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回并不是花栖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館,對于普通人來說已是非常好的飯館了,可是于公主而言,進來用膳真是委屈了她,可是要買民宅什麽的,也要花一大筆錢,做戲也要親民一些,所以氣術師建議在這裏用膳。
惠靈公主無選擇,只好委屈自己了。
“惠靈公主……那天……惠真公主真的有些過份了。”花栖月淡淡地說道,天賜倒是不時地往那一群孩子看望着。
惠靈公主低哼一聲,不過花栖月這一句話,倒讓她舒服了一些。
“惠真公主早就和周先生出雙入對,明裏的,暗裏的,聽說在周夫人還沒過世之前,兩人……”
花栖月停頓了下來,神色複雜地看了周圍一眼。
惠靈公主眨了眨眼睛,“兩人暗中勾搭成奸?”
花栖月淺淺一笑,“我一賤民,怎麽會知道,聽不過一切都聽說來罷!”
惠靈公主低笑着,其他人看來,公主語笑嫣然,十分親和友好,然而她的話卻刻薄難聽。
“我瞧那賤女人就是如此,人家夫人還在生之前已公然在一起了,那夫人一死了之後,皇妃亦天天往周家跑,後來父皇大發雷霆這才收斂了一些。”
惠靈公主眼裏閃爍着諷刺的光芒,“她一個嫁不出去的公主,看上了一個有妻室的男人,真是可笑……”
“有妻室的男人……只要正夫死了,以長京國的習俗,娶的繼室可以升至夫人,所以說,嫁了有妻室的男子也有鹹魚翻身的機會。”花栖月淡淡地說道,那兩個氣術師冷冷地盯着她,感覺到花栖月的話,好象話中有話?
“公主,人心險惡,要好好保重。”花栖月淡淡地看了惠靈公主一眼,然後帶着天賜走到其他空桌去,小二上菜後,悠然自得地吃了起來。
惠靈公主擰了擰眉,俏麗的小臉皺成了一小團。
花栖月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那個周夫人死了,然後公主如果真的下嫁給周智成的話,那麽就有機會當夫人了?
Advertisement
一個公主,自然不會低聲下氣地做繼室的,所以呢……
一定是惠真公主殺掉了那個周夫人!
惠靈公主眼前一亮,對啊,她怎麽想不明白呢?之前惠真公主常常帶着侍女去周家,就算周夫人過世了也暗中潛了進去,而那小男童被虐成這樣,多半是惠真的傑作。
她可是見過惠真親自毒啞了自己的一個侍女的。
那麽……一個公主殺掉了一個平民的夫人,那将是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吧?這樣一來,皇帝大怒,那麽惠真就被貶為庶民……
想到這裏,惠靈公主的心立刻大快起來,不由得冷笑起來,心情大好,心中的怨氣與沮喪也一掃而空。
好,好!皇姐,你不仁我不義,等本宮找到了證據,你就等死吧!
惠靈公主将桌子上的食物全部吃掉,讓店小二和掌櫃感激涕零,覺得自家的食物可以打打廣告,就用惠靈公主做招牌吧。
沒想到惠靈公主竟然同意了,還賜了掌櫃好一錠銀兩,“謝謝公主恩賜,謝謝公主!”
掌櫃更是感恩地咚咚咚磕了好幾個響頭,公主得意地領着侍女離開,留下的兩個侍衛就将那些孤兒安排好,一時間衆人對惠靈公主一下子有了好感。
所以說,惠靈和惠真公主的戲都做得很成功,當晚皇帝和皇後比較滿意,對兩個女兒也沒那麽嚴格了。
————————
花府。
在花栖月歸到府中的時候,還沒等茶涼,外面傳來了王管家那驚惶的腳步聲,“大小姐……大小……”
花栖月有些奇怪,王管家一向都冷靜,為什麽現在突然像遇到什麽喜事一樣、
王管家沖了進來,滿臉喜色地說道,“大小姐,請快快出院迎接李公公,聽說是皇上要賞賜您呢!”
