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一人迷
絡腮胡大叔雙手環胸, 故意說：“我不餓！”
他們系統又不是真正的人類，哪裏會需要進食。
陶章氣的腮幫子鼓鼓的，宛如一只河豚, 配上他那張娃娃臉，倒真是像長不大的孩子。
又偷偷将嘴唇挪到絡腮胡大叔耳邊：“我告訴你啊, 我還沒有跟你計較你騙我那件事……”
說完又面對微笑的正回身子：“你們也都聽見了吧，他說他餓了，快走, 別再把我的系統餓死了。”
“去哪兒吃？”盛顏笑了笑, 又看姬玄魚：“你剛剛吃過了嗎？吃過的話，那……”就先回去吧。
“未曾。”
後面幾個字又被她吞回了肚子裏：“那剛好, 我們一起去吃，就近原則，去旁邊的餐廳如何？”
“我都不在意！只要能讓我吃……哦不，讓我的系統吃飽就行了。”陶章哥倆好的拍了拍絡腮胡大叔的肩膀。
姬玄魚說：“那走吧。”
即便是只有四個人，他們也單獨定了個包間。
陶章的店雖然就在這家餐廳旁邊, 但他卻從未來過這家餐廳，一兩魚就要五千六的餐廳, 他可吃不起。
待飯菜上來之時，還不停的碎碎念：“我可要多吃點, 老騙子……”
“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是吧？”絡腮胡大叔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不就是我剛開始跟你說我是‘救世主’系統嗎？你想想啊，現代年輕人最大的憂愁是什麽？不是沒錢, 而是禿頭！你擁有了一雙能讓他們頭發茂密的雙手, 不就也相當于是拯救了他們，變相的救世主啊，所以我哪裏騙你了。”
他說得頭頭是道, 竟然陶章無言以對。
細細思索了他的一番話之後，又覺得似乎是他說的這個理兒，抓了抓後腦勺：“好像也沒什麽錯……”
“是吧，所以趕緊吃飯吧，以後別老說這個問題了，真是的，腦子笨還怪我……”絡腮胡大叔白了他一眼，結果發覺姬玄魚和盛顏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擺了擺手說：“看我幹什麽？吃啊。”
盛顏看着陶章被忽悠的團團轉，典型的別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有些忍俊不禁。
這是姬玄魚突然夾了一塊五花肉放到她碗裏：“你喜歡吃的。”
動作做的很是自然而然，這段時間他經常這樣，所以盛顏一時也沒發現什麽問題。
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系統不是沒有味覺的嗎？”陶章有些不解。
姬玄魚的動作一僵。
絡腮胡大叔立馬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面上卻道：“你記錯了吧，快點吃你碗裏的東西，你要是廢話再這麽多的話，我可就替你解決那些食物了。”
說着又對姬玄魚抱歉一笑：“你們繼續，繼續啊……”
他經歷過這麽多人事，自然也對人類之間的某些感情看的一清二楚。
“休想！”涉及到食物問題，陶章立馬将剛剛的事情抛之腦後，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東西，鼓着腮幫子，還得意洋洋的向絡腮胡大叔炫耀。
這邊姬玄魚又接連給盛顏夾了一些她愛吃的食物，盛顏全都吃了下去，還時不時的給出評價，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像沒有味覺的樣子。
“聊了這麽長時間，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姬玄魚看着絡腮胡大叔。
後者笑了笑：“我們系統哪有什麽名字，名字是你們人類才取的東西，不過他們都叫我大胡子，你們也可以這麽叫我。”
“大胡子你是固定屬性系統？”盛顏突然插入話題。
“對啊，你既然業績任務做的這麽好，那肯定是無屬性系統吧。”絡腮胡大叔說。
盛顏點點頭又搖搖頭：“是也不是。”
“那是什麽……”絡腮胡大叔剛張了張口，就被陶章打斷：“你們在說什麽啊？什麽固定屬性系統、無屬性系統的？你怎麽從來沒跟我說過。”
他看向大胡子的目光帶着懷疑。
“我們系統分為固定屬性和無屬性，固定屬性指的就是自己本身是什麽系統，就只能接同樣的一種任務，例如錦鯉系統，就只能接有關錦鯉的任務，其他的任務一律不能再接，就算接了也沒有什麽用。
不過說起錦鯉系統，我記得我們的主神大人身邊好像就跟着這樣一個系統，兩人整天形影不離……那可是一個如膠似漆啊。
而無屬性系統，顧名思義，就是它沒有屬性，可以任意接所有的任務，是很多系統羨慕的存在。
這是我們系統之間的事情，又不影響你做救世主，我跟你講那麽多幹什麽。”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再說“錦鯉系統”之時，盛顏嘴角的笑容微微凝固了一下，轉瞬即逝。
