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确實是少了點。該說是過渡章所以沒辦法嗎……人好少好桑心。不會再愛了!哼。讀者大人們這麽狠心對我真的好嗎?QAQ
蘭西大陸都城宮殿,皇帝寝宮。
列伽半卧在鋪了柔軟虎皮的長椅上,他右側的貌美少女牽着青蔥般的十指仔細剝了一粒紫幽幽的葡萄遞到他的薄唇邊,輕聲喚着:“陛下,這葡萄是剛從園子裏摘來的。”
列伽勾起一抹淺笑,将綠色的經營果肉納入口中,像是在細細品嘗。過了片刻,從披着的衫中伸出白皙的臂膀,揉亂了她毛茸茸的短發:“琉璃,再摘些去你那裏吧。”
“是,陛下。”少女的笑猶如冬日陽光,明媚而溫暖,随後光着白淨小巧的腳踩在毛皮質地毯上歡快地跑遠。
見琉璃離開,列伽望向另一邊坐在地毯上的男人,不覺好笑的問:“我親愛的王弟,誰惹到你了?”
“羅潔,弗爾尼斯·羅潔。”伊菲索有意的重複了一遍那個少年的名字,不知為何只覺有一絲不對勁,并沒有過多留意,徑直指出問題的所在。
“我覺得你該稱贊我的運氣好,否則你現在見到的或許是我的屍體了。”
只是回憶起少年的神情和那時所感受到的殺氣就已經不寒而栗了—這只能證明在少年面前自己是有多麽弱小,如同蝼蟻一般。
不是他要貶低自己。雖然他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羅潔?列伽回想了一下,是那個懸賞了五億盧卡的少年?
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五億盧卡已經算是一個天文數字了。即便十九歲并不是有多麽稚嫩與幼小。
按着伊菲索的說法即使他沒有詳細地說出當時的情況,也足以看出羅潔,弗爾尼斯·羅潔很強了。弗爾尼斯……真是莫名覺得耳熟的姓氏。
“那孩子好像長的挺漂亮的。”列伽思索片刻,故意保留了原本要脫口的話,反而不着痕跡的調侃起自己的弟弟,“怎麽,見不得有人比你漂亮?”
“我可是差點被殺掉呢,王兄你真沒有兄弟愛……算了,我把我的記憶傳給你好了。”伊菲索嘴角抽了抽抱怨着,一轉指尖,自指尖飛出一道白光,飄然進入列伽的眉心。
列伽靜待最後一個鏡頭從自己腦海中劃過,眉頭略微皺了一下又迅速的恢複原狀,完全沒有被昏了頭腦的伊菲索察覺。将全部情緒轉化為難以抑制般的低笑,成功洩露出。
當然也成功的看到伊菲索的臉迅速黑了下去。列伽自顧自的笑了一會,擡起淺淡的雙眸正視他,認真的神情無法讓人相信這是上一秒還在幸災樂禍一樣笑着的男人在這一秒所呈現的表情。
“那麽,我親愛的王弟,你覺得他怎麽樣?”
“他不簡單。”伊菲索敲着額頭,半晌也只想到了這和沒說沒什麽差別的一點。
“銀灰色的發色很少見,銀灰的發色、藍色的眼瞳再加上蒼空大陸出身……我親愛的王弟,看來你是有點神志不清了。我以為只是這樣三點你就足以想到什麽了呢。”列伽頓了頓,啜飲了一口飲之酒杯中的甘露,“蒼空大陸的人雖然發色都較淺,但是只有皇室的發色是最淺的,血統越高貴純正發色越淺。”
伊菲索目光一凜,醒然大悟。
“正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裏奧·弗洛休斯·歐卡才會對這樣一個高懸賞金海盜放任不管。”
“還有,是‘她’,而不是‘他’。弗爾尼斯·羅潔是個女人。”列伽悠然的提點補充道,“以前并不确定她是個女人,看到你的記憶以後才确定的。雖然蒼空皇室的眼睛都是藍色的,但是有細微的差別--皇室男子的眼瞳顏色更深。”
伊菲索不禁皺眉,那麽她放着好好的富貴生活不過,跑來當海盜做什麽?
列伽輕搖着酒杯,飲盡甘露,唇邊浮現出不明的笑意。
“一個女人比你漂亮就漂亮了吧,大不了你娶個比她更漂亮的女人。”
伊菲索看了眼又拿這種臆測做噱頭的惡劣男人,隐約只覺得他對羅潔的關注度有點超過自己料想了。
果然,列伽是看上羅潔這種東西了麽?
