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在野外碰到猛獸怎麽辦?
小心翼翼的在它沒有發現的時候, 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最好連呼吸都屏住, 悄無聲息的遠離它。然後,跑!!!
以上,是傳言最廣, 但完全錯誤的答案。
去過野生動物園的人應該都得到過官方的告知, 在游覽的時候身上最好綁着鈴铛,或者自己發出聲音, 當然最好的方式是不要下車, 但下車了, 就一定要發出動靜。因為那會讓野獸知道,附近有東西, 它們會自己避讓。
園子裏的野獸如此,野外的同樣。野獸尤其是猛獸是有自己的安全地盤的,另一個稱呼是領地, 在自己的領地裏猛獸的攻擊性通常不強, 捕獵是在領地外,吃完了才會回來玩樂、休息、曬太陽。人類只要發出動靜,代表不是來攻擊的, 就不會被對方盯上,悄無聲息才會被認為是有威脅,立刻弄死。
順便一提, 被認為攻擊性很強的狼是很慫的動物,非必要不會一戰, 通常都是跑。根據美國國家公園的數據,迄今為止沒有狼攻擊人的事情發生。如果剛好碰上饑餓的狼群,那就真的是非常倒黴了。
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尹武榮。
尹武榮是介于關在野生動物園和純粹野生的動物之間的猛獸,而安文殊是試圖圈養猛獸,讓對方在接受家養的同時,又能保持身上血性的,作死的馴獸師。
尹武榮對安文殊很重要,重要到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安文殊又極大的可能就在影視圈混,根本不會向外,比如政局發展。理由很簡單,她手上沒人,沒有武器還擴充什麽地盤,那是智障行為。尹武榮就是安文殊手上的神兵。
沒有尹武榮,安文殊想要入政局就是給他人做嫁衣,比如李德業。因為很多事情需要李德業幫忙,不是金泰寧那樣的小事,而是十萬人那樣的大事。
有了尹武榮,十萬人大事的收尾依舊得讓李德業幫忙,但安文殊就有底氣拿着支票和一個總統候選去談條件了。不然她腦中的計劃只要開了個頭,李德業的人就能全部接手,她的價值會被壓縮到幾乎沒有價值。
李德業手上的聰明人太多,安文殊就沒那麽值錢了,可安文殊有尹武榮,李德業就不會輕易動手摘果子,不是做不到而是沒必要。他沒必要和安文殊、尹武榮為敵,就算是為了白昌株都沒這必要。那位大佬想要的東西安文殊會送上,作為交易的籌碼,李德業就不用費那個事了,反正得到的東西都差不多。
尹武榮就是那麽重要的一個人,既然他如此重要,以安文殊掌控欲爆表的性格,怎麽可能接受兩人就是同伴。所謂同伴是為了同一個利益前行,當利益不同時随時會拆夥的關系。
同伴不會背叛因為利益一致,可即使利益一致也分你的利益和我的利益,一旦彼此有有沖突還是會拆夥。尹武榮和白昌株就是這樣,白昌株是安文殊的前車之鑒。
同伴?呵呵。
安文殊要的是尹武榮的命。
要以命換命的命。
要自己的命比他的重要。
要尹武榮離不開她。
同伴?做夢呢。
重複那個問題,碰到野獸要怎麽辦?