綠心和幽水一聽,都驚喜地對望了一眼,花栖月連忙帶着天賜到了院外,李公公正在前廳等待着,和老夫人喝茶談笑生風。
老夫人和李公公好歹是同一代人,也很早就認識了,大廳中一片歡聲笑話。
二夫人和三夫人也在,她們看起來也是喜氣洋洋的,看來李公公的到來,還真的讓很多人都非常開心。就算不快樂,也要強顏歡笑。
“月兒見過李公公,公公吉祥。”
花栖月等人朝李公公福了福身,李公公樂呵呵地笑起來,他是一個小胖的圓臉太監,看起來還挺和氣的。
這種圓滑的人,才是四面玲珑,很讨人喜歡,怪不得成了皇帝身邊的紅人呢。
“大小姐不必客氣啦,來來,這是皇上給大小姐的賞銀,因為大小姐在和衆千金打賭的時候,皇上也來了趣,也寫了字據給大小姐的。”李公公說罷,就将一沓銀票送到了花栖月的手中。
花栖月跪着接下,李公公又笑道,“這可是一萬兩銀兩哦,因為皇上說大小姐鴻運當頭,能贏了歐陽小姐,實是讓他非常震驚!”
花栖月笑意盈盈地低頭,“謝皇上的賞賜,麻煩公公轉告一下月兒的謝意了。”
李公公眉開眼笑,“好說好說!”
花栖月站了起來,抽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送到了李公公的手上,“公公辛苦了,不如留在這裏用晚膳吧!”
李公公推辭了一下,最終還是收下了,“那不敢當,本宮先在這裏謝過大小姐了,大小姐貴人忙,本宮先行告退了。”
花栖月等人将李公公送走之後,拿着那一大沓銀票走入了大廳,老夫人滿意地看着這個如脫胎換骨的孫女,眼中全是欣喜與欣賞。
“月兒,你這一次做得很對。本來祖母也有些擔心你會吃虧的,沒想到你還贏回了兩萬兩銀子,實是給我們花府争氣了!”
老夫人笑道,一邊的羅媽媽也颔首,“對啊,大小姐真是貴人貴事,遇到什麽事都是好事呢。”
花栖月淺淡一笑,将手中那九千五百兩銀票遞向了王管家,“管家,如今我們的銀庫有些緊張,就先用這一萬兩解決家用吧!”
王管家看着老夫人,老夫人颔首,“難得月兒有這一番孝心,王管家,那你就收下,留家用吧!以後月兒出嫁,祖母也要送上一份厚禮的。”
花栖月不好意思了,臉上紅暈飛滾,“祖母,你怎麽扯到那事兒去了?”
“呵呵,月兒,你已雙八年華了,再不嫁就會老了,怎麽能還不提這事呢,不如這樣吧,你喜歡哪家的公子,讓祖母找媒說說看?”
老夫人慈愛地笑道,二夫人也連忙應了,“對啊,大小姐如今正是出嫁的年紀了,可以說親了。不如讓妾身給她說幾門親事吧?”
三夫人也連忙湊上前,“老夫人,妾身也可以的,畢竟妾身也認識很多達官貴人哪!”
“好,很好,月兒……”
“祖母,栖月只有一個要求……栖月的終身大事,希望祖母能交給孫兒自己去舍取。”花栖月溫順地笑道,“畢竟栖月壞名在外,一般的富家子弟還看不上栖月呢!”
老夫人頓了頓,花栖月說的話倒是有理,畢竟她的壞名全京城皆知,知根知底的男子,怎麽會看得上她?
老夫人突然為花栖月的婚事有些擔憂了,二夫人和三夫人對望一眼,連忙幹笑着道,“老夫人,看大小姐這話說的……現在大小姐不是經常和藥聖出雙入對嗎?聽說那個藥聖的妹妹也很喜歡大小姐,現在大小姐的名聲正慢慢地好了起來呢。”
二夫人抿了一口茶水,神色充滿了真誠,“我倒是有個侄子,如今年方二十,尚未娶妻生子,雖然是庶子,但是卻經營着一間絲綢店,生意過得去,如果栖月嫁過去的話,正好親上加親啊!”
