我耳邊嘆了口氣,說:“牙牙,對不起。”
“所以你說,是不是我更喜歡你一點?”我乘勝追擊。
他罕見地沒跟我擡杠,“嗯”了一聲。
這一晚,盧沛對我可勁兒地好。他對我好的方式就是百依百順,我說什麽他就做什麽,甚至我提出以後有機會我在上他在下,他也同意了。
哎,聽話的盧沛真可愛啊!
接下來的兩天裏,盧沛再沒給我帶過畫。
是畫沒了還是他就此認輸了?我心裏有些後悔,後悔不該這麽早就把殺手锏使出來。
雖然一直在争辯我更喜歡他一點,可真就這麽贏了,我又覺得不那麽開心了。
我突然發現,其實我根本就不想贏。我更喜歡聽他說喜歡我,越喜歡越好,怎麽喜歡都不為過。
我才意識到每次我說我更喜歡他,其實是希望看到他更喜歡我。怎麽那麽糾結呢。
盧沛的同桌說得真沒錯,戀愛中的人可真作啊。
又是一天晚上,我倆在樓下散步,走到活動中心,他忽然說:“對了,最近學校有畢業展,咱倆去看看吧?”
“好啊。”我點頭。我一直挺喜歡和他一起看那些天馬行空的設計。
他拉着我的手腕,一直走到了一個小展廳,推了推門,轉過頭說:“啊呀……鎖門了。”
我上前,扶住門把手也試了一下:“鎖了,不然明天白天來看?”
他擡頭看了看,說:“可是我很想看啊……”
“那怎麽辦,”我皺眉,想了想說,“不然和樓下的門衛借一下鑰匙?”
他忽然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表情:“不過,還好我提前借了鑰匙。”說着從衣兜裏掏出了鑰匙。
我有點摸不着頭腦:“那你剛還說……”
他回過頭,在嘴唇上豎了下食指,“噓”。
我更搞不懂了,跟在他後面走進去。
這間展廳裏面黑漆漆的,牆上的設計完全看不清楚,只能透過外面的光看出這間展廳面積并不大。
“燈在那邊,過去開一下。”他在我後背拍了一下。
你看這人,才在一起幾天,居然都會支使人了……我這麽想着,還是乖乖走過去,摸黑開了燈。
頭頂的白熾燈閃了幾下,照亮了整個屋子。
我随意地轉頭看看,立即呆住了。
眼前的這幅畫上,畫得分明是我!
而旁邊的那一幅,竟然也是我!
我怔怔地挪着腳步,一幅畫一幅畫看過去,展廳的一整面牆上,居然全挂滿了我的畫像……
奔跑着的,打籃球的,趴在課桌上的,倚在門邊的……
我怔愣地轉過頭去看盧沛,他正後背靠牆站着,歪着頭和我笑:“你說誰更喜歡誰一點?”
番外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我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午覺,摸索着接起來貼到耳邊,迷迷糊糊地說了句:“這麽快就想我了啊邊牙牙同學?”
“盧沛,你又睡覺!”他的聲音在電話裏聽起來可精神,“距離你上次起床還不到三個小時……”
“這叫春困秋乏夏打盹,打盹兒懂嗎,”我睜了眼,聽到他的聲音就忍不住泛起笑意,“再說了,不養精蓄銳怎麽有力氣吃你啊……對了,下午給你搬完家咱倆去哪兒?”
“來我家接受我媽的思想教育,淨化一下你滿腦子的不純潔思想。”
“怎麽不純潔了呀……”我又閉了眼,吊兒郎當地剛接半句,下一秒猛地睜眼,噌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你家?你媽?!”
他在電話那頭笑得特歡:“盧沛,你剛是不是從床上蹦起來了?”
我顧不上和他貧,緊趕着問:“你媽能接受咱倆在她面前晃悠了?”