讓對方發現自己。
從尹武榮找上安文殊的那一天開始,安文殊就在做這件事,增加存在感。看清楚,不是尹武榮找安文殊合作的那天,是尹武榮帶安文殊去那條船上的那天。
那天是安文殊發現尹武榮的一天,發現黑暗中有一只獨行的猛獸可以被馴養的一天。尹武榮找安文殊合作?不,是安文殊刷出來的存在感,讓尹武榮找上安文殊,對她說,我們是一樣的人,同類才能一起玩耍。
此時,安文殊進入了尹武榮的領地,接着刷存在感?不,進入領地之後要做的,是削弱自己的威脅,讓對方的防備心降到最低。從兩米、一米半、一米到五十公分,這需要時間,也需要對方覺得她沒威脅。
回顧一下安文殊做的所有事情,挑釁、作死等等,都是在告訴尹武榮,她沒威脅,聰明的腦袋和弱雞一樣的身手都是如此。安文殊是尹武榮一只手就能掐死的人,是他即便重傷感覺到殺意,也毫不在乎的人。那份信任不是給安文殊,是信任自己,尹武榮信任自己單手就能弄死她。
武力值為零是這樣,旺盛的好奇心是這樣,展露在外的控制欲還是這樣。這樣一個雖然聰明,但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弱點的人,才能讓安文殊在尹武榮的領地裏撒歡,成天作死,浪的沒邊。
安文殊給尹武榮創造了一個錯覺,那個錯覺是野外獨行的猛獸,從來都是自己生自己死,自己受傷自己舔,活的特別獨,也沒必要有別人的獸類,接受了自己在曬太陽的時候,有只小獸在它腦袋上蹦跶。
那個小傻子抓它的毛發,咬它的耳朵,甚至玩弄它的咽喉。猛獸都不在意,開心了就陪小弱智玩玩,懶得玩就把它按在爪子下,看它,看她,看對方徒勞無功的掙紮,以此為游戲。因為它(她)毫無威脅,一爪就能拍死。
到此,那兩米的距離變成了可以勾肩搭背,可以互相舔毛,可以說點尹武榮沒跟任何人,包括白昌株說過的所謂夢想,要有一艘船。還有多少人記得,白昌株曾經吐槽尹武榮,幹脆去做漁民算了,那代表白昌株壓根不知道尹武榮還有個夢想這東西。
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看似随便什麽人都能說,但對尹武榮來說,只有足夠特別到世上只有安文殊,能讓他那麽随意又輕松的說出來,并且毫不在意的任由安文殊拿着他的手機擺弄,都不關心對方對他的手機做了什麽的事情,讓安文殊覺得時機到了。
第一次試探尹武榮說自己是入幕之賓,當時安文殊就想笑,不是笑尹武榮不懂什麽是入幕之賓,而是笑他懂不懂什麽叫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睡眠啊,可是人類最毫無防備的時候呢。
尹武榮大概忘記了,他說安文殊和他是同類,既然是同類代表彼此相像。如果安文殊把他當卧榻之側可睡之人,那安文殊對他而言又是什麽樣的存在呢?可以毫無防備的,在重傷之時,感覺到殺氣而不反抗的人。
到底是懶得反抗,還是根本不在乎,亦或者不想反抗,這些都不重要,感情是太複雜的東西,安文殊不懂,她還有個情感障礙的診斷呢。她懂的是,她想要的東西到手了,即便尹武榮不承認,不想承認,也不願意承認。
承認如果有一天,哪怕兩人的利益不一致了,哪怕兩人可能走散,哪怕一切意外的發生,尹武榮都不會對安文殊出手,甚至連拆夥都很難。因為安文殊如此重要,重要到獨行的猛獸有了陪伴,貪戀陪伴。
人,無法獨活,這是骨子裏攜帶了上億年的基因。
人,是群居動物,這是從小到大所有集體生活的印記。
人,無能為力只能獨活,但人,不會喜歡獨活。
尹武榮說事不過三,安文殊從來不會讓這件事還有第三次。第一次試探得到結果,第二次也就是現在,逼對方別自欺欺人,認了這個結果,如此,還要什麽第三次。
安文殊的匕首貼在尹武榮的喉結上,一句‘你完了’說完,匕首丢開,人也起身,露出一個完全勝利者的微笑,重複那句話“尹武榮,你完了,你離不開我了。”
尹武榮?尹武榮踹向她的小腿,在她毫不反抗直接撲倒在地板前,掐住她的肩膀翻轉,把人摟進懷裏,被丢在地上的匕首不知何時握在手中,刀尖對準她的瞳孔,笑了“是我離不開你,還是你離不開我?”