以自己對列伽的了解,他猜測的正确率為百分之八十。只是他無法理解羅潔這種女人到底有什麽好的。
他看了又愉快地跑進來的琉璃,不禁一陣惋惜。
列伽這個人,實際上已經惡劣的一丁點優點都找不出來了。如果喜新厭舊但是從來不會留下任何禍患也算是缺點的話。
這個叫琉璃的少女已經在列伽身邊三年之久了,到現在才厭煩已經很超乎常理了。
列伽可以給一個女人她想要的全部,除了心。一旦厭煩就絕不拖泥帶水。
對于他這個王兄,他早就已經完全無奈了。他只是想知道,琉璃最後的下場是和別的女人同等還是……猶豫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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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潔的心情異常煩躁。把她運到船上換個籠子關起來怕她跑就算了,竟然還有裏三層外三層的人類圍着籠子時時刻刻監視她。吃飯要被一群人圍觀,喝水要被一群人圍觀,甚至連上廁所也會有一群人守在廁所門口看着她進去再看着她出來。
終于羅潔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下去了,咬牙切齒的以最深厚的嗓子低吼一聲:“你們腦子都有洞嗎?我是女人!即使是海盜也是會不好意思的好吧?!你們這麽沒有職業道德沒有節操小心我去世界司法院告你們啊混蛋!”
之後就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景觀。
看守的海兵先是一個接一個的愣住,之後不約而同的一臉“這種事你不會早說嘛”,再之後又是“擦,難怪長得這麽像女人”,更之後就是一臉意義不明的笑容“女人啊……呵呵呵呵呵呵”。
羅潔只想說,為什麽她現在覺得這幫海兵還不如她船上的那些男人?
政府的人都不如海盜了,真是諷刺。
還好這幫海兵還是有些懼怕五億盧卡懸賞金這個前提的,在确定羅潔的籠子完好無損之後全部散開了。霎時整個船艙裏只剩下了他們被關在籠子裏的三人。
“我還以為你對這種事無所謂呢。”凱瑟琳聳肩,随意的挑了挑眉。
“你上廁所難道能容忍一幫男人圍觀?”
“廁所又不是沒有門,你又不是把全過程表演給他們看。”凱瑟琳看了一眼閉着的棕紅木門,說出唯一能想到的話語。
卡其頓則是在一邊保持着一張像被墨汁潑過一樣黑的冷臉,自動無視兩個女人的日常對話內容。
“橫穿西海有這麽困難嗎?”羅潔無趣的又開始和剛把她氣的沒說出來話的凱瑟琳閑聊開。蘭西大陸和荒川大陸中間只是間隔了一個西海,而他們在船上已經被關了兩三天了。
“我們是從西法爾的港口出發的,要繞過緊鄰九島大陸的九亞灣海峽才能進入西海,橫穿整個西海才會到荒川大陸東岸的海軍總部。不停并且以快速前進也要走個五天左右。而且,九亞灣的海盜比較多,萬一有不長眼睛或者眼睛用來出氣了的認不出這是政府的船給劫了……”
羅潔像聽故事一般聽得雲裏霧裏;“诶?除了我們還有敢正面揍海軍的人?”
“九島大陸現任總督就是個海盜頭子,又是天生能力者。世界司法院都管不了而且也不想管,只能把他的賞金提到七億五千萬盧卡,等着什麽時候有彪悍的人類去把他們抓了。”凱瑟琳像是在回憶什麽久遠的事情一般,點燃一根細長的香煙,并沒有放進唇瓣中而是用手指夾着它,任它騰雲駕霧。毫不在乎它是否還在燃燒着生命。
“法蘭克.九島?”羅潔隐約記得那個男人是凱瑟琳的上司以及曾經的愛人。
她此時落寞的神情讓自己完全無法看透理解不能。
“我只是希望他不要沒事閑的蛋疼不帶眼睛來劫這條船。”并沒有給予羅潔肯定的回答也并沒有否認,凱瑟琳終于記起香煙的存在,傾吐出一團白茫茫的煙霧。
“但是你愛他吧?而且……幾年不見難道不會想念嗎?”羅潔在這方面簡直就是個孩子。
“所以才不想讓他見到我啊。”凱瑟琳失笑,“羅潔,你還小。”
羅潔看了她一會。不是她還小。而是她不懂。
不知道什麽叫喜歡,不知道什麽叫愛。無法理解愛人之間的歡欣與悲痛。
或者不是她不懂,而是他們不懂。
真是悲哀。
直到船停泊在荒川大陸海軍總部的港口,都沒有任何人來劫船。
六七天沒有見到陽光的羅潔從船艙被推上甲板的那一刻,險些被熾烈的陽光刺瞎了一雙冰藍色的美麗雙瞳。
“啧--”羅潔倒抽了一口涼氣,心底不禁生出一種本能的厭惡。天生喜歡陰冷習慣了蒼空的寒冷實在無法喜歡太陽。縱使太陽的溫暖與和煦并不是什麽不好的東西。
“少爺。”本在身後幾步之遙的卡其頓不知何時走到了少女身後,撐開一把不知怎樣出現的黑傘,及時的罩住少女。
比起護衛,更像是無微不至的管家。
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的凱瑟琳略冷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海軍,無聲的發出警告。
“你們誰敢把傘搶走破壞氣氛……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