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二回PK,雲時墨完勝
事呢?江湖術士有哪個能多靈驗?不要放在心上,婚事照辦吧!”雲軒自然也不相信這些,爽朗地笑着道。
“以後啊,得馬上給我們雲家添一個像天賜那般開朗的孫子了!”
雲軒的話令得雲夫人眼前一亮,她聽到這話兒,顯得馬上忘記了自己的憂慮。
“是啊是啊,時墨,你得讓栖月好好補身體,娘親是怕她之前在大戰中損虧太大,影響後代啊!”
雲夫人笑眯眯的,雲時墨一一颔首,一一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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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将聘禮什麽的都準備好了,連同聘書禮書什麽的,都準備好,于八月十六送了過去。
雲家的聘禮極為豐厚,珍珠一百零八串,黃金十萬兩,白銀十五萬兩,上等絲綢兩百匹,女子首飾等等更是數百套,華美無比,令得京城人人驚嘆。
花栖月對這些倒是不太看重,送多少她都無所謂,不過送多了倒是顯得面子好看罷了。
是夜。
花栖月又一次帶着上等酒菜進入了綠玉葫蘆之內,天賜早就習慣了,一進到來,就帶着尋人蟲、修羅雞在這一個完美的小世界裏瘋狂地追跑着,歡笑着。
天辟坐在那裏,花栖月感覺到他的氣息又強悍幾分。
看到花栖月帶進來的酒飯,天辟沒有了往日的喜悅,只是淡淡地看了花栖月擺到桌上的酒菜,“你快要大婚了?”
“嗯。”
花栖月輕輕地颔首,心想這天辟随時都能聽到她身邊的對話,那麽等她和雲時墨大婚之後,洞房的時候豈不是要……
天辟那妖豔的容顏泛起了一縷不悅,“栖月,你和他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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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栖月怔了怔,這有什麽合不合适的,都那麽多年過來了,風風雨雨一起抗過,她想起以前和周智成在一起的日子。
那個時候的她,就是全心全意為周智成而付出,從來沒有想過合不合适。
就算他不斷地納妾,不斷地招惹其他女人,她都視而不見。
就算周智成從大婚之後,從來沒碰她一下,她都認為正常。
當時的自己才是弱智,如今和雲時墨一切都那麽順利,還有什麽不合适的?
雲時墨又不像周智成那樣,左擁右抱,好吃懶做,還毫無本事。
雲時墨雖然不是天元大陸第一強的男人,但卻是不再有敵手的男人。畢竟白家和玄家,都不會打紫天混沌珠的主意。
“師父,我們打算十月十六就成親了,栖月不知道什麽是合不合适,經歷過人渣周智成,相比起來,雲時墨好了很多了。”
花栖月想了想,鄭重地道。
天辟看着花栖月,欲言又止。
“反正,本尊就覺得你們不合适,你的那段過去,本尊還看不透,但是一旦本尊恢複了原來的實力,一定能看得透那個人。”
天辟頓了頓淡淡地道。
花栖月的手指顫了一下,“你是說……大婚那天的那個人?雲照川?”
“的确,那個人雖然叫雲照川,但是在這世界,估計很難找了吧?”天辟冷哼一聲,一手拎起了酒壺,大口大口地灌了一下。
“的确,都找不到這個人。”花栖月輕聲地道,心緒有些飄忽。
天辟沒再說什麽,只是默默地喝酒,吃肉,天賜在和尋人蟲追蹤着不遠處的蝴蝶,孩子的笑聲響亮地回蕩着。
“栖月,我說的話你不信,其實……冥冥之中,我的預感都是很準确,如果你不信的話,那麽就等以後吧,自然見分曉。”
花栖月頓了頓,心裏開始有些沉悶。
雲時墨之前和她說過,大師說她和他今年成不了親,但是在花栖月的意識之中,雲時墨已是她的良人,不可能會改變。
除非一些特殊的情況,比如紫天混沌珠……如果天賜體內的混沌珠引起其他高人的窺視的話,也可能發生意外。
“到時再說吧,反應以不變應萬變。”花栖月淡淡地說,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好好地和天辟喝一次。
“沒想到時間真快過,一晃眼,就是三年多。”天辟輕笑着,眼中醉意朦胧。
花栖月亦感慨萬分,從一無所有,從傷痕累累,到現在樣樣圓滿,真的感覺如同做了一場夢似的。
此時天地,倒是明月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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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天賜睡得朦朦胧胧,突然聽到窗房好象被人敲打了一樣。
他如今是聖神下階,感知力會比其他人要強。
窗外有人。
而那個人,刻意地掩飾自己的氣息,天賜不由得坐了起來,推開了窗戶。
但見那聖潔的月華之下,站着一個淺笑的男子,男子穿着一襲藍色衣袍。
“玄機……”
“噓!別說話!”那人連忙輕聲地道,天賜眨了眨眼,他實在沒想到還能看到玄機。
人人都以為玄機沒得救了,但是以玄家的能力,能救活也算是一種福氣。
天賜一陣歡喜,要是娘親知道了玄機哥哥還活着,她一定會很高興吧?
