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孫巧雨在的這一個星期,一直呆在二樓,他把公文包放到沙發上,上了樓梯。對女人的感情,與其說是留戀,不如說是不甘心,不甘心當初她為了別的男人抛棄自己,一直想要抄底扳回一城,現在他占了上風,興致自然缺缺,只是塑造出來的形象好像已經深入人心,要怎麽才能順利褪下這層殼呢?
“小雨?”他溫柔地輕喚,房間裏沒有人。
“你在家嗎?”還是沒有人應。
不在?“小雨,我回來了。”
莊屹找了一圈,沒看見人,往自己的房間走,站在門口,他就愣了。房間淩亂一片,像是經過入侵,櫥櫃抽屜等都大敞,床單被掀開,就連暗處的保險櫃門也被打開了。他看着眼前的這一切,笑得無奈,這個女人啊,他以為她會遲一點才動手呢,沒想到這麽心急。
他早就發現家裏各處都有被翻過的痕跡,借口生病留在家裏,其實每天都有外出,給出去的錢自然只能是打水漂,可是早上才說要複婚的人,按道理不會這麽快就攜款潛逃啊?
因為早有戒備,莊屹粗算了一下,損失不算多,表和包等,折現頂多十幾萬,他心情不壞,甚至可以用好來形容,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這樣的結果,反而讓他松了口氣。
他搭着手扶梯,難得哼哼了不成調的歌下樓,剛走完最後一級臺階,門鈴就響了。
誰啊?他打開門,門口站着幾個穿警服的警察,“你們……”
警察亮出手裏的搜查單,“你好,請問是莊屹同志嗎?”
“對,我就是。”
“我們是公安局偵查科的,想跟你了解一下情況,麻煩你配合一下。”
莊屹把人讓進屋,“請進。”
“孫巧雨你認識嗎?”警察四處看了看。
“她是我前妻。”
“最近有見過她嗎?”
莊屹如實說道,“有,她從國外回來,最近一周都住在我這裏,早上還見過,她出了什麽事?”
為首的一個中年警察看着莊屹,“看來你什麽都不知道?她涉嫌詐騙。”
莊屹吃了一驚,“怎麽會?”
“當然會,知人知面不知心吶。”警察一副屢見不鮮的樣子,“我們查到她最近的一筆款項,你是撥款人?”
“是,她說她投資失敗……”
“呵,這是第四個還是第五個?”警察跟旁邊的人調侃,“她從美國騙到中國,還真是有本事,她老公賭博,輸了巨款,兩個人就到處騙錢,還專挑熟人下手,啧,上當的人還不少。”
最後,莊屹把自己的情況也給警察交代了,去警察局做了筆錄,原來孫巧雨的所有話都是謊言,這個女人早已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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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屹被詐騙的事,登上了當地報紙的民生新聞版,雖然名字用化名代替了,可這事還是傳得滿城風雨了。說他英明一世,糊塗一時,色字頭上一把刀,生意場上的朋友還讓他看開點,就當破財消災了,而且女人嘛如衣服,再找一個就是了。
對所有同情也好,取笑也好,他皆照單全收,謝謝關心。
周澤霖不看報紙,對莊屹那個圈子裏的事也不怎麽關注,他是從化妝師的口中偶然知曉這個事的。拍雜志封面時,在洗手間隔間上廁所,化妝師和道具師在外面咬耳朵,“你知道嗎?亞代的莊總,前妻卷了錢跑路了……”
“是啊,被騙得超慘,聽說他本來是想複婚的。”
“你們說的是莊屹?”周澤霖聽了幾句,聲音低他也聽不真切,幹脆出了隔間。
兩個人估計以為廁所沒人,突然冒出個人,吓得都尖聲失叫起來,連連拍胸口,“啊啊啊,吓死人家了。”
“我問你們說的是我老板嗎?”周澤霖又問了一遍,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這個人,已經兩個多星期,雖然收效甚微,可總得邁出這一步。
“呃,是他,報紙上都登了,你不知道嗎?”
