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8.三人滾
韓淩不禁蹙起眉梢,臉色難看,他上下打量了安柔一番,更加不待見這送上門的小白羊。他稍作斟酌,說道:“啓禀陛下,恕奴才無能,不知兩人如何侍寝,您還是另找他人吧。”
安柔也是一臉害怕,她越發用力地抓住黎烨,帶着哭腔道:“陛下,柔兒不要和其他男人雲雨,柔兒只要您。”
黎烨甚是為難,從本心來講,他更傾向韓淩侍寝,畢竟經過這幾月磨合,韓淩俨然已成為一名無可挑剔的床伴。而安柔之于他,不過是後宮佳麗中的一名,無足輕重,任何人都可以代替,若不是安柔主動來找,或許這輩子他都不會再想起這女子。可也正是安柔的主動,讓他原形畢露,節操碎地,浪子本性萬年不變,想魚和熊掌兼得。于是,黎烨繼續煞費苦心勸說韓淩道:“韓公公,本王身強力壯,自然需要二人一起侍寝,方才能登極樂之境。你與本王交歡有一段時日,可你畢竟是男子,在需要男人的同時,本王也需要女人。本王今日心情甚好,想嘗試不一樣的體驗,你無需擔心是否會,本王一會兒教你,包你馬上就上道兒!”
韓淩苦笑了一下,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失落感,經過這幾月的相處,他以為黎烨待他是區別于其他人的,黎烨并非只是單純的将自己當做一個侍寝的太監,黎烨對他定有其他的感情。然而,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願,追根到底,黎烨只是想找個舒服的床伴罷了,黎烨的出發點從來都是自己的利益,所以無論是誰,黎烨都能接受。韓淩登時覺得自己就是一滑稽的小醜,費盡心思想得眼前這人,以為夢想成真,然而只是海市蜃樓,瞬間化虛烏有。然心中的傲氣不容他顯出半點兒憂傷,他直視黎烨,堅定道:“陛下,您要找男人,請找別人,恕奴才無法奉陪。”說罷,韓淩轉身就想走。
見狀,黎烨大怒,他道:“韓淩!你不過是個太監,竟敢用如此口氣跟本王說話!真是膽大包天!本王和你明說了,這事由不得你,今日你和安柔侍寝,這是聖旨,不得抗命!”
安柔縮在黎烨懷裏,微微顫抖,臉上挂滿淚珠,她第一見黎烨動怒,這模樣實在可怕,可怕到讓她不敢再多言半句。可是,當她想到今晚她有可能會被兩個男人按在身下時,她就忍不住想哭,她絲毫感覺不到世間的半點柔情,黎烨的做法幾乎将她的心碾碎。
韓淩停住腳,他轉過身,看着黎烨,眼神犀利。他道:“陛下,奴才忠于你,但不是愚忠。若因懼怕聖旨而背叛自己的良心,奴才做不到!”
黎烨冷着臉,“就算死你也不怕?”
韓淩挺了挺胸膛,擲地有聲道:“不怕!”
黎烨一笑,指了指安柔,“若她也得死呢?你抗旨不從,必會牽連安柔違背聖旨,你們二人都是死罪。”
韓淩猛地咬牙,他死死地瞪着黎烨,眼中愛意全無,為何他深愛之人會這樣逼他?!
安柔适時地抱緊黎烨,連聲求情道:“陛下不要殺柔兒,陛下不要殺柔兒,柔兒不想死,柔兒給您侍寝,柔兒和韓公公一起給您侍寝。您請息怒,好不好?”說完,她又含情脈脈地看着黎烨。
見狀,韓淩更是怒不可遏,一女子如此不守婦道,當真是恬不知恥!韓淩本就不喜歡安柔,現在見安柔的一舉一動,更是惡心至極。他怎會在乎這樣的人的性命?她是死是活與自己何幹?但想歸想,韓淩終究沒這麽做,心中的正義不容許他因為意氣用事而牽涉他人。他權衡許久,百般無奈下,道:“奴才遵命。”
黎烨得意地笑了起來,他摟着安柔,朝韓淩揚了揚下巴,示意對方跟上,而後大步走進寝宮,意氣風發。
黎烨的龍床甚大,要容三人簡直小菜一碟。黎烨爬上床,安柔和韓淩也跟着爬了上了。剛一上/床,安柔就熟練地纏上了黎烨,并一邊親/吻對方,一邊用身體磨蹭着黎烨。黎烨小呼一聲,暗嘆夏曉确實誨人不倦,才短短幾月,就把安柔調教得如此上道,曾經自己與她糾纏半個時辰,也得不到她的吻啊。黎烨瞬間就舒服了,他半眯着眼瞄了瞄韓淩,示意他別愣着,幹活!
韓淩一錯不錯地望着安柔如狐貍精般吸食着黎烨的精氣,心中越發來氣,讓他與這樣的女人共事一人,還不如讓他死!真是士可殺不可辱!見韓淩仍未動靜,黎烨又瞪了他一眼,以示催促。與此同時,安柔妩媚的嬌喘聲響起,她趴在黎烨身上搔首弄姿,已完全進入了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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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韓淩忍無可忍,腳一伸,直接把安柔踢下了床!