“我去叫娘親……”
“不必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人地方,将來送給你們的。”玄機笑了笑,笑容清淡卻充滿了溫柔。
天賜好奇地爬出了窗,而玄機抱起他,發入無人之境,迅速地離開了花府。
玄機的氣術沒有雲時墨的高,但也會在花栖月之上,所以花栖月設下的屏障根本就攔不住玄機,更何況他身後還有兩個大仙大圓滿級的老人。
玄機帶着天賜離開了京城五百裏之外,來到了一座叫做獨藍山前面。
這獨藍山,相傳是一個大家族的源地,但是也只是傳說,從來沒有人知道那個大家族到底是哪個,有人說是慕容家,有人說是白家,有人說是玄家。
但是自從三百年之後,這裏就沒人了,早就廢棄了。
玄機抱着天賜迅速地來到一個山中的洞口前面,帶着他,身後兩才持着夜光石,照亮了前面的路。
但是一入洞內,玄機在一尊被廢棄的人像那裏拍了一巴掌,洞的一側便打開了一個門,門一開,裏面便有幽幽光芒潛出。
“玄機哥哥,裏面是不是有很好玩的東西?”天賜天真地問,玄機淡淡一笑,颔首道:“的确如此,我曾答應過你要帶你去玩兒,如今實現了,進去看看。”
說罷,就帶着天賜往裏面走去。
走下了玉石階梯,但見那裏乃是一個大洞大堂,大堂的四側都挂着夜光石,令得大堂都明亮着。
大堂內,各處擺放着一些珍貴玉像,散發出幽幽之光。
還有一些閃爍着光芒的珠子,天賜見了,極為喜歡,歡呼一聲跑去抱那些珠子。
玄機不住搖首,這天賜真的沒有一點防備之心,如果這一次他騙他出來是為了紫天混沌珠呢?
☆、311:大婚前夜
玄機輕步地走到了天賜的身邊,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雖然不是花栖月親生的,但是他卻極喜歡他。
所謂的愛屋及烏,其實天賜也挺惹人愛,所以玄機對着他,也跟對着自己孩子一樣。
“天賜,以後不是你娘親信任的人,千萬不可能跟別人走。就比如剛剛,如果玄大哥想奪你的珠子,那麽……”
天賜抱起了那顆大如拳頭的珠子,咧開嘴一笑,“我知道玄大哥不會這樣結我的嘛,其他人我才不跟他走呢。玄大哥,你為什麽不将娘親叫出來,這裏好多漂亮的東西,也好好玩!”
天賜漂亮的大眼睛打量着周圍,這是一座五顏六色的地下宮殿,看起來應該是曾經的一個大家族所擁有的吧。
玄機微微一笑,“這個地方,就送給你們吧。”
天賜瞪大眼睛,“送給我們?”