花栖月于心底冷笑,二夫人的侄子?她重生之後一回到府中,就将這兩個夫人的底子都摸透了,連對方的娘家有幾個人,有什麽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
二夫人口中的侄子,就是那個經營着一家叫春秀絲綢店的小老板程進吧?花栖月見過他,油頭粉面,雖然是男子,個性卻極為陰性,再說程進生性好淫,但又極愛名聲,所以一般都是讓管家偷偷地将姑娘們找來,玩樂夠後再送其歸家。
這樣的人,在京城中雖然不是臭名遠揚,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好良人。
☆、047:妙計
花栖月知道二夫人的意思,她以為自己因為名聲而會随便挑個人嫁了,畢竟她和紀楓在一起,在外人看來,只不過是紀靜喜歡她罷了。
“二姨娘,你說笑了,我一個臭名遠揚的嫡女,怎麽敢和名譽那麽好的外侄配在一起?祖母,孫兒的婚姻大事,還是讓孫兒來決定吧!”
花栖月淡淡地笑着,雖然話很謙虛,但是實際上她的笑容非常自信。
老夫人也不是糊塗人,看到她那自信的笑容,便知她自有打算,再說孫女突然轉變得聰慧無比,一下子就在府中搶盡了風頭。
并且有高人相助啊……所以她的婚事,怎麽能草率了結呢?孫女也許會有更好的辦法吧?就像當初她擔憂花栖月會在比賽上吃虧,可是事實上證明了她一點也不吃虧,還賺回了兩萬兩銀子。
這對于一般的人來說,兩萬兩銀子,可以吃一輩子了。
“那就依栖月之意吧,如果你有更好的打算,不妨和祖母說說。”老夫人欣慰地颔首,花栖月給她的驚喜已很多了。
如果花栖月能再給更多的驚喜,當然是多多益善了。
從老夫人的院中出來之後,花栖月又帶着天賜到外面逛一圈,天賜清澈的幽瞳中泛着無限喜悅,小臉泛紅,花栖月略有欣慰之感,她這一生一定要當一個十全十美的母親。
是夜。
翠華院之中,花栖月與天賜正用晚膳,綠心幽水以及秋雲在旁侍候着,秋雲歇息一天,如今臉色尚好,她正垂眼低眉,樣子溫順乖巧。
天賜喝了一口千日紅湯,眼睛大大的泛着笑意,他捧着那碗湯送到了花栖月的唇邊,笑得眼睛都成了一彎月亮。
花栖月怔了怔,天賜跟她越來越親近了,而她渴望報複的心思,也越來越強烈了。
花栖月輕輕地啓開了那櫻唇,抿了一口湯,溫柔地撫撫天賜的腦袋,“天賜真乖,娘親喜歡!不過你也要喝多一些,強壯一些,以後要好好保護娘親哦!”
天賜笑着颔首,低頭将那碗湯咕嚕咕嚕地喝完。
花栖月吞下了最後一口飯,重生之後,每一天都過得充實,不是修術就是陪天賜,比起前生她被夫君冷落,付出心血卻被無情折磨至死的慘遇幸運很多。
下人将膳房收拾好,花栖月牽着天賜走出了大廳,秋雲跟在她的身後,幾次欲言又止。
“幽水,綠心,你們先到藏書房将那八馬騰奔圖搬到大廳來。”
花栖月淡淡地喉嚨着,二女應聲退下,秋雲在腳步聲徹底遠去的時候突然撲嗵地跪在了花栖月的跟前。
“大小姐……奴婢……奴婢有一事禀報!”
秋雲的臉色有幾分難堪,不敢看花栖月的眼睛。
“說吧。”
秋雲将自己在湯裏下了瀉藥的事一一告知花栖月,天賜聽罷,冷冷地看着秋雲,小家夥不明白為什麽新娘親那麽好,可是這些人還是如此毒害她?
