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回并不是花栖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真的非常不喜歡太子?然而若是留着碧血玉,擇日退禮的話更麻煩了。
太子吃了一片百香果,又拿起了筷子,将荼花魚的肉挑了一點,一入口,便覺得魚肉鮮嫩無比,味道亦引人回味無窮。
“荼花魚亦鮮嫩無比,想不到本殿在賞花大會上也能吃到這兩種極品東西。”太子溫和地笑道,眼中閃過了一縷亮光,他的目光落到了花曉依的身上。
今晚的花曉依打扮得特別的淑女,不張揚,但也不會太低調。一條粉色的長裙将那略瘦的身子略為單薄,卻讓人更生憐愛之感,清秀的眉目含情脈脈,薄唇如櫻,雖然不及花栖月那般美麗,但也算是一美人胚子。
若是選花曉依為側妃,也不為過,太子這樣想着,因被花栖月拒絕的心情也微微地好了起來。
荼花魚與百香果的味道太好了,太子慢慢地享用着,還讓花曉依坐在了他的身邊,讓花曉依興奮得小臉通紅。
很多人都同情地看了一眼花栖月,又用一種羨慕的目光看花曉依。
花栖月沉靜地一笑,美眸一轉,望到對面的岸上那搭起的高高舞臺,有一女子正在彈奏樂曲,好象是非常著名的《春江花月夜》。
柔柔的慵懶的調子,動聽的樂曲,令得河邊的氣氛更是高漲。
這一邊,太子已将魚吃完了,然後小侍女又将那百香果吃成一片片,太子獨自享受着。
雲時墨則與一邊的皇甫聖林談笑對話,皇甫軒的心情似乎很好,歐陽柳兒心儀的男子是他,見他老是将目光放在了花栖月的身上,不由得有幾分憤怒。
想到這裏,歐陽柳兒站了起來,笑盈盈地對花栖月道,“驚華郡主,你真的不記得剛剛發生什麽事了?”
太子臉色微微一變,這歐陽柳兒還真是白癡,明明太子最不想人提起的就是這一件事,她居然又舊事重提。
花栖月淡淡地看着歐陽柳兒,不言不語。
“在太子的宴會上以杯底喝酒,對主人是非常不敬的,不給太子面子,就是不給皇家面子,花栖月,你真大膽!”歐陽柳兒冷笑一聲,輕蔑地看着花栖月,心想這一下,太子一定會非常憤怒吧?
借題發揮,她歐陽柳兒就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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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栖月迷惑地眨眨眼,“有這樣的事嗎?”
衆人一陣哄笑,剛剛花曉依都說了花栖月吃了葡萄就迷糊。人家這也是一個理由啊。
“你……”歐陽柳兒氣得小臉泛紅,太子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既然郡主都不記得了,歐陽小姐你何必計較太多?”
衆人暗中唏噓,這太子,明明被花栖月拒絕了,居然沒有恨花栖月,還在為她說話呢!
太子已将整個百香果都吃入肚中,心情極攀,正想讓舞姬出來跳舞,沒想到腹部一陣劇痛,那劇痛越來越強,令得太子臉色煞白!
“太子殿下,你這是怎麽了?”花曉依見狀,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衆人注意到太子臉色煞白,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滴下來,小侍女連忙取出了潔白的手帕為太子抹掉。
“來……來人!這食物有毒!”
太子勃然大怒,沒想到吃了百香果與荼花魚之後,竟然令得腹部不适。
那疼痛時輕時重,讓人極為難受。
小周子吓得臉色全變了,花曉依傻傻地坐在那裏,待太醫急急趕來,她才騰地站了起來道:“太子殿下,曉依送上來的百香果和荼花魚不可能有毒!因為之前不是用銀針試過毒了嗎?”
太子坐在那裏,冷汗依舊滾滾而落,太醫涼涼地看了花曉依一眼,“有些毒,是銀針驗不出來的。”
太子聽罷,憤怒地看着花曉依,“三小姐,本殿哪裏得罪你了?”
花曉依連忙搖頭,“不對!太子殿下!我送上來的東西沒毒,不信的話你們可以用試毒小魔獸試試!”
試毒小魔獸,是專門為了試毒而馴養的,體型小巧,但是第一批試毒小魔獸還在馴養之中。
“來人,将三小姐拿下!”太子一聲冷喝,花曉依突然看向了花栖月,“太子殿下,我想起了,是誰下的毒!”