“嗯,聽說你娘親和爹爹就要大婚了,所以将這一個地方送給他們,這裏的靈氣也比其他地方濃郁數十倍,是一個很好的居住之地。”
玄機的聲音溫和無比,再也沒有初次的冷清。
天賜聽罷,歡喜地歡呼了起來。
在這個偌大的地下宮殿轉了一圈,還有一些小宮殿,美得令人流連忘返。
天賜玩了一圈,最後抱着一顆夜光珠不值得放手,玄機便讓他将這顆珠子帶回家。
“玄大哥,你不等天亮見見娘親麽?他們一直都在找你。”
将天賜送回花府後,玄機被天賜拉住了。
看着那張天真的小臉,玄機笑了笑,撫撫他的小腦袋,“天賜,我還有一些事急着要做,以後有機會再來看你,告訴你娘親和爹爹,我很好。”
天賜重重地點點頭。
他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玄機飛身出窗,不由得有些惆悵。
玄機離開了花府之後,立在花府前面,看着那座沉靜的大院。
兩個老人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背後,“少主,應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其中一位老人恭敬地遞上了一顆白色的藥丹。
“遺情丸,乃是老祖宗煉制,少主服下了之後,就會忘記一切的情意,這樣就不會有痛苦了。”
老者輕聲地道,那雙如同深淵的眼瞳裏有一種不可忽略的冷魅。
玄機望着那花府大門,眼前浮現出花栖月那張絕色小臉來,她的模樣還是那麽清晰,仿佛就在眼前。
心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痛苦,難舍,與花栖月相處的那美好的時光,都一一浮現在眼前。
那麽遙遠,卻又像在昨天。
玄機輕嘆一聲,默默地接過了老者手中的那顆遺情丹,服下。
一股濃烈的藥香在口腔裏擴散着,玄機只覺得通體涼透,他慢慢地轉身,朝着來路而去。
花栖月的容顏,漸漸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玄機默默前行,行得極慢。
兩行清淚,無聲落下。
恩怨情仇,永久遺忘。
後來的後來,玄機只記得自己的名字,以及親人,回憶如風,再也沒有出現過在他的世界裏。
雖然偶然覺得心裏好象有所欠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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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賜抱着那顆夜光珠到膳廳,衆人見狀,都不由得一陣驚嘆!因為這夜光珠于白天亦光芒流淌,一看就知是極好的夜光珠。
天元大陸的夜光珠,都是天地自然生成,流到市面上的并不多,大概也就一百多顆左右。
所以衆人見到這等奇寶,都不由驚嘆不已。
天賜驕傲地輕哼一聲,“玄大哥給的禮物,自然是最好的!”
“什麽玄大哥?”剛剛踏入門品的花栖月聽到了這一句話,不由得迷惑地問道。
天賜歡快地撒着腳丫子跑到了花栖月的身邊,揚了揚手上的夜光珠,“娘親,昨晚玄大哥送我的東西,他還帶我去了一個地方!說那個地方以後就送給我們了!”
花栖月全身一震,又驚又喜,不由得抓住了天賜的肩膀急聲追問:“天賜,玄大哥呢?他去哪裏了?”
“玄大哥說有急事離開了,以後會來看我們的。”
“他還好麽?”
“很好呀,他的速度比以前還快了,還教我不要随便跟人走。娘親,那個地下宮殿好大好大,好漂亮,也好多奇寶!”天賜笑着道,花栖月怔怔地立在那裏,心中湧起了複雜的滋味。
“他……他說過什麽時候回來這裏?”
“不知道,他沒說,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兩個老爺爺,那兩個老爺爺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我哩!”天賜将昨晚的情景大略地說了一下,花栖月聽完之後,默默地拉着天賜用了早膳。
花老夫人來了,還說給花栖月做了一套特別的鳳袍。
不過看到花栖月沒有什麽興趣,不由得低聲問:“栖月,你怎麽啦?神不守舍呢?”