“沒有,試試呀……”邊牙牙這個小壞蛋,一見我着急就故意吊着我,不緊不慢地說:“要是不行的話,就把你趕出家門呗。”
我剛睡醒,腦子還有點懵,一時間沒接上話。
他自己沒崩住兩秒,緊接着笑道:“騙你的,我媽說搬完東西一起吃個飯,不能總讓盧沛這麽好的好孩子沒名沒分的。”
後面那句一準兒是他自己加的,他跟我待一起的時間久了,說出來的話都被腌出了一股盧沛味兒。
“哎盧沛,說真的,你剛是不是從床上蹦起來了?”他還笑,揪着這點不放。
“你管這麽優雅有力的動作叫蹦?”我舒了口氣,扒拉了兩下頭發,“邊牙牙同學,你不能光顧着學數學而荒廢了語文呀……”
挂了電話,我跳下床從衣櫃裏翻出了幾件衣服,彎着腰挑了挑,還是有點糾結。
這可是要見邊岩他媽啊……
邊岩,他媽。等于又不完全等于從小看着我長大的那個邊阿姨。
話還要從一年多前我倆出櫃那時說起。那天我從邊岩家出來,他虛虛合上門送我,樓道裏空空曠曠老遠也聽不見人聲,我倆膽大包天地湊近臉輕輕貼了貼嘴唇。
就這一下,被趴在門後貓眼看的邊阿姨逮了個正着。我從那之後才知道做母親的心思有多敏感。後來我媽也跟我說過這事,說她一早就發現我和邊岩之間不太對勁。
從哪看出來的呢?我倆在家裏一直小心翼翼,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有什麽可能露餡的舉動。
我媽後來和我說,我看邊牙牙的眼神就跟我爸當年看她似的。她說熱戀中的人眼神是藏不住的,黏糊糊的,濕漉漉的,還總帶着傻裏傻氣的笑意。
不過,雖說兩個媽在未蔔先知這方面旗鼓相當,在後續的處理上就不太一樣了。過程有那麽點辛酸坎坷就不詳述了。總之結果就是,我媽暴跳如雷的狀态持續了整整一周,然後略帶別扭地接受了我跟邊岩在一起了的這個事實,而邊阿姨則采取了不管不聽不問的“三不”政策,上個月态度才稍稍緩和了那麽一點。
但就在剛剛,邊岩說他媽讓我晚上去他家一起吃飯?!
要不是在電話裏他重複了好幾遍,我還真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唉,穿什麽啊,見丈母娘到底應該穿什麽啊……我嘀咕着。
猶豫再三,我還是扒拉出了白襯衣和牛仔褲——在丈母娘面前,還是怎麽看着乖怎麽來吧。
半個小時之後,我把我爸的車開到了邊岩他們新家樓下。邊牙牙拉開車門,坐上來就對着我的右臉啃了一口。
“邊小狗。”我笑着看他一眼,“紮安全帶。”
他不動,大爺似的倚着靠背,斜斜地看我。我無奈地靠過去幫他系上,揉了一把他的頭發:“說錯了,是邊小豬。”
他笑嘻嘻的,直起身子左看右看:“這車是你爸前兩個周換的那輛?你爸對你可真放心。”
“是咱爸,咱爸對我一向放心。”我朝後倒着車,糾正他。
車子開到半路,我問:“你媽怎麽突然态度轉變了?”
