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天遮遮掩掩,心裏也很是憋屈,現在看着銅鏡裏的自己,也忍不住臭美了一下。
春葉和春雨都呆呆的看着韓秋水,直到韓秋水叫了她們兩聲,她們才醒來神來,春葉臉紅着說道,“姑娘,真是太好看了,我看京城第一美女也一定沒有姑娘好看。”
韓秋水敲了春葉的頭一下,笑着說道,“別盡給你姑娘我說好聽的,你天天在府裏,又見過幾個人,人家叫京城第一美女,那肯定姿色不凡,好了,好了我們弄好了就趕快走吧!可別讓老夫人她們等我。”
說完,又轉過頭來問春雨,“李嬷嬷什麽時候去繡鋪的?春蘭這大半天的去哪兒了?”春雨笑着回道,“繡鋪裏的繡娘,有幾個花樣要請教李嬷嬷,李嬷嬷一早就去了。今天丫環們該領秋衫了,春蘭去領了。”
正說着,就看見春蘭掀了簾子進來,看見韓秋水的樣子,就驚嘆的叫道,“姑娘,你今天真是太好看了,就像那畫上的仙女一樣,不,比那畫上的仙女還好看!”
韓秋水招手叫她過來,點點她的額頭,笑着說道,“少在這裏給我貧嘴,今天你在家待着,春雨跟我去赴宴。”
春蘭聽了雙目一黯,嘟着嘴,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韓秋水看着她滿臉不情願的表情,耐心的解釋道,“你從小跟着我,你我都從沒參加過這些宴會,有些規矩都不太懂,春雨跟着,我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春雨也能提點一下我。等下次有機會出門,我一定帶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親,對不起今天有事,更得晚了,請親們多多支持
☆、賞菊宴前奏(二)
春蘭聽韓秋水說了,下次一定帶她去,這才喜笑顏開的說道,“姑娘,奴婢聽你的。”
韓秋水趕到瑞福堂,老夫人哪裏已經人都差不多都到了,當韓秋水走進去時,大家果然都一臉驚豔的看着韓秋水,老夫人也看着韓秋水,贊許的說道,“水丫頭,今天可真漂亮,小姑娘就該這樣打扮。”
韓秋水也笑咪咪的對着吳老夫人說道,“家裏的表姐們都長得像天仙一般,水兒也只好打扮得好看一點,不敢與表姐們比美,只求不丢老祖宗的臉。”
吳老夫人聽了,笑得更歡了,說道,“你看這小嘴,可真能說,不過我們家的女孩走出去,個個都不差。”
二夫人等老夫人說笑完,這才笑着對着老夫人說道,“娘,時間不早了,我們起身吧!”
姑奶奶攙着老夫人帶着大家說笑着往二門去,李思琪走到韓秋水身邊,拉着韓秋水的手,看了又看,贊嘆道,“水表妹,我看着你竟是一日比一日漂亮,看得讓人都舍不得眨眼。”
韓秋水也打量着李思琪幾個,李思琪上身穿着桃紅色的衫子,配着一條月白色的長裙,臉上畫着極精致的淡妝,一雙眼睛顧盼之間靈動非常,甚是清麗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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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走着的吳紅珊,一身大紅色的杭綢羅裙,于輕靈中更添了幾分桀骜,像是一朵豔麗無比的紅雲。
跟在吳紅珊身邊的李思琦,着鵝黃色羅裙,映襯着雪白的瓜子臉,顯得格外俏麗可人。韓秋水暗暗驚嘆,府裏的幾個姑娘,可真是個個都是美人,其中又以吳紅珊最是豔麗奪目。
走到大門,就看到府門口停着幾輛黑漆平頭馬車,老夫人坐上最前頭的馬車,依次是大夫人和她的兒媳婦王氏,二夫人和吳紅珊,姑奶奶和李思琪,我和李思琦,後面就是丫環、婆子們坐的馬車。
我等李思琦也和她的丫環秀雲上了,再讓春雨扶着我也上了馬車,馬車裏還算寬敞,可能是我倆坐的,裏面布置的也很簡單,我和李思琦帶着丫環,各坐一邊,坐下我對着李思琦一笑,她也對我回以一笑,就低下頭,我看她一副不想說話樣子,也就懶得吱聲了。
馬車走動起來,聽到馬車外面熱鬧的聲音,我很是心癢癢的,看看坐在我對面的李思琦,見她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她的丫環也低聲頭,沒注意這邊。
就想偷偷把簾子掀起一點,看看外面的熱鬧景象,手剛碰到簾子,就被春雨拉住了,對着我搖搖頭,我不好意思的端坐好,按捺住自己的性子,也閉目養神,只是耳朵伸長了,聽着外面各種喧鬧的聲音。
馬車也不知走過了幾條街道、巷子,韓秋水睜開眼睛,低聲問春雨,“鎮遠侯府快到了嗎?”
