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拿五十億出來交個朋友的大手筆被拒絕了,理論上白昌洙怎麽都得發個脾氣,就算是假裝生氣也應該有個态度,但他沒有。因為安文殊拒絕的理由很有道理,凡事總有個萬一。
“我的項目再好,也不是百分之百就能賺錢。錢算借我的,我是背水一戰拼的是命。錢算投資,風險被哥哥挪了八成過去,我還有沒有那麽不怕死就不一定了。哥哥相信我,我自然要給哥哥面子。但哥哥信我,我也不能騙你,做人要有良心。”
安文殊看着白昌洙,一臉的誠懇,不說完全為對方考慮吧,不想騙錢的态度是很端正的“我們認識到現在也不到兩天,哥哥覺得我說的天花亂墜,好像錢這個東西伸伸手就夠到了,那是因為哥哥沒有遇到真正懂行,知道我在說什麽的人。”
“包括我剛才說的項目,我說的所有事情都是在說的基礎上,任何的點子在想的時候總是完美無缺,但真正做起來一定有這樣那樣的麻煩要解決。我們現在都不知道那些麻煩是什麽,但可以肯定沒有一帆風順百分百賺錢的買賣。”
把自己的擡子拆了的人絕對腦子不好,安文殊就在做這個腦子不好的事情,但她就是敢拆“哥哥可能會說我也是要分錢的,怎麽可能不用心。但是哥哥仔細想想,和人一起做買賣的時候下的力氣,怎麽可能比得上碗裏的肉都是自己吃來的拼命。”
“到時候可能本來能賺五六十的東西連十幾都未必有,人都自私的很,總想着多往自己的口袋裏撈一點,為下一次自己單幹做準備。”安文殊看着若有所思的白昌洙“我們現在關系好因為利益不夠動人,但我們的關系再好,一旦分配不均什麽關系都是假的。”
“哥哥幫我這一把,我真心感謝,哥哥想拉我賣身,這份謝意多少要打個折扣,因為你從伸手拉我一把,變成我在給您賺錢,那意思就不一樣了。”安文殊捧着啤酒笑道“您覺得呢。”說着咬着吸管不開口了。
白昌洙的五五分說的是漂亮,但到底怎麽五是很值得商讨一下的事情,是盈利的五五呢,還是純利的五五。這個是有很大的區別的,盈利是總收入,純利是刨除所有開支的收入。以四十億來說,這筆錢投進去的項目,盈利和純利差額輕松就能過億。
一個弄不好能就是安文殊在給白昌洙打工,安文殊的意思很簡單,給人打工是不可能盡心盡力的,話說的再漂亮都是如此。但是自己賺錢就未必了,因為錢都在自己的口袋。現在說那麽漂亮的話,到最後連利息的十億都拿不出來的話,白昌洙一定會後悔,那時就是撕破臉的時候。還不如至少有十億的債務在手,更安全。
白昌洙拿着煙盒,給茶幾對面的三個人一人丢了根煙,自己點燃一根,半玩笑半認真的問安文殊“你這麽誠實的跟我說,你不會為我花太多心思,搞不好還會偷我的錢。到底是信任我,還是覺得你的價值太高,我不會對你怎麽樣?”
“我是相信哥哥心胸寬廣,跟你說實話一定比說漂亮話更讓你喜歡。”安文殊眨巴着眼睛,可乖巧了。
白昌洙哈哈大笑,抓着筆丢給樸有天,讓他們三人可以寫了。欠條寫好,他卻沒動,反倒起身招呼樸有天他們兩人說是走了,讓金在中收拾一下桌上的東西,其他人跟他走。
三人走了,剩下的金在中看着桌上的欠條對安文殊說她得小心點,白昌洙不是什麽好惹的“他不是脾氣好的人,要是真的出了問題,你就沒活路了,別被人騙。”
“我的胳膊還在疼呢。”安文殊比他清楚白昌洙的底線有多低。
有句老話雖然聽起來有點歧視性別的意思,但是很有道理。男人要是能動手打女人,那就是下三濫。因為所有的教育底線都是不要欺淩弱小,所謂的弱小就是老弱病殘,安文殊即是幼也是女。
白昌洙對她是一丁點都沒留手,那位是葷素不忌的人,只要敢擋路他就敢動手,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這是安文殊最初确定白昌洙是可以被錢蠱惑的人的原因,不然她還未必會對白昌洙說什麽點子,和金在中說也一樣,他手上沒錢,總認識有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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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的人有個大部分的好人都比不上的優點,只要能勾他上了船,什麽法律條款公共道德他都不會管,只在乎自己能拿到多少。這樣的人骨子裏有賭一把的豪氣,而且敢下注,不怕輸。他能在這樣的環境接受JYJ,未嘗不是一場豪賭。
今天的事情換其他人都未必有這個膽量,丢四十億給一個未成年少女,哪怕安文殊表現的再聰明也是一樣的。人們對弱小的愛護某種程度上就是對弱小的不信任,再聰明的孩子也是孩子,可白昌洙信。因為他的眼裏沒有老弱,只有利益。
過于的兇惡冷恤的白昌洙,對其他人是缺點,對安文殊卻是優點。不過這個就不用和金在中解釋了,安文殊讓他收好欠條,那是白昌洙對他們兩的信任,也是白昌洙對他們兩的威脅,這筆錢還不上金在中也沒好果子吃。他們兩在白昌洙那裏,算是捆在一起了。
欠條收進金在中的錢包時,窗外已經亮起微光,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新的一天,安文殊幹的第一件事是找金在中借錢。
多少?