“随便,反正你現在是我的了。”安文殊眼睛都不眨,無視那個已經能感覺到寒光的兇器,斜視尹武榮“來呀~動手呀~殺了我啊~”嚣張到非常欠揍。
嗤笑一聲的尹武榮丢開匕首,托着她的後背把人丢在地上,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算計我的下場,你真的承擔的起?”
“傲嬌個毛線,我算計你什麽了,我從來要的都是人心,你不是早就知道麽。是你自己疏忽防備,我連坑都挖的光明正大,船,暴|亂、食物、冷暖,你想要的哪怕是随口說的一個東西,我都會給你,我做的還不夠明顯?”
安文殊躺在地上沖他伸手,讓他拉自己起來,看他不動,手依舊伸着,笑容無敵燦爛“我不相信白昌株沒有警告過你,別靠我太近,你會被吃了。我們很像,我們獨活太久了,以至于忘了什麽是普通人,但他不是,他知道我這樣的人不能玩什麽交心的戲碼。我沒心的,那東西就是胸腔裏的一個器官。”
“但你依舊靠了過來,因為你也會怕冷,怕孤獨,怕獨活,怕到孤單太久,抓到點溫暖就舍不得放手。難得有那麽一個機會可以為自己找到一個同類,我給你的都是你想要的,你想要,我。”
尹武榮半垂着眼睑,冷淡的開口“說的好像我愛上你了。”
“你本來就是,你貪戀我的溫暖,貪戀那些陪伴,貪戀你在船上無聊時,我突兀的出現跟你說,一起吃飯。你甚至期待我的出現,因為那會讓你像個人,像媽媽的小英雄,而不是海上出生,全船死絕,唯有獨活的尹武榮。”
安文殊笑的牙花都露出來了,露出尖牙,咬碎他的僞裝“你以為我們是同類,不對,你很正常,你是被現實壓迫的不正常。但我一丁點都不正常,我都那麽不正常了,你裝出來的那點享受獨行,我一眼就能看穿。你還是個人,而我早已不是了。”
持續作死的安文殊還想繼續,看到他的眼神愣了一下,發現自己搞錯了“哦,你說的是愛情的愛,那你确實沒有愛上我。”安文殊晃了下還舉着的手“趕緊的,都舉累了,我們兩個人得多無聊才會說愛情,那東西能做什麽,吃嗎?”
上前一步的尹武榮到底還是拉住了她的手,把人拽起來,嘴巴依舊硬,卻也不再裝,而是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僅僅是想要證明你在我心裏有多重要?即使你不說,你不拆穿,那份重要也不會變。”
“不是很好玩麽,撕掉你的僞裝,多有趣。”安文殊避開他踢過來的腳,随意的坐在地上把他也拉坐下來“我是在提醒你,黑暗中待久了的人會期待光,哪怕那光危險的帶着毒氣,你也會忍不住靠近。”
“你在黑暗中待太久了,拒絕光明,那是你讨厭人多地方的原因,那才不是什麽不習慣,是你在排斥改變,也懼怕改變。可你已經變了,你在接觸正常的社會,那你就會碰到那種陽光少女或者少男也行。你會被吸引的,在你被吸引之前,想想我對你做的事。”
安文殊松開他的手指着自己“我要的頂多是哪天一起被追殺,你會為了救我讓我先走。可我也有那個本事救你,哪怕救不了也會給你報仇。你未來的小花朵,可做不到這件事。”
尹武榮看着她,突然笑了“你以為我喜歡金智香,男人對女人的喜歡。”什麽陽光少男少女,明明就是有指向性。
“不是我以為,是你真的喜歡她。”安文殊讓他別裝了,皮都被扒了還裝“小哥哥,在民臣街重傷的那天,你不止是救我,還是在救金智香。我都在屋內沒出去,你別告訴我你只能近戰,那也太沒用了。你沒遠攻,沒丢匕首,甚至沒開槍,是因為金智香離對方太近了。”
“別跟我說你沒槍的話,金智香看到了,為此還躲了你一段時間。”安文殊說着就想笑“說實話,你有戀母情結吧,她那款的就是母愛泛濫的類型。”看他愣住,想了想“還是說,你沒發現自己的喜歡?那就真的太蠢了。”
