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回并不是花栖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血越來越小,濃縮為一滴紫色的精血,在太陽光之下泛着詭異的光芒。
那點紫色的精血慢慢地融入了花栖月的手掌之中,消失不見了。
唰唰唰——
數十個靈魂傀儡齊齊看向了花栖月,轉身向她,躬身齊聲地道:“見過主人!”
成功了!
花栖月欣喜無比,天辟懂的東西真多,看來他之前被稱邪魔,的确名不虛傳。
不懂得那麽多,他怎麽能嗜血兇殘,得到了邪魔之名?
只不過不知道是誰将他困在綠玉葫蘆裏,如今……他身上的魔氣盡褪,根本就看不到魔頭的樣子了。
“很好,我們回京吧!”花栖月按下了欣喜的心情,想到了未出關的極魔妖尊,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雲時墨皺皺眉,“栖月,你沒事吧?”
花栖月搖頭,冷漠以待。
衆人掃了一眼那些零碎的屍體,不由得暗中松了一口氣,以為這一次對戰會死很多人,沒想到他們這一方一人無損,而仇天恨等人反而被殺光。
這花栖月,真是強悍!
不僅僅擁有神藥,還有着無數的秘術,衆人暗中感覺到,自己這一次還真的站好隊了。
“郡主真是一鳴驚人啊!實力強悍,老身佩服!”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站了出來,笑着道,她是天貞派的掌門人貞如意,和天門派老死不相來往。
見到花栖月強悍地擊退了紅掌門,貞如意頓時覺得花栖月極為合自己的眼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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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花栖月的實力又全部展現了出來,她更是對她充滿了欣賞之意。
花栖月也對貞如意極為投緣,報以嫣然一笑,“貞掌門過獎了!栖月年紀輕輕,哪有貞掌門的勁力呢?”
貞如意哈哈大笑,“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衆人立刻投以鄙視之光,畢竟花栖月如今實力大展,你才屁颠屁颠地拍馬屁,太遲了吧?
“好了,大家先回京休養加修行,還有七日左右,極魔妖尊可能就要出關了。到時我們面臨更強大的敵人。”雲時墨的臉色充滿了陰霾,花栖月連連拂了他兩次,怎麽能有好心情。
衆人颔首稱是,皆朝原路而去。
花栖月跳上了馬,身後跟着十個靈魂傀儡,它們的衣物雖然都破爛了,但是還能保護一些重點位置。
不過如果貿然帶着這十個靈魂傀儡入京城,只會引起恐慌與猜疑,所以花栖月打算這十個靈魂傀儡留在京城外面。
反正它們那麽強悍,一般的氣術師都動不了它們。
花栖月真不擔心。
經過不遠處的那一片懸崖之時,花栖月停了下來。
對面是一片樹林,但也是通向京城的方向,如果這裏有一道橋,可以縮短三個時辰的路程。
但是這裏沒有橋,大家只好繞着那條陡峭路而下。
“這些靈魂傀儡,能不能飛身而過呢?”花栖月自言自語。
紀楓笑道:“栖月,我們現在的時間的确很金貴,但是不要冒險。”
“不一定,傀儡也許能過,我們雖然到了蝕月中階,但是還未能達到飛天遁地,但是靈魂傀儡的實力比我們高十倍。”雲時墨淡淡地道。
花栖月颔首,“先讓一個試試吧。”
“你,飛過去,到那樹林裏等本小姐!”花栖月随後指了指其中一個靈魂傀儡。
那男傀儡應聲,前腳尖用力一踮,就朝對面飛躍而去。
那傀儡竟然如意地到達了對面了,花栖月略有驚喜,“我讓傀儡帶我過去。等我平安到達之後,再讓其他傀儡将你們送過來。”
衆人的臉色有些尴尬,畢竟自己一個大活人,卻要一個傀儡抱着過去,這是多尴尬的事。
“大家放下面子吧,時間無多,能省下三個時辰就三個時辰!”歐陽幽澈淡淡地道。
大家心中一凜,想起了閉關的極魔妖尊,也只好颔首同意了。
“讓我先過吧,如果有什麽危險,大家也沒有損失什麽。”花栖月淡淡地道。
“不行,讓我來吧。”倒是雲時墨有些緊張了。
這懸崖與對面的樹林,可是有着幾十丈的距離,如果失足掉下去,那可是萬丈深淵啊。
“不必王爺挂心,本小姐有傀儡的相護,不會有事的。”花栖月淡淡地道,現在她找出來的這一個傀儡,相當于圓日中階了,還怕什麽呢?就算是摔落深淵,傀儡也能護着花栖月的。
花栖月淡淡地道,便命令那個女傀儡站好,她雙手一扣,就扣在女傀儡的脖子上。
反正這些傀儡都半死不活,不需要呼吸與空氣。
女傀儡前腳一踮,飛飄向前而去。
花栖月往深淵下面看去,只見一片滿漆黑,看來這深淵真的極深,看得讓人心中微悸。
不過花栖月正欲收回視線之際,于黑暗的深淵之中,突然現出兩點紅光!