春雨看看對面李思琦主仆,見她們都沒注意這邊,就也低聲對着韓秋水說道,“估計快了吧!我也記不清了,還是老早的時候,跟着老夫人來過一回,不太記得了。”
說完,春雨偷瞄了正襟危坐的韓秋水一眼,又低聲問韓秋水,“姑娘,你是不是心裏有點緊張?”
韓秋水聽了春雨問的話,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春雨有些臉紅的低聲解釋道,“奴婢,心裏有些緊張。”
韓秋水一聽就忍不住笑了,沒想到一向沉穩的春雨,也會緊張,不過別說,韓秋水其實心裏也很是緊張,怎麽說這也是她來到古代,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怎麽可能不緊張,可看春雨都已經緊張了,她無論如何,也得鎮定,不能讓人笑話不是。
韓秋水于是,對着春雨淡淡一笑,說道,“有什麽好緊張的,我是去赴宴,頂好今天就是見得人多一點,哪些人身份好一點,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有什麽可怕的,更何況還有表姐她們呢!到時我們跟着她們就是了。”
春雨聽了韓秋水的話,再看韓秋水一臉沒什麽大不了的事的表情,心裏也慢慢的放松下來了,心裏慚愧的想,“姑娘,從沒來過,也沒去赴過任何宴會,都不緊張,我必竟以前還來過,怎麽能這麽沒出息呢,這不是丢姑娘的臉嗎?”
等馬車到了鎮遠侯府的時候,韓秋水看春雨,已經是一臉的鎮定了,韓秋水心裏很是欣慰,“不愧是我最器重的丫頭。”
作者有話要說:
☆、菊花宴(一)
很快鎮遠侯府就到了,府門口停了不少馬車,門房處有幾個管事婆子的人,接引着馬車下來的人,韓秋水和李思琦一下馬車,就有管事婆子,笑着迎了上來,
把她們領着上了府裏的小油車,老夫人她們坐在前面的小油車上。
韓秋水坐在小油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到二門,春雨扶着韓秋水下了小油車,看見老夫人她們在前面,一個笑容滿面衣着華貴的中年婦人,正熱情的招呼着她們,韓秋水猜測她可能就是鎮遠侯世子夫人,看她身邊帶着幾個丫環婆子,正招呼着衆人往內院行去。
李思琦帶着丫環走在韓秋水的前面,韓秋水落在最後邊,除了在心裏暗暗驚嘆,鎮遠侯府的大氣古樸,卻也不敢胡亂張望,只是目不斜視的跟着往前走,邊上還站着一個穿桃紅比甲的小丫環,對着韓秋水恭敬而有禮。
韓秋水知道,衆人是往鎮遠侯的老夫人見禮去的,果然等到了一個大院子門口,一個穿着講究長相富态的嬷嬷,就笑着迎出來,對着吳老夫人見禮道,又對着吳二夫人說道,“吳老夫人,姑奶奶,您們可來了,老夫人可都問了好幾回了。”
吳二夫人聽了,一向清傲的臉上,也起了波動,滿臉笑容的問道,“娘最近還好嗎?我也想娘了。”
吳老夫人也笑着道,“肖嬷嬷,讓您家老夫人挂念了。”大家邊說着邊跟着肖嬷嬷,往掀起簾子的屋子內走去,我們幾個跟在後面。
等進了屋子,才發現屋子裏已經滿堂濟濟,都是衣着華貴的夫人們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們。
