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私人關系
作者:素飛柳
文案
李晉陽是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那個人。
顧言是他養在花瓶裏的一株海棠。
潇灑、絢麗、靜默。
顧言一向秉持着不能對雇主有非分之想的原則。
然而人生總有意外。
在與飼主李晉陽朝夕相對之下,顧言産生了一個危險的念頭——她想包養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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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采訪。
主持人:顧小姐,粉絲都很想知道你慣用的香水是哪一款?
顧影後:這個問題,你可以問李晉陽。
主持人:呃。那麽,顧小姐喜歡把香水噴在身體的哪個部位?
顧影後很淡定的答:被李晉陽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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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開頭略渣,不要着急,繼續往↓看。
李先森不負衆望的集深情腹黑忠犬于一身的特殊體質。
1V1,HE。
內容标簽:業界精英 勵志人生 娛樂圈
搜索關鍵字:主角:顧言,李晉陽 ┃ 配角:薄清安,米雪,其他 ┃ 其它:情深緣重,治愈,素氏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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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久仰。
《私人關系》
素飛柳
2014.08.26--光明
飛機晚了點,推遲了整整三個小時才到達寧市。
顧言将自己裹在一件寬大的黑色風衣裏,衣領豎起來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上架着副墨鏡,行色匆忙的從閘口裏走出來。
随行的助理緊緊的跟在她身後,手裏推着個大大的皮箱,還有幾個小型的行李包。
夜色漸濃,機場裏依舊人聲鼎沸。
快走出機場大門的時候,顧言突然停下,轉過頭對助理說,“去幫我買杯咖啡,我在這裏等你。”
助理立刻快步跑去機場內的咖啡廳裏買。
顧言坐在助理丢下的那只皮箱上面,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然後閉上了眼睛。
難得她還睡得着。
不一會兒,助理氣喘籲籲的跑回來了,将手裏滾燙的咖啡遞給她。
顧言接過,掀開蓋子吹了口氣,便仰頭喝了起來。
一旁想提醒她小心燙口的助理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
她這裏剛喝下半杯咖啡,周圍不知從哪裏湧出來一群扛着相機的人,鏡頭對着她“啪啪啪”地閃着高光,顧言臉色如常,只是蓋上了咖啡杯的蓋子。
“顧小姐,你這次去英國度假一度就是三個月,回來是否會有什麽大動向?”
“你出走英國是因為林家的三公子背着你娶了豪門之後嗎?”
“你三個月未開工,白納是否會與你解約?”
“顧小姐,聽說白納的總裁薄先生曾經去英國探望過你幾次,請問這是否屬實?”
眼看記者的問題越來越不象話,一直擋在顧言身前的助理高聲道:“各位,顧小姐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很累了,今天就先到這裏,至于各位問的問題,顧小姐會在三天後的新聞發布會上一一向大家解答,謝謝配合!”
顧言重新戴上墨鏡在突然出現的數名保全的維護下出了機場。
顧言上了機場外停着的保姆車,将墨鏡摘下,然後又脫了那身獨行狹的行頭,靠在椅子上假寐。
助理和司機對視一眼,聰明的保持着沉默。
在飛了十幾個小時之後,顧言還不能立刻休息。
助理将保持通話狀态的手機遞給她,唯唯諾諾的說不出話來。
顧言将手機開了免提,拿在手裏,那邊傳來老板的聲音:“顧言,你遲到了。”
“對,”顧言攏了攏頭發,“飛機晚點了,我現在過來。”