花栖月回過神來,抱歉一笑,“祖母,真不好意思,我在想一些事呢,等會我和天賜出去一趟。”
花老夫人笑笑,笑容溫和,“栖月,大婚臨近,心裏的想法是多了一些,不過不要緊,王爺為人不錯,必定不會虧待你的。”
她以為花栖月在擔憂着婚後的生活。
花栖月輕輕颔首,不想多說,用過早膳之後,她便和天賜、雲時墨、采寧采青一起去那個地下宮殿。
天賜将路都記得好好的,所以一找就找到了那個地方。
待雲時墨看到那寬闊的宮殿之時,臉色大變,“這應該是他們家族最先開始在長京的住址,也就是傳說中有那個大家族的住址。以這裏的奇珍異寶看來,玄家真的不愛名不愛利……”
花栖月只覺得鼻子一酸,玄機竟然将這個宮殿托付給她……
“玄機的賀禮大概就是這個……他活着,便好了。”雲時墨輕輕地說,他能感受到玄機不敢見花栖月的心情。
愛而不得,見了又有什麽用?窮添悲傷。
花栖月恍惚地走到了一玉臺上坐下,在這樣炎熱的天氣,坐到那玉臺之上,竟然有一股清涼之氣直入心脾,令人舒适無比。
玄機……
腦海裏,浮現出那張清冷而俊逸的臉孔來。
“他……大概會忘記我吧?”花栖月和玄機都相處了兩年多,自然了解到玄機是怎麽想的。
雲時墨默默地走過來,輕輕地坐在她的身邊,不言不語。
其實大家都知道,玄機能将這個遺棄的宮殿交給花栖月,就代表着對她的信任,畢竟一個大家族對于曾經住過的華美宮殿,會認為是自己的老家,一般都不會将它交給外人的。
對于玄機來說,這算是一份特別有意義的賀禮,而他,在雲時墨和花栖月大婚之際,絕對不會來了。
“回去吧。”坐了良久,雲時墨這才輕然地開口。
花栖月颔首,她也沒有心情将這宮殿逛逛,玄機不願意見她,她惆悵萬分。
“娘親,你怎麽不高興啦?這可是玄大哥的老家吧?以後我們能來這裏住麽?”天賜歪着小腦袋,興奮地問道。
小人兒還不懂人間的悲歡離合,花栖月摸摸他的腦袋,既然是玄機所渴望的,那麽就從了他吧。
“你喜歡什麽時候來住,那就什麽時候來信。”
天賜一陣歡喜,花栖月微微地紅了眼,拉着他一步步地朝外面走去了,雲時墨等人默然跟上,心情複雜。
花栖月情緒低落了兩天,最後又忙着為大婚準備,倒是沒有時間再悲傷了。
而各大國都紛紛向花栖月和雲時墨送來了邀請,邀請他們參加一場重要的聯盟大會,不過花栖月拒絕了。
這些大國雖然不滿,但也不敢表現出來,現在花栖月和雲時墨聯合在一起,無人敢惹。
時光飛逝。
轉眼之間,就來到了花栖月的大婚前夜。
花栖月将各種極品好酒好肉往天辟那裏送,天辟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沒有說什麽。
花栖月發現這個世界裏的很多神藥都不見了。
“師父,你将那些神藥撥起來了?”
“嗯,再不收就太老了,不好吃。”天辟淡淡地道,妖豔的容顏竟然顯得格外的寧靜。
花栖月頓時無言,人家都是用神藥來煉藥,一支當作命一樣珍愛着,而這家夥幾乎天天吃神藥,還真當飯吃了。
“栖月,師父再勸你一次,希望你能放棄與雲時墨的大婚。”
天辟一邊品酒,一邊淡淡地道。
花栖月搖首,“我知道你不看好,另外也有大師說不宜成親,但是我只信自己,不信命。”
見花栖月如此執着,天辟也就放棄了再次勸說。
而紀楓、皇甫軒、雲時墨、采寧采青等人都于南王府的臺榭上喝酒,月色幽幽,鋪就一地。
樓下的仆人們忙碌一團,處處火樹銀花,大紅燈籠高高挂,一片喜洋洋之色。
“雲兄,恭喜你娶得美人歸,以後可是要好好對栖月!”紀楓略有醉意,臉上飛紅,含笑地道,心裏卻略為酸楚。
“一定。”雲時墨與其碰了一杯,輕笑道。
衆人默默無言。
特別是皇甫軒,他沉默地大杯大杯喝酒,眼中盡是一片愁緒。
衆人理解他,他喜歡花栖月,或者也只有這麽一個女人能令他那麽心動,然而偏偏是他錯過的不能挽回的,豈不讓人郁悶了?
