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金泰寧一臉懵逼的被推進陽臺的時候不知道兩個妹子打算幹什麽, 閑扯了幾句這裏不錯, 明天要不要一起吃飯之類的, 妹子們都不說話,幹脆直接問“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樸靜恩看了眼安文殊,用尖頭高跟鞋的鞋尖輕踢了金泰寧一腳“沒看到這裏就兩把椅子嗎, 出去搬一個進來, 你的家教呢,難道要讓女孩子站着和你說話。”
“你吃錯什麽了, 還是我得罪你了嗎。”金泰寧邊說邊往外走“好好說啊, 動手動腳的做什麽。”
等他出去, 樸靜恩對安文殊說“別想着我會避開,既然我介紹你們認識了, 我就要确保你不會讓金泰寧做奇怪的事情,那家夥沒有底線,你……”坐在椅子上搖頭“也沒有。”
“我個人不是很在意, 也不會什麽必須要你避開的事情, 但是學長不介意嗎?”安文殊覺得需要保護隐私的人不是她。
樸靜恩撇了下嘴角“他沒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就算他介意,他…”
“我介意什麽?”金泰寧搬了個吧臺的高腳凳過來, 看樸靜恩不滿的臉無辜的解釋“我知道你不喜歡仰頭看人,但是裏面全是沙發,你指望我搬過來?”說着把高腳椅放在兩人中間, 招呼安文殊坐扶手椅,自己坐在高腳凳上, 再問她們,介意什麽。
“介意你有沒有什麽我不能知道的事情。”樸靜恩假笑看他“有嗎,我不能知道的小秘密?”
金泰寧剛說了個‘我想想’看她表情變了舉手投降“沒有沒有,你想知道什麽都行。”放下手沖着安文殊笑道“你把我家裏的事情跟她說了?不應該告訴她的。”揮手讓樸靜恩先別說話。
“你到底是女孩子,這件事說出來太惡心。”金泰寧微皺了下眉頭,轉而笑開“何況這件事你解決不了,要找你哥哥們幫忙也很奇怪,你小哥要是知道我跟你說這些,我三條腿都能被打斷。”
金泰寧掏了包煙出來,對安文殊晃了下“我可以抽煙嗎?”看她點頭,在轉向樸靜恩“你要不要?”等她搖頭抽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扭頭避開兩個姑娘吐出,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看着樸靜恩繼續說。
“要是你能解決的事情,基本上沒什麽是我不能解決的,你還沒入局,但是我有錢啊。不是故意要瞞你,也不是覺得你幫不上忙,單純就是告訴你只是多個人惡心,那何必告訴你。”
樸靜恩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問他“你一向小心,這次是為什麽?”
“我就是再小心也不會想到,那女人會有膽子在給我奶奶的營養餐裏下藥。”金泰寧低頭抽了口煙擋住了臉上的狠戾,吐出煙霧時擡頭,已經是一張笑臉“外婆這半年昏昏沉沉的,醫生建議插食管,老人家不同意寧願體面的走。”
“醫院的飯菜要經過幾道手,從廚師、護士、護士長、醫生、護工、家裏的阿姨,最後才到外婆手上,這麽多人,沒人想到會有人在食物裏下手。奶奶都沒多長時間了,這個時候對她出手,她要是提前走了,那我們就必須要交稅了,我們全家都需要她活着。”
“那天我去看她,正好沒吃飯,她又不想吃,我就陪她一起吃。吃完她睡過去了,我也沒在意,迷迷糊糊的也睡了過去,再醒來”金泰寧頓了一下抖落煙灰“床前有個攝像機,屏幕上放着你們都知道的東西,外婆就在隔壁,我睡在了會客室,一牆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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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靜恩表情有些憤怒,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拿起桌上的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你怎麽知道是誰動的手,查了食物?”