那頭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了一個好字,然後兩人再無交談,通話中斷。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到了一家私人會所門前。
外面正在下雨,助理率先下了車,撐好傘候在車門邊,顧言嘴唇輕抿着,剛剛在車上補了妝,所以看不出多少倦容。
下車時,她手裏還端着那未喝完的半杯咖啡。
顧言帶着助理乘坐電梯直接上了樓,走進VIP包廂,裏面的飯局還沒散,桌子上的菜也沒動多少,看來一桌子的人整晚都只顧着喝酒了。
房間裏燈光很足,顧言很輕易的就看見主位上坐着的男人。
在滿屋子喝得面紅耳赤的人中,唯有他保持着幾分清醒,端端的坐在那裏,一張臉鬼斧神雕,狹長的眼眸在燈光下襯出一泉清輝,顧言看了他幾秒,收回視線,發現老板不在這裏。
她正想确認是不是走錯房間了,一個人恰好走到她身後。
是白納娛樂的總裁薄清安。
薄清安上下打量了一下顧言,笑了笑,“這三個月在英國倒是長了點肉。”
顧言扯出一個笑容,“托你的福。”
薄清安沒再跟她客套,帶着她徑直入座,座位正好在主位上的男人的身側,薄清安則坐在他的另一邊,顧言并不好奇這個人的身份,不過,既然能讓自家老板甘心坐在下首,這個人應該是個重要人物。
顧言三個月沒開工,這次回來就要馬不停蹄的工作,好把這三個月曠的工全都補回來。
飯局上的幾個人是一個叫《沉淪》的劇組成員,顧言還沒回來的時候,薄清安就給她接了,劇組為了等她這個女一員,一直沒有開機,顧言對此覺得有些愧疚,薄清安把人一一給她介紹了,最後視線才落在主位上的男人身上,“顧言,這是這次《沉淪》的投資方,李晉陽先生。”
顧言朝李晉陽伸出手,露出标準的笑容,“李先生,久仰。”
李晉陽沉吟片刻,緩慢的伸手過來握住她的,現在已經是初春時節,房間裏暖氣開得足,但他的手卻泛着微涼的寒意,那股涼通過手心一直漫延到了顧言心裏。
好在李晉陽很快抽回了手,聲音淡淡的透着一股疏離,“謝謝。”然後再無言語。
飯桌上有點冷場,薄清安和劇組的導演都是暖場高手,幾句話下來桌上又是一片樂意融融。
顧言坐了那麽久的飛機,飛機餐又難吃,她早就餓了。
既然該介紹的人都介紹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她便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
一般公衆人物為了保持身材,在食量上都有嚴格的要求,但顧言不一樣,她很瘦,即使在英國養了三個月也還是瘦得只有一把骨頭,瘦子的煩惱是吃再多也不見長肉,所以無論她吃多少,經紀人米雪和老板薄清安都沒什麽意見。
桌上的菜放得有點久,都沒冒熱氣了。
顧言也不在意,提了筷子就夾了一簇青菜,正準備往嘴裏送,旁邊一只修長的手伸過來擋住了她的手腕。
顧言只得将筷子放下,聽見身旁的男人對站在角落裏的服務生說,“把菜撤了,重新上一桌。”
服務生答應着走了出去。
桌邊正在大聊特聊的幾個人同時停下來,看看李晉陽面無表情的臉,又看看顧言無辜的模樣,心裏同時都有了計較。
但這裏個個都是人精,到底沒有表現出來。
桌上的菜很快輪了一回,顧言吃了不少,八分飽的時候,她停了筷,今晚的飯局到這裏基本上就收尾了。
一行人從樓上下來,幾輛車已經停在了門口。
薄清安要送她,顧言擺了擺手,上了自己的保姆車。
車子開出幾條街後,顧言突然叫停車。
司機不明所以,依言踩下剎車,顧言将那件脫下來的黑風衣重新穿上,傘也沒拿就下了車。
留在身後的助理擔心的看着顧言走遠,不知道她這深更半夜的是要去哪裏。
已近零晨的街道很冷清,剛剛下過雨,街面上到處都是濕漉漉的水漬,顧言冒着小雨走到街對面,上了停在那裏的一輛黑色汽車,昏暗的路燈下,依稀能見車裏一個男人的大體輪廓,助理眨了眨眼睛,再仔細去看,男人的側臉似曾相識。
直到那輛車開走了,助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個男人怎麽那麽像剛剛見過的李晉陽?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娛樂圈涉及得不多。
主要是寫飼主和被飼養者之間的愛恨糾纏。
嗯,溫馨不虐,就算有虐也只是怡情而已。
相信我,哈哈哈!
☆、她的雇主
顧言上車的時候,看見李晉陽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眼睛微微閉着,臉色沉靜,看不出是睡着了還是醒着。
顧言也不說話,學着李晉陽的樣子,身體放松的靠在椅背裏。
半晌,李晉陽睜開眼,讓司機開車。
車子緩慢穩妥的從潮濕的地面上滑往前方,李晉陽才轉過頭來,明亮的路燈從車窗外面映照進來,在兩人身上點綴出粒粒星光,李晉陽伸手,撫了撫她微涼的臉頰,“身體好些了嗎?”