“大小姐……是奴婢一時眼瞎,聽信了二小姐的話!奴婢是孤兒,也不會再被二小姐盅惑威脅了……奴婢想好好忠效大小姐!求大小姐寬恕奴婢那一次愚蠢的決定!”
秋雲雙目泛紅,淚水盈盈,将頭磕得咚咚咚作響。
花栖月捧起了一邊的茶杯,看了一眼那泛在杯裏面的桃花末,眼神靜好,“秋雲,你可是想清楚了要跟本小姐?如果你跟了我,絕對不許再背叛了……否則……”
花栖月眯起了那雙如秋月般的水眸,凝視着跪在自己前面的秋雲。
“大小姐,奴婢想好了,奴婢就算死,也不會再背叛小姐!”
見秋雲表現得如此堅定,花栖月讓她站起來,“以後那邊有什麽動靜,或者二小姐要你做什麽,你一定要好好禀報我。”
秋雲大喜,連忙應了,花栖月的話的意思,就是原諒她了。
這時綠心和幽水一起将那個收藏的八馬奔騰圖的紅箱擡了出來,箱子并不重,但是顯得華麗富貴。
花栖月讓綠心打開檢查了一下,發現毫無異樣,便讓人擡入了她的房間內。
“小姐,怎麽擡入房間裏去了?”
綠心和幽水都非常不明白。
花栖月神色淡然,“那麽寶貴的東西,怎麽能讓它放在藏書房呢?”
這東西,也許也會是二夫人對付她的其中手段之一,她得做好準備,以防萬一。并且她現在可是淩霄大圓滿,就算熟睡了,有刺客進入也會感應得到。
所以這皇帝賞賜的寶畫,還是得好好保存,萬一出了什麽錯差,有錢的皇帝愛畫如命,她哪裏還有小命呢?
花栖月只知道皇帝身邊,也有一兩個比她級高的氣術師,雖然她覺得不太可能發生那種皇帝要她命的情況,但是就像前面生的遭遇,她再也不敢冒險了。
——————————
此時此刻,皇宮的慶春宮內,正進行一場小家宴。
皇後坐于高榻之下,左右兩邊是兩個心愛的公主,即惠靈公主與惠真公主,太子倒是沒有被邀請,因為皇後的用意,只有兩個公主都很清楚。
宮內正廳中,有一樂隊正奏着輕快溫馨的樂曲,叫陽春三月,那悠揚的琴聲,那歡快的笛子陪奏,令得氣氛異常的輕松。
皇後與兩位公主皆歡聲笑語,看似融洽,但是惠靈公主卻靈動地眨眨眼睛,目光落在了惠真公主身邊的那個翠蓮身上。
翠蓮十一歲入宮,如今十五歲,出落得楚楚動人。
但是無奈身為公主的侍女,如此美的青春年華只有葬送在皇宮之中,這樣的女子也只有等到三十歲,方可離宮歸家嫁人。
但是這樣的宮女,一般只能嫁作他人當二房,正房是不指望了,一是因為曾入宮為奴,二是因為年紀已大。
當然,家境一般的人家,一般的宮女都看不上。
“翠蓮,你的梅花簪真漂亮啊,襯得你整個人都亮了好幾分了。”惠靈公主突然甜甜地笑道。
翠蓮一聽,有些受寵若驚,低下眉來福身,“謝公主贊賞。”說話之間,臉已泛紅,惠真公主不着痕跡地看了惠靈公主一眼,倒是沒有什麽反應。
皇後這才冷下臉來,清冷地看着惠靈公主,聲音裏充滿了嚴厲,“靈兒,你與皇姐皆是本宮所出,本宮不想看到姐妹不和的情景。”
惠靈公主倒是自然地甜甜地笑起來,她與惠真公主相比,比較會讨好人,嘴巴甜。
而惠真公主,則有皇後風範,脾氣不小,嘴又不甜,說話總是無意中高高在上,身上沒有半點親和之氣。
“是,母後,靈兒會和皇妃融洽相處的。”
感覺到皇後的眼神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惠真亦淡淡一笑,溫和地看向皇後,“母後,我們上次只不過一時沖動罷了!好歹我們在宮中多年,讀過五書女戒,教養都會比一般人高出幾倍,絕對不會讓上次的事發生的。”
話雖然如此,但是皇後卻冷聲一喝,“高出幾倍?高出幾倍你們還敢當着外人相互漫罵?本宮一點也沒見你們的教養高于平民!你可知道你們的事已鬧得風雨滿城,再這樣下去,你們還有臉活着?”