“我昨天又找她談了談。”他把頭倚在靠背上,偏過來看我,“她一直覺得咱倆是胡鬧,走不長,之前我說什麽都聽不進去,後來吧……她好像從網上買了幾本書看了?好像是吧,我在家裏書架上看到的,再加上我爸想得比較開,也沒少勸她……”
紅燈,我踩了剎車,去握他的手:“咱倆不是胡鬧。”
“嗯。”
“咱倆能走很長很長。”
“嗯,”他看着我笑,“很長很長。”
離大院門口還有不長距離,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我眼前。我下意識眯起眼睛仔細看了兩眼,這才敢确認是崔放。
算起來,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自從他大二上學期出國以後,我倆的聯系就僅限于在微信上偶爾聊兩句,還常常是隔了大半天才接着對方的話回消息。
“嘿,崔放。”我放緩了車速,搖下車窗朝他喊。
他回過身看我,手裏舉着根燃了半截的煙,快兩年不見,他看起來愈發有種文藝青年的調調。
“這麽巧?”他挑了下眉,也是有些吃驚的表情。
“誰說不是呢?”我探出頭,“我先把車停了,馬上過來找你。”
他點點頭。
我把車停好,朝他走過去,來了個結結實實地兄弟式擁抱。
他朝我旁邊的邊岩擡擡下巴,頗具意味地笑了笑:“不隆重介紹一下啊?”
他早就知道我倆在一起的消息,可跟我說話的時候還總用“你小竹馬”來指代邊岩。
“哦,這位啊,”我擡起胳膊,攬着邊岩的肩膀讓他朝我靠近些,“是我苦追了二十多年才得手、目前是我男朋友的邊牙牙同學。”
邊岩被我一本正經的介紹逗笑,又有些好奇地問他:“你在等小喬?”
“是啊,”他含笑朝我倆身後指了指,“來了。”
我倆回頭去看,喬易夏還是那樣,氣質淡漠得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可不知為什麽,我突然覺得他和崔放身上的那種調調挺像的。
以前怎麽沒發現?我腦袋裏一閃念。
崔放往旁邊走了兩步,在垃圾箱上把煙摁滅了,這才走過去接過喬易夏手裏的東西。
“家還沒搬完嗎?”喬易夏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崔放,擡頭問我和邊岩。
小區樓房年歲已久,這兩三年,大院裏的人陸續搬走了不少。我們家幾個月前就搬了,邊岩家也已經搬了個差不多,至于方嘯和劉楊家,也都開始張羅着搬家了。好在新家距離不遠,放假的時候,我們四個還是結伴搭夥地出來打籃球。
“就剩一些書了,”邊岩笑着和他說,“你們大四就不用交換了吧?”
“嗯,”喬易夏點頭,“暑假過完就直接回學校了。”
“那……有時間一起吃飯?我和盧沛還有個故事要講給你聽呢。”邊岩偏過頭,狡黠地看了我一眼。
“嗯?什麽故事?”許是被邊岩有點賣關子的表情挑起好奇心,喬易夏臉上也帶了些笑意。
“還挺長的呢,下次吃飯的時候慢慢講。”
我也附和着邊岩的話,笑着點頭。
關于這事,我倆早就達成共識,說什麽也得把這事講給喬易夏聽聽。畢竟他曾在我倆的青春裏扮演了那樣一個很神奇的角色,現在回過頭想,那是一個有些荒誕但卻不無美好的角色。
臨分別的時候,我看見崔放不動聲色地撈起喬易夏的手,抓得緊緊的,拉着他往前走。
我還聽見喬易夏小聲說:“剛在樓下抽了幾根?”
“就一根,真的。”
“真的?”
“盧沛作證,不信咱倆回去問他。”
“說不定他包庇你呢……”
“……”
我回過頭,和邊岩相視一笑,摟過他的肩膀,一起朝樓下走。
拉開他家的門,外面的陽光透過窗戶灑了一地。屋子裏已經被收拾一空,只有高高兩摞書貼着牆根。
“就是這個啦,”邊岩走到那摞書旁邊,站得筆筆直,“摞了兩摞還比我高。”
我關了門,也走過去,拿起最上面一本随手翻了翻:“這麽多?從小學到高中你就沒扔過?”
“嗯。”他湊過來和我一起看。
“咱倆直接給拉到廢紙處理場賣了?”