吳紅珊一進屋子,叫着,“外祖母,”就膩到了季老夫人的懷裏,吳二夫人看了,皺了皺眉,季老夫人卻寵溺的摟着吳紅珊,向衆人說道,“我就這一個寶貝外孫女,最得我疼愛,難免嬌寵些。”
衆人聽了,只是附合着道,“應該的,我要有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外孫女,也一樣嬌寵,再說女兒家就該嬌寵着長大。”
這時,吳老夫人帶着衆人上前與季老夫人見禮,季老夫人熱情拉着吳老夫人的手坐下。韓秋水稱機打量着季老夫人,看她跟吳老夫人差不多的年紀,穿着褚紅色的對襟長衫,梳着規整的圓髻,頭上插着一支碧綠鑲寶石簪子,坐在一張金絲楠木三屏式鑲大理石床上,不若吳老夫人看起來慈愛,應該是個嚴厲精明的老太太。
待吳府衆人都見過禮,最後韓秋水才上前拜見老夫人,從進屋韓秋水就一直低着頭,大家都不曾注意到她,待韓秋水給季老夫人磕過頭,站起來時,衆人這才看清韓秋水的長相,都啧啧驚嘆。
季老夫人也驚奇的看着她,招手叫韓秋水到她跟前,拉着她的小手細細打量着說道,“你就是那個從小在吳府長大的表小姐,長得多好看的丫頭啊!等再過個兩年,只怕全京城也再找不出比她更好看的姑娘了。”
季老夫人的話音剛落,韓秋水立馬感覺到幾道,不善的目光注視着自己。
韓秋水心中直跳,季老夫人哪裏是誇她,這是在給她拉仇啊,這話要是傳開了,自己豈不是成了衆矢之地。
想到這忙裝作羞澀的低下頭,細聲說道,“不敢當老夫人的如此誇獎,秋水只是蒲柳之姿,京城裏的名門貴女,多是才貌出衆者,遠的不說,就說季老夫人您的孫女清婉姐姐,您的外孫女珊表姐,那可都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兒,不僅貌美而且素有才名,這些都是秋水望塵莫及的。”
韓秋水說到這,頓了頓接着說道,“秋水知道老夫人您是在跟秋水說玩笑話呢,可就怕不明底細的人胡亂編排,到時豈不是讓人笑話說秋水,“沒見過世面,不知天高地厚,笑話秋水沒關系,就怕連累吳府的其他姐妹名聲。”
韓秋水說這些就是想讓其他人知道,她是和吳府連在一起的。韓秋水在講這些話的時侯,低着頭,起說到後面,聲音越小,眼睛怯怯的,讓人看起來好像是只膽怯害怕的小兔子,無辜又可憐,讓人憐惜。
季老夫人聽了韓秋水說的一番話,深深的看了韓秋水一眼,拍拍她的小手,笑呵呵的說道,“你們看,這丫頭多會說話,我不過誇了她一句,可她卻一套套的誇我們家的婉兒和珊兒,真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
說完,季老夫人看到吳紅珊正在左下方與一個和她年紀相若的姑娘說笑,就對吳紅珊招招手,讓吳紅珊過來,對着她說道,“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姑娘,不耐煩陪我們這些老太婆,你帶她們去我們的菊花園,賞菊去吧!又對着我們幾笑道,“好好玩,開心點。”
作者有話要說:
☆、菊花宴(二)
待出了屋子,走到院外,李思琪就走到我的邊上,拉着我的手埋怨的說道,“我娘真煩,剛才總拉着我去見這個夫人,哪個小姐的,弄的我想去找水表妹說話都沒空。”
