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聶北婚禮的前一天, 溫岢從南城趕了過來。
聶北人逢喜事精神爽,難得的對拐走自己親愛妹妹的溫岢笑臉相迎:“詩初應該還沒下課,你正好可以去接她回來。”
溫岢想着閑着也是閑着,聶北明天結婚今天估計還有事要忙, 從聶家的車庫中随意的開了輛稍微不怎麽起眼的跑車, 往北城大學開去。
倒是沒想到, 等聶詩初下課的時候,還能看到他。
喬羽琛的親姐姐結婚, 他自然也是從國外趕了回來, 此時站在校門口被不少之前的學生認了出來,圍着他在說着些什麽。
天氣已經變暖,喬羽琛身高腿長,穿着一身墨綠色系的工裝服, 頭上扣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依舊是當初那個眉若朗星的少年, 在國外待着的這一段時間,倒是少了不少學生氣,看起來成熟了許多。
溫岢将車停在校門口處規劃的停車位上, 透過車窗看向喬羽琛, 低低的嗤了一聲。
他這個時間在這個地方, 目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果然,沒一會,不少今天課程結束的人往校外走了出來。
聶詩初赫然在其中。
一開始聶詩初看到門口有個人被一群人圍着,還以為是哪家小有名氣的明星來了。
蔣繁星是個好奇的,拉着聶詩初往那邊湊,然後踮起腳尖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氣。
“卧槽!”
“怎麽了?”聶詩初見蔣繁星這個反應, 頓時也有些好奇了,剛踮起腳尖,人群中的那個男生回過了頭,正巧撞入了她的眼中。
“喬羽琛?”聶詩初有些驚喜,她還以為他不來了呢。
喬羽琛沖她揚起一抹微笑,正準備錯開人群走過去,忽的看到了聶詩初身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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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擡起的腳頓時又收了回來,他笑着沖聶詩初揮了揮手,和圍着自己的人點了點頭之後,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哎他怎麽不打聲招呼就走了?”蔣繁星看的一臉懵逼,“他看到我們了吧?剛剛難道不是在對我們招手嗎?”
聶詩初歪着頭,也是一臉的迷茫。
直到身邊的文幻翠開口:“溫少。”
聶詩初才恍然驚覺,自己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個人。
溫岢穿着一件款式簡單的白色衛衣,黑色休閑褲,嘴上挂着閑閑的笑容看着聶詩初,問:“好看嗎?”
“啊?”聶詩初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突然腦子抽了問這個幹什麽,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好看。”
“喬家的那個好看,還是我好看?”溫岢繼續問。
聶詩初這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家的醋壇子打翻了,現在滿地的酸味。
“你好看你好看。”
省得溫岢腦子搭錯筋在校門口做些什麽不該做的事,聶詩初毫不猶豫的誇贊了他。
誰知溫岢眉頭一挑,“想都不想的就回答,果然只是敷衍我。”
說完,溫岢扭頭就往車子那走去。
聶詩初:???
“哇,這溫岢好大的醋勁啊。”蔣繁星摸了摸自己剛剛差點被酸出來的雞皮疙瘩,推了推聶詩初,“快去哄哄他呀。”
聶詩初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我什麽都沒做啊。”
蔣繁星恨鐵不成鋼的提醒她,“你剛剛一出校門,沒看到溫岢只看到了喬羽琛,他會吃醋很正常!”
聶詩初深刻的思考了一下,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大。
溫岢上了車,見到聶詩初沒跟上來,一肚子的酸勁頓時沒地方洩,只能啓動車子,将車開到了她的身邊,降下車窗,“上車。”
聶詩初告別了蔣繁星和文幻翠,上了車。
一路上,溫岢一句話都沒有說,這樣的反常讓聶詩初非常的不适應。
她更委屈的是,自己真的什麽都沒做,但是偏偏好像她做錯了什麽一樣,她只是沖喬羽琛笑了一下而已。
久別重逢的故人那種笑一下,很正常啊。
聶詩初越想越委屈,一個人縮在副駕駛,沒一會兒就抽抽搭搭了起來。
溫岢一開始還在開車沒注意,一直到身邊的人哭的都打起了嗝兒,他才懵逼了。
慌張的将車拐進了一個路口停了下來,溫岢伸手去拉聶詩初,“好好的怎麽就哭了?”
聶詩初自顧自的哭着,肩膀一聳一聳的,看着可憐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溫岢對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別哭了,我錯了。”溫岢抽出紙巾,想去替她擦掉眼淚。
聶詩初手臂一揮,将他的手揮開,繼而紅着眼眶奶兇奶兇的看着溫岢,“你錯哪了!”
溫岢也不在意自己被揮開了手,想了想後說:“我不應該說你誇我是敷衍,你誇我誇的很認真。”
聶詩初被氣的直接打了個哭嗝兒。
“不是這個!”
