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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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後,符骁馭才将藍君抱下水,此時的水已降了溫度,甫一下水,藍君頓時一個激靈,忍不住嘶了一聲,符骁馭忙将人舉起來,藍君順勢爬上符骁馭上身,符骁馭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道:“涼了?”
“還好。”藍君又縮了下來,等适應了水溫,符骁馭這才抱着人游到河中的石頭上,讓他站好,自己則站在他身後給他搓背。
天邊的紅霞漸漸消失,夜幕降臨,四周一片朦胧,就連這河水也黑梭梭的,不過有符骁馭在,藍君倒也不怕。
符骁馭徑自在水中游了幾圈,見藍君盯着自己瞧,他長臂一展,瞬間劃到藍君面前,與他面對面的站定在石頭上,這石頭能站地不寬,因此兩人挨得極近,符骁馭借着水的浮力将藍君輕而易舉的抱起來,像抱小孩子那般将他高高舉起,藍君兩只胳膊纏在符骁馭的手臂上,唇角上揚,由上至下的注視着符骁馭。
“想學劃水嗎。”符骁馭道:“我教你。”
藍君本能的想搖頭,卻舍不得拒絕符骁馭,心想游就游吧,反正有符骁馭在,他也不會讓自己溺水。
符骁馭将他放到水裏,低頭去親藍君的嘴角,方轉身背對着他,道:“來,趴我背上來,先帶你游一圈。”
藍君聞言順從的跳到符骁馭的背上,後者卻壞心的搖晃了下,頓時把藍君吓得小聲的叫了聲,忙牢牢的抱住他的脖頸,兩條修長的大-腿也将對方的腰鎖得死緊,待聽到符骁馭得逞的笑後,才松了口氣,卻将符骁馭恨得牙癢。
這人,最近總是拿着機會捉弄他,簡直叫人又愛又恨,思及此,藍君憤憤的咬了口符骁馭的耳垂,讓後者悶哼一聲,擡手就在他臀部輕拍,道:“抱緊。”
下一瞬符骁馭往前一撲,藍君頓時閉上了眼,趴在符骁馭背上感受着水漫到身體上的感覺。
符骁馭背着藍君繞着石頭游了圈,才站定,反手将藍君抱到懷裏,低頭吻着他的耳畔,道:“好玩嗎。”
好難玩,藍君心想,符骁馭整個人都沉在水裏,偶爾才探出頭來呼吸又埋了下去,直把他玩得膽顫,他也不欺騙符骁馭,直接老實的搖頭,道:“我把你壓得浮不上來,哪裏好玩。”
符骁馭頓時笑出聲,低沉的聲音情-動的道:“我倒覺得不錯,馱着你只覺得背部一片光滑,舒服得緊。”
這話頓時讓藍君夾緊大-腿,才恍悟方才那姿勢是如何孟浪。
符骁馭捏了捏他的臉,道:“太晚了,下次再教你劃水,洗洗身上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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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君點頭,順着符骁馭的力道轉過身,讓他給自己搓背。
起初他還能自在的以手玩水,感受着涼爽的感覺,可漸漸的感覺到身後有東西抵着自己臀部後,頓時叫他緊張得站得筆直,動也不敢動,生怕磨蹭到符骁馭遂而惹火上身,在水裏辦了他。
符骁馭倒是一本正經的給他搓着背部,腰部,還細心的給他弄出方才情-動時留在裏面的事物,直把藍君白皙的臉臊得緋紅,完事後又讓藍君為自己搓,兩人在水中玩了一陣,感覺水越來越涼,才上岸穿好衣服回家。
回到屋裏,藍君給一盆魚換了個大盆養着,符骁馭則是去生火做飯,天氣熱了,食欲變得很差,符骁馭的菜式也炒得簡單,清炒了個白菜,又拌了個水芹,這東西放到現在早已酸脆無比,十分開胃,弄好這一切後,才叫來藍君一塊兒吃飯。