陶章接着問：“那接任務對你們來說有什麽用嗎？”
“當然有用，”大胡子很嚴肅的點了點頭，“我們的任務都是由天地彙聚而成的，如果我們完成任務的話，就會給我們能維持生命的靈源。”
這次是姬玄魚問：“那如果任務失敗呢？”
“一次兩次還好，若是次數多的話，我們系統得不到維持生命的靈源，便會從世間消失，歸為虛無。”
姬玄魚突然有些沉默，斂下眼簾不知在想什麽。
陶章“切”了一聲：“所以你們系統這麽神通廣大，到最後還不得靠我們人類活着，以後大胡子你可要努力讨好我，萬一哪天我不開心……你任務完不成了，那可就……”
他吐了吐舌頭，裝成死人的模樣。
“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皮癢？”大胡子又開始撸袖子了，“你信不信我就算失敗了你這一個任務，我也不會消失？當老子之前辛辛苦苦做的任務是白做的嗎？”
“怪不得當初你騙我騙得那麽娴熟，原來蟻王已經騙了不少人了……”陶章再次開始小聲嘟囔。
“你過來。”大胡子氣勢洶洶。
“我不！本、本救世主憑什麽聽你的。”雖然嘴上很硬，但陶章還是忙不疊坐的離他遠了一些，在他爆發之前又很适時的轉移話題：“那你們固定屬性的系統不可以改變嗎？萬一你們的屬性分外糟糕，或者很是雞肋，做不到任務怎麽辦。”
“哪有你想的那麽美，我們系統本就是天地孕育而生，屬性自然也如你們人類的面貌，根本無可改變，不過……”大胡子皺了皺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就在他在腦海中搜索回憶之時，陶章驀地打斷他的話，分外得意洋洋的說：“欸，這次你可說錯了——我們人類能整容啊。”
大胡子：“……”
“你坐的離我近一點，我湊近你耳邊再舉一個比喻如何？”
“還是算了吧。”陶章悻悻的說，“你看看你這個系統都這麽暴力，還不如人家……”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卡殼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問：“那個……都一起來吃飯了，我們好像還沒有彼此介紹過，我叫陶章，大胡子剛剛也說過它自己的名字了，我就不替他介紹了。”
“我叫盛顏。”
“姬玄魚。”姬玄魚的語氣似乎不同以往的低沉。
一頓飯下來就數陶章吃得最歡，幾人分別後還互相加了聊天軟件，說是要以後有空再約。
回去的路上，姬玄魚看着窗外的風景，狀似不經意的開口：“你也會消失嗎？”
“啊？”初夏本就是燥熱的季節，盛顏吃完飯便有些昏昏欲睡，打了個哈欠說：“你剛剛突然那麽沉默原來就是因為這件事情，當然會啊。”
只不過眼裏卻滿是清明。
“沒有。”姬玄魚否認。
盛顏又再度開口：“不過……只要你盡早變成商業大亨，完成我的任務，我也就不會消失了。”
姬玄魚脫口而出：“好。”
盛顏笑了笑，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那可要說到做到。”
“今日陽光晴朗，下午我剛好沒有什麽事情，不如我帶你去逛商場如何？”
“好啊。”
盛顏欣然允諾，車子停在地下車場後，兩人便一同進入了商城。
雖然前段時間宋青成送了她不少漂亮的衣服，但女人的衣櫃裏永遠是缺一件衣服的，一路上盛顏挑選了不少東西，全都是姬玄魚付的款，而且負責幫她提着袋子。
她渾然沒有發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直到一名穿着漢服的女孩子滿臉豔羨的與她擦肩而過，然後滿是生氣的跟她身旁聚精會神打游戲的男友抱怨：“你看看人家男朋友，你再看看你，成天就知道打游戲，讓你出來陪我逛個街，你還是一直打游戲，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分手吧！”
“左邊左邊，草叢裏有人！”男生一臉着急的朝着手機喊，然後敷衍道：“哎呀，寶貝兒，這是最後一局了，我馬上就通關認真陪你逛街好不好？不止草叢裏有人，我心裏也有人……”
盛顏這才扭過頭來看向姬玄魚：“你很累嗎？”
後者淡淡的掀起眼皮子：“如果我說累的話，你會提着這些袋子嗎？”
“不會。”盛顏拒絕的毫不猶豫。
姬玄魚眼裏劃過一抹了然：“你還想買什麽，走吧。”
路上兩人遇到不少的情侶，還有許多漂亮的女孩子穿着漢服與他們擦肩而過。
甚至他們還看見了好幾家漢服店。
“你要去看看嗎？”姬玄魚問。
“既然出來了，為什麽不去看看？”盛顏說完便興致勃勃的進了一家漢服店。
姬玄魚無奈的笑了笑，剛準備同她一起進去，結果卻在看見不遠處一個穿着黑色漢服的男生之時，突然頓住了腳步。
那個男孩子身上的漢服圖案似乎隐隐約約有些眼熟，因為距離有些遠，所以姬玄魚一時有些看不太分明。
等到他離他越來越近之時，姬玄魚的臉色也越來越沉，他終于看清了那人漢服上的圖案——