“咝咝——”
兩聲冰冷的聲音,令得人皮膚激起了一層層雞皮疙瘩!狂風自深淵之下卷上來,夾着一股難聞的腥臭之味!
那股狂風帶着摧毀的力量,竟然瞬間将花栖月與那個女傀儡一下子吸了下去!
“該死!”花栖月尖聲叫罵,身體已随着那股風急速下墜了!
☆、189:墜入深淵
在上面的人見狀,皆大吃一驚,雲時墨失聲叫了起來,“栖月!”
聲音未落,人已從平地上消失,直接往深淵裏面跳下去了。
從那一股腥風之中,大家都震驚無比,沒想到意外往往是在人最不留神的時候發生的!
畢竟之前的第一個傀儡順利到達對面,衆人都認為花栖月應該沒有問題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種突變!
“大家快退一步!”紀楓黑着臉,“你們在這裏等,我也下去。”
“我也去!”皇甫軒連忙走出來,走到懸崖邊看到一片黑漆漆的,但也毫無畏懼地跳了下去。
歐陽幽澈默默地走了出來,他那俊美的臉龐上充滿了凝重之色,“紀兄,你留在這裏吧,若是雲兄出了什麽意外,以後都靠你請人煉藥了……”
紀楓的眼中掠過了一縷痛苦,“雲兄不會有事的,栖月也不會有……”
他自然不願意相信,百戰百勝的花栖月,就會這樣被妖蛇吞噬掉!
“你們留在原地,或者先從這條路走過去,到對面等我們吧!”
說罷,歐陽幽澈亦縱身一跳,跳入了那茫茫的深淵中……
紀靜臉色煞白,拉住了紀楓的衣袖,“哥……栖月姐姐……他們不會有事的!”
紀楓沉默了一會,終于是揮手,朝那條小路而去,畢竟沒有花栖月在,這些靈魂傀儡也不會聽他們的使喚。
貞如意看着那茫茫深淵,眼中有些遺憾的神色,“郡主能有四個男子真情相對,此生不枉白過了……可惜啊可惜……”
“呵呵,貞掌門,那小女娃非常人能比,不會有事的,我們樂觀一些,先下去吧!”另外一個老頭道,大家聽了他的話,想起花栖月的種種,她的确是一個神奇人物,是的,一個神奇人物怎麽可能會輕易死在妖蛇的口中呢?
于是大家振作了起來,朝山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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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淩厲的風聲,陣陣腥臭的風瘋狂地卷着,花栖月盯着那越來越近的兩點紅點,知道那定然是妖蛇的眼睛。
“傀儡,保護主人!”