韓秋水拉着李思琪的手,安慰的說道,“你娘也是為你好,想讓你多認識一些京城貴女,再說我們姐妹說話的時間有得是,不必急在一時。”
大家随着吳紅珊走進一個花園,園門口寫着菊花園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韓秋水想着,“這字不知是誰寫的,寫的真好。”
進了花園,一陣陣的花香味就撲面而來,原先跟着吳紅珊來的幾個姑娘,都各自散開,去找已經在園中觀賞菊花的小姐妹去了,吳紅珊就對着韓秋水幾個講,“你們自己去玩吧!有什麽需要吩咐跟着你們的丫環。”說完就走了。
李思琦看吳紅珊不帶着她,就默默的跟在我們身邊,我們順着原木撐出的寬廊邊走着,邊就能看到花園中,錯落有致的擺放着,一盆盆菊花,極盡嬌豔的争相怒放着,大小不一、五彩缤紛,仿佛都在迫不及待的向人們展示它們嬌妍的風姿。
我不懂這些菊花都是什麽品種,只看着這些菊花的顏色,就知道必都是稀有品種,一眼望去有白色的、綠色的、黃色的,粉色的、紅色的、真是姹紫嫣紅,看得人目不暇接,鼻中再聞着這一陣陣的花香味,讓人不由陶醉在這炫麗的美景中,走到長廊盡頭居然還有個小池塘,塘中還留有殘黃荷葉。
我們往小池塘邊的賞花亭走去,這是一個雅致小巧的亭子,約莫可容七八個人的樣子。微風徐來,花香襲人,精致的亭子裏,三個窈窕少女并肩而立,不知在說些什麽,笑聲隐隐的傳了過來。
隔了一些距離,韓秋水她們壓根看不清這三個少女的相貌。可這樣的畫面,遠遠望着卻實在美不勝收。
這時站在賞花亭裏的吳紅珊,看着亭子外面走來的幾個少女蓮步輕移款款而來,笑容漸漸從眼底隐沒。
站在吳紅珊身側的藍衣少婦,輕笑着問道:“那個綠衣裳的小姑娘就是你說的表妹嗎?應該是個美人兒。”雖然還有些看不清楚她們幾個的相貌,可那樣弱柳迎風般的纖纖身姿,卻足以讓人憐惜。
吳紅珊想起前面外祖母誇韓秋水的話就心有不甘,撇撇嘴,略有些不屑的說道:“确實有幾分姿色。”
語氣裏隐隐的飄出一絲酸味。
另一個穿着淺紫羅裙的少女抿着嘴唇輕笑:“能讓珊姐姐贊一聲貌美的,想來必然不是平凡之輩了。”分明是在打趣吳紅珊眼高于頂。
吳紅珊氣鼓鼓的白了這個少女一眼:“你慣愛取笑我,待會兒你見了她自然就知道了。”
吳紅珊這麽說,無疑是承認她這個表妹确實生的十分貌美了。藍衣少婦和紫衣少女被她這麽一說,也都起了好奇之心,忍不住定睛看了過去。
只見那個幾位少女優雅的緩步而來。待走到賞花亭外的石階上時,才看清了幾位姑娘的真實面容。
藍衣少婦和緊衣少女看着走上來的三位少女,其中二位長得雖然美貌,卻也平常,只是看其中年紀最年幼的綠衣少女,如墨的青絲幽幽閃亮,宛如上好的絲緞,肌膚剔透晶瑩,冰肌玉骨般清透,雙眸若秋水般明媚,小巧精致的鼻梁,粉嫩的嘴唇,唇色嫣然。一身綠裙的站在那,美貌絕倫。
怪不得連心高氣傲的吳紅珊也要承認她的美貌。事實上,用美貌兩個字來形容她實在有些太過膚淺了。就連同為女子的她們也有驚豔的感覺。
此時。那雙靈動清澈的眼眸蘊含淺淺的笑意,唇畔露出一抹蘭花般明媚的笑意,唇邊酒渦輕輕漾開。
韓秋水看她們幾個眼睛都盯着自己,目光也在她們的臉上一一掠過,用又軟又糯的聲音好奇的問道:“珊表姐原來你也在這呀!這兩位是?”