“食物沒辦法查,我們家你知道,我要是想要查食物,就得先跟我爸說為什麽,很明顯,我不能說。”金泰寧看安文殊一直不說話,想了下給她解釋“你知道的應該是我父親是同性戀,但你應該不知道,我父親很讨厭同性戀,應該說我們一家都讨厭。”
金泰寧笑了笑“我爸是真的天之驕子,就連讀書都沒有拿過第一名以外的成績,從小學就是學生會長一路到大學的學生會長,唯有一件事是他人生的污點。”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他對女人硬不起來。”
樸靜恩瞪了他一眼“禮貌。”
“啊,抱歉。”金泰寧對她讨好的笑笑,再看安文殊“早年我們國家不是很厭惡這個麽,他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和世俗一樣。但是他沒辦法改變自己,就厭惡這一切,在我們家,這是禁詞。”
愣了幾秒的樸靜恩不知道想到什麽,開口道“怪不得你父親一直不停的結婚,大家都以為是家裏逼的,照你這麽說是他自己想要掩蓋?”
“爺爺早就死了,他大學就接手了家業家裏沒人能逼他,奶奶除了事業和我們也不跟他說話,當然是他自己想結婚。掩蓋不掩蓋的不知道,也可能是聯姻确實是很好的壯大事業版圖的方法,我現在這個後媽帶來的假裝就是一筆大生意。”
金泰寧抽了口煙解釋了兩句,繼續往下說“我不能查食物,也不用查。能沖着我和奶奶去的,也就只有那一位。如果只是沖着我,哥哥們都有可能,但加上奶奶,就只剩一人。”
“你後媽打算分遺産?”樸靜恩詫異道“用這種方式?沒有腦子嗎,那你們家得縮水起碼一半。”
起身在煙灰缸裏按滅煙頭的金泰寧給自家後媽解釋,那位可不是沒腦子的人“按照現在的方式,她拿到的比我姑母們都少,但是通過遺産正規繼承的律法,她作為合法妻子自然想有丈夫的婚內財産的一半。”
“避稅也不是給她避的,她名下不會有我們家任何産業,就算有也是管理權。交了稅只剩一半沒錯,可就算她只能分到一半的一半,也比她現在能拿到的多得多。要是你,不對,你不會那麽做。”金泰寧太了解樸靜恩的個性,笑問不熟悉的安文殊“你呢?你會怎麽做?”
安文殊笑笑,說了三人見面後第一個自己的觀點“如果是我的話,可能會選一勞永逸的方法,全家約到醫院,再弄個劫匪進來,當着警察、媒體和所有人的面,讓全家都死光,自己重傷,昏迷個十天半個月的,醒來一切都是我的了。”
各國的婚姻法都有一些條例的區別,但是大方向基本相同,夫妻雙方有一方獲得他人財産繼承,除非這份遺産的所屬人寫明拒絕另一方擁有,不然一方繼承遺産的同時就自動被算進婚內財産。既然是婚內,那不管是妻子還是丈夫,都是一家一半,律法上是如此,但具體官司怎麽打還得看律師。
那位夫人是帶着‘嫁妝’進入婚姻的,不可能簽署婚前協議,之後雙方還有大方向的合作,這種協議簽了那就沒有聯姻的必要了。他們家既然都打算走避遺産稅的打算,當然也不會費事再簽一份遺産的歸屬權。這位夫人是真的不傻,不止不傻還很有膽子,敢在醫院那種衆人的眼皮子底下動手。
但是在安文殊看來,還是有點小家子氣,都敢動手了,為什麽不敢狠一點。對面兩個卻都笑了,笑安文殊太單純,真以為是電視劇了麽,他們身邊都是有人的,尋兇殺人死的一般都不是他們,而是那個兇手。更何況,如何保證自己只是重傷呢。