五萬。
幹嘛?
出門。
這回答跟沒回答一樣,金在中看着錢包裏剛放進去的五十億的條子,默默抽了四張五萬塊出來,想了想又把錢包的錢都拿出來,他沒帶多少現金,都遞給安文殊,也不打算繼續問了。
安文殊接過錢,起身去廚房,金在中跟在她身後看她又去弄安眠藥,忍了一會兒沒忍住,說了句安眠藥不能一直用。
“知道,也就這兩天,錢到了我送她去療養院。她偶爾會清醒,說不定病情沒那麽嚴重,只是沒有治療。在療養院有專業的醫生跟着,說不定能控制一下病情。”安文殊拿着勺子碾藥片得壓成粉才好用,看了眼金在中“你沒事做?沒事的話在這裏等外婆醒了給她喂藥,我先走。”
靠在牆邊的金在中糾結了一下“你倒是真不客氣,我們有那麽熟嗎。”
“你人生中應該沒簽過三十億的欠條,按照這個标準,我們熟的不能再熟了。”安文殊掃了眼水壺讓他去燒水“缺什麽東西自己找,找不到就是沒有。”藥粉弄好,放下勺子往屋內走。
金在中看着她的背影覺得自己就是在自找麻煩,怎麽就留下了呢,又覺得安文殊哪裏來的底氣,覺得他一定會幫忙。老實燒水的金在中沒發現,不是安文殊有底氣,是他沒底氣。
換了身衣服出來的安文殊沒看到金在中,倒是洗手間有點聲響,也沒打招呼就直接出門了。從衛生間出來的金在中剛好聽到大門的關門聲,探頭望了一眼蛋疼的發現,安文殊還真就這麽走了,連個再見都沒說。原地呆了兩秒,搖頭失笑,安文殊還真是信任他。
得到屋主信任的金在中看着空蕩蕩的屋子不知道要幹嘛,走了的樸有天給他打電話,說是和金俊秀在一起,讓他也過去,白昌洙在很多話都不好說,他們三人見一面。金在中剛想答應,想想屋內的老太太讓他們換個時間,約晚上好了,一整夜都沒睡好歹先休息一下。
挂了電話的金在中想起來,安文殊也是一夜沒睡,也不知道出門要幹嘛。水燒好倒在水杯裏涼着,金在中的眼神掃到藥粉猶豫了幾秒,抽了張紙巾把藥粉包好了,沒放在杯子裏,他到底還是覺得安眠藥不太好,更不好意思給老太太下藥。
看了眼水池裏泡着的鍋碗順手洗了,洗完又很順手的再熬了鍋粥,熟練的跟自己家廚房一樣。等鍋內的粥咕嘟咕嘟冒泡,金在中都唾棄自己是不是太好欺負。誰會在陌生人家裏做這些啊,可誰又會把外婆托付給陌生人呢。
太陽越爬越高,屋內的溫度也升了起來,老太太醒了之後金在中給她喂了粥,半眯着眼抱着她邊打盹邊陪着她看電視劇,迷迷糊糊的好像睡過去了,又被老人推醒,迷糊的看着她。松了綁獲得自由的老太太遞給他一個很眼熟,也很奇怪的東西,讓他瞬間清醒。
金在中抓着那個針孔攝像機,腦子裏最先冒出來的是安文殊昨晚偷拍他們。轉念一想又不對,昨晚那些話沒什麽值得拍的,所有的主意都是安文殊出的,他們又沒違法。
又想到樸有天的話,安文殊的出現真的是有目的的?好像也說不過去,他們那種情況下見面絕對是巧合,何況能有什麽目的,幫他們解決問題的目的嗎?還是說留下證據之後威脅?可威脅誰呢?白昌洙?這點東西想要威脅白昌洙是做夢。
想那麽多不如直接看,金在中抓着那個攝像機研究怎麽鏈接,這東西有個USB,他車上有筆記本。先把老太太照顧好,以防萬一裹着被子學安文殊捆起來,但他捆的很松,主要是沒捆過人不太習慣,怕捆緊了老太太不舒服。
金在中上了車拆了攝像機拿出USB插在電腦上,畫面裏卻不是樓上的房間,而是空無一人的酒店客房,疑惑着快進停在一個男人的背影出現時,樓上捆的特別松的繩子被老太太解開了。
那張明顯不像之前看起來有些傻氣的臉,看了看周圍的地方抓着手上的繩子有些糊塗,慢慢的臉上的表情變了,像是要哭,又明明是笑着的,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安文殊在等一位大金主,能讓四十億至少翻一倍的大金主。
車內的金在中看到了背影的主人。
咖啡廳裏的安文殊見了那位金主。
屋內的老太太進了廚房抽出了刀。
新的一天,現在正式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準點更新,準備好~
土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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