吳紅珊淡淡一笑:“我們到賞花亭裏來說話,我正好給你們介紹一下她們兩個。”态度還算客氣,可那神情愣是透出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
真讓人聽着不舒服!李思琪撇撇嘴,李思琦依舊低着頭不說話。
韓秋水心裏也暗暗腹诽,面上卻半分不露,笑盈盈的上了石階,進了賞花亭。然後不動聲色的打量眼前的三位。
吳紅珊就不用說了。氣質容貌都是頂尖的。但那個藍衣少婦約莫十七八歲,也是容貌絕佳,長得明眸皓齒,膚如白雪,身姿玲珑,容貌絕不比吳紅珊遜色,相反還比吳紅珊多了一份成熟的風韻。
穿着淺紫衣裙的少女生的高挑秀美,容貌不是頂美,可氣質卻十分高貴娴雅。
三位美女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風采。并肩站在一起,将這滿園的鮮花都映襯的黯淡無光。
吳紅珊先介紹那個藍色衣裙的少婦:“這位是我的表姐季清婉,現是二皇子妃。”
韓秋水心裏萬分詫異,鎮遠侯的嫡女怎麽會嫁給二皇子這個不受寵的皇子呢!
但面上不顯,和李思琦、李思琪兄妹一起向她跪下行禮,:“小女子李思琦、李思琪、韓秋水見過二皇子妃。”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季清婉擡手讓她們幾個起來。
然後微笑着說:“你們幾個不必客氣,來者都是客,今天既然一起到了侯府做客,便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這就是名門貴女的風範嗎?明明心裏瞧不起她,面上卻都表現的十分有禮,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作者有話要說:
☆、賞花亭中
吳紅珊又拉着韓秋水來到那個穿着紫色衣裙的少女跟前,那個紫衣少女對她們幾個淺淺一笑道:“我姓孫,閨名謹之,在家排行第二。”
吳紅珊等孫謹之說完,又補充道,“她是內閣大臣孫閣老的孫女。”
韓秋水幾個聽了忙含笑見禮。
彼此都是初見,本就沒什麽話說。加上吳紅珊又刻意拉着李思琦兩姐妹和季清婉孫謹之說的熱絡,分明就是故意晾着韓秋水。
韓秋水但凡跟吳紅珊在一起就早有心理準備,知道她怎麽也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的,雖說前段時間吳紅珊對她的态度略有好轉,可今天在季老夫人那樣誇了她之後,一向傲氣的吳紅珊怎麽會甘心,總得讓她在自己身上出出氣吧!
是以自然沒把這點陣仗放在眼裏。一個人坐在亭子邊,悠閑的倚着欄杆賞花看景,頗有幾分怡然自得的味道。
吳紅珊本是想借着這樣的舉動冷落羞辱她,眼角餘光卻瞄到韓秋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心裏很是不忿,臉就有些拉下來了。
季清婉和吳紅珊的關系一向很好,看了吳紅珊氣呼呼的樣子,就想替她出出氣,就故意笑問道:“對了,不知道韓小姐平日裏都有些什麽才藝,要不趁此美景為我們展示一下?”