衆人奇怪地看着花曉依,想起了?這樣的說話方式好奇怪的。
這時太醫已為太子把脈,太醫皺皺眉,仿佛擦不出什麽。
“是誰下的毒?”
“是大姐……我想起了這一種香味,就是那種可以讓人腹痛亡命的鬼淚草!它的香味就是這樣的!”花曉依大聲地道,“她的香包有這種香料,太子殿下這邊是風向,所以香料的味道朝着這邊擴散。太子殿下吸入太多,便導致中毒!”
衆人嘩然,都震驚地看着花栖月。
他們都聽說過鬼淚草,那是一種山內的毒草,奇香無比,可惜卻富含劇毒。
他們震驚的是,花栖月竟然那麽大膽,在這裏毒殺太子!
花栖月淡淡地搖頭,“三妹,你說錯了,我的香料裏沒有這種鬼淚草。我再笨,也不會笨到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來暗殺太子吧?”
“郡主說得對,以郡主這樣聰慧的女子,怎麽可能會當衆人暗殺太子?郡主乃氣術天才,前途無限,豈是和一般大衆魯莽之人一樣?”這時雲時墨終于開口了,他清淡的聲音令得船艙內的聲音低了許多。
南王一直沒有開口,如今又站在花栖月的這一邊,令得人們有些意外。
畢竟傳說中花栖月與雲時墨的關系很不錯,可是剛剛二人表現得那麽冷淡,他們還以為兩人鬧翻了呢。
太子冷冷地看着花栖月,這女子真大膽,如果真的敢當着大家的面暗殺他,這一下她離死也不遠了。
“太子殿下,我的百香果與荼花魚都沒有毒,懇請太醫驗一下大姐的香包!她雖然是曉依的大姐,但是毒害太子這一種事,絕對不能放過!”花曉依顯得情緒激動,不達目的不罷休。
花夢詩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看着這一切。
綠心與幽水對望一眼,兩人都心驚膽戰的,不理解小姐為什麽走到哪裏,都那麽多人盯着她不放?
“殿下……老夫真的看不出殿下中了什麽毒,……也許毒真不在這荼花魚與百香果裏。”王太醫恭敬地道,臉色極為尴尬。
他王太醫為人忠直,醫術了得,雖然不及南王那般,但是在宮中也極有聲譽了。
這一次還是他首次看不出毒病來。
“那将花栖月的香包拆開,看看裏面是否有鬼淚草!”
太子冷冷地道,心底的不快加上中毒後的憤怒一起爆發了出來,不管花栖月長得多麽的傾國傾城,她拒絕他,就等于侮辱了他!
如今有了一個機會,報複還是比美色更重要。
“遵命!”
王太醫道,花栖月無奈地搖頭,“太子殿下,三妹,我都說了香包裏沒有鬼淚草,何必多此一舉?”
“姐姐,如果沒有鬼淚草,也不妨給太醫檢查一下。姐姐不想給證明心中有鬼吧?”花曉依冷冷地笑道。
花栖月眉頭一蹙,“如果沒有鬼淚草,那麽三妹,你是不是得給姐姐道歉?随便污蔑他人,而這個他人還是你的姐姐。”
花曉依冷笑一聲,“姐姐,如果裏面沒有鬼淚草,我當場給你磕三個頭!”
“那好,王太醫,拿去吧!”花栖月将香包從腰間拆下來,交到了小周子的手裏,小周子将香包交給了王太醫。
王太醫看了花栖月一眼,這位奇女子他早就聽說了,今日才得以一見,這一種淡定從容的氣度,可不是一般女子都有的。
王太醫将香包拆開,将那些香料一點點地倒了出來,但見裏面的香料又用白布包裹,一一打開。
王太醫一一驗香料,百迷香,清心花,七七果,剩下的一種,的确與鬼淚草非常相似,連香味都差不多。
花曉依得意洋洋,“瞧,這一種不是鬼淚花嗎?姐姐你的心腸真的太歹毒了,竟然真的敢當着大家的面毒殺太子!”