花栖月命令道,那傀儡便自動地朝那條妖蛇發出了攻擊。
一團紫光于傀儡的手上出現,倏地離掌,風風火火地朝那蛇的眼睛攻去。
“咝——”妖蛇感覺到那強悍的殺氣,不由得冷冷嘶鳴,一聲悶響,妖蛇的眼睛顫抖了一下,但是并沒有将它殺死!
花栖月心驚膽戰,第一次有一種畏懼的感覺,能将她和傀儡都吸下來的,一定是十階的妖蛇!
十階妖蛇,非自己和傀儡能對付的!一旦兩人都沒入蛇口之中……
花栖月連忙摸出懷中的醉花扇,猛然對着那妖蛇發出了攻擊!
眼看着差不多掉入蛇口了,醉花扇一扇,幾朵銀色的蓮花帶出銀色的光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瘋狂地朝那蛇口湧去。
瞬間,只聽到妖蛇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咝叫,第二扇夾着狂風又到了!
妖蛇面對着人類的萬年之前的聖器,自然是毫無對抗之力,被一下子扇走了!
花栖月也差不多要掉到地下了,但就在此時,一顆夜明珠從天而降,将妖蛇剛剛盤踞着的地方照得一清而楚!
那裏盡是一灘惡心的東西……
花栖月差點吐了,而一條人影竟然閃電般地到了她的身邊,拉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提!
砰——
傀儡摔個粉碎,而花栖月被人提住,緩緩下降,減少了摔的壓力,二人亦以真氣護體,落到地上的時候只覺得雙腳發麻,花栖月差點摔坐下去。
雲時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心!”
花栖月踩中了一灘蛇涎,惡心得差點兒要吐出來,這裏又髒又亂,若不是一顆夜明珠,只怕她真的要坐下去……
花栖月還沒回過神來,沒想到又一股腥風沖來,她還沒來得及用醉花扇,那蛇口倏地出現在花栖月的眼前!
她吓了一大跳,難道剛剛用醉花扇都未能将此妖蛇扇走嗎?
“雷霆魔拳!”雲時墨率先反應了過來,全身強勁的靈氣已湧到了拳頭,一拳就朝着那妖蛇砸去!
那是用盡全力的一拳,此深淵底下地方太小,是以妖蛇根本就避不開。
這也就是剛剛花栖月扇了兩扇,都未能将妖蛇扇走的原因。
一聲悶響,雲時墨的拳頭正中妖蛇的眼睛,畢竟蛇妖被扇了兩扇,反應極慢,腦子還暈乎乎的,又被雲時墨這麽一拳砸着了,瞬間更顯傻了。但是距離太近了,妖蛇一張嘴,就将雲時墨想收回的手馬上咬住!
“殲滅——靈魂散!”雲時墨只覺得手腕一陣刺痛,依舊忍痛使出最後的靈力!
藍光一縷縷地瘋狂地沖入了妖蛇的腦袋,它目光渙散,全身顫抖了一下!妖蛇只得松開了嘴,雲時墨收回了那有着深深蛇牙印的手腕。
“冰盾!”花栖月召出冰寒的絕殺技,此懸崖太過于悶熱,可是妖蛇卻在此生活,說明它非常喜歡悶熱的地方……
妖蛇的身體,立刻被一層厚厚的冰所凝固了,它顫抖着,掙紮着,卻怎麽也破不了花栖月的那一層冰。
十階妖獸本來強悍無比,可是被雲時墨的靈魂攻擊到了,靈魂力都弱了下來,體力自然跟着流失!
就是此刻!
花栖月持着醉花扇瘋狂地對着那妖蛇扇起來。
呼呼呼——
醉花扇帶去了猛烈的風,帶着強悍的攻擊,妖蛇來不及反應,整條蛇身都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到了懸崖壁上!
剛剛雲時墨的靈魂攻擊,已讓妖蛇難以恢複,如今更有醉花扇狂扇,銀蓮的花瓣如一葉葉尖劍,飛速地沒入了妖蛇的體內。
噗噗噗——
妖蛇剛剛的攻擊亦令得它的靈力薄弱,如今巨大的身軀被銀蓮一圈圈地割開來!