韓秋水看季清婉擺着王妃娘娘的譜,故意為難自己,就淡淡一笑傷感的道:“不敢在王妃娘娘面前獻醜,民女自小體弱多病,好多年都是在病榻上度過,每天也只是跟藥罐子打交道,雖說剛來吳府也學了兩年,可民女本身愚頓,再加上這幾年病着也疏于練習,都忘的差不多了,哪裏還有什麽才藝。”
聽了韓秋水的話,季清婉等人俱都露出了一絲的不屑,還有一絲淡不可察的憐憫。
李思琪聽了走到韓秋水的身邊,拉着她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流露着着關切的神情,韓秋水的心裏很是感動,其實她也察覺到了眼前幾個少女神色流露出的輕視,但也并未放在心上。
這些京城貴女都生在勳貴之家,生來就錦衣玉食,從小的任務就是學習琴棋書畫,京城貴女們聚在一起,比的也就是這些,而自己本身就是無權無勢的孤女,再加上琴棋書畫,樣樣不通,這些京城貴女們一向眼高于頂,哪裏會把自己放在眼裏。
其實,韓秋水倒也不是像她自己說的,琴棋書畫樣樣不通,這幾年來,她并不曾荒廢學業,只除了琴、棋這兩項,只因在這兩項方面天資有限,所以琴棋只是一般般外,她的書畫兩項是很出色的,特別是畫畫,融合了她前世學的素描功底,可以說閨閣女子畫畫比她優秀的,估計還是少之又少的。
只是她一向秉着低調行事,所以一直不曾顯露人前,日常練習的習作,也都燒毀,不留痕跡,除了她身邊的貼身丫環,并無其他人知曉。今天季老夫人的一番話,已經把推到風口浪尖,她怎麽敢再出風頭,是以她們成心為難她也好,羞辱她也罷。
她也只有忍耐,更何況這幾個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家,在這古代,權勢地位決定一切,在決對的實力面前,什麽道理都是枉然,她也不會做雞蛋碰石頭的傻事,所以也只有忍一時之氣,以求能風平浪靜了。
正尋思着,又聽到吳紅珊故作惋惜的嘆道:“唉,真是可惜了,我還想着如此美景,能有一美人撫琴,哪該是何等美事。”
韓秋水聽的心裏火起,這個吳紅珊太可惡了,我今天已一再的忍讓,她還不罷休,想到這正想說話。
就聽到李思琪清脆的聲音說,“珊表姐,我記得你彈琴彈得最好,前兩天我聽你彈那首,《春江花月夜》真是動聽,我至今都念念不忘,要不你今天給我再彈一次,你看你人長得美琴又彈得好,這才附合你剛才說的,景美人美琴聲更美呀!”
李思琪說完,對着韓秋水眨眨眼睛,調皮的一笑。韓秋水回以溫柔的一笑,心裏暖暖的。
吳紅珊則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面色頓時難看起來。可李思琦口口聲聲拿她剛才的話來堵她,她就是想反駁都無從反駁起,別提多憋悶了。
韓秋水看着吳紅珊難看的臉色,心情陡然舒暢了不少。
眼看着氣氛尴尬,吳紅珊面色難看,季清婉忙笑着緩和氣氛的說道,“哎呀,都是我掃興,提的這什麽馊主意,現在我可是難得回娘家一趟,就想讓你們陪我多說說話呢,謹之來,你這是怎麽了,好半天也沒聽到你說話,可是怪我冷落你了。”
謹之故意嗔怪的白了她一眼說道,“你才發現呀!真夠遲鈍的,難道是因為二皇子長得太俊了,所以把我們聰慧的季清婉迷得變傻了。”
季清婉聽了孫謹之打趣的話,臉上的笑容落了下來,而且臉色黯然,剛想說話,發現大家都好奇的注視着自己,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失态了,忙掩飾的一笑,又故意張望一眼:“真是奇怪了,謹之你不是說明月也會來?她怎麽到現在還沒來?要不要命人去門口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明月郡主
李思琪聽了季清婉的話立刻滿臉興奮的問道:“你們說的明月是明月郡主嗎?“
看季清婉點了點道,“正是明月郡主。“
李思琪得到季清婉肯定的回答,更加興奮了,滿臉開心的笑容,看韓秋水睜着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她,這才按捺住興奮的心情,對韓秋水耐心的解說起來:“這位明月郡主,是皇上的同胞妹妹九公主的小女兒,是九公主的掌上明珠,因自小就冰雪可愛,也深受當今皇上的喜愛。凡見過她的人都說她生的極為美麗,就像天上明月般美麗皎潔,所以被人譽為京城第一美女。”
這個來頭果然不小。就是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京城第一美女,到底美成了什麽樣子,難道比我這具身子的姿色還要更甚一籌,那該得美成什麽樣子?