一直侃侃而談的安文殊,被今天格外慘烈的尹武榮攻擊了,而且是正面剛“你是不是忘了,你跟我說,金智香做的菜越來越好吃了,她要是沒了,會很可惜的。”
尹武榮看到安文殊的笑容僵了,勾起了嘴角“就你這樣的,玩心?早得很呢小妹妹,你得到了我的特別對待,卻搞不清楚到底有多特別麽?傻子。”站起身走到安文殊身邊,拍拍她的腦袋,開口道。
“我确實不想獨活,有機會幹嘛非要獨活,你确實做了很多,多到你足夠特別。但我早就說了,你沒有接觸過我這樣的人,也不懂,我真的在乎一個人的時候,她喜歡什麽我都會給她。”
“保護你的人,你的司機,還有你想玩的所有游戲,你喜歡都行。我們當然不用談論愛情,不止你我,任何人和我談論愛情都太蠢。保護金智香?別傻了,我在保護你喜歡的東西。”
“你不懂,就只能猜,猜對了皆大歡喜,猜錯了,你也好不了。但猜測吧,總沒那麽正确,以至于,就算成功了,也玩砸了。看,這次就玩砸了吧,我對你的防備心起來了,安文殊xi。”
安文殊陰着臉不說話,尹武榮笑捏了下她的臉“我不裝,你也別裝了,金智香不過是你最後的确定,你得确定沒人比你重要。現在确實沒有,努力啊,別懈怠了,說不定哪天就有了。”
上一秒陰着臉,下一秒陽光滿溢的安文殊乖巧點頭,得到尹武榮略微用力的捏臉,在她的臉上掐出指痕才放手“好吧,你贏了,但我還沒輸,等着我,改天你也能被我拖下水,以命換命。”
“雖然我想要給你鼓勵,但真心,那不太可能。”安文殊揉着臉起身“如果有人能做到,那安文殊就不是安文殊了。”
尹武榮往門外走“哪來的信心?碰到你之前我也覺得不可能,但還是發生了。未來誰說得準,還是說因為你所謂的自己不是人麽?”
“差不多,不過你可以試試看,孔劉記得吧,他就試圖那麽做來着,結果被你誤認為是祭品了。”安文殊揉着臉跟上他“你下手也太重了,很疼啊。”
腳步微頓的尹武榮手搭在門邊,促狹道“陽光少男少女說的是你自己吧,孔劉是你的那點小陽光?”推開門不用她回答,而是提醒她“光帶着毒,別被弄死了。”
門外跪在邊上的金達信只聽到‘弄死了’,腰彎的更低,尹武榮低頭穿鞋看都沒看他,背對安文殊揮揮手走了。安文殊蹲下身拍了拍金達信的背脊“追啊,想被弄死麽。”
立刻跳起來追上去的金達信,跑到一半又跑回來,問安文殊可以追嗎?看安文殊點頭,才再跑走。安文殊看着兩人的背影消失,慢吞吞的穿鞋子。她的目的達成了,尹武榮是他的了,既然是她的那還在乎什麽金達信呢。
在馴獸這件事上,安文殊是一個很有手段馴獸師。而極少有人知道,馴養安文殊的方法,或者說在她的安全領域裏撒歡的方法,本質上她比尹武榮更像獸類。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沒有那麽不怕死。
偏偏就是有人即知道怎麽撒歡,也很不怕死。
那個人,是金在中。
安文殊今天過的很開心,中午得到了尹武榮,晚上樸靜恩就帶着入夥的消息來找她了。開心的事情當然值得慶祝,所以她去找了張勳,那位導演最近皮條客做上瘾,而她剛好懶得麻煩。
安文殊沒想過自己會見到誰,她的要求很詳細,沒見過的,長的好看的,身材好的,還要會聊天逗樂的。哦,對了,腿要長。這麽詳細了,還要讓她挑的話,那張勳就可以拉黑不再聯絡了。
重複一遍,安文殊沒想過自己會見到誰,因為其中一個要求是沒見過的。但她聽到酒店客房的門被打開,腳步聲因為地毯被掩蓋,感覺到身後的人一點點靠近,越來越近時對方身上飄過來的香水味莫名有些熟悉。
還沒來得及想清楚,來人從背後抱住了她,親了她一口,腦袋埋在她的脖子上臉頰來回蹭,蹭的她癢癢,也蹭的她知道是誰了“金在中?”