花栖月一個站不穩,被碰壁倒回來的狂風帶倒,幸好雲時墨将她的小蠻腰扣住,飛身一躍,就落到了後方去了。
這懸崖底,狹而長,妖蛇盤踞了好一大段的地方後,後方倒是顯得幹淨不少。
花栖月筋疲力盡,推開了雲時墨一下子坐到了一塊黑色大石上。
呼呼呼——終于殺死妖蛇了,可是她和雲時墨怎麽上去?
砰砰——
又兩聲悶響,有人摔下來似的,可是雲時墨取出另一顆夜明珠,根本就看不到哪裏有人。
他們不知道的是,皇甫軒和歐陽幽澈跟着跳下來,只不過被醉花扇反彈起來的狂風吹到了很遠的懸崖的那邊……
“你沒事吧?”雲時墨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花栖月閉着眼睛,懶得看他一眼。
雲時墨輕聲一嘆,看來這丫頭恨死他了,他也是有苦衷的……
雲時墨伸手輕輕地握起了花栖月的手,她吓了一大跳,連忙甩開他。
這一個多月來,雲時墨還是第一次那麽親近花栖月,然而卻被她無情地遠離,他的心有着說不出的失落。
“栖月……”
雲時墨無奈地叫道,花栖月這才擡起眸正眼看他。
夜明珠極為明亮,一眼就看到眼前的墨衣男子衣角翩然,墨發有些淩亂,那雙墨瞳,亮幽幽的,如一潭深水。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手腕迅速地紅腫了起來,令得整個手掌都開始發黑。
花栖月皺了皺眉,雲時墨不是醫聖嗎?他連自己中了蛇毒也不知道?
還有……他不是曾服用過千日紅與九魂參麽?服用過了兩大神藥,身體的抗毒性一定很強。
可是奇怪的是,他的手,竟然腫了又黑,這明顯是中了毒的原因。
雲時墨順着花栖月迷惑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腕,淡淡地道:“十階妖獸的毒太強了,所以身體承受不了。”
他淡然處之,取出了懷中的匕首,輕輕地在手背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傷口,擠出黑血後,再服用了五顆解毒丸。
盡管如此,雲時墨的臉色好象變得很差了。
花栖月的心微微一痛,雖然一直努力地對他冷漠,與他疏遠,但是她內心的情意還是難以壓抑。
雲時墨撕開了一塊布料,将傷口包紮了起來,這才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這裏是深淵的底部,又狹又長,但是如果一直朝後或者前面走去,一定會寬闊起來,會有出路。”
雲時墨說得沒有錯,畢竟懸崖深淵,它一般只是一條狹長的道,走出道之後,便可以到正常的平原了。
不過也有些特別的例子,那就是深淵之下,地勢變了,地下藏着新世界也不一定。
花栖月從懷中取出了一支九魂參吃了下去,待藥力開始有作用,又再吸取周圍的靈氣,這才慢慢地恢複了起來。
雲時墨亦服用了兩枚聚氣散,令得體內的靈力恢複,體力亦恢複得差不多了,兩人才默契地朝着後方走去。
雲時墨舉着夜明珠,看着這狹長地道的一草一木,發現了好多奇珍異草,但是現在哪裏有采藥的心思?
畢竟現在藥丹練得差不多,他們要做的,就是趕緊離開這裏,回到京城休養修行,好對付七天後的大戰。
不過走了十幾步,兩人發現左邊竟然有一個洞,洞口能容四五人,極大,一陣陣風從洞內鑽了出來。
“這是風口……也就是說,洞的那邊有出口。”雲時墨淡淡地道。
他本意不想走進去,可是花栖月倒是猶豫了一下,便轉身踏入了洞中。
雲時墨只好跟了上去。
☆、190:咬傷他
“你們不急着出去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躲在雲時墨衣袍裏睡了一大覺的兔子醒來,不由得驚訝地問。
剛剛墜入深淵的時候,兔子只覺得一陣陣的疲倦,所以幹脆睡上一覺。
它并不擔心花栖月和雲時墨會出危險,這兩個小輩的實力,它還是非常清楚的。
花栖月抿抿唇,沒有回答。
兔子冷哼一聲,雙腳一蹦,立刻跳到了花栖月的肩膀上。
“小女娃,生什麽氣,居然不理本尊?”