韓秋水好奇的想着,心裏也不由的期待起來。
吳紅珊經過這一會兒,臉色也不由的緩和了過來,看大家都一臉期待的樣子,也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她既是跟謹之說會來,想來是不會失約的,再等上片刻好了。”
正說着,一行人走了過來。遠遠看去,約莫四五個人。雖然看不清面容,卻都風姿綽約,尤其中間的一位緋衣少女,身材高挑,氣質高貴。
孫謹之凝神看了一眼,便抿唇笑了:“你們快瞧,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哪不是明月郡主嘛!”
亭子裏的幾個人俱都眼睛一亮,齊齊看了過去。
韓秋水對這個傳說中的明月郡主也好奇的很,順着孫謹之等人的目光看了過去
明月郡主一行人越來越近了,那個穿着緋紅色長裙的少女面容愈發清晰的引入眼簾。
大家都望着越來越近的明月郡主,此時的韓秋水,也在凝神打量着這位明月郡主。
只見這個少女約有十六歲左右,一張絕色的瓜子臉如細瓷般白皙,烏黑的青絲簡單地挽了個百合髻,別着一支用細米粒大小均勻一色的東珠編成的牡丹花簪,東珠就珍貴,能找到百十顆大小均勻,光澤細潤的東珠就更難得,再看看她豐滿圓潤的耳垂上一對祖母綠玉蘭花耳釘,精致典雅,于簡單中透着股大氣。大概這就是所謂低調的華貴吧!
再看她穿着一身緋紅色的長裙,在她走動間那裙子就閃動着流水般的光澤,美麗的容顏在緋紅色衣裙的映襯下,愈發顯得豔光懾人。只是比容貌更奪目的,卻是這個少女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優雅和高貴。
這樣的優雅和高貴,讓她舉手投足間都令人賞心悅目。也只有出生在那樣顯赫的人家,才能養出這樣高貴氣質的美人。
明珠郡主看到韓秋水,心裏也暗暗吃驚,想她明月郡主從來自恃容貌出衆。更有京城第一美人的之稱。雖她素來面上冷冷淡淡,可心裏卻是暗暗引以為豪,甚至不乏自得。
可是看到韓秋水,她才知道原來,這世上竟還有比自己更美的少女!