周澤霖找助理要來了前幾日的報紙,看完新聞,總算稍微了解了來龍去脈,他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呵,為了這麽個女人跟自己分手?!現在傻眼了吧?活該了吧?人財兩空了吧 ?真是太解恨了!他恨不得現在就當着莊屹的面,狠狠地挖苦一番,如果他哭着求自己的話,自己興許可以不計前嫌地原諒他一回。
他這麽想着,接下來的拍攝因為走神,頻頻讓攝影師不滿,後來比計劃推遲了兩個小時才完成。結束拍攝,他妝都沒來得及卸,就十萬火急地往公司趕。
“這女人啊,就是紅顏禍水,一點沒錯。”窦勳剛從泰國出差回來,黑了一圈,剛下飛機聽說這個事,一點沒耽擱就趕到莊屹面前,幫腔申讨批判。
“你對她那麽好,她居然還不知足,竟然想從你這撈錢,太不是玩意了!”
“我早看她不順眼了,要不是顧着你的面子,我當年就該讓她嘗嘗厲害!”
莊屹伏案辦公,對窦勳喋喋不休的控訴,并沒有多大反應,偶爾答應一兩聲。
“老莊,你要實在氣不過,我可以找人……”窦勳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莊屹的反應,雖然這個人始終低着頭,可這樣漠然的态度,在他眼中就成了消沉。
“停,停,你想多了。”莊屹改完一份合同,擡起頭,“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打算再追究,錢款警方正在追回,我也會全力配合提供線索,你就不要瞎摻和了。”
“你真不介意了?”窦勳将信将疑,離婚多年,要不是礙于莊屹對前妻的執念,他早會出手,哪用等到現在?
“對,她沒我想象中以為的那麽重要,我也是重逢後才确定。”莊屹站起身,想去把桌上喝了一半的水杯填滿。
“太好了。”窦勳小小聲嘀咕了一句,他上前搶過莊屹手裏的杯子,放回桌上,強行擁抱住這個西裝革履的沉穩男人,貼着耳朵喃喃道,“不要難過,你還有我。”
“你說什麽?”抱得太緊,莊屹被勒得有點喘不過氣。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窦勳篤定地道。
“嗯?”莊屹還在掙紮。
“莊屹,不如我們在一起吧?”窦勳深情款款,這下子陰差陽錯,倒給了他一個撿漏的機會。
“你先放開我。”現在這樣他沒法思考。
窦勳稍稍拉開點距離,雙手卻還環抱着,“你先答應我。”
莊屹後背貼着桌沿,盡量後仰,他不說話,甚至從桌上摸了根煙來抽,兩人維持着這樣的姿勢,他神情複雜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徐徐開口道:“你非要試試?”
窦勳猛點頭,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久得他都快習慣成自然,默認兩人永遠都不可能再進一步。
“行,那試試就試試吧。”莊屹抽完一根,将煙頭撚熄在煙灰缸裏,他懂這種感覺,就像他對孫巧雨,不甘心就老惦記着,得不到,可不也得一直記挂着?可事實呢?總要經歷過,才知其中深淺和個中滋味。既然窦勳執意,他就舍命陪君子一回,也不枉二十幾年的交情。
“真的?”窦勳欣喜若狂,他抱着莊屹轉了個圈,“靠,我不是在做夢吧?啊,我終于得到你了!快,讓我親親!”
是朋友的時候,窦勳也說過這樣不知分寸的話,那時候純屬口頭占便宜,可現下莊屹真的感覺到對方呼吸越來越近,然後鼻尖碰到鼻尖,嘴唇覆上柔軟,甚至有胡茬輕刺到皮膚。
窦勳是情場高手,吻技自不必說,可親着莊屹,他卻不敢探進舌頭,兩唇相碰時,他覺得自己圓滿了,多年願望終于成真。他像個稚嫩的小男孩,除了微微變換角度,竟無法再更深入,連手也規規矩矩地沒有亂摸亂揉。畢竟他們那麽熟,老實說,除了激動,還是怪別扭的。
莊屹被親得有點想發笑,他們兩個已過不惑之年的老男人,居然返璞歸真的像扮家家酒似的玩起了親親,可不是讓人贻笑大方?他借口有點癢,分開了這個吻,笑意并未完全收回,然後他看到了愣在門口,不知站了多久的周澤霖。
兩人目光灼灼地凝視着彼此,直到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窦勳接起電話,“不在了?怎麽會?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去,房間先保持原樣,不要動。”
事情似乎很急,窦勳挂了電話,并未做過多解釋,只對莊屹說有點急事要先離開,便拖過行李箱匆匆走了,連在門口撞到周澤霖,他也沒回頭看一眼。
“進來吧。”莊屹等窦勳離開,招呼門口的人道。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周澤霖杵在門口,陰陽怪氣地說,他其實已經從剛開始的怒火攻心,自我調節緩過勁了,他唯一錯的就是不應該趁秘書室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