顧言點點頭,“好多了。”
李晉陽收回手,淡淡的開口,“今晚去我那裏,你的房子很久沒人住,我已讓人去重新裝修了。”
顧言依舊點頭。
他是她的雇主,他的命令她要無條件服從。
顧言已經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
而李晉陽,他不是禽|獸,只是男人都有那方面的需要,所以,她不在寧市的這三個月,希望他找到了別的床伴,否則,明早她大概就下不了床了。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排別墅門前。
這裏臨海,零晨一點鐘的現在,四周安靜得只剩下路燈微弱的燈光,微鹹的海風吹過來,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魚腥味。
顧言的眼皮早就撐不住了,在眼睛上直打架。
李晉陽推門下車,在車旁等了片刻,發現她還沒出來。
低頭一看,顧言倒在椅子上,眼睛閉得死死的,看來是睡過去了。
他抿着薄唇,沉吟片刻,繞過車頭拉開顧言那邊的車門,将人抱了出來。
李晉陽的別墅是兩層複式,外觀看上去很別致,但面積很大,顧言有幸來過幾次,每次看見房間裏的纖塵不染,都非常佩服那個負責打掃衛生的阿姨。
李晉陽将顧言扛在肩上,打開了大門。
幾縷月光從落地窗外照進來,暈染了一方地板。
李晉陽徑直延着米白色的旋轉樓梯上了樓,推開一間卧室,将睡死了的顧言放在床上。
床單是黑色的,顧言以一種沉靜的姿式躺在上去,顯得那張瘦削的臉愈加顯得蒼白和疲憊,李晉陽皺了皺眉,終是忍住了某方面的需求,沒有将她叫醒。
第二天早上,顧言是被電話吵醒的。
房間裏的光線很亮,眼睛一時半會兒适應不了,只好拿被子蓋在頭上,然後用手去摸正在叫的手機。
摸了半天無果。
無奈之下,她只好從床上爬起來,撐着眼皮把床頭櫃上的手機抓過來。
電話是經紀人米雪打來的,讓她現在起床梳洗吃早餐,因為一個小時內他們要去拍《沉淪》的定妝照。
米雪說派車來接她,顧言想了想覺得不太方便,便推了。
她跟李晉陽是地下關系,這是見不得光的。
李晉陽對于這一層是沒有顧慮的,但顧言想的卻要多一些,她一個從龍套跑成天後的人,若外人知道她和李晉陽關系,肯定立馬就會聯想到“潛|規|則”。
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顧言覺得這種地下情還是一直持續下去比較好。
顧言挂了電話,瞌睡也醒得差不多了。
轉頭看了看四周,這是李晉陽家的客房,看來李雇主昨晚難得良心發現,讓她睡了個安穩覺。
而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她常穿的真絲睡衣,顧言低頭看了片刻,然後下床梳洗。
顧言下樓的時候,猜想李晉陽應該已經不在了。
但她的猜想十有□□是錯的。
李晉陽就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當天的晨報,身上的白色居家服被明亮的光線襯得很是刺眼,面前的茶幾上放着一杯冒着熱氣的清茶,氤氲的霧氣中,李晉陽的姿勢悠閑得令人發指。
顧言一步步走下樓來,李晉陽擡眼看了看她,“睡得好嗎?”
“還可以。”顧言笑着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昨晚李晉陽沒吃到肉,所以今天早上的神情似乎不太好。
顧言正想着要不要勾|引他一下,結果李晉陽突然一個側身,便将她整個人壓在了沙發上,修長的身體随即俯下來,在她上方幾公分的位置停住,他的聲音帶着晨起時的暗啞,“今天幾點開工?”