“你敢!”他一把搶過我手裏的書,寶貝似的護着後面兩摞,一臉警惕地看我,像只下一秒就要擡爪撓人的貓。
“這麽寶貝?”我被他煞有介事的表情逗樂,揉了兩把他的腦袋,“我說邊牙牙同學,你留着也不會再看,留着也生不了小的,就算能生小的,那還更占地方…… ”我蹲下來,打量着這些曾經讓我飽受折磨的書名,
“這都是回憶,懂不懂啊你……”邊牙牙彎下腰,從背後勾着我的脖子。
“你看這個,”他不知從哪本書裏抽出了一張數學試卷,“當年要不是為了你個大笨蛋,我才懶得寫這麽多步驟。”
“話不能這麽說啊邊牙牙,”我掉頭狡辯道,“你得感謝盧沛給你這個鞏固知識的機會,要不你能考這麽多數學滿分?”
“切。”他不屑一顧。
“你看你看,怪不得我那時候成績不好,都怪你分我神。”我抽出一本小學課本,随手翻到一頁,上面畫了一個Q版邊岩,看得出下筆還稚嫩得很。
邊岩興致勃勃地湊過來看,就着我的手一頁一頁地往後翻。
我轉頭看他,他正專心致志地看着課本上我畫得那些搞怪小人,密密地睫毛一眨一眨。我用手順着他的頭發:“要不,挑幾本帶回去放咱們屋裏?”
他忙不疊點頭,又擡頭看着我笑。
過一會兒,他又說:“要是PiaPia能識字就好了,就能給它接着用了。”
“沒準兒啊,”我随口應道,“它不是最近喜歡用後腿走路?我看快成精了都,離識字不遠了。”
PiaPia是我倆養的一只雪納瑞,在把它帶回家之前,我倆為它的名字争執了好久,邊牙牙堅持叫它沛沛,我則執意要叫它牙牙,我倆幼稚又樂此不疲地就這個話題争執不下,最後終于達成友好共識,費勁巴拉地把沛和牙倆字的讀音組成了“PiaPia”——這甚至都在漢語中找不到對應的漢字,但我倆都對這個結果表示一萬個滿意。
唉,自從我倆住到一塊兒,智商就直線下降,變得幼稚無比。好在屋裏就住着我們倆人,誰也不嫌棄誰。
在屋裏折騰了一會兒,我倆開始朝樓下搬書。來來回回的,倆人都上下跑了五六趟。
和邊岩并肩下樓的時候,我總覺得懷裏那一摞不只是書,還是一摞沉甸甸的回憶。
想來如果記憶有重量,大概也會和這些書一樣重吧。
“最後這摞我搬吧,你負責關窗鎖門。”我彎下腰,一手撐着書,在蹲着的邊岩額頭上親了一口。
他仰着脖子看我,笑嘻嘻地點頭。
後備箱“哐”一聲關上,我又朝樓上跑。邊岩正開了門退出來,還戀戀不舍地朝屋子裏看。
“牙牙。”我一手抓着樓梯扶手,擡頭喊他,“好了嗎?”
他回頭看我,笑了笑:“嗯,馬上。”
我走上去,從背後摟住他的肩膀,看着被陽光照得明晃晃的屋子,一時間有種時光倒流之感。
我想起我倆挂着鼻涕一前一後搖搖晃晃地走出這間屋子,想起我曾經無數次踟蹰又猶豫地敲響這扇門,想起我們倆曾經偷偷地在門外無聲無息地接吻,然後看着對方的眼睛微笑。
這裏實在承載了我倆太多的回憶。
“邊牙牙同學,”我伸出一只手,輕輕覆在他握着門把手的那只手上,貼着他的耳朵輕聲說,“放學了,該回家吃飯了。”
“一起走嗎?”他配合地回頭,對着我輕笑。
“嗯,一起走。”
我倆手上一齊用力,“咔噠”一聲輕響,門鎖徹底扣上了。
年少時光被永遠留在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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