歐陽柳兒也冷笑,“太子殿下,花栖月可是犯了死罪,這一下直接将她打入天牢就行了。”
衆人議論紛紛,大部分人都不敢相信花栖月如此大膽,就在此時,有人輕輕地笑了出來。
“王太醫,那真是鬼淚草嗎?”雲時墨淡笑着問。
太子的氣色仍然蒼白,看來腹痛還在繼續。
“太醫,到底是不是鬼淚草?”太子寒聲發問,王太醫正在仔細辨認,之後緩緩地将手中的那片幹葉放了下去。
☆、118:極品腹黑
“太子殿下,我說的一定沒錯,那是鬼淚草!”花曉依大聲說道,唯恐別人不知她聰慧。
花栖月笑意盈盈,“三妹,你怎麽知道那是鬼淚草?莫非你見過聞過?”
花曉依的臉色一變,頓時結巴了起來,“我我……我是無意中聞過的!”
“回太子殿下,這香料,是正常的香料。”這時,王太醫才緩慢開口,再一次拿起了那被疑為鬼淚草的葉子,“鬼淚草,能散發出異香,非常吸引人。其實這一種草要聞上三個時辰才會引發毒發,而太子殿下只是坐在這裏不足一個時辰。并且……這草的中間有一道淡白色,你們看……鬼淚草的葉子中間,是沒有這一道淡白色的。這種草叫劍葉草,長得和鬼淚草極為相似,香味也大同小異,但是這種草是沒毒的。反而還能讓人安神安眠。”
花曉依一頓,猛然地瞪大眼睛看着王太醫手中的那片葉子,果然是有一道淡白色的痕跡。
如果不用心看,一定看不出這一條白痕來。
“鬼淚草有毒,是以世人都非常不喜這一種草。于是令得與其相似的劍葉草也被誤會了。也有很多人分不清鬼淚草與劍葉草,但是為了保證安全,大家都不再用這兩種草了。”
王太醫解釋道,衆人嘩然。
花栖月輕抿了一口茶,“三妹,姐姐都說過了,我的香包裏沒有毒,太子不适,大概是吃了別的東西吧?”
花曉依臉色煞白,“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明明讓冰晴偷偷地買通了秋雲,将裏面劍葉草換成了鬼淚草的,怎麽會是這樣?
太子沉下了臉色,“太醫,如果不是香包有毒,那麽本殿為何不适?”
王太醫可為難了,“殿下,有些毒是銀針都驗不出來的。”
他的意思是指太子食用的東西有毒,而花曉依則大聲叫道,“太醫,曉依就算有十條命也不敢毒害太子!”
王太醫眉頭緊蹙,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衆人你望我,我望你,覺得這一個也是世紀大難題。
“太子殿下,本王想起了一件事。”這時雲時墨才慢悠悠地道,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經意地高臺在桌上,“百香果性寒涼,不可多食。再加上荼花魚亦是寒涼之物,這兩種食物因為太稀少,人們才沒有察覺到它們的寒性。如果只食用其中一種,倒是不會引起中毒。但是兩種極寒之物一起食用,便會引起腹部劇痛,大概要一個時辰才能好起來。”
“什麽?”太子猛然地叫道,這個雲時墨,在他剛剛開始食用的時候為何不說?
“不好意思,太子殿下,本王喝酒喝多了一些,腦袋有些迷糊,這時才想起實是本王的過換,還望太子責罰!”
雲時墨假惺惺地說道。
花栖月抽抽嘴角,這雲時墨真是腹黑,竟然一點也不懼怕太子,等對方将這兩種食物都吃完了中毒才慢悠悠地将真相道出……
他的對手,是何其的慘啊!
太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花曉依的嬌軀微顫,沒想到好端端的心意,竟然因為這一個意外被毀得面目全非了!
花曉依是一番好意,太子又不便責怪她。
“既然這樣……不知者不罪,也不能怪三小姐……南王,可是有什麽能緩解一下這種寒性?”
“無解,寒性太重,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會引發其他症狀,只有慢慢地等三個時辰了。”南王淡淡地道。
冰逸暗中笑了起來,這太子罪有應得啊,哈哈哈,誰讓他靠近讨好花栖月呢!
太子的臉色更是難看,倏地只覺得腹部又是一痛,只得匆匆地站起來向裏間走去!
因為寒性過重,于是太子這三個時辰之內,必須不斷地禦廁……
船艙內部,衆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氣,花栖月雖然太過于耀眼,但是對她有好感的人,還是有很多的。
畢竟那些名門公子因為花栖月的拒婚,個個都抱着希望,也許……自己能娶到花栖月這樣的女子吧?