小兔子聒噪的聲音響了起來,花栖月噓了一下,“別出聲,等下若是有十階妖獸……”
“哼,妖獸怕什麽,本尊一個閃電就轟炸掉!”小兔子狂妄地道,雲時墨冷冷地瞪了它一眼,涼涼地笑。
“剛剛怎麽不見你出手?”
“切,區區妖獸,你們小輩如果殺不掉,如何能殺極魔妖尊?”
花栖月和雲時墨一聽,頓時沉默。
小兔子知道觸到了他們的心思,不由得有些悻悻地笑了起來,“其實……本尊若是不受限制的話,那麽……本尊一定會幫你們殺掉極魔妖尊的。”
“你現在還受到限制了?”花栖月迷惑地看着兔子。
“當然,難道你以為本尊的本體真的是兔子嗎?哼!本尊可是一枚活脫脫的絕代無雙世間唯一的美男子!”
小兔子臭美地道。
花栖月頓了頓,這性情,跟天辟真有點像啊。
洞內陰冷不已,和悶熱的深淵底比起來,實是另一個世界似的。
夜明珠将前面照得明亮無比,走了十幾步,前面瞬間開闊了起來,只見那洞中,成為了一個圓廳,中間竟然擺放着一具冰棺。
于冰棺的前面,有一面安靜的池水,池水正發着冰寒的氣息。
“冰棺?這裏曾經有人住過?”花栖月震驚地看了看四周,可是沒看到有人住過的痕跡,大概這冰棺很久之前就存在了?
花栖月肩膀上的小兔子卻嗖的一下,率先躍到了冰棺的前面,再一躍,竟然跳上了冰棺之上。
“前輩……”雲時墨大驚,小兔子這麽失态,可能是有一些特別的事情?
冰棺的兩邊,擺着無數寶物,就算沒有夜明珠,整個圓廳,都閃爍着異常炫目的光芒,光華滿洞,美侖美奂。
這裏,一定是一個不凡的人的葬洞。
花栖月也沒有猶豫,因為小兔子上了冰棺那麽久,只是呆呆地看着冰棺裏面,并沒有什麽反應,更沒有什麽危險。
她大步地走過去,雲時墨緊緊地跟在她的身邊,兩人來到冰棺前面,只見那冰棺內,竟然空無一人。
但是,卻放着一支鳳凰玉釵。
鳳凰的眼睛,是用上好的玉鑲成的,正泛着溫潤的華光。
除此之外,倒還有一只水晶枕,但是再也沒有什麽東西了。
可是小兔子只是安靜地看着,眼裏卻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花栖月極為震撼,這兔子乃是一萬多年前的前輩,難道冰棺裏,是它所熟悉的人嗎?
小兔子緩緩地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周圍的那些東西,不由得黯然地道:“這些東西,都是她平生最喜歡的……可惜……”
果然是熟人!