惠靈和惠真大吃一驚,以為她們受傷出宮做戲,已挽回民心,挽回顏面,以為皇後會消氣,但是沒想到她完全沒有消氣,反而趁今晚的夜宴又訓她們一頓。
兩人連忙跪下,“母後,孩兒知錯,望始皇息怒,莫氣壞了鳳體!”
見兩人臉色驚惶,皇後的臉色這才緩了緩,滿城風雨啊,兩個公主的名譽真的毀得稀巴爛,就算做很多好事,得到一些平民的贊賞,但是又怎麽能掩飾她們曾在望月軒發生過的相殘之事呢?
皇後心中有着深深的後悔,早知道當初不應該那麽寵溺她們,令她們有着刁蠻的脾氣,如今發生了這種事,叫她這個皇後真是難當。
“起來吧,下次再犯,雙方直接貶為蔗民!”
皇後冷冷的聲音,讓兩個公主的心一頓,看來以後真不能胡來了,在她們的印象之中,皇後還真不曾發過那麽大的脾氣,一直以來,不管她們犯什麽錯,皇後都會将她們護得死死的。
這一次不同了,畢竟在所有平民前面丢了臉,惠靈公主突然感覺到不可思議,自己和皇姐的關系雖然一直不好,但是為什麽在昨天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她明明不想傷害皇姐的,可是那一瞬間,所有的恨都湧上了心頭,像有一股氣似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這也許是憤怒令自己失去理智罷了。
兩位公主戰戰兢兢地坐了下來,皇後溫和地又疼愛地看着惠真公主,這個女兒和她的性情最像,骨子裏驕傲,但是卻又不得不被宮規所縛。
“真兒,你現在的傷怎麽樣了?”
“謝母後關心,真兒沒事,只不過下人們将兒臣的傷誇大了而已。”惠真公主淡笑着道,但她的手被包裹着,看着傷得不輕。
皇後眼裏流淌過一縷疼痛,但是依舊淡淡地颔首,“母後只是為了你們好,畢竟貴為一國公主,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辱罵相殘,實是不像話了。這一次暫且算了,再有下次,後果是怎麽樣的你們想必很清楚了。”
惠真公主和惠靈公主唯唯喏喏地應了,心底暗中松了一口氣,輕松的音樂依舊纏綿于耳邊,不多時,氣氛又活躍了起來。
☆、048:初次吃醋
只不過惠真公主多了一個心眼,她發現惠靈有意無意地看向翠蓮,眼神像在暗示什麽似的,天性多疑的惠真公主不由得微微一頓,倒是沒有說什麽話。
家宴散了之後,惠真公主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之中,關門之後當即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翠蓮。
翠蓮驚得呆在原地,竟然不知道怎麽反應。
她完全傻了,不知道公主為什麽突然向她發難,可是眼前這種情景,令其雙腳一腳,多年來的奴氣與對于公主的了解,早就使她冷汗涔涔。
“公主……奴婢做錯了什麽?”
翠蓮雙目含淚,驚惶地看着眼前發怒的惠真公主。
惠真公主剛剛被皇後訓了一頓,心裏非常不悅,加上看到翠蓮與惠靈公主好象“眉來眼去”,她對翠蓮一下子充滿了厭惡之感。
“做錯了什麽,你這賤人,你竟然和惠靈勾搭到一起了?”
