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世家大族毀容受
楚聞霖從閣部回來之時, 路過城邊的花池,便看見秦仲黎正被幾個衣着華貴的青年按在水裏掙紮着。
那幾個青年看着便是錦衣玉食長大的, 猜一猜也知道應該是書堂裏的一些纨绔見秦仲黎勢單力薄又無所依靠所以才拿他取樂。
這也是平常事, 當初楚聞霖就是因此才被寧紫山在庶常館百般欺辱, 這才無可奈何的投奔了褚家。
但是看見秦仲黎,楚聞霖突然想起來這個時候, 秦仲黎應該已經通過秋闱了,再過些時日,他就該被認回皇子身份了。
思考起來, 楚聞霖便忘記了動作, 停在了原地。
其中的一個青年不經意擡頭便看見了他凝視的眼神,不禁吓了一跳,連忙松開了手。
“喂”,他拉了拉旁邊同伴的的袖子, 想要阻攔他們,但是被拉起來的人随着他的視線看去,不耐煩的啧了聲,“看什麽看?識相點的,趕緊走,還是說,你也想泡泡這池水嗎?”
其他的人疑惑的擡起頭,但是看到楚聞霖的那一刻,臉色一變,拉住了挑釁那人的手臂, “別說了,那是楚聞霖。”
“怎麽可能?”他不信,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他們,“楚聞霖不是死了嗎?”
褚修衍和楚聞霖救駕而亡的事可是傳遍整個京城了。
“你不知道,他沒死!昨日才回來。”
他們也是知道楚聞霖與褚修衍關系匪淺,這次又救駕有功,正是風光的時候,怎麽敢惹他,所以幾人忽然被他撞見,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些小霸王,此時也都做賊心虛的相互推搡着離開了。
而被他們丢在一旁的秦仲黎此時已經渾身濕透,發絲散亂的貼在臉上,好不狼狽。
他看見楚聞霖,多少有些無奈一笑,擦了擦臉上落下來的水珠,“多謝楚公子相助,讓您看笑話了。”
“我可什麽都沒幹。”楚聞霖解釋道,他是在冷眼旁觀好嗎?
“不過你要繼續這樣下去?”楚聞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時候他應該是知道了自己身份的,怎麽還會如此被動的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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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黎聽他這樣說,好像愣了一下,低頭一笑。
他不知道楚聞霖這話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但是知道自己原來是姓嚴的那一刻。他也思慮了許多。
聽聞當年他的母親就是被皇後害死的,他無依無靠的這樣冒然回去,定然兇險萬分。雖然現在處境艱難,但總是能保得住命,回了皇宮那可就不一定了。
可是他也不甘心,他這些年來寄人籬下,一直隐忍不發,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考取功名跻身上流。
如今能夠一步登天,他怎麽會不心動。
一陣冷風吹過,凍得秦仲黎有些發抖,他擡起頭來,卻發現楚聞霖早已不見了。
——
清雲齋內,褚修衍正與自己對弈,剛落下一子時,铮越走了進來:“世子,秦仲黎求見。”
手指捏着白棋放入棋盤,褚修衍輕聲應道:“讓他進來吧。”
秦仲黎身穿布衣,踏入門欄,看着褚修衍,緩緩屈膝跪了下去。
正注視着棋局的褚修衍斜了他一眼,手指拈着棋子在棋盒裏輕輕敲着,“我經不起你這一跪,你還是起來吧。”
“還請世子相助,為仲黎奪回原位。”秦仲黎俯身下去,将頭抵在了地上,“若能得勢,仲黎定不忘世子恩情。”
“你想清楚了?我需要的可不單單只是皇子。”一個沒有野心的庶出皇子可不是他需要的好棋子。
停頓了一瞬,秦仲黎擡起頭來,眼神堅定:“想清楚了。”
既然要奪,他便奪太子之位,不然他不會來求褚修衍。
褚修衍又落下一子,見他的樣子,笑了起來,“起來吧。”
秦仲黎找他是為了利用他尋回尊貴的身份,而他就是要利用秦仲黎讓嚴郁風知道什麽可為什麽不可為。
到了宴會的日子。楚聞霖和褚修衍換了身衣服出了府,前往宮中
途中楚聞霖才發現穿着下人的服飾跟在身後的竟是秦仲黎。
稍微愣了愣神,他便知道秦仲黎已經邁出第一步,褚修衍開始設計給他回宮鋪路了,不禁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這個男主确實能屈能伸,難怪最後當了皇帝。
跟在身後的秦仲黎見此,向他溫潤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這一幕被褚修衍清清楚楚看在眼裏,他掀開了簾子,攏着楚聞霖的腰上了馬車,最後一瞬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秦仲黎,眼神有些許危險。秦仲黎一愣,低下了頭去,心中卻有些疑惑。