“嗯~”軟綿綿的調子,哼唧了一聲之後發現不對“你以為是誰?”
“比起這個,你怎麽會在這?”安文殊可以擔保,張勳送來的人不會是金在中,就不說張勳知不知道他們認識,光憑腿就不可能。
金在中給了個奇怪的答案“我跟蹤你啊。”說着松開她,繞道側面從沙發的扶手滑進去,和安文殊擠一張單人沙發,摟着她的腰,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打了個哈欠“我好累,讓我抱一會兒。”
安文殊動了一下,金在中抱的更緊,卻不是下死力的那種,安文殊真的想掙紮還是能掙開的,但她沒動,有點好奇“你為什麽要跟蹤我?”
“因為約不出來你了啊,當初明明說好我可以追求的,後來卻約不出來了,去民臣街你也不在,電話每次接了說在忙,短信回的就更敷衍了,我說十句你回一個‘嗯’。”金在中嘆氣“我就知道,什麽随便追,根本就是委婉拒絕的方法。”
那段時間真的在忙的安文殊更好奇了“我們有,半年沒見了吧,你跟蹤了我半年?怎麽做到的?”
“197天,不止半年,上次見你都快一年了。”金在中嘟囔着“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在乎我啊。”
安文殊表示“按照三百六十五天算,确實是半年,不過你難道是在日歷上打叉的類型?還算日子麽?意外的純情啊。”
并沒有那麽純情的金在中再次收緊手臂,告訴她計算方式“翻下我發短信給你的時間就知道了,在日歷上打叉幹什麽。”
“好吧,那你是怎麽做到跟蹤我半年的?”安文殊對此很懷疑“這要是真的那你□□豆真的是浪費才華。”尹武榮的人那麽沒用?
“沒有。”
“沒有什麽?”
“沒有半年。”
“那是多久?”
“二十分鐘前。”
安文殊扭頭想要問什麽,兩人靠的太近,嘴唇意外的擦過他的臉側,頭往後仰了一下,開口說了個‘你’,金在中直接吻上去,這次不是背後抱時親的側臉,一個深吻,吻的兩人分開時,一絲銀絲都挂在嘴角。
“為什麽不拒絕?”金在中聲音暗啞,拇指摩擦她的唇角擦去銀絲“你果然來這裏是解決生理需求的吧?”
确實如此的安文殊默認了這個問題,親了親他的拇指,問他“二十分鐘前的意思是,你碰巧也在酒店裏?但我記得,我是做頂層專用的電梯上來的,我們應該碰不到吧。”
“我沒見到你,我見到了智香姐,在樓下看到了你的車,她站在車邊和誰打電話。”金在中看她挑眉,笑道“智香姐什麽都沒說,是我去跟姐姐說你讓我來的,問她要房卡。”
“然後她就給你了?”安文殊不信,金智香沒那麽蠢。
金在中笑嘆一聲“然後她說不方便,連電話問一聲都沒有,就說不方便。你看不上我這件事真的是人盡皆知對吧,那姐姐拒絕的可幹脆了,虧我還以為我們關系不錯呢。”
腦袋湊過去,用鼻尖蹭了她一下的金在中繼續道“可她說不方便,就代表你确實在這裏,你來酒店能做什麽,正事姐姐不會在樓下,私事比較可能。什麽私事會需要來酒店,你最近在圈子裏的名聲很有意思啊,安投資人。”
有不少人說了這件事的安文殊沒太在意名聲的問題,而是笑他“腦筋用在我身上的時候好像特別聰明,知道是私事我不會太在意,就找上來了麽?”