雲時墨一臉凝重,如果這樣,洞裏的寶藏那是不能動的了。
花栖月掃了一眼,除了女子的首飾之外,還有幾件金縷衣,以及很多奇珍異寶,是她從來沒看過的。
花栖月心頭湧起了一抹異樣,總覺得這氣氛,真的很不一般。
而這一種感覺,卻又說不出是什麽樣的感覺,可能是被小兔子感染到了,花栖月也感覺到一陣莫名其妙地哀傷。
小兔子長嘆一聲,“先人已去,還留着這些東西幹什麽呢?你們喜歡什麽就拿什麽吧……這裏是我一個熟人的墓……這些東西,是最愛她的男人送給她陪葬的。”
小兔子的話令得花栖月一陣心悸,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很疲倦,只好找到一邊的玉榻上坐了下來。
奇怪的是,這玉榻竟然一塵不染。
她坐了下來,背靠着洞壁閉上了眼睛,就像要沉沉睡去。
兔子倒是讓雲時墨打開了冰棺,将那支鳳凰玉釵取了出來。
“你……将這鳳凰玉釵送給栖月吧,女孩子都喜歡這些東西。”
小兔子道。
“前輩,這可是你……你朋友的東西,再且,又是已亡人的東西,我怎麽好意思拿這個贈她?”雲時墨的臉竟然微微一紅,回望了一眼一邊的花栖月,見那張俏臉上寫滿了疲倦,心中隐隐傷作痛,卻又無可奈何。
小兔子搖首,“不,栖月……她與鳳凰玉釵有緣,保證她會喜歡的。”
說罷,小兔子默默地凝視着沉睡過去的花栖月。
雲時墨想起這段時間,花栖月對自己一直是如此的疏遠,是時候要撫慰一下她了。
不過有了前輩的認定,不知道為什麽,雲時墨覺得沒有錯,于是将那支鳳凰玉釵取了起來,打算等花栖月醒來的時候再給她。
再看了一下周圍的奇珍異寶,都是世間難以一見之寶物,而冰池靜靜地騰起了一層層的冰氣,令得冰棺周圍彌漫開一層淡淡的冷氣來。
“伊人已亡,昨日消逝,屬于我們的世界……早就過去了。哎……”小兔子滿懷感傷,竟然也不和雲時墨打招呼,一拐一拐地朝外面走去。
那孤寂的背影,令人神傷。
雲時墨看着它的背影,竟然莫名其妙地心痛起來,這裏仿佛是一個悲傷的世界,一進入這裏,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哀傷将他籠罩。
雲時墨對這些奇珍異寶也沒有什麽興趣,只是看多一眼都會感覺到傷感,只好來到花栖月的身邊輕輕坐下來,陪伴着她。
花栖月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愛上了一個陌生的男子,那男子俊美無比,玉樹臨風,俊逸如天神。
他仿佛是天下間最美的男子,他亦深愛她,寵她如掌上明珠,深夜裏,她和他在榻上纏綿無比,紅被翻滾。
最銷魂最動心的歲月,是夢裏最美好的。
然而那夢境,卻倏地一變,變成了雲時墨和千陽公主。
花栖月親眼看着雲時墨摟着千陽公主離開,心痛欲裂,猛然地睜開眼睛!
短短的一個夢,而夢裏,她和那個陌生男人,竟然成為了一道最美好的回憶。
“栖月,你怎麽了?”雲時墨見花栖月醒來,雙目卻有些呆滞,明顯是回不過神來似的,而眸內水汽在彌漫着。
花栖月被雲時墨的聲音拉回到現實之中,她緩緩地對上了那雙幽幽深瞳,那雙瞳中充滿了擔憂。
那擔憂很真切,看不出是裝出來的。
可是他和千陽公主,又是怎麽回事?那,是她也不能知道的?
花栖月也不想問了,冷冷地移開了眼睛。
“栖月,這一支鳳凰玉釵,送你。”雲時墨連忙讨好般地笑了起來,眼神卻有些黯然,然而他還是積極地拿起了花栖月的手,将那支冰涼的玉釵放入了花栖月的手心上。
花栖月的手一顫,這一支鳳凰玉釵,不正是剛剛冰棺裏的那支嗎?