藍君吃着飯,心中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方才回來時兩人在院裏碰上了符文成,可符骁馭僅是對他點了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兩兄弟現在如此陌生,藍君自然察覺得出,自從出了二娃的事兩人就這樣生疏了,符骁馭雖然未曾表現出難過的模樣,不過藍君卻是知道他不好受,于是才在琢磨該如何讓兩人重歸于好。
若是正面去說想必會讓兩人都尴尬,何不如挑個時機讓兩人化解矛盾,藍君這樣想着,覺得此法可行,于是開始謀劃起來。
翌日。
時值正午,符骁馭将一盆小魚全撈進簸箕裏,趁其活蹦亂跳時灑鹽腌上,等死透了才端着簸箕去太陽底下暴曬,村裏的蠅蚊多,符骁馭便找來塊薄薄的紗布蓋在上面,時不時來番一下,到了下午,就已脫了水分。
而餘下的幾條鳝魚則是開膛破肚,剔了魚骨,直把守在一旁的藍君看得表情千變,處理好後,才丢在盆裏洗幹淨。
到得晚上,自然是大飽了一頓口福。
如此悠然的過了幾日,符骁馭這才下地去了。藍君正好抓住這機會要謀劃兩人和解之事,院中卻來了個人,讓藍君再無法思考別的東西。
晌午,太陽十分毒辣,屋門悶人得很,符文成一家都在,正在院中吃午飯,藍君則是因兩家人現在十分不對盤,也不去院中,只能坐在家中無所事事的發呆,本已昏昏欲睡,卻突然聽大嫂爆呵一聲,院裏頓時吵成一團。
藍君心下好奇,走到門後去借着門縫一看,卻是瞧見消失許久的二嫂此刻正與大嫂扭打在一處。
“你賠我兒命來!”大嫂扯着二嫂的頭發嘶吼,兩人扭在一處,院中的桌椅全撞翻了,鍋碗摔了一地,符文成想上前去拉架,可因抱着個嫩娃娃,且兩個女人的戰争哪裏是他插得了手的,險些就被這兩女人一塊兒打了,兩人互相扯着頭發,而二嫂竟是絲毫不退縮,也拼命的去拽大嫂的頭發,藍君看得火起,心忖這女人竟然還有膽回來。
大娃跟三娃是恨透了二嬸,見他們的娘上去撕扯,也跟着在二嫂身後又踹又打。
僵持了片刻,西廂的符定康聽到動靜,忙從屋裏出來,見了自家婆娘,是又喜又憤,卻又恨她卷走了家裏的財産,頓時上前去扯着她的後領要打,二嫂卻突然吼道:“符定康你個混賬,你敢!老娘肚裏有了你的種,你倒是打個試試!”
這一聲吼出來,頓時讓幾人楞了,下一刻大嫂卻更加喪心病狂的笑了,狂笑道:“好好好!今日老娘也不要你這條賤命了,老娘這就打死你肚裏的雜-種,讓他下地獄去為我兒當牛做馬!”
眼見大嫂不管扯着她頭發的手,竟是要擡腿去踢二嫂的肚子,這下可把符定康吓得魂飛魄散,好不容易有了個種,還沒歡喜過來,要是給這婆娘打沒了,他去找誰哭去,當下也管不了別的,一把扯開大嫂,忙護着二嫂斥責道:“你幹什麽!誰是雜-種!二娃自己不會水死了,怪得誰!即便是她推下水的,二娃自己命賤,閻王要收他,誰攔得住!你少給我撒潑。”
這話說得,別說是大嫂,就連符文成與藍君都氣得要命,大嫂四下看了看,撈起個竹椅就往兩人身上砸,符定康忙護着二嫂将她推進屋裏,這才一把推開大嫂,直将人推摔倒了去,才忙躲進了屋裏,任由大嫂在門外不住踹門也不開。
大嫂更加瘋狂,去屋裏提來斧子要劈門,頓時把符文成吓得魂飛,忙拉住人,道:“別惹禍,還有那麽多孩子要養,你是想吃官司嗎,我在家中盯着她,你去叫村長來處理此事,他會給我們一個公道。”
大嫂雖是不甘心,卻被符文成一句話戳中要害,只能去喊了村長來。
聽說楊連鳳回來了?現在正躲在屋中?符家大嫂喊了村長去處理此事?
村民們平日無聊得很,一有什麽小道趣事,聽見了哪家出了醜事,不過數刻就能傳開去,這時村中大部分人已圍在了符家院外。
村中幾個老輩子都在,二嫂被符定康護在身後,警惕的瞧着周圍,生怕大嫂頓時發瘋撲過來。
村長極為反感二嫂的行為,他瞧了瞧衆人,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竟還想栽贓給一個外鄉人,我是不會幫你說什麽話了,你的罪行大夥都瞧得清楚,該是如何就是如何。”
衆人聽了還來不及叫好,符定康卻當場就給村長跪下了,痛呼道:“村長!你可不能這樣!我媳婦她現在身懷六甲,你這是要讓我家一屍兩命啊,若是我媳婦出了事,我當場就磕死在這裏,你敢昧着良心害死我們一家三口嗎!”