惠真公主冰冷地叫道,指着翠蓮雙目噴火,“你是被她收買了吧?是不是想法子來破壞本宮與皇後的關系啊?”
惠真公主平時脾氣火爆,并不是深沉之人,如今更是怒火迸發,又上前啪啪啪地甩了翠蓮好幾個耳光。
翠蓮的臉全部紅腫,嘴角滲着血絲兒,“不是不是……公主您誤會了,奴婢怎麽敢背叛公主!”
“可是……她竟然誇你的梅花簪漂亮!”惠真公主冷然地笑着,一邊的荷香也吓得低頭,不敢說一句話。
現在的惠真公主,說什麽也沒用,她聽不下去的。
“沒有……公主您別上了惠靈公主的當……她是存心想離間奴婢與公主的關系!”翠蓮吓得連連磕頭,本來被惠靈公主贊美了一下,心花怒放的,哪料回到公主府中就迎來了一場風雨!
“哼,你有什麽用處?用得着她來間離我們?”惠真公主冷笑着說,伸手猛然地撥出了翠蓮頭的那支梅花簪狠狠地往翠蓮臉上一劃,頓時一道深深的血痕呈現了出來。
翠蓮強忍着疼痛,一聲也不敢哼。
見翠蓮如此,惠真公主眯起了眼睛。
“公主,您……您千萬別被惠靈公主迷惑!她就是想利用奴婢來間離感情,之後利用奴婢……”翠蓮嗚嗚地哭了起來,跟了惠真公主幾年了,她忠心不二,沒想到竟然換來這樣的結果!
“公主……公主!看在奴婢的面子上,放過翠蓮一次吧!”這時出來的邵嬷嬷見到這一幕,吓得臉色慘白,一下子跪在了公主的前面。
邵翠蓮是邵嬷嬷的親侄女,當年翠蓮入宮,就是邵嬷嬷推薦進來的。
惠真公主冷哼一聲,玩弄着那枝略有豔色的梅花簪,“誰允許你戴這玩意了?嗯?翠蓮,難道你忘記宮中的規矩了?低等奴才一律不可佩戴有顏色的首飾……唔唔,再劃一道吧,當是放過你一命了!”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手起簪落,在翠蓮那紅腫的臉上又多了一道血痕,一眼望去如此的猙獰可怕!
可是翠蓮卻含淚重重地磕頭,“謝謝公主不殺之恩!謝謝公主……相信奴婢!奴婢一定會好好忠效公主的……”
惠真公主見她如此真誠,不由得冷笑一聲,扔下了那支梅花簪,狠狠地将那抹豔色踩得灰暗,便從容離開了。
翠蓮和邵嬷嬷一直在磕頭,直到聽不到公主的腳步聲,這才停了下來。
邵嬷嬷握起了翠蓮那雙顫抖的手,眼中充滿了憐愛,畢竟邵嬷嬷一生未婚,當侄女入宮之時,一直将她當作女兒看待。
可是今日翠蓮竟然被毀了容貌,心怎麽能不痛呢,不過她還是低聲地道,“翠蓮,起來吧,讓姑姑幫你處理臉上的傷……”
翠蓮被惠真公主的狠辣吓着了,此時就算有無數的怨恨與痛苦,也不敢再說什麽。
周圍的人也散去了,邵嬷嬷帶着翠蓮進入了她的小閣樓內,捧來了一盆有水,細心地給翠蓮洗擦着傷口。
“公主這般狠辣……”邵嬷嬷低聲地道,四處無人,安靜無聲,但是邵嬷嬷還是看了看周圍,再看看窗外,然後将窗關着,輕聲地在翠蓮的收邊道,“翠蓮……姑姑有個秘密……”
半晌後,翠蓮聽完,默默地看着邵嬷嬷,伸手重重地握着她,“嬷嬷請放心……蓮兒……會好好記住的。”
邵嬷嬷颔首,沒再說什麽。一會兒之後倒是有人敲門,嬷嬷開門卻見是惠真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浮金。
浮金是惠真公主身邊的得意侍女,還是個氣術師,雖然不算高級,但是在公主身邊也算是一個大紅人了,遠遠不是翠蓮荷香等人能比的。
浮金輕言輕笑,“喲,翠蓮,聽說你惹主子生氣了,我來看你一下,看是什麽事惹主子不高興了,大概我能幫到你呢!”