“你們可以去看看人體解刨的節目,避開所有要害的情況下,連續被刺中十幾刀,救治再遲一點就是重傷。看着特別嚴重,在醫學上也特別嚴重,但絕對不會要命的傷。既然能在那麽多人盯着的醫院裏下毒,為什麽要下不致命的藥物,無非是怕被醫生發現,鎮定、鎮痛之類的藥都有安眠的成分,不好查。”
“那代表經手餐飲的人裏至少有一個是那位夫人的人,她都能送進去一個換藥的,就不會送不進去一個亡命徒。保镖不會在病房裏待着,以護士的身份進去,控制住你的父親,手腳麻利的老手,三十秒內可以殺光所有人。在保镖撞開門沖進來之前,你們就死光了。”
“夫人可以站在門口,因為距離遠最後一個動手不會被懷疑,離門近第一個被救治也不是問題。如果保镖進來的夠快,說不定還能做個人證,證明兇手在對夫人行兇,警察問詢時要是不想演戲可以因為打擊太大暫時性失憶,這在醫學上是有案例的,想要演戲就按照劇本演好了。”
“兇手如果會演戲,那就活着演,演一場被有錢人壓迫到極致,破釜成舟的小人物有仇報仇的戲碼,媒體最喜歡這個。到時你們家股票一定會大跌,股東需要一個靶子站出來承擔這些,他們會逼迫夫人接手,夫人是臨危受命,會成為那些股東的救命繩。”
“你們家的企業還是賺錢的,只要撐過最難的時候,等局勢穩了,産業會縮水,但也不會有什麽太誇張的損失。她也擁有法律上所有股票的所屬權,還有公司的控制權,還能在媒體上炒一段忠貞愛情的佳話,名聲也會上去。”
“如果兇手不會演戲,那就直接自殺,留下血書遺言,剩下的套路和前面差不多。這麽做雖然自己有一定幾率死于非命,但是不置之死地,哪來潑天的富貴。就看那位夫人敢不敢豁出去,賭一把大的。”
輕輕松松說了個操作性非常強的血腥劇本的安文殊,看着兩個笑容僵住的人露出乖巧的疑惑臉“怎麽了?”
樸靜恩一個扭頭拒絕說話,金泰寧尴尬的笑笑“你的臉和你說出口的話有些違和。”他更想說恐怖,讓人發毛。
咳嗽一聲又點了根煙的金泰寧坐直身體,對安文殊伸出手“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金泰寧,91年生,你叫哥哥叫學長都可以。”
“學長好,我是安文殊,93年生。”安文殊握住他的手。
握住的兩只手上下搖了搖,兩秒後各自分開,樸靜恩适時的轉過來,望着安文殊“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就別說了,直接說你們打算怎麽拿到那個視頻。”
“在此之前我需要先确定一件事,學長真的需要我幫忙嗎?”安文殊笑看金泰寧“您家有人涉黑,處理這樣的事情很簡單。”
金泰寧一愣“我們家?我們家沒人涉黑……”頓了兩秒,想起什麽“你指的是我外公那邊的關系?”微微搖頭“那邊不太行,我外公和他的兄弟關系不好,老一輩覺得涉黑不是好人。”他外公的弟弟确實涉黑,而且是大黑幫。他要是有這個關系,那女人也不敢給他拍那個視頻。
“那就麻煩了,我老板需要的是你姨媽那邊的關系。”安文殊苦惱道。那位大黑幫的女兒,就是柳明旭的妻子。
抽了口煙的金泰寧遲疑道“你們要找我姨母幫忙?她不管這些事的,也不接觸什麽涉黑的事情。”想了想“你們要找的是我姨夫吧,柳明旭先生?文化觀光部的部長,要找他做什麽呢?”
“她拿的是金瞳企劃的助學金,她是他們的人,那是家電影制作公司。”樸靜恩懷疑的看着金泰寧“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為什麽想要找她?”