“雲時墨……雲兄……哼哼我和你……一直是好朋友,可是……為什麽她會喜歡你,而不是我?”皇甫軒最後喝醉了,指着雲時墨結結巴巴地道。
☆、312:酒後真言
雲時墨等人對望一眼,紀楓則輕笑一聲,“皇甫世子,你醉了。”
皇甫軒冷哼一聲,繼續胡言亂語,“她……本來就是我的,我……本世子卻自大地去退了婚,每一次見到她,我都心痛……花栖月,為什麽你不能喜歡我,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皇甫軒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指着雲時墨大聲地憤慨地道:“都是你……雲時墨……如果不是你,她……她怎麽會不喜歡我了?我記得以前……她都是用非常羞澀和愛慕的眼神看着我的,你……”
雲時墨揮揮手,“皇甫世子醉了,來人,送他回府。”
冰逸于一邊閃身而出,将還想繼續鬧事的皇甫軒拉走了。
紀楓輕嘆一聲,“皇甫兄的心結,也就在此了,以他本來的脾性,絕對不會跟着栖月離開京城的,可是他卻跟着一起遠走越武國……可惜的是,花栖月只有一個。”
雲時墨臉上泛起了一片薄笑,“說的是,而我也是最幸運的那個人。”
兩人對望一眼,皆釋然起來,月下對飲,而除此處之外,處處熱鬧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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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栖月從綠玉葫蘆裏出來後,綠心前來通報說花老夫人和花厲霆已到小院大堂中等她。
花栖月看了一眼那些忙碌着布置房間的仆人們,花窗也貼上了大紅的剪紙,一片喜氣洋洋。
花栖月來到大堂中,只花老夫人在王嬷嬷的陪伴下,正品着侍女送來的甜品,贊不絕口。
“栖月,你終于出來了,剛剛綠心說你在房中歇息,如何你可是好了一些了?”
花老夫人看到花栖月,眼前一亮,拉着她趕緊坐下。
花厲霆露了出關懷的神色,“栖月,如果太累了,那今晚可是早點歇息,娘,我們也不要打擾她太久。”
老夫人帶來了幾位喜娘,是明天要為花栖月打扮的喜娘們,她們負責着花栖月的穿戴等等。
“是啊,栖月,你今晚早點歇息,我只是來這裏看你一下,順便交待一些比較重要的五節,比如你坐上花轎之後千萬不要揭開鳳蓋,那可是非常不吉利的。”老夫人信奉着最古老的一套,花栖月一一應下了。
“娘,這些是最基本的,喜娘們會讓栖月注意的,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花厲霆輕聲說道。
老夫人這才不舍地站了起來,上前緊緊地握住了花栖月的手,“栖月,以後你可是要常常回來看祖母,祖母真不太舍得你啊。”
花栖月含笑道:“祖母不舍得,那栖月就不嫁了。”
“呸呸呸!怎麽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栖月,你先歇息吧,明兒讓喜娘再交待你了。”老夫人笑着道,眼裏又憐又愛。
“娘,你先走,我有點話要和栖月說。”
花厲霆淡笑着道,大女兒就要出嫁了,他當爹的可是真心歡喜,可是想起了失蹤的花夢詩,又難免擔心起來。
老夫人走了之後,花厲霆這才輕聲地問:“栖月,你在外面那麽多年了,有沒有打聽到二妹的下落?”
花栖月淡淡地搖首,其實她早就知道花厲霆想問這一件事了,花夢詩從小到大,都給了花厲霆太多太多的希望。
“爹,雖然我在外面幾年了,不過還真沒聽說過夢詩的事……爹爹不要擔心,二妹她那麽聰敏……”
“算了,栖月,明天是你的大喜之日,爹先祝你們白頭到老,幸福美滿。夢詩始終是心靈不善的女子,遭遇到什麽也要看她的造化,她是生是死……爹也不會再去想了,栖月,你好好歇息……”
花厲霆滿懷惆悵地道。
本來花夢詩是花府最出色的女兒,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花栖月最為出色。
看着花厲霆的背影,花栖月淡淡地抿了抿唇,花夢詩?那個老是想将她置于死地的女人,她怎麽可能還會有活命?
正這樣想着,突然感覺到随身攜帶的攝魂鏡一陣陣的發熱。
咦?難道鏡裏的花夢詩能聽到外面的對話?不可能的,花栖月清楚地了解到,只有從那袋裏取出攝魂鏡,她才能看到花夢詩的靈魂。
當然,其他人就算得到了攝魂鏡,卻是不可能看得到裏面的靈魂的。
花栖月回到了廂房之後,取出了攝魂鏡,卻發現鏡子的表面上泛着一層淺淺的光芒。
腰間的綠玉葫蘆,與脖子上的血玉,血玉乃是花厲霆送給花栖月的傳家之寶,這兩種玉,亦散發着微妙的溫熱。
花栖月取下了血玉,它的表面上,亦是泛着一層微妙聖光。
鏡子裏,有個女人幽怨的哭聲傳來,看到了花栖月,那女人的聲音更是又尖又刺耳。
“大姐,求求你,放我出去……嗚嗚,我知道錯了,大姐……我絕對不會再生任何殺你之心,我一定會好好侍候大姐,求求你放我出去!”