“好了,大家慢慢用膳,再過半個時辰四大家族的比試就要開始了。”南王淡淡地道,默默地看了花栖月一眼。
花栖月看向了花曉依,倒是不提剛剛的事,可是綠心和幽水都咽不下這一口氣。
明明是一家人,這個花曉依卻處處不肯放過小姐,真是讓人惱火。
“三小姐,你剛剛不是說,如果小姐的香包裏沒毒,你得向小姐磕三個響頭麽?”綠心大聲地說道。
這麽一說,大家都記起了花曉依剛剛說過的話。
花曉依的臉時綠時紅,變幻不定,“綠心你好大的膽子,你只不過是個奴才,卻敢在主人前面對本小姐大呼小喝?”
綠心毫不畏懼地迎上了花曉依那憤怒的目光,“三小姐你錯了,綠心沒有這個意思,只不過怕你忘記了提醒一下你而已。再且,三小姐可是名門千金,別說話不算話了!”
“大膽,你一個奴才也敢教訓本小姐!”花曉依大聲喝道,花栖月這才放下茶杯,“綠心,不得對三小姐這般說話。三妹別氣,我的人一時激動,倒是時刻主仆之分了。”
花栖月淡淡地道,“都是一家人,剛剛的話就當沒說吧。”
花栖月這麽一說,顯得她大度無比,而花曉依則小家子氣了。如果花曉依沒有給她三個響頭,那麽沒面子的是花曉依。
花曉依大步至花栖月的前面,“本小姐說話算話!”
說罷,她就要跪下來,心中雖然充滿了不滿與憤怒,然而卻又無可奈何。
花栖月的手指一彈,一道光倏地刺出,将正欲跑下的花曉依定在原地,“三妹你何必為此生氣?姐姐不怪你,女子膝下有黃金,莫輕易跪下了。”
花曉依一時間跪不下來,臉色更是難看,只好猛然一甩袖子,悻悻地離開了。
計劃失敗了,花曉依呆着也無用,正因為她,太子才會體內中了寒氣。
一時間,人人都向花栖月投去了複雜的眼神。
這個可怕的女子,不管哪一次面對風雲,都能淡定不已,悠然脫身。
皇甫聖林不由得朝花栖月微微一笑,花栖月亦報以一個淡笑,二人的交流被皇甫軒看在眼裏。
他頓了頓,想到自己曾是花栖月的未婚夫,如今卻又心中有她,她的一舉一動都影響着他的情緒。
再這樣下去……
皇甫軒咬咬牙,見太子還沒回來,便大膽地站了起來朝花栖月道:“驚華郡主,你何以退還了太子的禮物,難道你不知道那是妃子信物的象征?”
花栖月眨眨眼,裝作迷糊地道:“什麽呀?世子說什麽禮物呢?”
皇甫軒微微擰眉,花栖月真的不記得了?不過想起之前她也曾表現得有些瘋颠,大概她這個人便這樣吧?
這時太子在小周子以及兩個氣術師的陪同下出來了,小周子扶着太子,他整個人像被什麽吸取了陽氣,顯得虛弱不已。
雖然身體不适,但是太子不願意離開,只要皇甫聖林還在這裏,他絕對不會回宮。
皇甫聖林倒是站了起來關切地問道,“太子殿下,你好點了嗎?”
太子強打起精神,“本殿非常好,謝謝十一弟關心了。”
“既然這樣,皇弟便放心了。”皇甫聖林道,爾後坐下來,平靜地喝酒。
太子恨得牙癢癢的,他竟然來關心本殿?哼,是恨不得本殿死掉吧?不過皇甫聖林,你別想了,本殿的位置永遠都輪不到你的!
此時舞姬又于船艙內起舞,有樂師步入,竹絲幽幽,船艙外面卻傳來了一個笑聲,“哈哈哈……本公主來了,本公主來了!”
聲音一落,衆人便見一個紫色影子重心不穩地走了進來,兩個小侍女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那是惠靈公主。
自從惠真公主被殺之後,惠靈公主身邊又多了幾個氣術師,生怕出了像惠真公主這樣的事。
衆人見惠靈公主前來,紛紛站起與她寒暄,而惠靈公主則一臉醉意地走向了花栖月,“驚華郡主,不介意……不介意本公主坐下吧?”