還真不知道什麽電影的金泰寧笑着給她解釋“不是我找的她,是金教授給我推薦的她,金教授她能解決我的麻煩,而我現在只有一個麻煩。”
“金教授?”樸靜恩一愣,轉向安文殊“我都沒問,你對金教授做了什麽?那天你不想我帶你去見金教授,是真的不想對吧?我還以為你是裝的。”
安文殊笑嘆一口氣“所以我說了,遇見你真的是意外,你會帶我去見金教授我更意外。只能說圈子太小了,到處都有關系。”用一句話解釋了為什麽金教授會推薦她“她女兒碰到的那個糾纏她的渣男,就是用性|愛錄像威脅的,我處理了這件事。”
樸靜恩再次愣住,這還真是巧了,可還有一件事不對勁,問道“金教授知道這件事嗎?我是說金教授知道泰寧的事情?”不然沒理由會特地推薦安文殊給金泰寧。
“教授知道,我問過教授。”金泰寧看樸靜恩臉色不對,猜她想歪了,笑道“當然不是說我,我是說有人被拍了,沒說是誰。這種事當事人說不出來的,教授也不會往外說,他不會懷疑我,我是知道姐姐出了這件事,才想去問教授是找誰解決的麻煩。”
擡手讓他暫停的樸靜恩順了一下他的話“你是說,你先知道姐姐被拍了視頻,還有人解決了,才去問的教授?”看他點頭懷疑的看向安文殊“你們的人做的嗎?”世上哪來的巧合,一定是安文殊他們那些人先出手,再誘導金泰寧去找的教授。
“做什麽?”安文殊裝傻。
金泰寧笑了“他們的人做的也沒關系,反正我确實需要有人解決這件事,花錢找外面的人實在不安全,能有個親近的學妹當中間人也好。”給安文殊露了個大笑臉“你要在我手底下混兩年的,我想你比我更注重我對你的觀感。”
拖着高腳椅靠近安文殊的金泰寧讓她開價“要錢你說個數,你開的出我就給得起。但是需要柳明旭先生做什麽,我真的幫不上忙,他們結婚多年,我也只有在大祭祖的時候見過幾次。”
“雖然你可能知道,但我得提醒你一點,柳家雖然對柳千言老師那一支不聞不問,但是和柳明旭的關系可能并不壞,畢竟他坐上那個位置總要有盟友的,族人是天然的盟友。江原道柳家就算再低調也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想要對柳明旭先生出手,你們要面對的是整個江原道柳家的報複。”
“世家大族和我們這些只是有幾個錢的人不一樣。”金泰寧看了眼樸靜恩,對安文殊說“哪怕是她這種傳到她這裏是第四代的軍政家族,對上族人遍布的江原道柳家,也就有退讓的。”
樸靜恩斜了他一眼倒也沒反駁,背了N個家譜,背到腦子都快打結的安文殊笑着表示太明白了“傳承四五百年的大家族,我招惹人家幹什麽。”對方碾死她不會比碾死螞蟻更困難。
“我只是提醒你,畢竟很多人以為現代社會,家族就是故事裏的事情了。”金泰寧笑笑“那你可以和你老板商量下,要多少錢了。”
淺笑搖頭的安文殊說不要錢,看他皺眉笑着說“我們只需要見柳明旭先生一次,學長幫忙提供一個見面的機會就可以。當然,是坐下來喝一杯咖啡,能聊幾分鐘的那種見面。”
金泰寧和樸靜恩對視一眼,沒說話,樸靜恩開口問安文殊“見面的理由我們能知道嗎?”在她開口前先打斷“我要聽詳細的,不是只是為了電影這種答案。”
“我能得到什麽呢?”安文殊反問她“處理一個錄像說簡單不簡單,說麻煩不麻煩,我們能保證處理的幹淨。但你們卻不用保證我們的事情一定能成,一次見面的機會而已,就算關系再不好也是姨夫,一通電話兩三句話的事情,這個交易并不公平,但我們覺得可以做。”
“你們想要知道詳細的事情沒問題,但用什麽作為交換呢?”安文殊看着金泰寧“我老板并不缺錢。”再看樸靜恩“暫時也不需要動用太官方的權利。”坐直雙手放在膝蓋上,笑容滿面的問道“我們,我老板,我,能得到什麽。”
金泰寧抽着煙不說話,樸靜恩想了想“我送你進明年參選的那位女士的志願者隊伍,這個價格怎麽樣?”