顧言的手像兩條藤蔓纏在他的脖子上,笑得很溫和,“你有一個小時。”
李晉陽不再說話,迅猛的低下頭,薄唇狠狠的壓在了顧言的唇上。
顧言被吻得呼吸紊亂,還不忘顫着聲音提醒,“不……不要吻在看得見的地方。”
李晉陽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繼續享用大餐。
李雇主果然很有信用,那些種下的草莓全都被衣料擋在了裏面,露在外面的肌膚依舊雪白如昔。
兩人早上在沙發上糾纏了近一個小時,李晉陽才開車将她送到劇組。
走到半路的時候,李晉陽突然停車,指了指路邊的早餐店。
顧言任勞任怨的将自己武裝好,然後下車去買早餐。
《沉淪》的劇組離李晉陽的住處不遠,十幾分鐘後,車子到達,李晉陽将車停在劇組門前的一塊空地上,顧言見他要下車,忙問,“你要進組?”
李晉陽看了她一眼,“作為投資方,我有必要驗收一下初步成果。”
今天拍定妝照,李晉陽要看也無可厚非,可是,“那我先下車,你過幾分鐘再出來。”
李晉陽挑眉看向她,嘴邊的笑容似笑非笑,你清冽的寒泉,“害怕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顧言當然不能點頭,只得迂回退讓,“我覺得對別人來說,你還是保持神秘感比較好。”
這話李晉陽似乎愛聽,但他依舊沒有改變剛才那個決定,仍然推門下車,下車前還不忘叫顧言也下車。
顧言沒有辦法,只好跟着李晉陽一起走了進去。
劇組裏的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只等顧言這個女主角。
衆人見李晉陽跟顧言一同出現,心裏又開始打鼓,尤其是這次這個導演,出了名的刁鑽,性情古怪,把他惹毛了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賣帳,這電視還沒開拍,女主角就跟投資商貌似打得火熱,這對導演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他的作品最終能創下收視率,靠的也不是緋聞效應。
李晉陽雙手操在口袋裏,在工作人員搬來的椅子上坐下,對導演說,“岳導不用管我,我只是來看看初步效果。”對自己為什麽會與顧言一同進場只字不提。
投資商就是大爺。
導演雖然不通人情,但這點還是知道的。
跟李晉陽說了兩句客套話,便拉着整隊人開始工作。
《沉淪》的故事背景是當下時興的校園,說的是一對戀人從生離到死別的故事,一個從頭虐到尾的悲劇,其實以現在的市場需求來看,群衆似乎更喜歡的是大團圓結局,可是上至投資商下至導演都覺得這部劇會大賣,顧言也就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了,其實電視劇會不會火她倒不怎麽關心,反正她拿的錢一分不少,而且即使這劇不火,對她的星路依舊沒有什麽影響。
難道影後就不能偶爾拍個爛片嗎?
顧言很不負責任的這麽想。
這劇本她也看過,劇本是難得的好劇本,只是她對裏面的情節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既然薄清安已經自作主張的給她接了,她也就好好的受了。
她出道三年,能有如今這樣驕人的成績除了自身的努力外,也離不開白納娛樂的力捧,所以她也是感激薄清安的。
但她最該感謝的人,此刻正坐在椅子上,交疊着雙腿,面無表情的看着衆人定妝下來的面容。
人人都說顧言的巨星之路是個奇跡。
從龍套到影後,不過短短三年。
只用了別人一小部分的時間就變成了蛻變,不可譞不令人驚奇。
劇組裏的男一男二都是當紅的小生,女二則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女孩子,長相可人,笑起來很純真。
顧言看着那女孩子的笑容,無可無不可的笑了笑。
讓一個二十五六的女人穿萌得發顫的海軍裙裝校服,顧言覺得自己真不容易。
她從更衣室裏走出來的時候,李晉陽恰好起身準備離開。
看見她出來,他又慢慢的坐了下去,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臉上糾結的表情。