“這......”村長聽了,頓時蹙了眉,若這婦人的肚裏真有個新生命,那是不能對其動任何刑法的,這是大虞朝的律法,若是觸了刑法,被一紙告上去,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這女人心機也是深沉,想必知曉其中竅門,這才敢回來。
“孫叔呢。”大嫂卻不信她能懷孕,道:“讓孫叔來把把脈,這多年不下蛋的母雞,忽然就懷上了,我可不信!”
這話頓時惹得衆人哄笑,卻也有人站了出來,這是村中的穩婆,她道:“我也會把喜脈,教我瞧瞧看,就可知她是否是懷上了。”
說着她出了人群,二嫂也不怵她,直接伸出手去給她,她可是真真懷上了才敢回來的,不然哪裏還敢踏進這地方,也真是老天爺開眼,不忍讓她流落在外,才及時賜她懷上胎兒。
穩婆摸了片刻,臉色變了變,悻悻道:“還真是喜脈,且不足三月。”
衆人一聽,頓時小聲議論起來。
大嫂聞言色變,氣得嘴唇不住發抖,話也說不上來,二嫂則是滿臉得意,誰能奈何她!除非是想受牢獄之苦!
“如此,就等她生下腹中胎兒再做計較。”村長也是替二娃冤得很,卻無可奈何,只得揮了揮手。
“不能等!”一聲低沉怒呵聲頓時響起,符骁馭在衆人紛紛讓路中進了院子。
他緊緊盯着二嫂,道:“藍君平白受了這等冤屈折磨,誰在意?!二娃的亡靈更是等不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說着走到二人面前,瞬間擡手掐住二嫂的脖子,一使力,竟是将她提了起來,掐得她頓時喘不上氣。
衆人皆被符骁馭這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弄得措手不及,待反應過來,二嫂的臉已爆紅,衆人都是看戲的主,嘴上假意規勸,卻是沒人上前阻攔。
符骁馭早前已惹起民憤,這就是出狗咬狗的好戲,那些曾經在他手裏吃過虧的又怎會真心阻止,唯獨村長與幾個老輩忙上去要拉符骁馭。
符定康早吓得膽寒,忙去拉扯符骁馭,奈何這人竟真動了怒火,還未近身就被符骁馭一把推開,他眼裏冒火,大嫂則是幸災樂禍的笑了,藍君頓覺不好,他又怎麽可能讓符骁馭為了那女人的一條賤命毀了下半生,他急忙從屋裏跑出來,抓住符骁馭掐着二嫂的胳膊,焦急的喊道:“符大哥!”
符骁馭看向藍君,眼裏閃過一絲猶豫,也就是此時,符定康趁符骁馭不備,将他的手掰開,二嫂頓時靠着符定康跌坐到地上,拼命的喘息。
“符大哥。”藍君早已吓得紅了眼,他緊緊的抓着符骁馭的手臂,生怕他再去找那女人的茬。
他知道對于二嫂陷害他的事符骁馭一直耿耿于懷,聽了方才符骁馭的話,藍君只覺又暖又心疼,不由紅了眼眶。
“藍君......”符骁馭有些恍惚,他差點就做了傻事,若他進了牢獄,藍君又該何去何從,但他所受的屈辱與折磨,二娃的枉死之仇又該怎麽辦,符骁馭很是糾結,不由緊咬了牙關皺着眉頭。
“好了。”适時,村産忙道:“符小子,你也別摻和這事,娃是符老大家的,要處理也是他們兩家的事,你這樣為他人出頭,自己卻反過來深受其害,誰會謝你,怕都當你傻子來笑!他們兩家的事,他們自己解決,是私了還是一報還一報,都有他們兩家來定奪,你可別再瞎出頭了。”
村長将大嫂的反應看得明顯,雖然對符骁馭有斷袖之癖的行徑頗為反感,可那是他人的選擇,做為一村之長,他必須要公平公正,又怎麽可能因為別人的私事遂落井下石打壓別人,這哪裏是人做的事,于是生怕符骁馭做了那鹬蚌相争漁翁得利的傻事,才出口相勸。
藍君聞言亦是跟着點頭,卻因礙着衆人的面不好明說,如今村長說了出來,倒是省了許多麻煩,“符大哥,二娃的債自然有人讨,至于我的事已經成了過去,你別為此送了前程。”
符骁馭冷漠的看了眼縮在地上後怕的二嫂,又看了看滿是焦急與擔憂的藍君,決定不再去管她,他冒不起這風險,若是沒有藍君,在這樣的家裏怕也是形同牢獄,哪裏還會猶豫,直接捏死這毒婦,可現在有了藍君,他不得不為藍君着想,那股惡氣現在不能出,來日總能報。
思及此,符骁馭沖着村長稽首,感謝他的提點之恩,當下不想再在院裏多待,拉着藍君回了屋。
剩大房二房兩家自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