“那你說,我錯哪了,我都改。”溫岢非常的放低自己的姿态。
聶詩初抽抽搭搭了一會,才控訴道:“你兇我。”
溫岢:?
雖然想不明白自己哪兒兇她了,但是溫岢非常誠懇的道歉:“下次再也不會了。”
“你還對我冷暴力。”聶詩初繼續說。
溫岢:?
他這是真的不明白了,自己怎麽冷暴力她了?
聶詩初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知道他根本沒把這一路的沉默當做一回事,頓時有種只有自己在鬧脾氣的感覺。
“你一路都沒和我說話!”
溫岢這才明白,自己原來犯了這麽一個錯誤。
“我錯了,你聽我解釋。”
聶詩初揚起下巴,“你說。”
溫岢:“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氣,真的,感覺自己特幼稚不知道怎麽面對你,況且我想你想的難受,但是我們又不能在車上做什麽不可描述的事。”
聶詩初臉一紅,“什...什麽不可描述的事!”
她往窗外一看,溫岢不知道拐進了哪個路口,連個人影都沒有,還真是适合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溫岢哪有可能真的在這對她做些什麽,好歹是雙方的第一次,怎麽也得是個兩米的大床才能施展的開。
“你看看你,眼睛哭的跟個兔子一樣,都紅了。”溫岢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聶詩初的臉。
“兔子?”這個詞觸及了聶詩初那天晚上的春.夢,夢裏的一切仿佛走馬燈一樣走在自己腦海中過了一遍。
溫岢發現聶詩初的臉肉眼可見的由白到粉紅再到漲紅。
他看了看自己摸着聶詩初臉的手,覺得自己的手應該沒這麽大能耐讓她的臉直接變色吧。
溫岢正迷茫自己做了什麽讓聶詩初臉紅的是時,聶詩初憤怒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才是兔子!你個大尾巴狼!!”
說完,聶詩初哼的一聲扭頭看向窗外,頭也不回的說,“開車,回家。”
聶詩初的氣來的莫名其妙,溫岢根本抓不住她生氣的點在哪,聞言只能點了點頭,“好,我們回家。”
聶詩初到家的時候,她媽爸還有聶北都在家。
按照習俗,喬以珊今天晚上不能住在聶家,被安排住在了酒店的總統套房裏,只等着明天一早聶北帶着伴郎們去酒店接她。
這些事都和聶詩初沒關系,她明兒起來後直接去婚宴地點就行了。
溫岢也不想操心那些事,一大早和聶詩初兩人慢悠悠的吃過了早餐之後才往婚宴地點走去。
婚宴的地點在北城非常著名的城堡禮堂裏,一場婚宴下來的金額簡直讓人不敢想象。
聶家和喬家的婚禮不同旁人,必須持有請柬者才能入內,甚至能進入場地的記者也只有寥寥幾個。
今天是別人的婚禮不宜太過裝扮,所以聶詩初也只穿了身米白色的長袖連衣裙,黑發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後,乍一看背影就是一個文靜又內斂的千金小姐的模樣。
溫岢穿了件同色系的襯衫,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倆的關系一樣,聶詩初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詩初~~”蔣繁星與文幻翠已經到了。
蔣繁星擔心文幻翠不适應這樣的場合,一大早開車去接的她,兩人一起入的場。
蔣繁星和文幻翠今天穿着也都相對淺淡,聶詩初看到她們後立馬笑着走了過去。
溫岢這次沒跟着,他還沒有偷聽小女生說話的毛病。
他目光在宴會大廳中流轉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喬羽琛,好久不見。”
喬羽琛沒想到溫岢會主動上前與他搭話,但是依舊從善如流的應對:“好久不見,溫總。”
一聲溫總一下子就拉開了兩人之間不可跨越的鴻溝。
溫岢不以為意的倚靠着牆,視線在圍着喬羽琛的人身邊輕輕一掃,那些人立馬自覺的離開了。
“喬少,有機會再聊。”
喬羽琛面帶微笑的與那些人點了點頭,随後看向溫岢,“不知道溫總這是什麽意思?”
溫岢随手拿過一旁的果汁喝了一口,“你昨天看到我為什麽直接走?”
喬羽琛眉頭微蹙:“想走便走了。”
他總不能說,我擔心自己和你老婆說話,惹你吃醋吧?
溫岢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喬羽琛也沒有不耐煩,就這麽沉默着站在他的一旁,氣氛詭異的有些和諧。
好一會兒,溫岢看了眼不遠處的聶詩初,扭頭對喬羽琛說:“我相信詩初,所以我不會介意她和你說幾句話的。”
喬羽琛看着他都快把杯子給捏碎一樣的手,有些無語,“你說的這些話你自己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