邵嬷嬷和翠蓮都迷惑無比,這浮金平時高傲無比,看她們這種侍女不起眼的,今日怎麽突然轉變了态度?
難道是因為惠真公主沒告訴她真相,她特意來這裏了解的?
“都這麽看我幹什麽呢?我是想了解多一些,呵呵!”浮金輕笑着上前,打量着翠蓮那一張紅腫的小臉,往她手上塞了一張銀票。
翠蓮吓了一跳,低眸一看,竟然是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邵嬷嬷和翠蓮都驚住了,久站不動,忘記了反應。
浮金見狀,不由得暗中冷笑,這些下人在宮中一輩子都賺不到一千兩的銀票,所以突然得到這麽豐厚的賞賜,也許任何一個人都會心動吧?
邵嬷嬷的眼裏慢慢浮上了一縷深沉的神色,請浮金坐下,三人開始商議開來。
————————
翌日。
花栖月帶着天賜準備去南王府,因為又到了排毒之日,必須于辰時之前(早上七點到九點)去到南王府。
出府的時候,倒是聽到其他下人的嚼舌根,說三夫人和花曉依也準備今天去南王府求醫。
花曉依毀容了,但是如果有南王出手醫治的話,必然能恢複之前青春貌美的原形。
只不過去南王府求醫,最少也要準備十萬銀票,三夫人哪裏來的銀兩?
花栖月眼中閃爍着寒光,這兩個夫人,都當了花府的駐蟲了。
不過人性本貪,只要她們還沒出手,花栖月還真沒有時間沒心思去對付她們。
昨天李公公光臨花府給花栖月送銀票的事,早就傳開了,府裏的下人都用一種羨慕目光看着花栖月等人。
她們後悔至極,當初如果對花栖月好一些,如今可能她們就有賞銀了!
大小姐出手可是很闊綽的,一次過就是一百兩百甚至五百兩賞銀,誰不心癢癢呢?
一時間,上前問候花栖月的下人如蜜蜂采花粉一般,嘴裏噴出的都是的香味。
花栖月揚手,冷着臉大步而去,她現在得和天賜趕到南王府中,都怪她,昨晚雖然沒去那個世界修行,但是卻在房間中修行,只想陪伴天賜多一些。
下人們悻悻讓開,心中的悔意更是洶湧如波濤。而花栖月倒是從秋雲那裏得知,花夢詩昨晚就開始病了。她明白那種“病”,絕對是心病,也可以說是氣出來的。
畢竟從前臭名遠揚的花栖月,突然得到了皇上的賞賜,這叫高傲又自以為是的花夢詩怎麽能不“病”?
一刻鐘之後,花栖月和天賜來到了南王府,這一次綠心和幽水都跟着一起,門童怪異地打量了花栖月一番,雖然隔兩天見着花栖月,可是每一次都感覺這個女子好象特別的與衆不同。
南王府豪華奢麗,比花府要高雅奢華不少,綠心和幽水兩丫頭都瞪大眼睛打量着,不住地小聲咕嚕,“天哪,這南王府可真是華麗,比我們花府要華麗得好幾倍!”
“聽說南王是個神秘人物,雖然是平民出身,但是憑着高明的醫術,讓皇帝很是欣賞,于是将他封為了南王!”