安文殊愣了一會兒,時間不長,心髒劇烈的跳動,瞳孔緊縮,半合上眼睑擋住眼底的光芒,聲音也沒有太多的變化,疑惑道“明年參選的女士,是指姓樸的那位?”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她參選就是好看的,沒什麽成功的希望,上一屆選舉更是被大家群嘲過。”樸靜恩以為她看不上這個名頭“她沒什麽支持者,你有個首爾大的身份,自己也能進入志願者團隊,但是我可以送你進核心隊伍。”
“她競選不上是她的事情,但是你有這個履歷,之後不管是想要從政還是想要從商都是一個好背景。你參加過國家大選,這哪怕是在我們學校也不是什麽人都行的。發傳單的是志願者,站在臺前講話的還是志願者,就算是志願者也是有區別的。”
安文殊有些沒反應過來她的話,突然想到現在的時間點,那位堪稱漢江奇跡,亞洲首位女總統的女人,目前還只是一個黨內衆人皆知的笑話。上一屆參選時真的是被群嘲,鋪天蓋地的那種,說她有什麽資格,到現在媒體的聲音小了,政治圈照樣看不上。
淺淺的吸了口氣,讓自己這種逮到大魚的狂喜心态壓抑下去,伸手問樸靜恩要了根煙,拿着金泰寧遞過來的打火機點燃,沉默的抽着煙像是在思考樸靜恩話裏的可行性。
而她真正在想的是,有一個絕妙的機會擺在眼前,在對方危難之中幫一把,不要太多,只要一把,等那位女士打破所有人的預期登上高位,成就漢江奇跡時,她就是特別的存在了。只要她伸伸手就能一步登天的機會,但是,這個機會有毒啊,要不要吃呢。
沉默抽着煙的安文殊因為不适應尼古丁輕聲的咳嗽,卻不說話,樸靜恩沒等到回答選擇繼續,順便還換了個套路,準備忽悠小學妹。
“你老板或許不缺錢也不缺權,但是你缺,你缺的錢他可以給。”樸靜恩看向金泰寧,對方掏了個支票本出來丢在煙灰缸邊上“五億以內現在就能寫,五億以上需要等兩天。”
樸靜恩鄙視他“五億你也好意思炫富。”金泰寧很無辜,五億不少好不好,大小姐你以為人人都是你麽,人家二十年都未必能賺五億!
樸靜恩無懶得理他,對安文殊繼續道“權我能給你,你老板看不上,但你不可能一直都順着你老板的需要來,他看不上對你絕對是好事。我不确定你跟你老板有什麽協議,但如果你從政,我能保證你的老板不敢對你做什麽。”
“你為你老板做事是做事,為我們也是一樣的,無非都是賺錢。剛才那奇怪的話你能說的那麽輕松,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活的并不輕松,甚至是有一定危險性的。你之前說你立足不穩,所以得小心,見人就笑,那樣不是很累麽。”
樸靜恩掃了金泰寧一眼,對方很自然的接話“93年生,比我還小兩歲,那麽好的年紀為什麽不過的開心點。你還是學生呢,要是你的老板真的看中你,應該讓你好好學習,而不是處理我這種事情,你是女孩子啊,應該每天擔心化妝和發型就好。”
話音剛落收獲自家親故一枚白眼的金泰寧,話鋒立轉“看你也不是那麽無聊的女孩,能考上首爾大也很努力。好好讀書也好,好好讀書,好好交朋友,多學一點東西總是對你有幫助的。你老板讓你來處理我的事情,卻沒有想過萬一我對此很排斥別人知道,你就完了。”
“靜恩想要趕你出學校還需要家裏說一句,我都不用趕你出學校,只要表現出來我不喜歡你,你在學校的日子就會過的很艱難。想要選的課永遠滿員,學分永遠修不夠,小組作業沒有人跟你搭檔,教授會死盯着你,能及格都得是撞大運。”