安柔背部着地,順勢翻滾一圈,赤條條地趴在地上,迷瞪良久,方才意識到自己竟被踢了下來!她登時嚎啕大哭,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一邊哭,還一邊叫:“陛下,陛下,柔兒做錯了什麽?!”
黎烨也是徹底愣住了,他移動目光,看見韓淩尚未縮回去的腿,瞬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他一把将韓淩按翻在床,大聲質問道:“你在幹什麽?!”
安柔又哭道:“請陛下幫柔兒做主!柔兒現在全身都好痛。”
黎烨瞥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安柔,內心因為憤怒而沒了半點柔情,反而還被安柔的苦情臉搞得煩不勝煩。于是,他喊道:“來人,将安柔帶走!”
安柔一驚,不知事出何因,本能地大哭大叫,大罵不公。當幾名太監進來時,個個面露驚異,那一瞬間,她方才反應過來自己正一絲不挂,強烈的羞辱感令她霎時噤了聲,連忙抓過地上的衣物擋住了身體,而後垂着頭,任由那些太監将她脫了出去。
黎烨沉着臉,盯着韓淩看了許久,才冷冷問道:“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
韓淩一點兒也不心虛,他直視黎烨,道:“奴才把安柔踢下了床。”
見韓淩如此淡定,黎烨簡直氣急敗壞,他道:“你為什麽這麽做?!”
韓淩道:“奴才看不慣她。”
黎烨:“呵,好一個看不慣啊!你可知你掃了本王的雅興?!事後本王還要為你收拾爛攤子!”
韓淩不為所動,“啓禀陛下,奴才犯的錯,奴才自行承擔,無需陛下費心。”
黎烨怒道:“她是邶國的公主,未來黎國的娘娘,你如此做法,是大不敬!若本王不出面,你只有死路一條!”
韓淩:“寧死不屈。”
黎烨一愣,登時啞口無言,他怎麽忘了韓淩是根固執的木頭了呢?他慢慢坐下身,努力平複波動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想了許久,問道:“是不是本王做錯了什麽?”
韓淩也不避諱,直言道:“陛下并未做錯任何事。黎國先祖不曾規定不允許多人侍寝,所以陛下想找幾人都可。但是奴才不願與他人一同侍寝,您卻以聖旨相威脅,奴才感覺到被您侮辱了,您根本就不尊重奴才,所以奴才惱怒,想發洩,恰又看安柔不順眼,方才有如此舉動。”
黎烨呵呵一笑,“你一太監,奴才的命,居然來和本王談尊重?”
韓淩一板一眼道:“即便是奴才,那也是人,每個人都有尊嚴,都應該被尊重,這是身為人的證明。”
黎烨不語,他确實沒想過尊重一事,自小到大,他都将奴才當做了奴才,且是沒有人權的奴才。因為無論自己說什麽,他們均會唯命是從,與走狗無異,這讓黎烨早已忘記他們是有尊嚴的人。時間久了,他也就習慣了對太監宮女的指手畫腳,且潛意識裏要求他們不能有任何忤逆,否則就是大不敬。所以,當黎烨說出這番話時,他有些吃驚,但細細琢磨一遍,卻很是有道理。他的怒氣消了大半,他不是有錯不認,抵死狡辯的人,他接受韓淩那番話,也坦然面對自己的不足。他頓了頓,問道:“你把安柔踢下床,就是尊重她了?”
韓淩道:“身為一女子,竟在其他男子面前裸露身體,這本就是自取其辱,這樣的女子奴才認為不值得尊重。”
黎烨微微一愣,而後哈哈大笑,“韓公公,本王可真是服了你了。”
韓淩認真點頭道:“多謝陛下誇贊。”
黎烨好笑地看着韓淩,也不氣了,反而突然來了興致,他問韓淩道:“韓公公,你為何看安柔不順眼?她似乎與你并未有過節啊。”
“因為她經常纏着陛下。”韓淩脫口而出,可當意識說錯話時,為時已晚,所以他又欲蓋彌彰地補充了幾句話,“陛下日理萬機,安柔并不體會陛下的辛勞,只憑自己的意願經常無事叨擾,以致陛下難以安心休息。她如此自私的性格,奴才實在不喜歡。”
這話若是出自他人之口,黎烨或許不會再做追究,畢竟很多人若有難言之隐,都會說些場面話來圓場,刻意為難,有失風度。然而,今日韓淩與他作對,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韓淩,于是,他悠悠坦坦地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道:“韓公公,你成日與本王形影不離,哪只眼看見本王日理萬機了?那些大臣們送上來的折子,本王可是一眼沒看過啊。”
韓淩本就不是能說會道之人,能面不改色說出方才那一番話來,已是苦練多日,最大的極限了。他尋思良久,也找不到好的搪塞之理,幹脆閉口不談,假裝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