“當然,反正你不會拒絕我啊,這種事我的技術還不錯~”金在中還是有自信的“不過你下次得換個酒店了,駿繡有要開酒店的想法,和這個行當裏的很多人都認識,這個酒店的理事他就很熟,我就進來了。”
“大酒店都別去,我總能問到的,小酒店你大概不喜歡,旅館就更不用說了。你沒帶人去民臣街,代表那個地方是特別的對吧。要為了這件事特地買個房子麽?雖然你不缺錢也有點浪費了吧。”
金在中給她盤算下次‘約人’的地點“而且買房子不太安全,有固定的地方說不定就有記者蹲點,雖然你的名聲現在只在圈內,可記者也是圈內人,他們未必會拍你,卻會拍愛豆們。拍到了就算不讓你露臉,粉絲們也會盯着的。”
“你說你研究過我們的粉絲對吧,那不止是我們一家,愛豆們的粉絲都差不多,行動能力有時候比記者還厲害,粉絲知道了不一定會傳出去,但也不是一定不會往外放消息。萬一放出去了,對你不好吧。”
完全沒有擔心,也沒有持續半年跟蹤她的本事,但确實關注她的金在中笑道“我看到你上新聞了,站在大選候選人的身後,你想要當政客,你學的專業也是那個。政客很在乎名聲的,有了那樣的名聲對公衆形象會有損傷的。”
“你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阻礙自己的,可那要怎麽辦呢,你在好的酒店都會遇上我哦,我發現了一次,以後搞不好會找人蹲點也不一定。每次都碰到我的話,會不耐煩嗎?可我不見你會很傷心啊。”
安文殊有些意外的看着笑眯眯的金在中,不太确定的問他“你這是在……威脅我?”半年不見,膽子就那麽大了麽?
“好奇嗎?”
“什麽?”
金在中笑問她“好不好奇我為什麽突然間變成這樣?”
安文殊眨了眨眼睛,沒說話。金在中笑容變大,湊過去親了一口,摩擦她的唇瓣“好奇對不對,你的好奇心真的很有趣,會忍不住對吧,會想要知道,我告訴你啊,要不要我告訴你?”
沒人回答,金在中笑的越發開心了“我知道,你好奇的,而且更好奇了,還好奇我為什麽會知道你那麽好奇,想要答案對嗎,我們交換怎麽樣?”
安文殊還是不說話,門口傳來門卡開門的聲音,摸出手機砸過去的金在中低吼了一聲‘滾出去!’,手機落地,門也被關上。安文殊動了,捏着他的下巴讓他離遠點,在他反抗前親了親他的眼睑,笑問他“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約會。”
“?”
“我和你,我們兩個人的一次約會,之後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麽變成了這樣,和你那個特別旺盛的好奇心我是怎麽知道的。”金在中想親她,被擋住也沒強求,笑問她“不想知道答案嗎?”
安文殊反問他“如果我不想的話,你要怎麽辦呢?真的用酒店的事情威脅我?”
“怎麽可能,我是喜歡你,不是想要把你推的更遠。”金在中起身,撫平被弄亂的衣服,把額前的碎發抓到腦後,擺了帥氣的姿勢“哥哥在追你啊,用你的好奇心引誘你,要是這個不成功的話,我就再想一個。”
安文殊上下打量他,視線落在他有些泛青的眼圈“很累?”