“到時候不是誰趕你出學校,是你想要畢業都不行,你總得有用處你的老板才會一直讓你讀下去。你要是沒用處了……”金泰寧看來樸靜恩一眼“我們這裏或許是你很好的去處,沒有人會在一棵樹上吊死,你能說出那番話也不是那樣的人。”
兩人聯手忽悠安文殊,力圖讓小妹妹認清惡勢力轉投正規軍的懷抱。一臉思考中的安文殊大半沒聽,動了下肩膀剛要說話,就看到兩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回憶了一下剛才他們說了什麽,清了清喉嚨憋住笑聲,開口道。
“社長給了我上學的機會,還幫我葬了家裏人,我能坐在這裏和你們說話,都是因為他,如果這樣的情誼我都能背叛,那我還有什麽是不能背叛的。”安文殊表情嚴肅,眼神認真,說的跟真的一樣。
說的金泰寧覺得她腦殘“現在都什麽社會了,還講情誼,你老板對你好是投資懂吧,他投入你産出,你産出的高于他的投入就行,還真的把命買給他?幹什麽,你簽了賣身契嗎?你……”
“行了。”樸靜恩打斷他,望着安文殊“雖然我贊同,但我欣賞你的做法。只是你要知道,我們現在能商量是因為你老板在背後,可這件事解決了,你老板沒了,等你自己有事求上門,可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金泰寧挑了下眉毛,笑着接了一句“學妹,你學的是國際關系,政治學科要如何利用手上的資源擴展屬于自己的朋友圈,不用我們教你。你和你老板,到底誰重要,不用我說吧。”
兩個擺事實講道理的學長姐,看到小學妹沉默幾秒大笑,笑的兩人愣住,也笑的兩人想到奇怪的地方。在場的三人還真沒人是傻子,金泰寧上下打量安文殊,再看看樸靜恩,丢下一句話。
“接近我的主意是你出的。”金泰寧說的很肯定,也讓安文殊的笑聲變弱,再說一句“你和你老板是合作關系。”
安文殊維持着笑臉不說話,樸靜恩嗤笑一聲“剛才算什麽,耍我們好玩?”
“誤會~”安文殊笑着擺手“你們一句接一句沒給我插話的機會。”
“看來插句話很困難了。”樸靜恩不滿。
金泰寧卻讓她不要這個時候發脾氣,皺眉看着安文殊“你沒有順勢裝下去,裝作一個小喽啰被我們打動,是想要提升自己的地位,讓我們知道你的權利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大,還是你想好要什麽了?你開價,我給得起就給,給不起當我們交給朋友。”
“我有些好奇。”安文殊看着兩人“你們的關系好到真的什麽都能說,什麽都能告訴彼此?”配合打的是真的好啊。
男女對視一眼都愣了一下,樸靜恩沒回答,學着她之前的套路反問她“我們告訴你,你能給我們什麽?”
安文殊笑笑“一個換一個,你們的消息夠值錢,我就告訴你們,我們為什麽要找柳明旭先生。”
樸靜恩還想再說點什麽,金泰寧攔住了她,拿着煙盒抽了三根煙出來,給兩個姑娘一人遞一根,看安文殊擺手不要又放回去一根,點燃煙抽了一口,看着安文殊說“我們這個消息值不值錢你可以自己判斷。”
“我在她進國會前有一家上市公司我們就聯姻。”金泰寧夾着煙的手指在自己和樸靜恩中間比劃一下“她進了國會,我還什麽都不是的話,那我就拼全力送她當上核心議員。”
“然後我們聯姻。”樸靜恩接上他的話,看向安文殊“如果我沒進國會,我會用家族的力量送他的公司上市。萬一我沒進國會,他也沒有上市公司,那我們就什麽都不算。只是認識的時間比較長的朋友,僅此而已。”
這麽奇特的婚約方式安文殊還真沒聽過“那就是你們兩個必須要保證,其中一方能出頭了?”看他們點頭笑問“萬一出頭的那個人不遵守承諾呢?或者未來改變了心思,遇到了所謂的真愛呢?”