楚聞霖與褚修衍自然是這個宴會的主角,被安排在了嚴邊宗左側的行列中,同一桌而坐。
嚴邊宗面帶着笑容地坐在上位看了過來,“獵場途生事端,你們二人護駕有功,本以為朕要痛失兩位忠臣,誰知你們竟能絕處逢生,實在是我朝之幸。故此雖說此次是賞秋獵宴,實則也是為了嘉賞你們二人對朕的一片忠心。朕與你們同飲。”
褚修衍将酒擡了擡,淡笑道:“能維護聖威,是修衍榮幸之所在。”
聖威,而不是嚴邊宗。意思他現在所說的話與所做的事,都是體恤嚴邊宗,給他留面子而已。褚修衍雖不說破嚴邊宗的這番說辭,卻也不退讓。
兩人對視一眼,嚴邊宗眯了眯眼,心底明白了褚修衍已經知道這次的事是何人所為。
他勾起嘴角,将怒意壓在心底:“世子好覺悟。吳公公,将賞賜擡上來。”
只見吳公公領着十幾個侍衛,擡着六個大箱走了上來。擡到大殿中央,侍衛将其打開,兩箱金錠,兩箱珠寶,還有兩箱是上等的珊瑚瑪瑙。
吳公公笑道:“除此之外,還有西城外百畝良田,與數處宅屋,宴會後就如數送到世子府上。”
楚聞霖看着那幾箱東西,緩緩搖着頭喝了一杯酒。
這也太閃了。
他已經想好回去後該放哪兒了。
誰知旁邊的褚修衍卻神情自若地說道:“修衍能有今日,還是托皇上所賜,這些賞物實在是受之有愧,就容修衍盡數上交充盈國庫吧。”
嚴邊宗看着他,挑起了眉“哦?世子有這份心意,實屬難得。”
楚聞霖聽後卻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咳嗽幾聲。
褚修衍瞥了他一眼,伸出手撫摸上他的背上輕輕拍着。
楚聞霖捂着胸口順了幾下,平息了下來,“世子,我沒事了。”
褚修衍卻笑了一下,手掌順勢滑下落在了楚聞霖的手邊,望着那些金銀珠寶低聲問道:“想要?”
楚聞霖看了看那些東西被人擡了出去,默默點頭,應該沒有一個鳳凰男不愛財的吧。
褚修衍半阖着眼看着他,笑意漸深,“你若是想要,我可以給你。”
絲竹聲響起,一行舞女小步踏入場內,圍成了一個正圓,舞起寬袖,翩然起舞。
音樂漸漸激昂起來,外圍的舞女應聲往後仰下了腰,中央一個穿着紅衣的女子便出現在了衆人面前,臉上帶着面紗迎風飄起,可窺見其傾國傾城之色,腳步輕盈地繞過所有人的座位,眼神妩媚至極,一曲舞罷,她微喘着福身向嚴邊宗行了一禮。
一旁的皇後蹙緊了眉,看向嚴邊宗。其他舞女舞罷,皆接連離場,唯獨這女子留下是什麽意思?
但她卻是誤會了。只見嚴邊宗拍了拍手,笑着看向了楚聞霖,“楚愛卿,此女舞姿如何?”
突然被叫到名字,楚聞霖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看向中間的那舞女,随意地點了點頭,“挺好的。”
“世子,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送你女子,所以今日這胡人的舞女是朕送給楚愛卿的。”
見楚聞霖沒有說話,舞女自己身姿窈窕地走到他身前,笑着靠了下去。
就在她要靠住楚聞霖的那一刻,一只手臂卻突然出手擋住了她的動作。
舞女笑容一滞,擡頭看去,是個侍從模樣的人,也就是铮越。
“世子不喜人靠近,請退後五步。”
“奴家沒有要靠近你家世子。”
“請退後五步。”铮越又說了一遍,語氣冰冷。
舞女不自覺的就後退了幾步,心中腹诽,這楚聞霖離你家世子可沒五步。
“你要她嗎?”褚修衍自己擡起酒杯,給他倒了杯酒,卻沒看他。
楚聞霖聽見褚修衍這樣問,連忙拒絕。
這一看便知道是皇帝安排到他身邊監視的,他又不傻,“皇上,臣如今身子不抵以前,這舞女臣無福消受。”
楚聞霖嘆息一聲,喝了那杯酒。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若是用其他話當做借口,定會被嚴邊宗搪塞回來,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當個無能之輩,雖說日後定然是沒有顏面可言了。
果然,他這話音一落,當場所有人臉色都變得有些怪異,旁邊的褚修衍也嘴角帶着些笑意望着他。
而嚴邊宗見他這樣說,抽了抽嘴角,揮袖讓那舞女下去了。
忽然他看見了楚聞霖身後的那個侍從,低眉順眼地站在旁邊,但是氣質卻不怎麽像一個下人。
腦海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卻又想不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但是,楚楚,男人不能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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