雖然她面孔還有些稚嫩,可那樣炫目的美麗,将賞花亭外開放的絢麗的花朵,都映襯的暗淡無光,看她站在那裏似乎周邊所有的風景所有的人,都成了她的背景,只為了襯托出她炫麗而又楚楚動人的風姿。
明月郡主心裏驟然湧起一股不悅感,她明月郡主到哪裏從來都是衆星捧月,不僅僅是因為她高高在上的地位,更因她有一副人人驚嘆的容貌,可現在卻有一個人長得比自己的容貌更勝一籌。
明月郡主雖心中不悅,但面上卻依然保持着優雅的笑容,與韓秋水四目相觸時,韓秋水對着她微微一笑,而明珠郡主只是淡淡而又高傲的點了一下頭,就迅速的将目光移開了。
……這些京城貴女真是難相處,整天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來給誰看。看別人總像看着一副蝼蟻似的,好像別人多麽卑微似的,不就是投了一副好胎,生在富貴人家,哼,算了像我這樣小老百姓還是離她們遠一些,反正她們也不待見我。
韓秋水心裏暗暗腹诽着,也迅速的退到了她們身後邊,低着頭做乖巧妝。
季清婉她們幾個正歡喜的迎了上去,對着明月郡主說道,“明月你可來了,我們都等着急了。”
孫謹之也玩笑着說道,“是啊,郡主你再不來,她們幾個該說我哄騙她們了。”
季清婉看到李思琪正熱切的望着明月郡主,就笑着對明月郡主介紹道,“明月,這是紅珊的姑姑的小女兒李思琪,又指着站在邊上低着頭的李思琦,那是她姑姑的大女兒李思琦。”
又拉過韓秋水對着明月郡主說道,“這也是珊兒的表妹韓秋水。
韓秋水幾個人忙跪下給她行禮,這萬惡的古代,動不勸就得跪下。韓秋水心裏腹诽着。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留言支持一下嘛,柒柒求灌溉啦
☆、作詩
雖心裏腹诽,可該跪還得跪,一點也不敢怠慢,誰叫咱身份低微呢!
明月郡主微微颔首,然後擡擡手,讓身邊的丫環扶起她們,對着季清婉幾臉上笑意盈盈,嬌聲嗔道,“都怪我的二哥哥,非得讓我等她一道來,我才來得這樣晚。”
孫謹之聽了雙眼一亮,一直表情淡淡的她,此時臉上卻露出驚喜的笑容,“你二哥郡王回來了。”
明月郡主也露出歡喜的笑容,“可不是,昨天回來的,再不回來,我娘都要急死了。”
明月郡主的母親九公主,也就是安平公主招的驸馬爺乃是當年的狀元公吳文禮,育有二女一子,大女兒明玉郡主已出嫁,嫁于吉慶侯的嫡幼子,二兒子吳丹青喜好游歷常年不在京中,小女兒明月郡主。
韓秋水心不在焉的聽着她們的交談,心裏卻有些不耐,跟這些身份高貴的貴女們應酬實在是累,左右她們也不待見我,我還是找個借口離開的好。
韓秋水邊在心裏想着用什麽措辭離開,邊走到李思琪姐妹身邊,準備待會偷偷問問她們要不要跟我一道離開。
季清婉幾個正談到吟詩作畫,吳紅珊斜眼就瞥到了剛走到李思琪身旁,一臉若有所思的韓秋水一眼,忽的笑道:“今日在這賞花亭看這景色正好,又有各顯風姿的菊花可賞,不如我們去請今天來賞菊小姐們,大家聚在一起即興賦詩一首。比一比這賞菊晏哪家閨秀做的詩最好如何?”
季清婉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最擅詩詞,雖已是出嫁女,可這是在娘家,而且又都是閨閣兒女,也沒什麽可避嫌的,再說但凡才女都有幾分自傲,自然毫不猶豫就應下了。
明月郡主自是也不會反對,這是出風頭的事,就連李思琪姐妹都躍躍欲試。
明月郡主幾個人都吩咐下去,讓丫環們去請其它的小姐,而亭子裏的幾位都各自散開,邊賞花邊思慮着。
韓秋水看連一直在什麽場合很只是低着頭不說話,存在感薄弱的李思琦,都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也沒打算摻和,就想偷偷溜走,找個清靜的地方坐坐。
可吳紅珊卻不肯放過她,她是只要有機會,總會不遺餘力的奚落她,此時正嗤笑着說道:“水表妹,你想一個人上哪兒去呀,剛才可說這賞菊宴裏的小姐們,可人人都得做一首詩的。”
哼,看你一個病床上躺了好幾年的病秧子能做什麽樣的詩,就等着待會兒看你出醜呢!
吳紅珊的話才說完,韓秋水的臉立刻垮下來,一臉可憐巴巴難為情的表情:“珊表姐,你知道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