雖然顧言覺得自己穿這身衣服裝嫩很可恥,不過導演滿意就行了。
拍完照之後,李晉陽竟然還沒走,顧言覺得奇怪,但為了避嫌,也沒走上去打招呼。
已經臨近中午,接下來的時間是不會拍戲了,但顧言的時間排得很滿,吃了午飯後就有一個電視臺的專訪,接下來是某個品牌的廣告拍攝,晚上還有一個推不掉的飯局。
顧言回休息室換了衣服,助理拿着手機跑到她跟前示意找她的。
顧言看了看手機上面備注的名字,走到一個角落裏,才把手機放在耳邊。
“有事?”顧言問得不太确定。
那頭的李晉陽似乎笑了一下,然後,他低沉的嗓音緩緩的傳來,“我在車上等你,去吃午飯。”
顧言答應下來,然後快速的收拾東西,又交待了助理幾句,便走了出去。
雇主好心情的邀請吃飯,她當然不能掃興。
顧言上了李晉陽停在不遠處的車,然後就靠在椅背上假寐。
她比較懶,能坐着絕不站,能躺着絕不坐。
李晉陽也習慣了她的這種習性,開了汽車音箱,讓她的神經能放松一些。
春日的陽光随時随地都是溫暖的,透過車窗照進來,暖洋洋的,顧言伸了個懶腰,身體幾乎縮在了椅子裏。
她剛剛拍了定妝照,臉上的妝還沒有卸下來,此刻被陽光一照,整個臉頰都是紅撲撲的,像只誘人的蘋果,寬松的黑色針織衫斜斜的滑過肩頭,露出裏面同色的肩帶,很細的一根,仿佛只要手指一挑就會斷。
顧言的皮膚非常白,是一種接近病态的白色,依稀可見肌膚下淡青色的血管,李晉陽看着她被陽光鋪蓋的肩膀和鎖骨,眸光沉了沉,然後綠燈亮了,他發動車子,朝前駛去。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的妹紙不要潛水,深海裏面有鯊魚!!小心被一口吃掉嗷~
出來冒個泡吧~
留個言收個藏什麽滴(^o^)/~
☆、李晉陽其人
一陣小提琴鈴聲響起。
顧言睜開眼睛,從身側的包裏摸出手機。
米雪那邊有事耽擱了,剛剛才趕到劇組,結果發現顧言已經走了。
顧言懶懶地應了一句,“我跟朋友去吃個飯,等下打電話給你,你就來接我。”
挂了電話,顧言将手機握在手裏,眼睛又重新閉上了。
李晉陽抽空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黑色手提包上停留了一陣,“杯裏的咖啡不會灑出來嗎?”
他一開口,顧言就睜開了眼睛。
聞言,她低頭,看向拉開了拉鏈的提包,裏面露出昨天喝剩下的那杯咖啡,杯蓋是旋扭的,很緊,所以并不擔心裏面的咖啡會灑出來,顧言伸手理了理頭發,“不會。”然後将手機重新放進包裏,将拉鏈“呼”地拉上了。
李晉陽沒再說話,俊挺的側臉沒什麽表情。
既然被吵醒了,顧言也就不打算睡了。
微微坐直身子,拉下車頭的鏡子,對着鏡子整理儀容。
她并不像其他女藝人那樣,随時随地都要保持完美的姿态,只是對于可能會被人偷拍的情況下,要有一個任何角度都能上鏡的形象。
她的手理了理松散的針織外套,距離鎖骨下方5cm的地方,是一片深沉的暗紫。
看來她不在的這三個月裏,李雇主真的沒有找到什麽理想的床伴,所以才會在一個小時內,在她身上留下這麽深的痕跡。
顧言的手一頓,看了看身側正在專心駕車的男人,然後又若無其事的整理衣服。
李晉陽像是太陽穴那裏也長了只眼睛,突然笑了,“吻在那裏沒人看見。”
顧言:“……”
車子穿過喧嚣繁華的街道,逐漸流入一條安靜的巷子。
在巷子裏又走了幾分鐘,李晉陽才停下車。
玻璃車窗外,是一家裝潢得古色古香的飯店,顧言眯着眼睛看了看那個朱紅色牌匾上的镌刻着的字,她眼睛有點近視,又隔着一道玻璃,所以看了半天也沒看清楚。
李晉陽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好心的念出了飯店的名字:“蘇衍的故事。”
顧言猜蘇衍是個人的名字。
所以,這是一家有故事的飯店。
顧言天馬行空的想着,邊跟着李晉陽往裏走。
她依舊是全副武裝,帽子加墨鏡,外面再披一件永不改變的黑色風衣,春峭乍寒時候,這樣的穿着也不會顯得怪異。
李晉陽在這個位處偏僻的地方竟然還有個VIP包房。
看來是經常來的。
顧言跟着李晉陽走進包房的時候,還在想,以往那些跟着李大公子來這裏吃飯的都是些什麽人呢?