花栖月站了起來淡淡地道,“歡迎公主。”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令得皇甫聖林不住地颔首,看來他還真沒看錯人。
惠靈公主倒是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她的侍女莫兒從一邊的侍女要來了醒酒茶,“公主,您的醒酒茶。”
“喲喲……本宮的醒酒茶啊……來來,花栖月,你來喂本公主!”
惠靈公主口齒不清地道。
花栖月淡淡地站了起來,接過了那莫兒手上的醒酒茶,綠心與幽水對望一眼,眼中略有憂色。
她們知道惠靈公主脾氣暴躁,極難侍候,并且和小姐的關系不太好,這一次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來。
哎,戲完了一出又來一出,她們都顯得提心吊膽的了。
花栖月在衆人的注視之中,優雅又自然地将醒酒茶喂給了公主喝下去,此過程之中倒是沒有一點出錯。
這一次,這個惠靈公主,又想什麽辦法來整她了呢?花栖月的唇角微微上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竟然有一點期待。
敵人欲殺我,主動出擊拿下主權,是最好的辦法。
☆、119:血字遺書
惠靈公主将茶一一喝完,這才松了一口氣,“唔……清醒好多了,呵呵,原來大家都在這裏啊。”
“公主,你好多了?不如吃一點水果再醒神一下。”花栖月淡淡地道。
惠靈公主眯着醉眼,依舊有些口齒不清,“果?什麽果……好吃呢?唔唔……皇姐最喜歡吃什麽果呢”
衆人聽到惠靈公主提到了惠真公主,不由得臉色一變。
在大家看來,惠靈公主還是沒有清醒,依舊有一股酒勁在,她雙頰泛着美麗彩霞,一看就是喝多了酒。
惠靈公主突然握住了花栖月的手,“花栖月哦……是你吧?”
“是我。”
“呵呵,你知道嗎?本宮……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皇姐了,你猜皇姐說了些什麽呢?”
花栖月淡定地溫聲道:“說了什麽?”
這一幕,南王靜靜地看着。
這個女子,闖過一關又一關,從來不向人求助,因為她足夠聰明。
因為她太過于耀眼,太過于閃亮,所以引得很多人都敵視她。
他就在這裏看着,不幹涉并不等于他漠不關心,而是對她有自信,如今惠靈公主突然如此,也許還會有一出好戲吧?
惠靈公主樂呵呵地笑着,表情卻有些哀傷,“皇姐好象也喝醉了,和本公主坐在一起……讓我想起了我們很小的時候偷偷喝皇宮酒窖裏的酒……那時的時光多麽快樂,可是皇姐卻先一步離本公主而去。夢裏皇姐跟我說……是……是你害死她的哦!”
最後一句話,引發了船艙內一片寂靜。
針聲可聞。
花栖月依舊淡然地笑着,“公主,你喝醉了,夢,都是不真實的。”
衆人又驚又疑,惠靈公主喝醉了,突然說這種話……一般上來說,酒後真言都有九分真,她不可能在醉了之後還會來和花栖月開玩笑吧?
雲時墨靜靜坐在那裏,一襲黑衣令其更冷然,靜如王者,不動卻威。
“不啊……皇姐哭得好傷心……說她死不瞑目呢……花栖月,本公主的心好痛好痛,你說……這是不是真的呢?”
“當然不是,公主難道忘記了,兇手已被五馬分屍,以祭惠真公主在天之靈,她,一定會瞑目的。”花栖月提醒着惠靈公主。
惠靈公主怔了怔,像又明白了什麽,“哦……還真是啊,不過……我剛剛找到了一件東西想給你看看。”
綠心與幽水大氣都不敢出,不知道這公主又要玩什麽了。
衆人都關注着惠靈公主,大家都知道之前惠靈公主與花栖月不太對盤,可是現在她竟然坐到了花栖月的身邊,實是太詭異了。
“好的,公主,那是什麽東西?”花栖月依舊安靜如花,不驚不喜,令得一側的明珠郡主與歐陽柳兒都恨得牙癢癢。
“你……你跟我來內間……”
惠靈公主說完,便搖晃着站了起來,而此時太子又匆匆進入船艙內部。
船艙裏間有數八間,而此周圍都有氣術師把守,以防萬一。
花栖月跟着惠靈公主進入裏間去了,不知道公主想給她看的到底是什麽。
“惠靈公主竟然說這樣的話,實是太有失風度了,大家都知道,惠真公主死于周智成的手上。”紀靜小聲地道。
綠心略為擔憂地看着裏面,“紀小姐,這一次不知道會出什麽事。”
“放心吧,栖月姐姐很聰明,別人陷害不到她的。”紀靜經過剛剛的那一出戲,倒是非常淡定了。
這一頭,雲時墨喝下了皇甫聖林敬的酒。
皇甫聖林今晚只坐在雲時墨這一邊,只與他交流着,在他人看來,二人的關系竟然出奇的好。
“驚華郡主果然不俗,非凡女可比。不過越是驚才絕豔的人物,越是引人妒恨。”皇甫聖林淡淡地道,“南王心儀的女子,便是郡主吧?”