“對,一個毫無皇族血統的人能被皇上封為南王,真是了不起!”綠心這丫頭眼裏充滿了向往,想起等會兒就可以見到南王,她小心髒興奮無比啊。
花栖月抿唇一笑,牽着天賜那柔軟的小手,筆直地朝大廳走去。
沒想到這一次,紀楓和紀靜都在,雲時墨正與他們在大廳中喝茶,看到花栖月等人來了,他神色淡色地站了起來。
雲時墨看了一眼小天賜,小家夥好象又胖了,雖然才兩天不見。
但是天賜胖了倒是好看很多,白白嫩嫩的,粉粉的小臉又像往日那般讨人喜歡,紀靜見到他,沖上去捏捏他的臉蛋,想要親幾口,被雲時墨将天賜一把拉開。
“男女授受不親。”雲時墨冷着臉道,天賜調皮地朝紀靜做個鬼臉,就跟着雲時墨走入了內堂排毒去了。
“來來,栖月姐,我們一起喝茶,今天我們不用去看擂臺,等最後的晉級再去吧,剛剛好有時間和你一起玩!”紀靜笑道,紀楓則溫柔地看着花栖月,眼中有着無法掩飾的歡喜。
真是越看花栖月,就越覺得她淡定自然,大方得體,哪裏有淫婦的半點妩媚放蕩?
“那也好,靜兒,有空不如到花府去走走?”花栖月坐下,笑着向紀靜發出了邀請。
畢竟紀靜與紀楓都對她不錯,不知道為什麽,花栖月就是覺得他們對自己是真心的。重生之後,背負着廢材與淫婦的名號,極少有人這樣真誠對她。
☆、049:指婚?
所以花栖月還是挺珍惜這兩個朋友的。
紀靜眼前一亮,朝紀楓眨了眨眼,“好啊,那改日我和大哥一起到花府找你玩,嘿嘿!”
紀楓想起了花栖月參加比賽的原因,不由得一頓,如果花栖月真的只為了紫蓮鳳冰,那麽她是不是得到第一名,拿了獎品之後就會拒絕當紀家的徒弟?
不不……花栖月不會是這樣的人!不知道為什麽,紀楓這樣覺得,反正第一名一定是花栖月的,畢竟她有高人指點,再說……他也讓人打探到了消息,聽說花栖月的院子裏,栽種着千年神藥千日紅。
這種神藥,連他藥聖都栽培不出來。
為什麽花栖月不用千日紅來和他換?那就是因為她并不想欠他們的情義而已!
紀楓看着花栖月那如花笑靥,沖動地笑道,“栖月,聽說天賜的嗓子需要紫蓮鳳冰,不如我們先将那紫蓮鳳冰調給你用,如何?”
花栖月頓時怔住,她的目的的确就在紫蓮鳳冰,但是沒想到紀楓如此愛藥如命,也會願意将那紫蓮鳳冰調出來?
他那麽确定自己得第一名嗎?
他難道讓人調查過自己?
想到這裏,花栖月的心不由得一沉,但是表面卻淡淡地拒絕了紀楓,“紀公子,不必了,這不合規矩。”
紀靜瞪了一眼紀楓,覺得他太冒失了,畢竟花栖月不是一個愛逾越規矩的人啊,再說了……這樣一說,讓花栖月倒覺得他們調查了她。
紀楓也立刻想到了這個問題,臉色變了變,連忙解釋道,“栖月,你莫要多想,我只是由衷地将你當作了好朋友而已。我也非常喜歡天賜,所以想着天賜能快點好起來!”
花栖月看着他一臉緊張的樣子,不由得撲哧一笑,笑得眼睛彎彎的,這紀楓看起來也不是那種狡猾奸詐之人。
“無妨啊,只是天賜的毒還沒排完,等我拿到了紫蓮鳳冰的時候剛剛合适,我何必讓你們破壞規矩呢?”
聽到花栖月這般說,紀楓和紀靜都松了一口氣。
“栖月姐姐,你一定會拿第一吧?”紀靜朝花栖月眨眨眼,眼中閃滿了激動的光芒,“我知道栖月姐姐一定很厲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