名媛、商界女強人亦或者是人民教師?
想到老師,顧言立刻就想到了制|服。
男人在床上大多數時候喜歡新鮮,顧言眯了眯眼睛,想着哪天也跟劇組借套制|服來穿穿。
李晉陽的手指輕叩着桌面,顧言總算回過神來。
“想吃什麽?”李晉陽問她。
顧言拿過菜單認真的研究起來,她跟李晉陽雖是雇傭關系,不過李晉陽這個人非常紳士有風度,所以他們為數不多出來吃飯的幾次,都是顧言點的菜,好在李雇主表情尚算滿意,所以顧言也就放下了心。
顧言指着菜單問一旁的服務生,“這個清酒是日本清酒嗎?”
服務生微笑着搖頭,臉上也不見遇見當紅影後的驚訝和錯愕,非常專業的解釋道:“這清酒是本店的招牌酒品,是我們老板自己釀造的,專供本店,外面是喝不到的。”
這勾起了顧言的興趣,現在要喝個自家釀造的酒多難吶,“那就來一瓶。”然後又根據李晉陽的喜好點了幾個菜,才将菜單遞還給服務生。
服務生禮貌的退出去,房間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李晉陽靠坐在實木椅上,黑色外套随意的搭在椅背上,正神情淡然的端着一杯茶輕呡。
顧言見他不說話,也就沒有開口。
入口的茶倒是好茶,初時青澀,餘韻甘甜。
顧言喝茶的這會兒功夫,才有空打量這個VIP包房。
房間并不大,但勝在雅致,牆上挂着幾幅寫意畫,天花吊頂出一朵花瓣的形狀,他們此刻坐的是朱紅色的檀木椅,放着茶杯的桌子則是一張仿花朵邊緣的木桌,與頭上的吊頂圖案遙遙相對,地板上面鋪着整張淡藍色的地毯,光腳踩在上面肯定很舒服。
顧言打量完了房間,又低頭看手中的茶杯。
這個茶杯也非常精致,陶瓷的杯身上紋着幾根參差不齊的脆竹,竹身從中間斷裂,仿佛橫亘在天地之間的溝壑。
顧言看得仔細,手裏的茶杯突然被人奪走。
她擡起頭來,看見李晉陽将她的茶杯放于桌上,另一只空閑的手伸過來扣住她的下巴,手指輕輕一帶,她便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靠了過去。
李晉陽一低頭,嘴唇含住她的。
顧言配合着閉上眼睛,纖細的雙手攀上對方寬厚的肩胛,很快主動的挑起舌尖,不怕死的去挑|逗李晉陽。
李晉陽眸光一沉,一手扣住她的腰,正準備更進一步,房門突然被敲響。
兩人被迫分開。
顧言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邊的水漬,李晉陽的目光立刻燃成一團火焰,低聲警告,“如果你想下午做不了訪問,盡管勾|引我。”
聞言,顧言非常識大體的笑了笑,幽幽的吐出幾個字,“情難自禁。”
李晉陽擡手替她理了理淩亂的衣領,才對着門說,“進來。”
幾個服務生魚貫而入,低頭上菜,十分識趣的收起了好奇心,對客人的身份絲毫不在意,想來顧言是低估了這裏,這些服務生訓練有素,理性專業,看來來這裏吃飯的人都是大有來頭啊。
不過顧言是第一次來這裏。
讓她更好奇的是飯菜的質量是否合口味。
她将消過毒的銀筷遞給李晉陽,然後才拿起自己面前的筷子開吃。
期間,她動手給李晉陽布了幾次菜。
李雇主被伺候得非常滿意,意外的盛了一碗綠豆排骨湯遞給她。
顧言受寵若驚,在李晉陽的目光中将碗裏的湯喝了個幹淨。
結帳的時候,李晉陽沒有簽單。
顧言覺得奇怪,只聽那服務生說,“我們老板說,難得李先生肯光臨小店,這餐自然算她的。”
李晉陽也不推辭,輕飄飄的道了句謝,便帶着顧言潇灑的走了。
李晉陽将顧言送到電視臺樓下,在顧言下車前又扯着她吻了一陣才放手。
顧言在被咬得通紅的唇上撲了點粉,讓嘴唇看上去別那麽觸目驚心,然後才跟李晉陽道了再見,推門下車。
李晉陽的車子調了個頭,很快融入不遠處的車流裏。
這時米雪的電話打了進來。
“嗯,我已經在電視臺樓下了,你們過來吧。”
“好,我在大堂等你。”
顧言收了線,轉身朝電視臺大樓走去。
她走路的姿勢時常帶着一股坦率,仿佛在她的認知裏,再肮髒再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是可以被允許的。