鏡子之內,出現了花夢詩那張滿是懇求的臉,靈魂不能哭泣,但花夢詩知道自己的狀态越來越虛弱、
花栖月再不将她放出去的話,只怕她時日無多了。
花栖月淡淡地看着那張僞善的臉孔,“花夢詩,本小姐給了你很多次機會,但是你從來不會珍惜。花夢詩,人生沒有重來,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有我的好運氣,我明兒就要大婚了,妹妹,祝賀我吧。”
花夢詩聽罷,怔怔地看着花栖月,“大姐,你真忍心讓我灰飛煙滅嗎?”
花栖月淡淡地揚眉,“你和二夫人設計陷害我的時候,你又怎麽能忍心?你從小就讓侍女們欺負我,令我體無完膚,連豬狗都不如,你又怎麽忍心?”
花夢詩喘着氣,眼中仍然充滿了哀求,她知道如今激怒花栖月,絕對沒有出路。
“我知道錯了,大姐你就原諒我吧……”
“你還剩下一個月的時間,好好珍惜吧,裏面那麽多男人們的靈魂,找一個互暖也不錯,妹妹,永別了。”花栖月冷笑一聲,在花夢詩那恐懼的尖叫聲中~将鏡子裝回袋子裏去了。
她将攝魂鏡放到了百寶箱裏,明兒就要大婚了,還是讓鏡子在這裏呆着吧。
廂房已被丫環們布置得喜氣洋溢,花栖月躺在那溫暖的床榻上,想起了玄機的容顏,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翌日。
花府與南王府一片熱鬧。
而連皇帝也親自上門,離出府之時還有好幾個時辰,皇甫聖林就早早來了。
各國大臣都紛紛前來賀喜,送上各種奇珍異寶。
花栖月坐在銅鏡前面,兩個喜娘正給她梳着青絲,一梳梳到尾,白首永不離……
鏡中,她額貼鵝黃,穿着喜慶的鳳袍,整個人更是傾城絕色。
綠心與幽水微笑着對望一眼,“小姐好漂亮啊,待兒上了胭脂,更是讓人看得不眨眼了。”
“是啊,整個天下,也就我們小姐最好看了!”
幽水也附和着,其中一個喜娘樂呵呵地笑了起來,“那是,我當了喜娘那麽多年,如今都五十歲喽,見過的新娘子怎麽數也數不過來,可是我們的郡主是最美麗的了。”
房中一片歡笑聲,花栖月淡淡地笑着,“你們的嘴真甜,不過跟着本小姐,不會吃虧,待上好了胭脂,本小姐得好好獎勵你們一番。”
衆人又是歡呼了起來,兩個喜娘對望一眼,她們早就知道花栖月財大氣粗,跟着她就是不會吃虧,這下更是細心是為她绾發了。
忙碌了一個時辰之後,花栖月都被折騰得累死了,她苦着臉,“大婚真累人,什麽時候能好啊!這個鳳冠……唔好重!”
那華麗的鳳冠點綴着幾百塊寶石,更有幾千顆珍珠,還有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飾物,重得花栖月的脖子都要被壓斷了。
“小姐你就忍忍吧,畢竟人的一生只有一次,累一點又有什麽所謂?再說,小姐嫁的可是王爺那樣的絕世好男。你想想看,京城之中哪個王爺哪個世子不是幾個妾的?可是王爺只有你一個呢!”幽水笑道,兩個喜娘也跟着附和。
花栖月笑了笑,說的倒是,雲時墨正因為如此專一,她才會喜歡他。
若是那種擁有三妻四妾的男子,她還真看不上眼呢。
“好了,可以歇息一下,等會吉時到了就可以出門了。”喜娘樂呵呵地說,将花栖月頭頂的鳳冠摘了下來,等會兒出門的時候再戴上。
花栖月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她覺得當新娘子比修行還要苦。
只是想到與雲時墨洞房,花栖月又有些好笑,她兩世為人,而第一世的第一次,卻給了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可恨之人,然後周智成再也沒有碰她了。
這一生,她發誓,必定會過去遺忘,和雲時墨好好過下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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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府,四處熱鬧非凡,客人們一輪又一輪,吃飯喝酒猜拳,雲時墨第一次出面随意和客人們喝酒。
若不是大婚之日,雲時墨這般淡漠之人,還真不屑混在酒席之間。
兔子則趴在一張小桌上,那桌子上擺着十大碗菜,任兔子大快朵頤。
客人們早就知道雲時墨乃是大仙大圓滿的氣術師,擁有一個會吃肉的靈寵,實是見怪不怪了。
☆、313:邪魔出現
兔子吃着吃着,突然感覺到一縷熟悉的氣息,正由花府,慢慢地飄逸而出,他頓時吃了一驚,可是待凝神感應,又沒有了那一縷氣息了。
“難道出現幻覺了?”兔子有些納悶地道。
他的實力還差一成就恢複了,而兔子的身軀最好吸收天地靈氣,所以他沒打算變出本體,待自己的實力恢複十成再說吧。
今日乃是雲時墨和花栖月的大喜之日,兔子本是高高興興的,可是剛剛那一“幻覺”令得兔子沒有了什麽興趣,将吃剩下的雞腿重重一推,就跳下了桌子,跑向花府去了。
雲時墨看到了兔子的殘影,不由得微微挑眉,若非不是有急事,兔子不會離開的。
此時此刻。
紀靜領着衆多名門千金正呆在花栖月的廂房之內,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栖月姐姐,你以後就是南王妃了,可是要多多罩着我們哦!”