“這玉釵,兔子說……是他的一個熟人的,但是它說玉釵與你有緣,讓我取起來送你。”雲時墨道,花栖月真的不想要,可是那綠玉上的光潤,卻令得花栖月一怔。
她看到這綠玉,就像看到自己腰間的綠玉葫蘆一樣。
真的太神奇了。
花栖月怔住,已沒有拒絕的心意,倒是還伸出手來,輕輕地撫了撫那鳳凰眼睛裏的綠玉,綠玉很少,可是泛出的溫潤的光芒,卻令得花栖月心底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有緣……”花栖月喃喃地道,她想起了曾經也有人對她這樣說過。
對,是火神樹也曾經這樣說過,它不社動将醉花扇送給了她!
怎麽回事?
怎麽火神樹會這樣說,小兔子也這樣說?
花栖月充滿了迷惑,這一個謎團,大概也只有問一下小兔子了。
她想坐起來,卻被雲時墨輕輕地扣住了腰,“栖月……累的話就先歇息一會,等下我們再走。”
花栖月皺皺眉,冷漠地想将他的手拿開,“我不累,請王爺放手。”
雲時墨臉色一沉,卻霸道地将她的下巴一擡,狠狠地壓了下去。
花栖月吃了一驚,之前自己疏離他,因為他和千陽公主在一起,而雲時墨從來也沒有再哄過自己,強迫過自己。
可是在這洞裏,孤男寡女,他竟然開始吃她的豆腐?
灼熱的唇已貼了上來,狠狠地撬開了她的兩瓣紅唇,瘋狂地霸道地在裏面掠奪着她的一切。
花栖月的後腦勺亦被他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動彈不得。
“唔唔……雲時墨……”花栖月斷斷續續地叫了出來,更激起了男人的征服的欲望。
吻繼續加深,纏綿的氣息彌漫開來,他的左手移到了花栖月的頸下,潛入了衣領內,溫柔地留下了他的痕跡。
花栖月大吃一驚,全身酥軟不已,但是她依舊狠下心來,咬了一口那在自己檀口裏掠奪的舌頭。
雲時墨皺皺眉,舌端的疼痛令他顫抖了一下,但是還是沒有放棄,将她死死地定住,仿佛要将她吃到肚子裏去。
花栖月幾欲窒息,檀口裏盡是腥味之味,身體越來越酥軟,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191:和解
花栖月被雲時墨那瘋狂的吻攻陷了,洞中,只聽到兩人的喘息聲。
幸好兔子不在這裏,否則一定會掩住眼睛做吐血狀……
花栖月雙目迷離,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仿佛都被帶走,而她右手中的那一枚鳳凰玉釵,那只眼睛,卻倏地散發出更璀璨的光芒,可惜,雲時墨和花栖月都無從察覺。
雲時墨離開花栖月的唇的時候,他的唇角泛着一縷血絲,他擦掉了嘴角的那一縷血痕,輕輕地撫了撫花栖月那酡紅了的臉龐。
“栖月,不管我在做什麽,我的心裏……都只有你一個。千陽公主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你,不要随意靠近她,我能說的話也只能這麽多了。”
雲時墨眼中柔情與凝重并重。
花栖月怔了怔,看着雲時墨那張認真的臉,心中一動。
他不像那麽風流的男人,若真是風流,早就妻妾成群了。
畢竟南王的威名,可是大名鼎鼎的,長京國哪個女子不願意當他的女人?