樸靜恩笑了笑“難道你以為我們只是口頭上說着好玩的嗎?”還真愛呢,真會想。
安文殊疑惑的看着她“這個東西還能簽署協議嗎?”欺負她讀書少麽,這東西不具備法律效應的。
金泰寧笑道“我們有對賭協議。”
對賭協議其實是資本市場的一種期權概念,最初是為了保障投資者的利益,雖然裏面有個賭字但和常規意義上的賭博不是一回事。是收購方(包括投資方)與出讓方(包括融資方)在達成并購(或者融資)協議時,對于未來不确定的情況進行一種約定。如果約定的條件出現,融資方可以行使一種權利;如果約定的條件不出現,投資方則行使一種權利。
樸靜恩和金泰寧的對賭協議,可以簡單理解為,兩人以某種物品當契約,約定背叛約定的人就自動放棄了那個所屬物。這在法律上還真的是合法的,因為合同雙方簽署就生效。
“以個人和個人的身份簽署對賭協議?賭注是什麽?”安文殊覺得有點意思了“能讓你們遵守條約,賭注一定是很有趣的東西。”
樸靜恩和金泰寧相視而笑,同時開口“明成皇後的玉簪。”
“……古董?”安文殊一愣“很值錢?”
“象征意義比較大,是我成年的時候,家裏的長輩給我的成年禮。”樸靜恩表示“我們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值不值錢反倒不好說。”看了眼金泰寧“我進國會基本是注定的,他有沒有家上市公司就很難說了,所以我比較吃虧,我肯定會遵守的,他自然沒什麽不能告訴我的。”
安文殊懷疑道“你提議了一個自己出賭注,自己還吃虧的賭約?為什麽?”
“真愛啊,我也有眼瞎的時候。”樸靜恩對當年年少無知的愚蠢少女很是鄙視,掌心向上對準金泰寧“這家夥人模狗樣的,在高中時是校園王子呢。”
金泰寧尴尬的咳嗽一聲“都什麽時候的事情了,還說那個幹嘛。”
“所以,你們是舊情人?”安文殊覺得“八卦在我這裏可不值錢。”
樸靜恩擡手沖她搖了搖食指,說她沒聽清楚重點“我們聯姻才是重點,政客和商人的聯姻,樸家和金家的聯姻,這個消息說出去還是值點錢的。不管你是想賣給我父親的政敵,還是當籌碼做什麽都很值錢。”
“好吧,勉強可以。”安文殊笑着點頭,告訴兩人“要見柳明旭的原因很簡單,我們有一部電影要上,希望能拿到國家文化侵襲支援。”
金泰寧對這個不太關注,問了一句支援能怎麽樣,稍微懂一點的樸靜恩直接說不可能“國家支援是有定數的,你那個什麽電影我都沒聽過,好像還是反光州政府的題材,柳明旭先生又不是瘋了,想都別想。”
“行不行總要試試,反正不管是對你們還是對我們都沒損失,見一面聊個天混個臉熟也不錯。”安文殊随意道“那既然知道了原因,我們能和那位見面了嗎?”
金泰寧看向樸靜恩他不懂這方面,對方點頭,他也直接點頭,說完起身要走。這件事拖了有段時間了,既然說定了就趕快解決。安文殊卻讓他們再等下。
學妹看着學姐笑道“別忘了我的報酬。”
學姐疑惑的回望她“什麽報酬?”
“樸女士的志願者。”
作者有話要說:
行吧,等我有時間去攢個大綱,找個機會開預收,真的是打臉啪啪啪
土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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