雲時墨那雙墨瞳泛着如明月之光,唇角微揚,倒是不答。
皇甫聖林把玩着酒杯,盯着那裏間的入口,“像郡主這般聰慧的女子,又是氣術天才,更是絕代佳人,本王子覺得會有很多人喜歡她。”
雲時墨一頓,看了一邊的皇甫軒一眼。
皇甫軒與雲時墨坐于一起,今晚出奇的冷靜。
不過被南王看了一眼,皇甫軒倒是覺得全身不舒服了,他不悅地冷哼一聲,“看本世子幹什麽,本世子又不喜歡她!”
雲時墨啞然失笑,“世子,難道你不知道世間有四個字是怎麽寫的?”
“什麽四個字?”
“口是心非。”
雲時墨一針見血,皇甫軒怒而反擊,“胡說八道,王爺什麽時候學會了花栖月的爛招了?”
皇甫聖林倒是淡淡一笑,其實那次将天賜從魔獸森林帶了出來,他就知道皇甫軒喜歡花栖月了。
這樣的女子,誰不喜歡呢?
如果讓皇甫聖林納花栖月為妃,他同樣願意,只是皇甫聖林這種人對感情慢熱,是以還沒有到動心的地步。
正在他們談話喝酒的當兒,裏間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啊……救命!”
那是惠靈公主的慘叫聲,衆人大吃一驚,不顧一切地往裏面撲去,正好從裏面出來的解決內急的太子也往慘叫聲的廂房而去。
太子的護衛率先踢開了那扇門,但見惠真公主跌坐于地面上,手捂着小腹處,血流一地,染得白衣紅得驚悚。
花栖月站在她的前面,眉頭微蹙,竟然也沒有半點驚慌。
“皇妹,這是怎麽回事?”太子強忍着身體的不适沖了過去将惠靈公主扶了起來。
“太醫,太醫……”
太子急得臉色大變,狠狠地看着花栖月,“花栖月,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傷了公主?”
這時雲時墨等人亦趕到,看到這一幕,大部分人都震驚于地,雲時墨與皇甫聖林對望一眼,心中了然。
“惠靈公主,這是怎麽回事?”花夢詩亦震驚地問道,一邊有點常識的氣術師讓太子将惠靈公主放下,免得她腳下受力,損失體力。
太子等人将惠靈公主放了下來,這才發現她手中捏着一張宣紙,宣紙上是一行行觸目驚心的血字。
“這是什麽?”太子驚訝地叫道,“皇妹,到底是不是花栖月傷害了你?”