“很累,我才從莫斯科回來,原來的房子退租了,新買的房子還在裝修,今天是湊巧,不對,是我們很有緣分,我打算過來睡覺的,沒想到碰到你了。”金在中掩嘴打了個哈欠“快四十個小時沒睡覺了,最近打算開個咖啡館,事情特別多,真的很累。”
“準備開那個咖啡館才知道為什麽白昌株對你那麽推崇,你真的很會賺錢啊,雖然之前也知道,但自己做事業才發現賺錢很困難。不是一首歌,一個演唱會那麽簡單,雜七雜八還要和各種部門打交道,超級累。”
金在中後退兩步坐在茶幾上,看着她說“我們最近賺了點錢,真的是血汗錢,侑天都累吐了,駿繡嗓子也啞了,我也累的站着都能睡着,但賬戶裏的那些數字讓人欣喜了,也有恐慌,怕那些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沒了。”
“雖然那些數字大概連你賬戶裏的零頭都沒有,對我們來說真的很多。我們能賺錢是現在還紅,可是沒辦法一直紅的,我們三個都知道,所以想要做點副業。他們還怪我呢,說是如果不分手的話,可以把錢都給你,翻幾倍都可以。”
金在中看她笑了,也跟着笑“也就是吐槽一下,其實都知道不可能,你看不上我們這點的。但就算是問你應該做什麽,給點意見也是很好的,他們兩就是事情多,我跟他們說可以來找你,他們還說挺我,不找。”
“你有很不錯的兄弟。”安文殊笑道。放着金礦不去采,沒多少人能做到的。
笑着點頭的金在中說當然了,他們可是親的“我們三個就自己摸索,也不算,問了一些前輩,還有一些專業人士,都說要是求穩妥還是做實業比較好。你玩的那些什麽上市之類的,對我們來說太虛了,還容易被人騙錢。”
“對了,你知道有很多愛豆都被人騙錢嗎?”金在中失笑搖頭“我之前也就知道一點,在新聞上開到的那種,身邊的很少,可這次一問才發現我們這些人的錢真的好騙啊。有人真的忽悠侑天說什麽做大上市,被他給揍了。”
“侑天說要是之前搞不好會被騙,但是想想你再看看那個人,就覺得對方絕對是個騙子,還弄什麽PPT和什麽項目計劃。你的話,光憑一張嘴就能讓人信服了,哪需要那些。”
安文殊翹起腿托着下巴聽他說許久未聯系發生的各種事情,大部分都是什麽三人打算做的副業是什麽,還有愛豆有多麽好騙之類的,偶爾插一句,說是未必是騙子,人家搞不好是認真的,她這樣的靠洗腦成功的不多。
“你當然是特別的,我們都知道你是特別的。但人不都這樣麽,看過最好的了,再看次一點的總覺得差點什麽,而且他們都不是次一點是次很多!”金在中苦着臉嘆氣“也是因為我們錢太少,你這樣的,和同你一個等級的,大概都看不上。”
“無所謂了,我就先開個咖啡店,試試看,說不定我有天賦呢。你不是也說,我很聰明麽。”金在中站起身像是打算走了“一個約會,換取你的好奇心,同意嗎?”
托着下巴的安文殊笑看着他不說話,金在中也笑“對了,你在忙大選的事情沒空對吧?”挑眉像是想到什麽“說到大選,你知道圈內也會為大選站臺吧,我們這些人沒錢沒權沒勢,偏偏人氣都很高。大選最需要的,就是人氣,對不對。”
托着下巴的手放下了,安文殊歪頭打量他,金在中彎腰逼近,兩手撐在扶手上,壓迫感十足“為某個人站臺有點困難,但表示自己不支持誰很簡單,我的人氣還挺高的,我還有兩個不錯的兄弟,要試試看有什麽後果嗎?”
安文殊笑了,發現有意思的玩具的笑容“你真的在威脅我啊。”
金在中突襲親了她一口。
“不,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孩子們,哪裏難以理解,給個留言啊!
說了不懂又不說哪裏不懂很糾結啊!
土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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