他若風流,還會等到千陽公主嗎?千陽公主的确俏麗,但是京城中亦有名門閨秀比她更俏麗更好的女子。
而雲時墨對自己的溫柔,認真,又不像僞裝。
他堂堂男人,若真不喜歡她,何必呢?她的神藥,他也不屑,畢竟嘗嘗醫聖,要煉制神丹,其他藥材也可以煉制出驚天動地的神丹來。
花栖月靜靜地坐在那裏,雲時墨的手還扣在她的腰上。
見她迷茫而坐,雲時墨輕輕地用臉部蹭了蹭她的秀發,“栖月……總有一天,你會原諒我的。”
說罷,他輕輕地掀開了她的秀發,溫柔地往她那玉潤的耳垂吻了下去。
花栖月全身一顫,竟然無反抗之力,亦無反抗之意,整個人都靠到了雲時墨的懷裏。
突然之間,花栖月感覺到右手有一道暖流彌漫入她的手指之內,她吃了一驚,舉起右手,才想起自己拿着那支鳳凰玉釵。
那鳳凰的眼睛,正散發着柔和的玉潤的光芒,給花栖月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仿佛看到雲時墨與千陽公主站在一起的情景,花栖月被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擊中,頓時雙眸溢起了淚霧。
“栖月,不要這樣……”
見花栖月如此,雲時墨急了,連忙捧起她的臉吻下去,花栖月的眼淚卻流了下來,被雲時墨吻到了,鹹鹹的感覺。
纏綿的吻又開始了,時光仿佛像停止了腳步,花栖月的眼淚肆意橫流,只是哭着哭着,淚幹了,心裏的積怨,竟然也消散了。
也許雲時墨是對的,他曾說過千陽公主體內會有一顆珠子,那麽危險性就在于那顆珠子吧?
花栖月仿佛一下子明了,他和公主走近,就是為了避免公主敵對她?
“好了,不要哭了,等我解決了棘手之事後,再好好彌補你和天賜。”雲時墨輕嘆,真希望一直和花栖月在洞底裏過上一生一世,與外界隔絕。
只是……
無數多的原因,令他無法在這裏茍活。
雲時墨小心翼翼地為花栖月擦幹了眼淚,溫柔地蹭了蹭她的臉龐。
這親昵的動作,是雲時墨極少做的,這麽一來,花栖月的心,竟然柔軟如水。
不知道為什麽,手中的玉釵,竟然令她的心情慢慢地穩定了下來。
“我幫你插上。”
雲時墨說道,接過了花栖月手中的那支玉釵,然後小心翼翼地又有些笨拙地給她插了上去。
花栖月捕捉到雲時墨眼瞳中的溫柔,心中更是柔軟如棉花。
算罷,算罷!
雲時墨注定是她今生的冤家,他有說不出的苦衷,但總會有一天,她會知道的。
心裏有怨氣,不打算原諒雲時墨的話,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常常午夜夢回,總是驚得一身冷汗。
時不時看到雲時墨和千陽公主站在一起,情意依侬,而當看到她,眼神又變得冰寒無比。
那種冰寒,直刺人心,令她疼痛。
又夢見周智成和惠真公主,一起虐待着天賜,驚得她魂魄都散了。
有時候醒來,她還以為是前世,而今生只是一個夢,當徹底回神來,才發現前生已過,之前看到的只是一場夢,這才松了一口氣。
心魔不退,難有安靜。
現在她最需要的,是安靜下來默默修行,好好對付将來的極魔妖尊。
雲時墨已将那支鳳凰玉釵給花栖月戴好了,一支淺金色的鳳凰玉釵,鳳凰目泛溫潤之光,令得花栖月的墨發仿佛被相輝映着,竟然平添了許多光輝與美感。
“很好看。”雲時墨由衷地笑道。
雲時墨極少笑,他這麽一笑,更是光華大盛,炫目無比,花栖月微微擡眸,看到那令人心玉的風顏玉骨,默默的閉上眼睛。
兩人相擁而坐,享受着這不多得的兩人時光。
離開這裏,雲時墨又會和千陽公主在一起,又會和她疏遠了,直到他将千陽公主那個棘手的人物處理好……
千陽公主,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呢?
會令得雲時墨忍痛離開自己,那一定是個比兔子還要厲害的人物?或者是她體內的那顆珠子……
花栖月頓了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想再想這個糾結的問題,一切都交給雲時墨吧。
這時,外面響起了腳步聲,花栖月連忙掙紮了起來,但見前方有着皇甫軒的聲音,“他們應該是在裏面吧?”
“是啊,是在裏面!”兔子回答。
原來兔子從洞裏出去溜達,無意之中遇到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