惠靈公主冷冷地看着花栖月,那種森冷的目光像地獄裏的幽光,冰寒入心,令得一邊的千金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是……太子哥哥……是花栖月想搶皇姐的血書,皇妹不給,她就想殺人滅口……”
惠靈公主氣游如絲,倒是不忘記給花栖月安上罪名。
衆人齊唰唰地看得了花栖月,大部分的人都驚恐地後退一步,生怕花栖月會突然之間傷害他們。
花栖月苦惱地搖首,這麻煩真是不斷呢。
“栖月姐姐不會是這樣的人!”紀靜一聽,立刻嚷嚷道。
“放肆,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太子冷冷一喝,紀靜只好不甘心地冷哼一聲。
“花栖月,本殿問你,可有此事?”太子冷冷地喝問,之前的柔情蜜意完全不見了。
這就是人性。
一旦一個女人對他無用,他随時可以反目成仇。
“回太子殿下,惠靈公主自己持刀傷己,與栖月無關。”花栖月淡定地道,那雙幽幽水瞳如有一種奇異的魔力,令得太子看了一眼,竟然也不敢與她對視。
“你和公主同一在房內,不是你傷了她是誰傷了她?”太子看着氣息微弱的惠靈公主,心中充滿了怒氣。
一夜之間,他因花栖月的原因身體不适,輕微中寒毒。
而如今惠靈公主又成了這樣,一切都是與花栖月有關。
“既然太子不相信栖月,栖月亦無話可說。”
花栖月依舊不驚不怒,泰然自若。
太子将惠靈公主手上的那張宣紙接了過來,一行行血字令他暗暗吃驚,這字亦,竟然是惠真公主的筆跡,上面将花栖月怎麽引周智成與王姑娘相識,又怎麽樣讓周智成厭惡惠真公主,花栖月則誘導周智成殺惠真公主,一切一切,都寫得有板有眼。
“這是皇姐臨死前的遺書……血書!皇妹你在哪裏找到這血書的?”太子揚了揚手中的血書,冷聲問道。
惠靈公主虛弱一笑,“就是剛剛……我來的時候在路上有人跟蹤,護衛将那人拿住了他,他将這一紙血書交給本公主……說皇姐臨死之前寫下的遺願,一定要将……真正的幕後人殺死以撫她在天之靈。那個人是喜歡皇姐的一個夥計,因為害怕被花栖月殺人滅口所以特意找機會接近本公主……太子哥哥,你一定要為皇姐讨回公道!”
“其實我一直不相信花栖月是這樣的人,所以才特意将她叫到這裏質問她,沒想到她想毀掉證據,本公主不給……沒想到她就起了殺我之心!”
惠靈公主那雙動人的大眼睛中立刻淚水盈盈,說得真實至極。
“花栖月,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太子厲聲地喝道,又不等花栖月回答,立刻喝道,“來人,将花栖月這個兇徒拿下!”
“太子殿下就憑這一紙血書指證郡主為兇手,這樣太過于随意了吧?”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一邊護衛的行動,南王冷冷地走了出來,黑衣泛着一股冰寒之意。
“南王,這是皇家的事,你不必插手。”太子冷冷地瞪了雲時墨一眼,毫不客氣地揚手,“快将她拿下!”
☆、120:風波定局
“太子殿下,正如南王大人所言,你這樣草率決定,豈不是視人命如草莽?雖然栖月的命不如公主的值錢,但是好歹還是長京國的子民。我花栖月可以用性命保證,這血書是假的,公主受傷,也是她自己造成的!”
花栖月冷冷地道,再也沒有剛剛的平和,面對着毫不客氣的太子,她一下子冷寒如冰,氣勢竟然亦不弱于高貴的太子。
“放肆!你竟然敢這樣對本殿說話!”太子勃然大怒,之前對這個女子充滿了好感,可是轉眼之間,他竟然感覺到一種油然而生的害怕。
這女人的眼神,氣勢,太過于自信,強大,令他作為一國太子,亦有一種懼意。
“你明明就傷害了公主,還口口聲聲狡辯?”太子目赤欲裂,“有什麽證據證明她是自己傷害自己,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一紙血書是假的?”
“栖月的确有證據。”花栖月環視一周,看得衆人都紛紛退後一步,有些對花栖月沒有好感的千金皆低聲地說是說非。
“這花栖月,好麻煩,如果不是心有鬼,怎麽可能什麽都跟她扯上?”
“是啊,花栖月其實是一個很歹毒的女人吧?”
“好可怕,還是離她遠一點。”
衆女子低聲地道,花栖月已示意綠心,“綠心,讓采寧采青帶上之前找到的人上來。”
綠心連忙離開,花栖月淡淡地看着那裝作虛弱的惠靈公主,“惠靈公主,栖月只不過是一個平凡女子,你又何必辛苦自己演這一場戲?”
花栖月說罷,倏地一步上前,一手抓向了惠靈公主的身體,太子大驚,以為花栖月要殺人滅口,正欲出手,便聽她厲聲喝道:“你們看,惠靈公主的刀,插在了她身上的血袋上。這個血袋還沒有被穿透,公主毫發無傷!”
衆人定睛一看,頓時目瞪口呆,花栖月說得不錯,惠靈公主中刀的地方根本沒受傷,因為花栖月将她的外衣掀了起來,露出了一只大血袋,血袋被一把小匕首插中,血汩汩而流。
花栖月用手一扯,那血袋就被她完整地扯了出來,背部的确完整,匕首根本就沒有傷着惠靈公主的身體。
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