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欠債肉償
突然,她不敢迎視他的目光。
莫言晴瞥開目光,她僵硬地點點頭,話确實說完了,但心中的憤懑卻并沒因此而減輕。
“你說完了,那就輪到我說。”白景天雙手壓在她肩上,探下身子與她一樣高度,讓她正視他的目光,“你不是第三者,你沒有破壞什麽,與洛琳的婚約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莫言晴的心驟然涼了,她緊緊地盯着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她冷笑道:“對,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我怎麽還妄圖自己會影響你們什麽。白景天,從今天起,契約失效,你要告就告,大不了我陪我爸爸一起去坐牢。”
莫言晴說完一把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向前走。
白景天三兩步搶到她前面,擋住她的去路,拽過她的小臂,居高臨下地盯着她,“你到底在計較什麽?”
莫言晴陡然失笑,她到底在計較什麽,這也是她想問自己的問題。她擡起頭,靜靜凝視他,“白景天,你給不起我要的,放手吧。”
從她的眸光中,他突然讀到一抹心慌,他緊緊的捏着她的小臂,仿佛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在茫茫人海,“說,你到底想要什麽,你到底想要我怎樣?你說出來,只要你說得出,我就做得到。”
“何必呢?讓你如此委屈。”莫言晴搖頭,如果他真懂她,有些東西,不需要她提,他自會明白。
“說。”白景天的語氣很強硬,攥着她小臂的手勁道不知不覺加重。找尋了十年,他不會讓她再一次在他眼前消失,絕不。
莫言晴不語,手臂上傳來的痛楚讓她全身震顫不休,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他給不了。
白景天手臂收緊,盯着她,催促道:“說。”
“借我三千萬,我會分期還給你,還有撕掉原本的契約重立借據,酒店之事我們就此揭過,再也不提。”如果求不了愛情,那就單單為錢吧。
還了那筆公款,她爸能被放出來的機會更大。
白景天瞳孔一陣緊縮,唇抿得緊緊的,手上力道漸松,“依你,還有什麽,你一并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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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晴垂下眼睑,搖搖頭。
“沒了?”白景天面色含怒,握住她的手腕,“那你同我要如何?”
莫言晴擡眼,慢慢道:“我們就是債主與欠債人的關系,除了還錢,就再無交集。”
白景天冷笑,一股怒氣直要破胸而出,他氣得肩膀直抖:“好,那你也聽聽我的要求。”
夜風撲面而來,莫言晴擡頭看着他。此時的他,臉上的表情太過邪魅,竟似暗夜的修羅,讓人遍體生寒。
莫言晴不敢看他,目光一觸就走,在他身後的暮色游移,“你有什麽要求?”
“錢,我多得是,我不需要你還錢。”白景天聲音低沉,就像一把絕世好吉他拉奏出來的聲音,讓人癡迷。
還有這樣的好事?莫言晴難以置信地盯着他,不相信天下還有這等白吃的午餐,白景天是生意人,怎麽會做虧本的生意?
“那你要什麽?”
“欠債肉償,天經地義。”他一本正經地說着下流話,那模樣很是迷人。
“……”莫言晴就想,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他的話無疑是在侮辱她,她揮開他的手,“你就當我沒說過,再見,不對,是再也不見。”
“莫言晴,不用我說,你這一走意味着什麽?”白景天沒有追她,雙手環胸,閑适地靠在電線杆上。
莫言晴腳步一頓,沒料到他竟卑劣到連威脅都用上了,她沒有回頭,腳步複又邁開來。
直到她的背影融進茫茫夜色中,白景天都沒有看到她回頭。在他心髒的某個位置隐秘的抽痛了一下,這是第二次,她撩拔了他的神經後,若無其事地走出他的世界,卻讓他的心因她而翻天覆地。
他掏出煙,點燃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煙圈。煙霧缭繞中,他的身影寂寥而蕭瑟。
午夜時分,白景天駕車回到清河灣別墅。夜太深,他沒有叫劉媽來應門,自己抖着手套開門鎖,腳步虛浮的進了玄關。
他回別墅前,去蘭桂坊喝了些酒,想以此麻痹心中那一點點失落,可是酒入愁腸愁更愁,他那樣聰明的一個人,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自己其實早已經愛上了她。
客廳裏亮着一盞暈黃的壁燈,他一眼就看到客廳裏的沙發上蜷着一個小小身影,白色的絨毯蓋在臉的位置,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玲珑有致的身軀,端得是誘人。
白景天靠在玄關處,靜靜的凝視着她,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說了再也不見,現在巴巴跑回來等他又是何意?
仗着酒意未消,他高一步低一步的走過去,腦袋渾渾噩噩的,突然腳下絆着了什麽,他踉跄幾步,撲進沙發裏。
高大的身軀壓上絨毯裏嬌小的身軀,他心滿意足的嘆息:言晴,別走。
洛琳半夢半醒時,突然感覺身上一沉,接着有暖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脖頸間,帶着一股蘭桂坊獨有的雞尾酒酒香。
她星眸半睜,透過暈黃缱绻的光線,白景天的臉就在咫尺之間,剎那情動,她……柔聲低喚:“Eric,我想要你。”
一個翻身,洛琳已經在白景天身上,她染了鮮紅甲油的手指……是那麽妖嬈。
洛琳對自己的調情手段一直很自信,在白景天那麽多女人中,只有她能輕易的撩拔起他……然而今天,她失了算。
Eric?
莫言晴從來不會這樣叫他,她只會在生氣的叫他名字,而且是連名帶姓,毫不客氣。
白景天睜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這張嬌媚的臉,他酒意全消,幾乎是反射性的一把推開洛琳,站了起來。
洛琳的注意力全在如何挑逗白景天,不妨他會突然出手推開她,尖叫一聲摔下沙發,小腿磕上地面,痛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Eric,好痛。”她眼淚花花地瞅着白景天,意圖讓他心疼。
白景天撫了撫額,并沒有打算伸手扶她,“你怎麽在這裏?我以為我在餐廳裏跟你說得很清楚了。”鼓動的心,叫嚣的熱情,因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她,徹底的冷了。
洛琳瞅着他冷漠的臉,知道自己裝可憐也不可能打動他,她撐着茶幾站起來,說:“我回國沒地方可去,只能來投奔你,Eric,你不能說不要我就不要我,至少也要給我時間去接受。”
白景天皺緊了眉頭,“洛琳,我們之間從來沒有愛情,走到今天這一步是遲早的事,你要用時間去接受,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