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孔劉醒了,醒來的第一個感覺是肩膀疼,第二個感覺是。。。做了。
做了什麽就不用詳細描述了,做為一個成年男人他不是處男更加不傻,某些身體部位被使用過了,就是被使用過了,他感覺的到。
酒後?
不是。
孔劉撐着手肘想要起身,手臂沒力氣又倒了回去。眼睛半閉不閉的看着天花板,如果剛才聽到的關門聲不是幻覺,那對他做了。。。或者讓他做了些什麽的人已經走了。屋內靜的只能聽到一個人的呼吸聲,讓孔劉能有足夠的‘安全感’思考,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想了半天,沒有答案。
孔劉記得他今天早上,不對是昨天早上他好不容易見到了一個願意和他聊聊的投資人。雖然那個人名聲糟糕到經紀人都不想讓他去見,孔劉還是去了,因為他沒得選,只要有錢其他都好說。他要不是沒錢,房子也是父母的,他連賣房子的心都有了。
別人對孔劉的評價經常以‘敏感’為重點,導演也好、合作過的演員也好,多少都帶着點這樣的看法,連經紀人都是這麽想的。認為自家藝人即敏感又清高,文化人的理想主義和不接地氣在孔劉身上表現的很明顯。但這樣的人要學着和別人談錢,別說經紀人不放心,認識他的人都不放心,連作家都不放心。
可是敏感又清高的孔劉還特別固執,太固執多少就有些不知變通,一心一意的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前進,說的好聽點是心無雜念,難聽點就是一根筋。一根筋的孔劉因為兵役長官推薦的一本小說,固執的要把小說變成電影。
拍電影這東西吧,導演、演員、觀衆等等這些先不說,最基本的一個東西是要錢,沒錢什麽都沒有,孔劉到也不算窮,但他也沒有富到能有錢拉一個電影團隊的地步,所以他需要錢,需要投資人,需要這個他從來沒覺得那麽重要的東西,來實現自己的目标。
按理說,手上握着一部《咖啡王子一號店》這樣的,超級大熱門電視劇男主角為簡歷的孔劉,不應該操心什麽電影要不要錢的事情。
一來,他是演員,不是導演也不是制作人,錢的事情和他沒什麽關系,他又不是有多餘的閑錢要投資。
二來,做為大熱門男主,即使是曾經,即使經歷了兩年的兵役空白期。孔劉回歸演員的身份想要拍片子,邀請他,給他劇本的制作組不說滿天飛,至少也不會是什麽缺錢的劇組,他不用擔心那些。
三來,就算是孔劉自己想不開不止想要做演員,還想要做更多的事情,比如往幕後轉型之類的。他想要拉一個項目起來,也不至于淪落到要去‘求見’投資人的地步,何況那還不是什麽正經的投資人。
但是孔劉就是把自己逼到這一步了,因為他要拍一個圈內五成的人不看好,三成的人不敢碰,還有兩成覺得他‘別有目的’才會啓動的項目。一個由真實事件改編,現實題材的小說《熔爐》。
電影拍現實題材本身就不讨好,這種文藝片要是沒大導演加持,投資人看都不看的。何況還是真實事件,弄不好媒體就能丢個黑鍋蓋在頭上,說他們吃人血饅頭。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誰閑着沒事去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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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孔劉紅也是兩年前的事情,他現在也就是個剛退役,從電視劇試圖往忠武路上轉的半新人。剛入場就搞這種心比天高的事情,人家沒笑話他命比紙薄就不錯了。錢?別鬧,生意人,看投資回報率的,這種東西有什麽投資的必要。
因此,執拗又純粹的孔劉,得放下文化人的那點小清高去找人談錢了。問題是,錢這東西談~是談不下來的。要不然就是能确定賺錢,要不然就是得讓人‘願意’付錢,後者的彎彎繞繞可就多了。
孔劉要去見的那位圈內名聲很不好的投資人,準确來說不算什麽投資人,沒什麽投資成功的電影,但是手上确實有點小錢。可這人名聲之所以糟糕,不是因為貪花好色還葷素不忌,雖然他确實是雙插頭,但圈內這樣的人多的是,不足以讓那人的名聲壞掉。
那人之所以名聲爛,是那家夥經常打着會投資項目的幌子,忽悠想要他投資的那些制作組,男女演員睡個遍不說,還要對方招待他玩樂。這還不算,人家鞍前馬後累的跟狗一樣,他随随便便一句‘項目爛’就把人打發了。
好處全拿,投資?你不配!
賤不賤!
賤!
可是賤人就是命好,家裏有關系,誰都不敢動。何況人家反口說一句,我又沒說一定投你,這還能說什麽?打又打不了,罵吧也只能私底下罵。那人手上是真的有錢的,也是真的有投過電影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合作,圈子就那麽大,真成仇人?認栽!
經紀人眼裏清高的文化人去見了這麽個賤人,能放心?必須不能啊!可又勸不住,就只能叫齊人馬一起去,好歹他自己能安心。
然後就去了。
再然後。。。。
孔劉費力的撐起身體看着地上散落的衣物,感覺一下疲憊的小兄弟,抖着手(氣的)拉開被子,看着床單上那塊已經因為空氣氧化,從血紅色變成鐵鏽紅的‘污漬’,心裏只有一個想法,MD!