紀靜大大咧咧地笑道,她心裏充滿了羨慕之意,花栖月嫁到了世界上最厲害的雲時墨,那個她曾經的夢中人。
“是啊,郡主那麽多福,嫁入南王府之後自然也是意氣風發,以後還是得多多和姐妹們走動走去。”其他名門千金也紛紛跟着附和,雖然有些心中不服,但是為了得到好處,自然不要臉地讨好她了。
連皇上都親臨的大婚,大家都明白,花栖月的位置是任何一個臣子都無法比拟的。
并且,她還是休了皇帝的唯一的皇後呢,傳出去雖然會令他國笑話,然而花栖月的實力,卻令無數人聞風喪膽。
花栖月淡淡地回應着,等吉時近了,這些名門千金也知趣地離開,留下了紀靜、喜娘以及綠心幽水在她的身邊。
“栖月姐姐,以後你記得要多多和我們走動……我和哥決定在京城住下來,不過可能會在一年之後就會到家鄉去了。”
紀靜笑着道,輕輕地撥了一下花栖月頭上的鳳冠,立刻發出了清脆的铛铛聲。
“自然會,願妹妹也盡快找到命中良人,結為百年之好。”花栖月笑了起來“有一個人在身邊,心情會好很多,凡事有個依靠,也是極好的感覺。”
“呸,我的良人還不知道死去哪裏了呢!姐姐還是休得笑我了!”
紀靜想起那有着一襲銀發的美男子,輕笑一聲,心裏卻充滿了酸澀。
花栖月笑笑,淡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靜兒,他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
紀靜聽罷,一臉迷惘,但想了想也就沉默了。
是啊,不是自己的依舊不是自己的,就如當初她愛慕雲時墨一般,然而這樣的一個男子,又怎麽可能是她的呢?
兩人正說着話,兔子就來了,一進來就嚷嚷“喂,丫頭,你的綠玉葫蘆有什麽變化?”
花栖月看着那突然出現的兔子,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腰間的那枚綠玉葫蘆“沒有什麽變化,怎麽了?”
她當之前的三者發熱都忘記了,畢竟大婚之日,要忙的事太多,哪能一下子想起太多。
何況花栖月并沒有将昨晚的情況放在心上。
“給本尊看看!”兔子伸出爪子,一臉凝重。
花栖月看着他那凝重的眼神,便将腰間的綠玉葫蘆交給兔子。
兔子将那枚綠玉葫蘆拿到手上之後,左看右看,卻看不出一絲不妥。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啦?”
花栖月不解地看着有些急的兔子,心裏隐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畢竟這一段時間天辟都好象極為冷漠,不再像過去那般與她打鬧說笑了。
天辟的變化,花栖月還是感覺得出來的。
“剛剛我感覺到了天辟的氣息。”兔子凝重地道。
“不可能啊,我怎麽一點也沒感覺、”花栖月頓了頓,又馬上堅定地搖頭“就算他出來了,也不可能會傷害我的。”
兔子冷笑一聲,将綠玉葫蘆握在爪子中“丫頭,不要太信任他,他始終是天地邪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