所以她不怕被人認出來,更不怕被人拍。
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把目光停留在武裝過的她身上。
顧言在大堂偏廳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米雪和助理等人便到了。
電視臺的個人專訪是比較有份量的。
顧言在英國玩了三個月未出現在公衆的視線裏,薄清安和米雪擔心她會被公衆遺忘,于是便馬不停蹄的張羅了這次訪問。
一是告訴公衆她回來了,二是告訴他們,就算顧言消失三個月也依舊是白納的顧影後。
這從某種角度來說,白納對顧言的态度是縱容的。
因為沒有哪個娛樂公司能忍受旗下的藝人三個月不接廣告不接電影不接電視劇,更加幹脆的不出現在鏡頭前。
所以這次個人專訪,也相當于是白納在公開對顧言的态度。
采訪她的主持人也是電視臺的當家主持,給足了白納和顧言面子。
主持人問的問題都是事先通過氣的,所以顧言答得很輕松。
采訪快結束的時候,主持人又問了幾個關于新劇《沉淪》的問題。
“顧小姐,您的新劇《沉淪》的投資商是一向低調神秘的李晉陽先生,請問您對他有什麽印象呢?”
顧言默了一下,“李先生非常英俊。”
主持人嘴角一抽,繼續下一個問題,“那麽顧小姐與李晉陽先生私交怎麽樣?”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八卦問題。
站在臺下的米雪正與導演交涉,意思是想切掉這個問題。
但顧言已經張口回答,“我久仰李先生大名,但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見到,想來,也談不上私交,頂多算個點頭之交。”
外界對李晉陽本人了解甚少。
只知他從事影視投資行業。
名下的博川集團六年前突然一夜崛起,第一部電影《破戟》便先聲奪人,奪得當年國際電影節雲騰獎“最佳劇本”、“最佳導演”、“最佳男女主角”等多個獎項。其後的六年間,博川影視不單票房成績優異,還贏得了93個國際電影節獎項。至今已經制作超過40部電影,并将維持每年9至20部優質制作。此外,作為國內少數擁有大量電影制作及全國音像制品批發零售能力的音像制品供貨商,博川确立了享譽全球華語電影制片及發行王國的地位。
博川在電視劇方面也是一家獨大。
旗下優秀導演雲集 ,所以這次證實博川影視成為《沉淪》這部劇的投資商,讓外界很是不解。
《沉淪》并非博川自己策劃,那個脾氣古怪的岳秋導演到底是怎麽拉到這個一直神隐在幕後的大老板的?
作者有話要說:
☆、賤人排行榜
專訪結束後,顧言又馬不停蹄的趕往下一個地方拍廣告。
藝人這個工作就是永遠都在趕時間,永遠睡不了好覺,就連走在街上也擔心随時被人認出來圍堵,所以在各行各業裏面。藝人這個職業是最辛苦的。
不禁身累,心更累。
米雪見她一上車就倒在椅子上,以為工作強度太大,她累了,“要不廣告明天再拍吧,你累了今天就先回去休息。”
米雪在這個圈子裏算是個非常有名氣的人。
手底下出來的明星大大小小不少,成名的更多,所以米雪有時候說話是相當有份量的。
她既然跟顧言說廣告延期拍,自然有辦法把事情辦妥。
顧言只是閉着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說,“不用,我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米雪看了看她蒼白的臉頰,終是點頭應下了。
晚上六點,廣告拍攝終于告一段落。
顧言剛走出拍攝場地,便接到薄清安的電話。
今天是薄清安的未婚妻梁青瓷的生日,薄清安一早就打過招呼了,又讓米雪将今晚的活動全部給她推了,讓她務必當場。
顧言跟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