文化人也是有脾氣的!
四個小時後,有脾氣的文化人,沖到天靈蓋的怒火一下就沒了,只剩滿身的無力和不知所措的愧疚。還有更多的,更能燒毀理智的憤怒。讓孔劉想把那崽子給打死!
首爾距離景福宮不到三公裏的民臣街,是一條外地人經常出現的旅游地,因為這裏有很多老式的韓屋,胡同漂亮,屋子也漂亮,算是拍照勝地。
民臣街29號,這個街尾的老宅子外表和周圍的屋子差不多,內裏卻不太一樣,房子雖大卻住了四家二十六口,擠得滿滿當當,院子裏都搭了個簡陋的棚子住人。要是從外表看,誰都不會想到那麽漂亮的圍牆裏,弄的跟棚戶區都差不多了。
孔劉就是在這裏見到安文殊的,他找到這個姑娘是因為對方忘記拿手機了。他當時以為是那崽子的手機很想無視,但飛奔而來的經紀人卻非常實際的表示,睡都睡了,實惠啊!不能忘了正事!不然就真的被狗咬了!
手機是肯定要還回去的,但是不能還的那麽簡單,總得給點東西。經紀人護着拼死救下的手機操作半天,沒找到什麽靠譜的電話,通訊錄上的名字基本不認識。試探着撥通了‘家’的電話號碼,那邊的女聲讓兩人發現搞錯了。
誠實的說,即使都已經準備認栽的孔劉,在确定自己睡的是個女人不是個男人的時候,他真的松了口氣。下一秒就變成了愧疚,因為他想起來,如果是女人的話,那床單上的就不是污漬了!
民臣街這個地址加上外面很有風格的瓦檐,讓兩人在門口自動把安文殊歸類到家境還行的分類裏,等開門走進去這個分類就沒了。安文殊是真窮,窮的住在那個小棚子裏,孔劉懷疑下雨搞不好能漏水的棚子。
在那個棚子前,一身學生制服,素着臉嘴唇發白的姑娘給孔劉的第一印象就是好姑娘。就是那種在學校裏能看到的好學生,文靜又柔弱,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腦後,眼睛微微泛紅,像是哭過的樣子,不安的看着他們,弄的經紀人本來氣勢洶洶的都有些發不出火。
經紀人和藝人來之前讨論過,一個姑娘在明知道孔劉明顯不正常的情況下(被下藥)還跟進房間,不管那姑娘是不是真的‘處’都不安好心。按照經紀人的說法,對付這種女人就得兇,說不定對方就是想要敲詐的。
孔劉有心想說可能是個誤會,但是經紀人因為昨晚弄丢了他已經很火大了,他就不好再開口。其實他也有一點懷疑,他是不在圈子裏玩什麽奇怪的東西,但也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懂的人,這世道真的很難說。
抱着興師問罪态度到來的兩人,聽到的是一個很普通,也很悲慘,但對孔劉來說是好運的故事。故事一句話就能概括,外婆重病沒錢醫治的少女安文殊,迫于無奈只能用還算值點錢的,少女寶貴的初夜去換取外婆活命的機會。
至于為什麽這個機會變成了孔劉,酒店房間是怎麽進去的,又為什麽該出現的人沒出現,不該出現的出現了,這個就不知道了。
問安文殊?有沒有點同情心!沒看到人家姑娘哭的那麽可憐,話都說不出來了還問什麽!看看人家小姑娘,那慘的!都讓孔劉要爆發了!經紀人一把按住了藝人,安撫哭泣的小姑娘同時,圈內老油條的敏感心裏還有一絲疑惑,可現在也不好問了。
藝人被經紀人攔着,問罪自然也虎頭蛇尾的結束了。在被拉走之前孔劉給安文殊留了電話,即使經紀人明顯不認同,他也告訴安文殊,需要幫忙一定要告訴他。
安文殊淚眼婆娑的沖他點頭,瘦小的身軀仿佛接受不了那麽大的打擊,掩面跑回棚子裏放聲大哭。留下站在外面的兩個大男人不知道要怎麽辦,等了一會兒看她沒出來,也就只能走人。
韓屋的門口為了提示有人出入挂着銅鈴,清脆的銅鈴聲從毫不隔音的格擋傳進棚子裏。那個嚎啕大哭的女孩子又哭了兩三分鐘,要是有人看到棚內的場面一定會覺得很奇怪,因為那妹子是扒着門縫哭的。
确定人走了,真的不會回來了的安文殊瞬間收了哭聲,清了清嗓子感覺有點幹,轉身給自己找水。一邊誇獎自己演技寶刀未老,一邊扒拉着假發感覺都出汗了。八月的首爾是真熱!
孔劉對安文殊的第一印象很好,不止因為這孩子可憐,還因為他犯了錯。
安文殊對孔劉的第一印象很好,不止因為他的身材棒,還因為他很好騙。
作者有話要說:
土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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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柳臨淵投雷的真愛小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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